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孤身犯險尋小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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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過收攏和清點,跟隨章秉國一起逃出來的明軍共有一百五十二人。


    聽完許安那番講話,眾人群情激奮,全部決定跟隨許安重新做人。


    這些人從韃子的奴役下狼狽逃離,眼下除了手裏的家什外幾乎什麽都沒有。沒吃沒喝,連武器也大多丟棄;一個個衣服破破爛爛,還有十幾人身上的傷口還在流血。這群人雖然對許安很是尊重,但是對回人卻沒有什麽好臉色。兩方人馬手持武器涇渭分明、絲毫沒有和解的打算。


    索性許安在中間調停,總算沒有發生爭鬥。費了半天口舌,許安說服穆爾巴給予了一些援助,這些明軍才能夠有食物可吃,有巫醫治傷。


    明軍對許安感恩戴德,對回人卻依舊滿臉凶狠。回人同樣不喜歡這些之前還拿著武器屠戮自己同胞的漢人,眼下能夠勉強克製已經算是萬幸。兩方人誰也不喜歡對方,這讓許安有些無奈,索性不去理會。


    一行五百多人遠遠分成了兩隊,明軍跟在回人後麵、深一腳淺一腳開始朝深山裏的營地進發。從這裏遠遠的向下看,還能看見山寨附近的滾滾濃煙。暴怒的韃子縱火燒毀了整個寨子,沒留下任何的東西。


    “也不知道其他人怎麽樣了?”走在許安身邊,章秉國麵色憂慮道:“我們逃跑了,韃子肯定會向其他兄弟泄憤。哎……希望不會有事。”


    臉色有些怪異,許安苦笑道:“放心吧,多爾袞不是那樣的人。雖然說是敵人,但是這個深謀遠慮的家夥還是很讓我佩服的。韃子的目標是漢人江山,在此之前他也不會太過虐待投靠的漢人。”


    說著這些話,許安渾身都不舒服。


    “就怕不是多爾袞。”搖搖頭,章秉國道:“我隱約聽韃子說過,多爾袞受傷後派快馬去尋了阿濟格。阿濟格此人殘暴,說不定……”


    見章秉國隻為叛徒說話,許安不滿了:“哼!那是他們自作自受!既然投降韃子,就要承擔該有的代價!”


    “他們也是迫不得已,能活下去誰願意做漢奸。”章秉國搖搖頭不再多說,他也很清楚如今漢人對這些投靠韃子的漢奸的態度。許安能夠接受他們已經是萬幸,還能強求什麽呢?


    許安同樣理解這群人的心思,不過是對未來太多擔憂而已。這種事許安也不好交代什麽,眼下自己都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不是麽?


    這些問題都交給義父來處理吧!想來這些小事對孫承宗而言是得心應手。


    許安想著,將煩惱都拋到了身後。


    看著天空中不知道什麽時候飄起的點點小雪,許安有些疲憊。眼下還是期待能夠順利和孫承宗回合吧,再考慮考慮樊胡子那個混蛋到底有沒有把信送到。已經過去了好幾天了,盧象升的援軍怎麽還沒有出現。


    想到盧象升,許安有些意動。如今曆史已經被改變,盧象升的結局應該也不同吧。


    韃子入關的時間由曆史上的十一月變成了如今的二月,原本固守高陽被韃子俘虜、殺死的孫承宗如今也安然無恙。沒有了這一層壓力,盧象升會不會如曆史一般死戰力竭而亡呢?如果盧象升還活著,這個一力主站的將軍又會給大明帶來什麽樣的變化?特別是對那些牆頭草一樣的混賬而言。


    雪花飄落到許安的臉上,帶來絲絲的涼意。許安在臉上抹了一把,卻看見穆爾巴從前麵回人陣中穿了出來。


    一身血衣還沒有換去,穆爾巴臉上滿是焦黑的印記。帶著兩人擠出了人群,穆爾巴朝許安招了招手。


    許安點頭示意,穆爾巴匆忙來到許安身邊。瞪了一眼旁邊的章秉國,穆爾巴指了指身邊的兩人對許安道:“許大哥,這兩個人是從營地裏過來的。翻了好幾個山頭才找到我們,他們說有急事要找你!”


    “找我?”許安有些意外,看著這兩人笑道:“兩位勇士辛苦了,我就是許安。”


    “許少爺,在下羅納爾,他是納爾多。我們是孫老爺派來找您的,有一點急事。”朝許安謙卑的笑笑,兩人說起孫承宗的時候竟然是一臉敬佩的神色。


    不知道其中發生了什麽,隻聽羅納爾猶豫了一會兒才道:“這個……有一點不好的事,還希望許少爺不要緊張。這個……您的妻子嶽小娘昨天晚上從營地裏跑出去了,說是要回來找你。這個……孫大人沒有勸住她……”


    “什麽?小娘跑出來了?”許安驚叫了一聲。


    “不要開玩笑啊,你們怎麽就沒攔住她!”穆爾巴也是一臉的緊張。


    “這個……野丫頭……哦,許夫人武藝很厲害,大家沒能攔住。”滿臉的尷尬,羅納爾可憐兮兮的道:“她打傷了我們三個人,然後闖了出去。等到我們眾人趕到的時候,人已經不在了。我和納爾多從昨晚尋找到現在,一直都沒能找到她的人影。然後……然後就遇到了你們。”


    “一個打三個?還打贏了?”眨巴著眼睛,許安滿臉不可思議。


    看看穆爾巴,穆爾巴也瞪大了眼睛。兩個人對視一眼,穆爾巴猶豫道:“以前確實聽小娘說學過武藝,家傳的什麽‘野鴨’槍法。不過沒看她練過啊,難道這個什麽槍法真這麽厲害?”


    “是嶽家槍法!你練的才是野鴨刀法!”許安氣紅了臉,卻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看著滿臉羞愧的、擁有神奇名字的兩人,許安對‘羅納爾多’兄弟道:“也就是說,小娘昨天晚上就出去了。從昨天到現在已經是整整十二個時辰,說不定她已經到了寨子附近,對不對?”


    “該死的,那不是會遇到韃子!”穆爾巴再度緊張起來:“我們快返回吧,去救小娘!”


    “不行,不能讓大家犯險!”表情嚴肅,許安從懷裏掏出了駁殼槍。看著穆爾巴,許安道:“穆爾巴,接下來這所有的隊伍都交給你了。我希望你能將回人和漢人都當成是自己的一份子,然後將他們帶回安全的營地。穆爾巴,一切都交給你。救小娘的事,我一個人就夠了!”


    “為什麽!那麽多韃子,你再厲害又能有什麽用!”看看許安手裏的駁殼槍,穆爾巴想起了之前許安的厲害。


    但是雙拳難敵四手,許安一個人能做什麽呢?這不是害了小娘,也害了自己嗎?穆爾巴有些不滿。


    “小娘是我的妻子,這件事是我的私事。為了我的私事而讓戰士們冒險,我於心不安。”笑著搖搖頭,許安轉身朝後走去。


    “你……”


    朝穆爾巴搖搖頭,許安又囑咐站在一邊的章秉國安撫隊伍,跟隨回人去找孫承宗。所有的事情都由孫承宗做主,許安希望章秉國可以理解。


    見章秉國點頭答應,許安這才放下心來。


    穆爾巴還有些猶豫,許安卻沒有時間浪費。左右看看,許安轉身就奔下了山。


    ……


    雪漸漸的大了,鵝毛一般的雪花洋洋灑灑飄落下來。


    不一會兒,山林裏處處便被大雪染成白色。一枝枝或翠綠或淡黃的樹枝上點綴起了朵朵白花,漸漸變大掩蓋住了原本的顏色。


    山路變得泥濘,原本的大道掩蓋住腳印和痕跡,也掩蓋了溝渠和低矮的樹藤。路麵越來越濕滑,隱藏著危險;原本平整的道路經過數百人的踩踏,已經徹底的糜爛,稍不注意就可能讓人跌倒甚至摔斷腿。其中甚至有著被丟棄的刀槍或者鋒銳的箭矢,更是步步殺機,危險遍布。


    許安急切卻又小心的走在這樣的路上,時不時沒能扶穩跌倒在地。哪怕是身體的恢複性再強,許安的手肘也已經青腫了,身體更是極為疲憊。畢竟身體的恢複靠的是營養體力甚至生命力的急劇消耗,許安已經很難補充。因為已經很久沒能好好休息,很久沒能好好吃上一頓魚肉了。


    “小娘!你在哪裏?”大聲喊著,許安的嗓子也變得沙啞。


    風聲和漫天的大雪掩蓋了一切,許安拚命的呼喊卻得不到一點的回音。天色正在漸漸變黑,夕陽已經落到了山溝裏。也許再過不久就要天黑了,到那時候尋人會變得更加困難,但是許安不能放棄。


    “小娘!”


    “啊……”


    一個不小心,一枝尖銳的樹枝被風刮著朝許安刺來。許安慌忙偏過頭,卻還是被劃傷了眉角,險些刺中嚴重。


    眉角火辣辣的疼痛,伸手抹去竟然抹到了鮮紅的血跡,指尖還有一顆圓滾滾的血珠。


    傷口竟然沒有愈合,血也沒能止住。


    還是第一次受傷!哪怕之前被箭射,被刀捅,被火燒,再重傷的愈合速度也比這要快啊!不僅是傷口,連手腳都有些麻木,視力在受傷後也變得有些迷糊。許安很清楚,自己的體力已經到達極限了。


    身體在報警。如果再不休息,也許別說小娘了,自己都會倒在這裏。


    但是可以放棄麽?小娘是自己的妻子,更是因為擔心自己才冒險出來的。如果就這麽放棄,那自己還能算是男人麽?無論如何必須找到小娘,哪怕是死;如果小娘出了意外,那就死在一起!


    想著,實際上許安已經有些絕望了。


    找了太久太久,翻了一個又一個高山。眼下已經快重新回到山寨了,不過一個山頭的距離。在這附近,誰也不能保證沒有韃子。眼下山寨還在韃子的手裏,如果小娘貿然出現被韃子發現的話……


    許安不敢想象下去。


    ‘砰!’


    正當許安鼓起勇氣打算闖進敵營的時候,烈烈北風忽然將一聲清脆的武器撞擊聲送進了許安的耳朵。


    隨風聲入耳的,還有隱約兩聲女孩兒的嬌喝聲,以及韃子的叫囂。


    “小娘!”


    許安的眼睛亮了,拚盡全身力氣朝著風刮來的方向奔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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