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睿?是的,直到現在,徐睿身上的許多謎團我還沒有解開,這段時間以來,我的生活亂七八糟,自己也忙得焦頭爛額,許多蹊蹺的地方也被我漸漸遺忘,不是李梅提醒,我真的差點就忘記了,關於徐睿,我還有很多疑問。


    “徐睿的死,難道不是魏恒幹的嗎?”


    “不,徐睿的死,咱們暫且不說,我要說的是,徐睿的那次車禍,隻怕你現在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麽吧?”


    我記得去年在饒城地下室裏,徐傑曾咆哮著跟我說過,徐睿那天喝醉撞車是因為劉默說過一些話刺激到了她,除此之外,難道還有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是為什麽?據我了解,她是從不喝醉的。”


    李梅幽幽地看著我,過了很久,她才說道:“那天,我見過她,我們聊了些東西。”


    我說你就不要吞吞吐吐的了,你們到底聊了些什麽,讓她如此情緒失控。


    李梅依舊是幽幽地看著我,似乎是想徹底的將我看透,她這種肆無忌憚的注視讓我有一種莫名的心虛,我甚至都不敢直視她的眼睛。


    我內心那一點點的波瀾並沒有逃過李梅的眼睛,她說:“怎麽,心虛了?你怕我告訴她我們之間的事?對,你曾經說過,我倆就是一對床上的狗男女,你覺得齷齪了?”


    我沒有回答她,因為我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


    李梅見我語塞,隻得接著說:“其實,徐睿很敏感,她在第一次陪你來饒城就看出了我倆之間的關係,所以她並不會因為我們的關係而崩潰,讓她崩潰的,是我告訴了她我當時的現狀。”


    “你當時的現狀?這跟她有什麽關係?”我反問道。


    “哎……”李梅深深的歎了一口氣,閉口不再言語。


    現在,該輪到我急得跳腳了,李梅真是一個魔鬼,就像當初我迷戀她床上的花樣一樣,她很會調人的口味,她那一聲似乎是發自地域般深邃的歎息,讓我相信,這裏麵,一定有一個驚人的秘密。


    我的著急,讓我說話的語氣有些衝,我說:“到底你們說了些什麽?不要這麽婆婆媽媽的好不好?”


    李梅牙關緊咬,我看到她臉頰的咬肌一跳一跳的:“那個時候,我懷有上了孩子,是我們的孩子!”


    我一聽李梅說完,直覺得頭嗡嗡炸響,腦袋瞬間一片空白,似乎被人偷走所有的記憶,這種鳴響一直持續了好長時間,待到那種空明的響聲漸漸消退,我的耳朵裏有一個聲音卻漸近漸強:“我們的孩子……我們的孩子……我們的孩子……”


    我和劉默一直沒有小孩,我現在之所以那麽喜歡小孩,或許也正是因為自己得不到的緣故,可今天,李梅卻告訴我,她懷上了我的骨肉,對,就是我張佳琪的骨肉。


    我不知道有多少人能感同身受,對於一個渴望延續基因的男人來說,這個消息是怎樣的震撼,我一想到李梅的子宮裏孕育著我張佳琪的血脈,我就渾身燥熱,激動難耐,可我也知道,這個時候的李梅,肚子平坦如昔,我開始幻想著,她說去國外的那段時間裏,是不是就是去替我生產去了,我的骨肉,現在就在某個地方,蹬著肉呼呼的腳丫子,在吸允著自己的小手。


    我都忘記了和李梅談話的主題,等我醒悟過來,我開始迫不及待地問李梅:“孩子呢?我們的孩子呢?”


    李梅滿麵幽怨,似乎回憶到了當初不堪的一幕,雙眼盡是憂傷:“沒了,也就是那一天,孩子沒了。”


    我衝上前去,顧不得自己的使命和身份,更顧不得什麽爆炸物,試圖抓著她的雙肩搖晃著質問,可李梅的警覺性高得出乎我的想象,她急忙退後,捏著手裏的起爆器厲聲警告我說:“離我遠點,你敢再走一步,我就引爆它。”


    我隻得生生定住已經探出去的身子,焦急地問道:“別誤會,我隻是想知道,你說我們的孩子,到底是怎麽回事?”


    李梅把持著手裏的起爆器,絲毫不敢大意,她望著我說:“你記住,不要想靠近我,如果還有下一次,我會毫不猶豫的摁下去,別怪我沒警告過你。”


    雖然李梅是個女人,但她如此謹慎,我還真沒有把握能瞬間製服她,要知道,她手裏的那玩意兒,隻要稍稍一碰,就會山崩地裂,無可挽回。


    於是我隻得舉手認輸,示意她放鬆,我說:“好好,你別激動,我聽你的,你快告訴我,孩子怎麽沒了?”


    “那天我約見徐睿,我想讓她離開你,可是徐睿卻說即便她如我願退出,我也不可能得到你,因為還有一個劉默,她說劉默不會放棄你,而你,即便在外麵再如何花天酒地,也不會和劉默離婚,我見她如此執迷不悟,就告訴她我懷上了你的孩子,我對她說,我肚子裏的孩子,足矣讓你做出選擇。”李梅倚著牆說道。


    是的,我渴望有個孩子,但李梅的話未免有些越俎代庖,她不是我,她根本就不懂我,我是絕對不會因為這個原因而去抉擇自己的感情。


    “我說隻要你知道我懷上了你的孩子,神仙也阻止不了我們在一起,徐睿聽完這些才開始失控,她先是猛地喝了一杯酒,再次添滿酒後,她喝了一半,然後突然潑向了我,就這樣我和她發生了肢體衝突,可我哪是女城管的對手,我很快就被她拽著頭發拖倒在地,我的臉上和頭上那天多處受傷,不過最致命的是她在我肚子上連踢了好幾腳,每一腳下去,她都像個瘋子一樣嘟囔著說,你們的孩子,去死去吧。”


    原來那一天下午,在卉寧的某處,還發生了這麽一些驚心動魄的故事,可那個本該千刀萬剮的男人,卻毫不知情。


    但我並不願相信這是真的,我認識的那個徐睿,她是那麽的溫柔體貼,是那麽的善解人意,在我眼裏,她一直乖巧而文靜,絕非是李梅嘴裏這幅凶狠殘忍地潑婦形象。


    我的心裏,一直對徐睿有深深的愧疚,這種愧疚讓我此時失去了些許理智,我冷哼一聲說:“徐睿已經死了,現在你說什麽都死無對證,你以為我現在還會信你嗎?”


    李梅似乎沒料到我會有如此反應,按她的預期,聽完她嘴裏的真相,我應該是同情她而痛斥徐睿的,她聽完我的話,愣了兩秒鍾,然後突然激動起來,隻見她舉起雙手撕扯著自己的頭發,滿臉痛苦,一邊自然自語地高聲叫道:“我自作孽不可活,我竟然死心塌地的愛上了你這麽個狼心狗肺的男人,你滾!我活該!我活該!”


    眼看著李梅即將失控,我突然意識到自己犯了大忌,在這種場合下,即便是我不相信她,我也不該如此堂而皇之地表現出來,她在撕扯自己頭發的時候,右手始終握著起爆器,我看到那個白色的物件在她手裏來回翻轉,轉得我心驚肉跳,真是擔心她一個力道沒控製好,電光火石間就把這裏夷為平地。


    我趕忙用語言安撫她,我說大奶,你聽我說,我們的孩子,真的就是被徐睿毀掉的嗎?


    雖然我不願相信徐睿有那麽暴力,但細想起來,這種形勢之下,李梅沒有必要杜撰出這麽個橋段來博取我的同情,如果真如李梅所說,那她的確有充足的理由憤怒和悲傷,我剛才的話,也並不比一把殺她的屠刀仁慈,所以與其說是為了大局佯裝安慰她,不如說是我的感情天枰,也開始向著李梅的方向傾斜起來。


    此時的李梅,或許真的很在意我的隻言片語,她一聽我話裏帶著親昵和溫柔,情緒也漸漸鬆弛了下來,兩行眼淚奪目而出,低聲對我說:“死了!活生生被徐睿踢死了!”


    李梅的眼淚來得快,走得也快,她很快止住悲傷,咬牙切齒地說:“張佳琪,你真以為你有那麽大的魅力,能讓你身邊的女人和平相處而不爭風吃醋?你太不了解女人了,我告訴你,在你招惹徐睿和我的時候,就注定會有這樣的結局,你知不知道,殺你老婆的凶手不是周洋,而是徐睿!”


    “什麽!你再說一遍?!”我以為自己聽錯了,厲聲問道。


    “殺~你~老~婆~劉~默~的~人,是~徐~睿!”李梅見我如此緊張,本來悲傷、氣憤地臉突然綻放,似乎看到我如此痛苦,她極其欣慰一樣,竟然咯咯笑著,一字一句地重複對我說道。


    得到李梅字字錘心的答複,我整個人禁不住渾身顫抖,李梅今天告訴我的消息,一個比一個重磅,一個比一個具有毀滅性,對虧我現在理智尚存,不然,我真的會衝上前去,搖著她的肩膀,問個明白。


    “到底是怎麽回事?你說明白點。”我的聲音和我的人一樣顫抖。


    劉默是自殺的,這個結論,來自周雨萱,更來自饒城警方,現在李梅卻告訴我,凶手是徐睿,這怎麽不叫我心驚,她必須向我說得明明白白。


    “你老婆的死,你以為是誰造的孽?”李梅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反而是反問我說。


    我強壓著自己求知真相的欲wang,回答李梅說:“是我讓劉默失望了,是我逼死了她,還有,是周洋和魏恒合謀設計害了她,我們三個人,都是凶手!”


    “哈……哈……”李梅竟然大笑起來,“我以為這幾個月來,你會有些長進,沒想到你還是和當初一樣,傻得離譜,天真得可愛,你得到過很多女人的心,但卻從來沒有懂得女人的心,劉默的死,和周洋魏恒一毛錢關係都沒有,劉默根本就不愛周洋,一個女人絕不會為一個她不愛的男人而死,這就是真理,如果非要說你是凶手,那還說得過去,但直接捅死劉默的那把刀,是徐睿手裏拿著的,徐睿這個女人,陰沉得可怕,她的手段,翻手雲覆手雨,那是不一般的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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