李梅那晚最終還是騎在了我身上,批頭散發地嚎叫著,像頭著了魔的野獸。我手捧她胸前垂掉著的一個木瓜說:“大奶,能不能含蓄點,你再這麽叫小心把掃黃的招來。”李梅停住了擺動,緩了口氣說:“老子會情人,誰也管不著!”


    李梅的老爺子是饒城的政協主席,哥哥李驍是公安局副局長,她老公程飛是一個包工頭。去年在酒桌上向我吹說饒城的大小工程一半都是他在做,一旁衛生局的姚凱說就是就是,饒城有野妞的宮殿都是飛哥建的,李驍想幫李梅捉奸門門沒弄清飛哥就鑽下水道走了。李梅和程飛夫妻關係名存實亡,程飛養的野女人一把,時不時的還去夜巴黎替老板“驗貨”。所謂驗貨就是嚐嚐新來的小姐,買下她們來饒城的第一塊肉。李梅也沒閑著,三十二歲的女人肝火正旺,我和她的關係甚至連情人都算不上,用她的話說就是我們之間不必要心靈的交流,唯有肉體的碰撞,充其量我就是她的性伴而已。我每次都被她折騰得半死,有時我真懷疑我腦袋曾被門夾過,怎麽跟這麽一個女人勾搭上了。


    李梅走後我在床上翻來複去的,怎麽也睡不著,打開手機,徐睿在十一點半和兩點給我打過電話,我正揣測著她是否有事,徐睿又打來了電話。


    我說你怎麽這麽巧我一開機你就打過來了,她說她定製了開機提示,我問她為什麽這麽晚還不睡覺,她沒有回答我,隻是問我剛才是不是李梅在,我說是,她剛走。


    又是兩分鍾無聲的等待,我太熟悉和她通話時這種能聽到彼此心跳的對峙,這種無言的對峙讓人窒息,你弄不清楚她是在高興、悲傷抑或是毫不關己的無所謂。


    我說:“不早了,如果沒什麽事就休息吧。”


    “今後你能不和她來往嗎?她會毀了你的。”徐睿的話有些怯懦但似乎又有種斬釘截鐵的力量。


    “我們之間礙著你什麽事了嗎?”我說完這話後頓時有些後悔,但似乎又有種報複的快感,徐睿沉默了一會兒開始嚶嚶的哭起來,女人的眼淚對於男人來說是致命的,我立刻軟了心腸,真想煽自己一下,可我找不出話來應對她。


    手機鈴聲把我吵醒,曹劍說下午過去把帳劃一下,順便告訴我華維決定不再使用我們代理的試劑,我早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這一趟饒城之行雖然要回了欠款但實際上我們公司損失很大,和華維的合作算是徹底終結了,我不確定和姓曹的翻臉是因為徐睿還是因為隱忍數年的怨氣。


    華維的財物給我支票的時候就像是打發一個要飯的,一臉的不屑,看得我很是窩火。(.)曹劍這斯和我打著哈哈,說張經理我們和作愉快,我說:“就是就是,這單生意多虧了您曹主任,要不是您從中斡旋您我哪能掙這麽些銀子呢。”


    說完我夾了夾包,頭也沒回的走出了樓,留下曹劍一張好似爛西瓜皮一樣鐵青的臉。


    在回卉寧的車上,我給李梅打了個電話,李梅高聲質問我為什麽言而無信呆一天就回去了,其實我本沒想到和華維的事會如此發展,所以起初計劃是三天的,不過我懶得向她解釋。


    我說我再呆就被你個騷婆娘榨幹陽萎了,李梅說你說什麽,鬧轟轟的聽不見,我又大聲說了一遍,李梅咯咯的笑,說:“你那麽大聲幹什麽,全車都知道你陽萎了。”


    掛了電話我才發現鄰近幾個座的人都像看怪物一樣看著我,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更是趴在靠墊上看著我嘿嘿的笑,看得我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回到卉寧已是零晨兩點,手機裏依然隻有徐睿的短信。


    我突然很失落,我這麽匆忙的趕回卉寧到底了為什麽?卉寧零晨的很冷清,偶爾有幾個醉漢搖晃著走過,街邊的店鋪都緊閉著卷柵門,唯有幾家發廊和保健品店還在閃爍著曖昧的燈光,這個城市似乎在沉睡,然而誰又知道在上帝黑暗的褲襠裏有多少罪惡在滋生,有多少憂傷在飄蕩?


    ……


    神啊,


    在您酣睡的時候,


    能否聽到


    我的糾結憂傷?


    ……


    我和劉默結婚後似乎過過一段幸福的日子,她那時最喜歡在電話裏撒嬌,哼哼嘰嘰不掛電話,讓我又憐又氣。


    每次回家,她總是興奮得像個孩子,摟著我的脖子不厭其煩的叫著老公,我們親切的撫摸,甜蜜的親吻,激烈的xxoo。


    記得有一次我上班時發現要穿的襯衣沒洗,我憤怒的拿起髒襯甩門而出,中午我餘怒未消的回到家中,李默紅腫著眼睛抱著我說了數遍“老公我錯了,我不是個好老婆,我改。”她那種似乎犯了大錯的表情讓我心疼不已,想想以前的她單純可愛,現在的她卻讓我越來越陌生。


    延著五一路走了幾站,似乎在這個城市我依然沒有方向,沒有歸宿感,我真想就這麽毫無目的地走下去。


    回家?我沒有勇氣回那個死氣沉沉冰冷的家,有的時候我真覺得自己的生活就是一個悖論:明明煩透了這樣的家庭冷戰,卻又一次次地挑起戰爭自以為能氣著對方,結局卻是把自己弄得遍體鱗傷。回公司?我又害怕和徐睿無言的對峙,她或許會一如即往的在我胸膛哭泣,可我不知道拿什麽應對她,愛與不愛都會讓我愧疚。


    站在沙屯的廣告牌下,我撥通了王軍的電話。


    王軍是我在部隊的戰友,從偵察兵提幹,軍事素質一流,但此人據傳在小學一年級潛伏了四年,成績一直是穩居末名,且數學成績從未超過十分,還整天用自製的狼牙棒追殺老師,四年留級後學校寧願推遲開學也絕不收其入學,這仁兄的學曆最終定格在小學一年級,括弧,未畢業!在這小子接下來的八年中,他用自製的狼牙凶器傷人無數,善惡通吃,其父多次與其比武,皆因功力不及敗下陣來。提幹那年我見過王老爹一次,腿微跛,手微抖,臉上溝壑縱衡,笑起來露出殘存的幾顆老牙,我懷疑這都是王軍的傑作。不過這爺倆的感情在多年的打殺中依然穩固,王軍一直攙扶著老頭,可回到招待所,因為一個包放在床上還是登子上的分歧,老少二人立馬怒目圓睜,紮起馬步,準備比武,看得我們一行人差點跌倒。按理說王軍根本不符合入伍的條件,更別說提幹了,可這小子在軍區偵察兵比武拿到的三個第一,樂得首長嘴都合不籠,放下話來采取一切措施要給王軍提幹,於是乎,我就借調過去給他做文化輔導。這小子提幹後帶兵流傳一句經典的話:我是個粗人,在我的連隊誰要不聽話,我打斷他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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