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香書屋閣樓上,韋嚴正在等一個人。老陳帶著白玉蘭進入屋內,韋嚴迎了上去,說道:“歡迎!歡迎!白玉蘭同誌。”老陳趕緊介紹道:“這就是我們的嚴書記。”白玉蘭趕忙上前兩步,激動地說:“嚴書記,總算見到你了!”兩人握了握手,韋嚴讓座並倒了杯茶給玉蘭。玉蘭繼續說道:“過去在城裏工作的時候,我隻見過菜市的交通員,偶爾也能見到老陳一兩麵,但可從來沒見過您。”韋嚴笑道:“是不是很想見到我這個書記呀?”


    “那當然!哪個不想見到自己的書記呀?”韋嚴說:“這就是地下黨的性質所決定的,你想見的時候,不一定能見上,你沒想到的時候,卻見到了。這次組織上把你從遊擊區調上來,一是形勢發展的需要,城市的革命鬥爭迫在眉睫,急需壯大隊伍;二是我們地下黨需要像你這樣的,既有地下工作經驗,又有遊擊區戰鬥經驗的同誌參加,這對當前城市鬥爭的開展是有很大幫助的。你的任務是配合我的工作,主要負責城北區地下黨的聯絡工作,老陳負責城南區。這樣一來,你和老陳就是龍城地下黨的左膀右臂,準確地說,你們兩人就是我的左膀右臂。明白嗎?”


    “是!書記。”玉蘭興奮地站起來,端端正正地行了個軍禮。韋嚴高興地擺著手,連聲說道:“坐,坐,坐,我好久沒見到行軍禮了。”玉蘭忍不住問道:“難道書記您也帶過兵,打過仗?”話一出口。玉蘭覺得有些唐突。


    “難道不像嗎?”韋嚴站起聲,整了整長衫,站得老直。玉蘭抿嘴一笑。老陳也滿麵笑容,玉蘭說:“這哪裏是打過仗的指揮官嘛?分明就是一個貨真價實的書店老板!”韋嚴雙手一擺長衫,重新坐到位子上,自嘲道:“不像嗎?不像就對了!要是像了,早就給那幫狗特務抓走了,看來我還是當書店老板的好!”老陳一旁接過話:“玉蘭那!嚴書記帶過兵,打過仗。這點是不假的。抗日期間,與莫雲等參加了南良縣抗日挺進隊,殺了不少日本兵呢。後來。又在你們二大隊工作過,是你們前任的大隊領導。”


    “啊!還是我們二大隊前任領導?怪不得有一次,我問大隊長侯亮,前任大隊領導是誰。他死活不講。”韋嚴帶著很懷念的表情說:“老陳說的一點都不假。你們大隊長侯亮還是我的兵呢!”玉蘭肅然起敬,說道:“沒想到書記您,不僅是我們地下黨的老前輩,還是我們二大隊的老前輩呀!我一定好好向書記您學習,勝任好新的工作崗位。”韋嚴臉變得嚴肅起來:“玉蘭啊,你的下一步工作重點是要加強城北區地下黨組織活動的指導,開展與形勢發展相適應的工作。”


    “是!”


    黃歐敗退縣城後,被公署專員蔣仁大罵了一頓。


    “無能!飯桶!你辜負了黨國對你的信任。”蔣仁指著黃歐的鼻梁骨。生氣地說。


    “專員,息怒。息怒。此次圍剿失利,責任在我黃某人,由於鄙人的確沒打過仗,不太會用兵。可是,也不能全怪我呀,你看看西城縣自衛總隊那兩個武夫,不是省油的燈,誰聽我指揮啊!再加上那幫‘土共’還挺硬,真他媽的不怕死,我也沒辦法呀……”黃歐苦著張臉,假裝委屈地說。


    “媽的!敗就敗了,你還裝可憐?還敢說‘土共’如何厲害?再說,老子斃了你,滾!給我滾!”蔣仁氣打不一處來,拍起桌子,怒道。


    黃歐見蔣仁的確氣得不得了,還不走?等死啊!趕忙退出公署長官辦公室,先躲起來,避避蔣仁那股惡氣再說。


    自從這次敵人進攻失敗以後,各遊擊區指戰員及群眾,士氣是大受鼓舞,革命熱情高漲。莫雲決定趁勢把鬥爭向敵占區推進一步,以適應形勢發展的需要。遂令潭良遊擊大隊,向清剿後一直滯留在良友鎮保安團一營,發起進攻。並親率一中隊前往良友,協同作戰。一場帶有試探性質的,由守轉攻的標誌性的戰鬥打響了!


    侯亮帶領潭良大隊,出大苗山,直逼潭良鎮。潭良鎮上,除自衛隊十幾人外,並無重兵把守,敵人的主要力量龜縮到良友鎮這一交通要道上,已無暇顧及潭良了。麵對重返遊擊區的潭良大隊,潭良鄉的偽政府已成驚弓之鳥,惶惶不可終日。最後,在強大的壓力下,鄉長賴生、自衛隊隊長王福、副隊長韋銀來不得不棄鄉而逃,撤往西城縣去了。潭良鄉鄉長則由副鄉長蘇明理代任。蘇明理本身就是地下黨組織的人,見此狀況,侯亮認為潭良鎮已掌握在自己人手中。因此,並不著急把隊伍開進潭良鎮,而是選擇一處離良友鎮相對較近的地方駐紮,以便對良友鎮發起進攻。思來想去,決定把部隊駐紮在覃家旺最為合適。很快,部隊就進入了覃家旺。


    部隊到了覃家旺,香梅可高興了,邀上蘇成一起找大隊長侯亮。


    “看你們兩人高興的樣子,遇到什麽好事了?”侯亮笑眯眯地問。


    “我們隊伍又打回來了,大隊長你說,不隻是我一個人高興?”香梅俏皮地說。


    “鬼丫頭!我看那,就是你一個人最為高興。”一旁的桂花笑著說道。


    “桂花姐,你怎麽這樣說人家?”香梅嘟著個小嘴。


    “難道不是嗎?看看這是什麽地方,這可是你家嘢!是不是要請假回家看看?”桂花聊盆道。


    “我是想,大隊部能不能住到我家裏去?”


    “鬼丫頭!這樣好啊,有一個人就不用老是來請假要回家了。”桂花又逗她。


    “桂花姐!你怎麽這樣講我,我香梅是那種呆在家裏沒出來的人嗎?”香梅假裝生氣地跺了跺腳,用手纏著辮子。


    “好好好!沒講你了,沒講你了,看到你那個傻樣子,我笑得是肚都痛(刻。)”桂花抿著嘴笑,大家也都笑起來。


    “好!就住在你家裏。不過,不知道你父親歡不歡迎我們?”侯亮說。


    “歡迎!肯定歡迎!雖然,我們家出身不好,但我阿爸卻是個很開明的人。”香梅很認真地說。


    “那好!你先回去和你阿爸商量一下,再答複我。”


    “是!”香梅拉著蘇成的手,一蹦一跳地向覃家跑去。


    對於覃家,蘇成是再熟悉不過的了。小時候,不僅常來這裏玩,而且在姑父家放過牛,長大了以後,開始幹家裏的活,就不怎麽來了。如今的覃家依然是那麽的氣派,或許是人長大了的緣故,覃家的一切似乎變得比過去要小得多。


    “小姐回來了!”家丁早已聽說村裏來了遊擊隊,院子裏加強了警戒,神情都顯得十分的緊張,見到小姐領著一位,頭戴**大蓋帽又沒有帽徽的,穿得像遊擊隊摸樣的,腰間插著支盒子槍的小夥子,走進院子,也沒敢多問,領著他們去見老爺。


    “阿爸!我回來了!”香梅一進門,衝著阿爸撲了過去,一下子撲到覃誌豪的懷裏,“想不想我啊,阿爸?”


    “怎麽不想呢?小丫頭!”覃誌豪用手輕輕拍打著女兒的背。


    “那你是怎個想法?”香梅撒嬌道。


    “怎個想法?那不是天天想,每時每刻都在想囉。”覃誌豪覺得這次女兒回來,與上次相比,情緒上明顯不同,又恢複以往那種純真浪漫的性情,且更多了一份幸福和甜蜜。看來,不僅僅是因為遊擊隊又打回來的那種興奮那麽簡單。他從見到女兒的喜悅中回過神來,看到女兒身後還站著一個人,從這個人的著裝上看,就是個遊擊隊員。覃誌豪放開香梅,走上前,客氣道:“這位小兄弟,一定是香梅隊伍裏的了?謝謝你平時對她的照顧!”


    “姑父!你不認得我了嗎?我是蘇成啊!”


    “蘇成?你是蘇成?”覃誌豪有些意外和吃驚,這就是過去那個窮小子蘇成?眼前這個戴著大蓋帽,腰裏別著把盒子槍,威風凜凜的小夥子,與當年那個還抹著鼻涕的毛孩子相比,簡直不敢認了。


    香梅走上前來,挽住蘇成的胳膊,驕傲地對阿爸說:“他就是我表哥蘇成呀!他現在是我們遊擊大隊的一名班長。”蘇成見在姑父麵前,香梅挽住自己的手臂,不好意思,想掙脫開來,可香梅就是抓得緊緊的。覃誌豪看到他們親熱的樣子,心裏什麽都明白了。上次,為了搞清女兒因何會變得像行屍走肉一樣,以便對症下藥,勸解她,他派人專門了解到,女兒情緒變化的原因,不僅僅是因為遊擊隊受到重創,最重要的一點是,與女兒相戀的表哥蘇成,被保安團的人給打死了,這是對女兒的巨大打擊。如今,蘇成並沒有死,所以,女兒才如此快樂和開心。對於女兒與蘇成的關係,過去由於年齡小,以為他兩是鬧著玩的,並沒放在心上,如今戀情發展至此,作為父親,他不得不過問此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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