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為區長田雲春、區中隊長齊小軍這些南下剿匪的同誌報仇的……”香梅喊道。


    “這是為齊小軍和小美報仇的。他們本來可以幸福地戀愛,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是你毀掉了他們純真的愛情和美好的未來,這是你應得的……”玉妹氣憤無比。


    吳天成這個沾滿了古橋區人民和政府工作人員鮮血的儈子手,在複仇的槍聲中,再也無法爬起來做惡了,他的“江湖”就此畫上句號,他的不光彩曆史勢必淹沒在滾滾的曆史潮流之中,他的所作所為勢必遭到後人的唾棄!


    “收隊!”山坡下靜待槍聲響起的白建生,聽到山上傳來的槍聲,把手一揮,帶著同誌們,向鄭雷追擊的方向走去,沒走幾步便遇到掩護鄭雷的隊員,隊員背上還背著鄭雷。


    “怎麽了,鄭雷?”


    幾名隊員把鄭雷放到地上。


    白建生急忙上前查看傷情,罵道:“你們幾個怎麽搞的?老子不是叫你們掩護鄭雷嗎?他怎麽變成這個樣子了?”


    幾個隊員難過地低著頭:“我們也不想這樣啊!本來好好的,打死何小東,或者把他抓了,什麽事都沒有了,鄭大哥偏要跟何小東拚命,我們也沒辦法呀!”


    “好好的拚什麽命?怎麽回事?”同誌們聽得一頭霧水,什麽之前好好的,之後又怎樣,還有之後嗎?直接打死吳天成不就完事了嗎?怎麽會變成這樣?令人費解!


    去保護鄭雷的隊員向白建生他們講述鄭雷追擊何小東的經過。


    鄭雷之前早已與蘇成他們有過約定,不用說,蘇成他們去追吳天成,鄭雷則去追了何小東。這是他們報仇雪恨,告慰英靈的機會,誰都不會錯過的。


    鄭雷拚命追,很快便追上慌不擇路的何小東。


    “何小東!你往哪裏跑?”一聲斷喝,逼停了何小東的腳步。這聲音,對何小東來說是再熟悉不過的了,令他再次回到古橋區政府的時候。


    何小東轉過身,說道:“啊,鄭雷、鄭隊長,我們又見麵了。”


    “當然!我們遲早會見麵的,不過是早晚而已。”


    “想不到一個古橋區政府的普通工作人員,硬要參加飛虎隊,你何苦呢?”何小東無話找話,他當然知道鄭雷這是專門衝著他來的。gongchan黨講同誌,講戰友,講感情那套,他何小東不是不懂,他隻是覺得鄭雷過於執著,與死去那幫人非親帶故的,何必硬要要替他們出頭呢?


    “這不是出不出頭的問題,這是為被你出賣而犧牲的幾十號古橋區政府人員討回公道的問題。如果說,他們僅僅是死在土匪的槍口下,還可以說得過去。剿匪、維護社會穩定,讓人民過上好日子,本來就是他們的理想和責任,為這一目標而死,死得其所,死得無憾!但是,最讓他們無法容忍的是,他們卻死在自己熟悉的,信任的人手中,死在自己內部人員的叛變上,你想,他們會甘心?會瞑目?會放過你嗎?他們一定會找人替他們報仇,殺了出賣他們的叛徒。他們要找替他們報仇的人,就是我,鄭雷!我自從背負了他們的深仇大恨,我一刻都沒有懈怠過,我活得很不開心,我活得很累,我甚至不顧一切地尋找機會,替他們報仇。老天有眼!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讓我等到了報仇的這一天,你就認命吧!隻要你死了,我鄭雷的心才會解脫,犧牲的同誌們才能得以安息。”


    此時,鄭雷腦海裏再次浮現突圍時,區委書記田雲春、區長廖明河交待他務必除掉何小東的情景,再次麵對同誌們不除掉叛徒誓不休的那種渴望和期盼……


    其實,在當時環境下,即便是突圍出去,搬來救兵,也無濟於事,救不了他們,這一點,同誌們心裏非常清楚,拚了命掩護鄭雷突圍的目的,隻有一個——留下古橋區政府一點“血脈”,日後好替他們報仇!隻有報了這個仇,他們才不至於死得那麽憋屈,他們的靈魂才能得以安息。


    所以,殺何小東,便成了鄭雷活下來的唯一目的,也是他負重前行的唯一精神支柱和動力,殺不了何小東,鄭雷不知道自己活著還有什麽意義?他有何麵目麵對那些犧牲了的同誌們?


    何小東“撲通”跪倒地上,哀求道:“鄭雷同誌!不不不!鄭雷兄弟!看在我們同過事的份上,你就放過我吧?區政府的人,說真的,不是我殺的,我一個都沒殺,全都是吳天成和莫同兩個大土匪幹的。如果我不去做內應,他們也會派其他人去作內應,同樣也會去攻打區政府的,我不過是個小角色而已,他們才是儈子手,你應該去找他們算賬,求你饒過我吧!”


    “那些死去的同誌們和你沒有關係嗎?看看你幹的好事?是誰為吳天成做臥底,提供情報?把我們古橋區政府的情況摸個透?又是誰在關鍵時候把子彈泡了鹽水成為臭彈,讓我們的同誌拿著卡了殼的槍,打不了敵人,含恨死去?你知道那種被出賣的感覺有多痛,有多憋屈嗎?又是誰出賣了覃菊花同誌,讓其飽受摧殘而死……這一樁樁罪行,你還想抵賴嗎?你說你沒有親手殺了他們,這可能嗎?這一切全都是‘拜托’你所賜,犯下如此滔天罪行,還要我饒過你?那你就去問問被你害死的區委書記田雲春、區長廖明河吧!看看我們的領導會不會放過你?再去問問齊小軍、小美、吳英、覃菊花他們,會不會放過你……”說到這裏,悲痛令鄭雷泣不成聲,無法繼續說下去了。


    何小東本來還想狡辯,沒有親手殺死古橋區政府中的任何一個,想為自己開脫責任,妄想把責任推到吳天成身上,辯稱自己做內應是不得為之,是被逼迫的,以博取鄭雷的同情和理解,以便逃避打擊。然而,當鄭雷再次揭開古橋區政府被血洗一幕,讓何小東再次看到區委書記田雲春、區長廖明河臨死前的情景……


    何小東又看到區委書記田雲春臨死前,拿話誑他過去,拚盡最後力氣,滾翻到他的身邊,拉響手榴彈的情景……何小東不自覺地雙手抓住自己胸前的衣襟,不停地顫抖,因為他又看到區長廖明河死死拽住他的衣服,不讓他逃走,要和他同歸於盡時的情景……更看到屠殺過後,區政府裏滿目瘡痍,屍橫無數,眼前浮現出那些槍打不響,用槍怒砸土匪,最後含恨而死的政府工作人員……看到了吳英含笑問他借子彈,最後被十幾把刺刀捅進胸膛時的慘狀,和她死不瞑目憤恨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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