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馮漢慌亂擺手,“在下實在不知呀,要是楊公子想找他們,在下回去就交代櫃上,叫他留神鄞捕頭跟溫書吏什麽時候去。隻要他們一來拿藥,就叫他們趕緊回衙門去找您。”


    楊之拓眉頭微皺,懟在劉馮漢臉上的目光幾度變幻,似乎在揣度著劉馮漢的話到底有幾分真,幾分假。


    劉馮漢死死掐著手心,逼迫著自己冷靜下來,做出符合當下情景,最合適最自然的反應來。


    不想楊之拓卻再次開了口。


    “劉馮漢,你覺得這人呐,是活著好,還是死了好呢?”


    劉馮漢被這句話嚇得一哆嗦,“楊,楊公子,是不是劉某人上次給楊老大人開的藥沒什麽效果?或者是老大人有別的什麽不舒服的了?您千萬別著急,也別生氣,容在下再給老大人把把脈,這麽多年,老大人的身體都是再下調理,一定能找到原因的。”


    聽到這裏,楊之拓剛剛緩和了些許的臉色頓時陰沉得嚇人。


    劉馮漢立刻閉住了嘴巴,冷汗一顆顆的從額頭滑下,垂下頭,不敢再多說一句。


    楊家老夫人早已病逝,又因為楊家並不是滕縣本地的老家族,是楊之拓大婚之後才搬來的。因此在滕縣,楊家長輩就隻有楊洲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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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叫楊之拓外出也帶著重孝的情況,目前就隻有一種,那便是楊洲已經身亡。


    “嗬嗬,”楊之拓忽然笑了,像是已經看清了劉馮漢此時所想,“家父再也不用你給調理身體了,他老人家已於昨夜被鄞諾那廝刺殺。”


    劉馮漢雙腿一軟,瞬時跪在了楊之拓的麵前。


    他雖然在笑,語氣卻極重,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裏生擠出來似的,帶著一種恨到極致的粗糲摩擦感。


    “楊公子節哀,”劉馮漢半跪伏在車廂板上,慌亂的有些語無倫次,“在下要是看見鄞捕——不,是鄞諾狗賊,在下一定要把他們穩住,然後第一個告訴公子您。”


    楊之拓略略頓了一下,才輕笑一聲,探前身子伸手扶起劉馮漢,“劉先生莫怕,楊某人也是一時氣急才說了重話。您為家父操勞那麽久,本公子就是懷疑誰,也不會懷疑到您的身上。”


    “公子言重,公子言重。”劉馮漢受寵若驚的直起身,順著楊之拓的力道坐在了旁邊長椅上。


    “對了,劉先生,”楊之拓坐回身,撣了撣袖袍褶皺,笑盈盈的望著劉馮漢,“據衙門裏的人說,那個溫小筠受了重傷,必須日日去到你的藥鋪調理療傷,可是有這回事?”


    劉馮漢連連點頭,“沒錯,是有這麽一回事。那溫小筠不僅體弱,更中過極複雜的毒藥,身子基本損毀的差不多了。若不是在下用特別的藥方吊著,這會兒怕是棺材都涼了。”


    楊之拓目色微動,“那他們手上有先生的藥方嗎?”


    劉馮漢皺眉回憶著說道:“沒有,因為日日都來劉某人的藥鋪去服藥施診就行,根本不必在單獨給他們藥方。”


    “那這病,他們在別處也能治嗎?”楊之拓繼續追問。


    “不能,”劉馮漢突然變得自信起來,“不是在下誇口,就憑著溫小筠身體的狀況,換誰給治都是預備後事的結果。不說那藥方是劉某人拿出了看家的本領給開的,就是施針的手法,外麵都沒有第二個人能接手。”


    楊之拓眼底寒光一閃,“也就是說,他們一定出不了滕縣城,肯定會回來找你?”


    劉馮漢十分肯定的點點頭。


    楊之拓立時撩開旁邊車窗窗簾,對外麵的馬夫交代了幾句。


    馬車應聲而停,緊接著馬夫便跳下了車,奔向一旁的宅子,像是要跟人交代什麽。


    劉馮漢知道,楊之拓這是要立刻派出人手將他的劉氏藥鋪監視圍堵起來。


    他隻能在心底默默的祈禱,楊家的手下會比鄞諾和溫小筠他們慢半拍。


    此時的鄞諾和溫小筠一定要帶著小藥童離開藥鋪才好啊,否則他劉馮漢與他們一個都活不了。


    不多時,車夫又從街邊宅子裏跑了出來,動作麻利的坐上馬車,揮起馬鞭繼續趕路。


    劉馮漢立時不解的問道:“公子,咱們為何不進宅呐?發生了這麽大的事,難不成還要回衙門?”


    楊之拓後仰著身子,靠在車廂壁上,自顧自的閉目養神起來,“老大人並不在家宅,還在衙門。”


    劉馮漢更加疑惑了,憑著楊洲一縣典史的身份,如果是昨晚發生的意外,此時肯定要把屍身運回楊宅的。


    怎麽可能還放在衙門過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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