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終得喘息歇口氣


    眼下事情還沒有結束,至少要將孫承宗送到真正安全的後方去才行。韃子一直都沒有放棄對孫承宗的搜索,何況韃子真正的大部隊還沒有過來呢!許安記得很清楚,真正逼死孫承宗的可不是阿濟格。那可是多爾袞啊!在曆史上留下赫赫威名,攻打朝鮮滅亡明朝的滿清攝政王!


    如果沒有記錯,多爾袞應該就快來到高陽了?大明的廣闊疆域,在滿清的眼睛裏就仿佛他們自家後院一般。


    雖然迷茫,但是許安卻不後悔,也沒有打算改變自己的初衷。


    不過眼下孫承宗重病,這個時候帶著一個神誌不清毫無行動能力的老人突圍戰場,明顯是不切實際的事情。許安打算聽從嶽丘的意見,先治好孫承宗的病等他醒過來再說。不管怎麽說孫承宗都是一個了不起的智者,他也能給許安出出主意、解決眼下這個危急萬分的難題。


    “你叫許安?”嶽丘忽然出現在許安的背後。


    “哦?是!”趕忙回頭,許安道:“還要多謝老大人救了我義父,也多謝老大人擔待。”


    “沒什麽,這是身為漢人所應該做的。”點頭笑了笑,嶽丘道:“許安,聽說你今年才不到二十歲?”


    “是!”許安點頭承認,心裏卻再咬牙切齒。該死的張興文,把什麽都說出去了。


    “好一個年輕人,竟然做出了此等轟轟烈烈的大事。”嶽丘讚歎,看向許安的眼神更加滿意了。


    “嗬嗬……”許安隻能幹笑。


    “好了,先不說這些。”話題一轉,嶽丘笑道:“孫大人的病,這一時半會兒也好不了。你在這裏看著沒什麽用,還是先去休息。聽小娘說,你和那個大胡子已經三天兩夜都沒有好好睡一覺了。(.無彈窗廣告)快去睡會兒,這裏有我看著呢!”


    之前不覺得,現在聽嶽丘老人這麽一說,許安忽然覺得極為疲累。眼皮變得有些重了,人有些發困。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許安看著嶽丘苦笑了一聲。不過想了想後,許安沒有推脫。他確實應該好好休息一下了,不管是為了自己也好還是為了之後將要走的路。這麽一想,更是越發覺得困倦了。


    一夜無話。


    許安睡得很沉,竟是連晚飯也沒有吃。無論嶽小娘怎麽叫喊,卻也無法將他喚醒。看著許安和衣而眠的疲憊模樣,嶽小娘有些心疼。


    這一覺就直接睡到了第二天的大早,許安是被抽搐的胃給呼喚醒的。揉著痛苦的胃爬起來,許安伸了個懶腰。這一覺睡得實在是舒服極了,許安隻感覺渾身發軟。看看床邊桌子上的一盤水果和一個饅頭,許安有些感歎的笑了笑。除了嶽小娘,別人應該沒這麽細心?特別是……


    許安想到了大大咧咧的樊胡子。


    掀起門簾走出來,耀眼的陽光讓許安忍不住閉了閉眼睛。再看看,卻看到嶽小娘正一個人無聊的坐在一棵樹下。嶽小娘手裏捏著一根柔然的細枝,調皮的將枝條纏繞到一根根手指上,然後又解散開來。女孩皺著眉頭,一臉沒精打采的樣子。不知道怎麽的,卻又托著腮幫子歎了口氣。


    緩緩上前,許安輕笑道:“小娘,你這是怎麽了?”


    “沒,沒什麽呀!”這才看到許安,嶽小娘慌張的站了起來。將枝條丟到一邊,嶽小娘對許安道:“嶽大哥,你醒了啊!對了,餓了沒有?我去給你熱點吃的。(.好看的小說)早上樊大人在溪裏抓了兩條魚,我來弄給你吃啊!”…,


    “嗬嗬……那就麻煩了。”想了想,許安沒有矯情。


    “嗯!許大哥你等我!很快就好。”嶽小娘倒是非常滿意的笑了起來,轉身就跑。


    “額……”許安抬起手,卻發現嶽小娘已經跑遠不見。無奈的聳了聳肩膀,許安苦笑:“好像一直都沒有好好跟小娘倒個謝啊!還有嶽老大人。他們對我這麽好,我該怎麽報答才是?”


    正想著,樹後傳來稀稀疏疏的聲音。許安轉頭看去,卻看見樊胡子滿臉不忿的站在那裏。表情凶惡的瞪著許安,樊胡子氣憤的道:“好你個許安,你也太過分了?我老樊辛辛苦苦了一大早才抓到兩條魚,怎麽就要給你吃了?那是給孫大人熬魚湯的,你有什麽資格吃啊?嗯?賠我!”


    “嗬嗬……賠你兩條魚骨頭!”忍不住笑起來,許安道:“不過兩條魚罷了,看你小氣的。再說義父現在還沒醒,哪裏能喝什麽魚湯?到時候我許安自然會為義父去抓,要你多什麽事。”


    “多事?”樊胡子麵色古怪,轉了轉眼珠點了點頭道:“也對!你們郎情妾意,我老樊參合進來卻是有點多事。好啦,我就不管你和這小娘子了。護送孫大人的任務交給我就好,你小子就安心留在這寨子裏當女婿。”


    聽到樊胡子這話,許安的臉色變了。狠狠瞪了樊胡子一眼,許安卻苦笑著低下了頭。半晌,許安抬起頭堅定的對樊胡子道:“放心,不需要你來提醒我。事情輕重緩急,我心裏有數。小娘是個好女孩子,她應該找一個優秀的丈夫過一個幸福而穩定的生活。我……我和她之間沒那麽多事,你別多想。等義父病好了,我們就離開這裏。我很清楚,眼下不是談論兒女私情的時候。”


    明明還是喜歡人家啊!樊胡子在心裏歎了口氣,卻沒有說什麽。


    不耐煩這個混蛋看自己的表情,許安轉移話題道:“對了,興霸怎麽樣了?”


    “還好,嶽老頭的藥不錯。”聳了聳肩膀,樊胡子道:“張小子都是皮外傷,韃子還算有點輕重沒傷到他的內腑。眼下他能吃能喝,休息一陣子傷口結了痂就沒事了。”


    “興文呢?”許安左右看看,這才想起還有一個小子已經很久沒見到了。


    “誰知道。”翻了個白眼,樊胡子道:“你小子一來就睡了,幹嘛什麽問題都問我啊!我昨天也很累,所以也沒去打聽什麽。再說住在這裏的基本人都是回回人,漢人就那麽幾戶,還是沒有地位的那種,我估計也打聽不到什麽。既然嶽老頭說興文小子去采藥了,那就是采藥去了唄。我也是剛醒不久,哪裏知道這麽多啊!”


    “不會有事?”許安皺起了眉頭。采藥需要采一晚上熬夜麽?張興文隻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孩子。


    拍了拍許安的肩膀,樊胡子沒有做聲。


    兩個人一齊來到嶽丘的房子,在外麵喊了一聲卻沒有人答應。掀起簾子進去一看,裏麵隻有孫承宗還躺在床上昏睡著。被照顧的還不錯,孫承宗換過了衣服也被整理好了頭發和胡須。床邊放著一個碗,碗底有一些黑褐色的液體。聞到藥味,許安稍微放了點心。看樣子興文應該回來過,不過眼下也不知道那小子到底哪裏去了。


    許安走上前幫孫承宗撚了撚被子,臉上卻麵無表情不知道該和這個老人說些什麽才好。…,


    “我去外麵看看,你有什麽事就自己跟孫大人說。”摸摸鼻子,樊胡子有些不舍的退了出去。


    “義父,你說我該怎麽辦?”


    靜靜的看著眼前的老人,許安心裏不是滋味。如果不是因為他,現在自己大概會活得很舒服?陪著妹妹去山東,然後買上田地過起無憂無慮的日子。但是現在一切都改變了,隻因為自己內心的憤慨以及對未來的不滿和絕望。因為不滿所以希望改變,因為絕望所以打算出上一份力……


    然後就這麽傻傻的盯上了孫承宗,希望借著這個老人的身份能夠讓朝廷重新散發希望……


    但是事情哪有這麽簡單?孫承宗早已被貶官去職,眼下也不過一介平民而已。雖然有名望,但是他根本就不可能撼動朝廷裏的森森大樹。即使這些大樹都已經腐朽甚至極為脆弱,但卻也不是那麽容易動搖的。許安希望的是推倒,這自然更不可能。他不過是抱著一絲天真的幻想而已,卻改變了他自己的未來。眼下因為錦衣衛的魯莽,孫承宗更是要背負無數不堪的名聲。接下來該怎麽做?


    做了這麽多不算驚天動地卻也驚險萬分的事,許安自己的未來早已被完全塗改。作為孫承宗的義子,他擁有著全國大部分人都渴望得到的一個身份。貴族、世家、名望、關係,甚至晉生的階梯。


    許安忽然發現,他之前的拚搏沒有浪費,也許現在應該換上一個想法才對!就仿佛如雷灌頂一樣,許安醒悟了。其實根本不需要也不能依靠別人,其實現在並非是絕望的時候。


    一切都靠自己!步入官場,步入朝廷,改變這一切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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