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燒上一支煙,狠狠的吸了一口,如果是當年出任務,我是絕對不會犯這樣的錯誤的,隻是今天,在這麽一個死寂的普通名宅外麵,我覺得我沒必要像一個偵察兵那樣謹慎。(.)


    我叼著煙走出林子,沿著小路往主道上走。“站住!幹什麽的?”清脆的聲音,製式得好似電視裏的語氣和台詞,不過這足已使我小緊張了一下,因為我怎麽也沒想到在我靜靜呆了近兩個小時的地方,就在我的背後,竟然還有個女人。


    我緩緩的轉過身,小林子裏多了一個纖瘦的身影,隻是我看不清她的容貌。那個黑影在我轉身間微微地向後退了一步,我嘎然失笑,我還以為大晚上林子裏的女人有多大的膽魄,原來也會害怕,我說我劫色的,小妞你最好躲遠點。黑影沒有說話,隻是又微微的退了半步,我懶得理她,轉身從容地離去。


    賓館一夜,我的夢境竟然也混沌了,一會兒劉默哭天搶地,一會兒是王軍橫屍街頭,夢裏我或打或逃,最後竟然又回到了郊外的那片小樹林,那個黑影突然煞白著臉出現在我麵前,長發漂浮,我定眼細看那是一張沒有五官的臉,我驀的驚醒。


    我搖晃著來到衛生間,鏡子裏麵的我胡子拉碴,渾身是汗。我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已是午時,頭漲得好像要炸開一樣,鼻孔噴出的熱氣感覺鼻毛都能燒著,腳一著地,竟然無力的跪了下去。


    沒想到我也會感冒發燒,說實在的,我都記不得幾年前才有過這種虛弱的感覺了。[.超多好看小說]我掙紮著從旅行包裏翻出一片阿司匹林,就著礦泉水咽了下去,雖說我不常生病,但部隊養成的隨身帶藥的習慣還沒忘。接著我又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電話鈴聲把我吵醒,頭還是有點脹痛,不過力氣似乎恢複了不少,是劉默,我竟然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電話那頭劉默一如戀愛時的聲音溫柔,不過內容卻是一些諸如感謝之類的詞匯,我多少有些失望。


    我強打精神佯裝輕鬆,劉默問我現在過得怎樣,我說還不錯,自由自在的,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劉默說今天收到媽的醃菜了,有空回來吃個飯,我狠了狠心說:“劉默同誌,請注意用詞,那是我媽。”頓了頓,我說:“你慢慢吃吧,我無福享受。”


    掛了電話,我才發現自己鼻子酸溜溜的,竟然有種想哭的衝動,拉開窗簾,外麵陽光明媚,車來人往,但這一切都不屬於我,我隻是個複仇的惡魔,來自人間,但終究會走向地域。


    下樓在街角隨便要了個快餐,胡亂填了一下肚子,看看表,已是下午三點,站在盲道上我猶豫去處,不經意間,我發現街對麵一個熟悉的身影邁著輕盈的步子快步西走。


    沒錯,披肩長發,粉臉微飾,藍色帆布鞋和牛仔短裙,那個架著紅色跑車卻妝如鄰家學妹的女孩,我突然對她有了興趣。既然周洋不在,我何不先消遣消遣他的女人呢?


    跟蹤本來就是我的強項,而況這還不能稱之為嚴格意義上的跟蹤,因為她根本就不認識我,也不知道世上還存在如此的一個陰謀。


    女孩在新華書店停止了腳步,一頭鑽了進去,這很出乎我的意料,沒想到周洋的女人還是個文化人,這點劉默就比不上。劉默和我結婚後,一直在家當她的少奶奶,用她的話來說她甘願一輩子伺候老公,但閑在家的劉默除了家務之外就隻幹三件事,逛街,看電視和睡覺,有時候我很想讓她能看看書,哪怕是一些無聊的雜誌。


    女孩在醫學類書籍專區挑來選去的,我也裝模作樣的拿起一本《預防醫學》翻看,她走到我旁邊,我佯裝自然的看了看她,女孩一抬頭,似乎看到了千年老妖,倉惶後退,指著我尖叫“是你!”


    我有大約幾秒中的驚詫,驚詫的是這個女孩竟然似乎認識我,但幾秒過後,我立刻醒悟,她清脆的聲音說明了一切,她就是昨晚我在林子裏麵遇到的那個黑影。


    既然是與周洋有瓜葛的女孩,那出現在周洋家別墅外麵也就不值得奇怪了。隻是我一下子不知道如何去應付,隻得尷尬一笑,低頭試圖走過。


    我匆匆下了樓,出於職業的敏感,我時刻注意著牆麵、櫃台等一切反光物體,顯然,如今是她在跟蹤我。


    不過小姑娘的跟蹤技術略顯笨拙,我一跨出收銀區,她就好似害怕跟丟一樣跑了出來,我猛的轉身,她差點頭就撞我胸口上了。


    “你到底想怎麽樣?”我冷冷的問,她沒有直接回答我,反而是像個囉嗦的複讀機一樣重複昨晚的問題“你是誰?幹什麽的?”我正謀劃著如何脫身,一個書店工作人員從側麵走了上來,指著女孩手裏的書很不客氣的說“小姐,你膽子夠大的啊?”


    女孩顯然不希望自己被人誤認為是一個竊書賊,當即荒了神,手腳並用的解釋起來,時而指著我依依啊啊的,意思是因為追我而忘記了手上還拿著書,中國人一向喜歡看人是非,周圍看熱鬧的人層層疊疊的,保安走過來詢問我,我把自己偽裝得一臉無辜,說我根本就不認識她,並且還奸詐地回頭對姑娘微微一笑說:“同學,如果你真有困難,你告訴大叔,大叔替你把書買下了。”


    我離開的時候突然有一點點的不忍,當然就那麽一點點而已,立刻取代的是一種似乎享受的快感。女孩在極度窘迫中連話都說不通順了,小臉憋得通紅,時不時的還從嘴裏跑出一串英語,搞得書店工作人員也一頭霧水,極不耐煩地推搡,走走走!要不是當年學的那點abc隨著幾泡尿悲傷而去,我會很有興趣替她翻譯翻譯。


    她被轉身推走的那一刻,我分明看到了她朝我投來了乞求的眼神,那閃爍的淚光把她求助的眼神無限放大,放大,讓我不忍直視,隻得快步走出了書店。


    女人的眼淚一向是我致命的傷,當年在大學看過一部韓劇,講的是一個聾啞女孩的故事,電視裏女孩滿腔情感卻隻能用默默流淚來絕望的表達,搞得我差點蹬了孫亞涵去尋個啞巴女孩來疼愛。可這次,雖說就算我回到賓館,心依舊隱隱的不爽,但我還是對著鏡子獰笑,誰叫你是周洋的女人,對不起了小朋友。


    任憑我現在變得如何陰損奸詐,但欠下的情債還得要還。我在饒城的第十天,我又碰到了李梅,這次的她一改往日的風騷,竟然還有一點點小女孩的矯情,拉扯著我的手問我怎麽不理她了,不是她眉頭緊鎖幽怨的表情讓氣氛有些的憂傷,我還真想笑出聲來,在我們之間用這麽煽情的詞匯來表達我還真不適應,尤其是從李梅嘴裏說出來,李梅給我的印象就是個性隱患者,除了上床,她再無什麽建設性的娛樂項目。


    不過,對於這個與我有過數次激烈肌膚之親的女人,我心還是漸漸軟了下來,陪她喝了一個下午的酒,她說她和程飛正在辦離婚,目前糾葛的是孩子的歸屬,我心想就憑你在饒城的勢力,想要孩子的撫養權該不是什麽問題,關鍵是撫養權和分手費的博弈吧,不過說到離婚,我還真的替她難過起來,我明白離婚代表著什麽,代表著那個你似乎並不重視,但生活中卻習慣了她存在的人從此要和你的日常瑣碎說再見,那種失去一個親人的空蕩和心慌讓你覺得她對於你其實是多麽的重要,隻是自己不曾重視而已。


    酒喝多了,人也就變得簡單起來。或哭或笑,沒有偽裝隻是本能的情感需求,在最後一瓶聖澤門幹紅見底的時候,李梅摟著我的脖子高聲地說,親愛的,你再陪我打一炮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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