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家德每次從扶秋出去“打天下”,落敗的時候就會回到這裏“休養生息”,等到“羽翼豐滿”之時,再從這裏“西出陽關”,再戰江湖。可惜!世是人非,今非昔比,共產黨不是過去的那些“過客”般的軍閥,呆不住,也無法在這裏紮根,因為他們得不到當地百姓的支持,而共產黨來了,卻是另一番光景。共產黨是真正為老百姓著想的,是真正替老百姓謀利益的,因此,從內心深處就得到了人民的支持和擁護。人們從共產黨身上,看清了韋家德之流利用他們達到個人野心的虛偽性,從而認清了韋家德之流的真正嘴臉。


    所以,韋家德這次回來,已經不再像過去那樣風光了。表麵上人們還怕他,可在民心上已非同日而語,這就是共產黨區別於往日軍閥,得到民心的偉大之處。


    缺少當地民眾的支持,韋家德開始感到四處受限。他的行蹤每一次都被解放軍知曉,在追剿中,韋家德不得不不停變換位置,東躲西藏,一副窮途末路的模樣。就連過去最為安全的山洞、山寨,現在也不安全了。過去到哪裏都有人送吃的、喝的,如今也不見了人影。在這樣的環境下,與jiefang軍幾番較量後,韋家德像隻“喪家之犬”,僅僅帶了少數人馬,逃回家中,暫時躲避。


    就是這次暫時躲避,也很快被剿匪部隊知曉。436團一個連與飛虎隊聞訊趕到韋家德所在村子,將整個村子牢牢圍困,欲活捉韋家德。


    弄落村,這個曾經因出了個大強人而遠近聞名的小村莊,今天顯得格外的安靜。村子四周炮樓上,全是荷槍實彈,虎視眈眈的士兵。這些士兵都是韋家德的親信,本村青壯年占了很大一部分,可謂嫡係中的嫡係,是至親中的至親了。這樣一些人,當然是韋家德最可以信賴的人,他們絕對可以為他獻出自己的一切,甚至生命,可謂是韋家德真正的子弟兵。


    一人榮,全村榮,一人當道,全村沾光。多少青壯年滿懷升官發財的夢想,跟隨韋家德從這個村子裏走出去,走南闖北打天下,就是想混出個模樣。


    一人損,夢變碎,多少鄉鄰人亡家殤!弄落村就是這樣被韋家德拖進萬劫不複的深淵。一個是剿匪部隊勢在必得,誓言全殲;一個是拚死抵抗,誓與韋家一起淪喪。兩股力量衝撞在一起,不可調和,無法回避,勢必爆發一場惡戰!麵對頑抗之敵,解放軍別無選擇,槍炮齊射,到時弄落村便是一片火海,傾巢滅頂,這是可以預料得到的情景。


    毀滅村莊?還是毀滅匪巢?如何區分?如何抉擇?便成了弄落村剿匪連和飛虎隊一大難題。


    部隊很快分成兩種不同的意見:一種意見認為,弄落村絕大部分家庭都有人參加了土匪,這個村子分明就是“匪窩”,打爛它不足惜;一種意見看法是,村子盡管很多子弟當上土匪,但是絕大部分不是罪大惡極,罪不至死,何況還有不少無辜的百姓,村子毀不得。


    一個不能打,一個要打爛。麵對這兩種截然相反的意見,如何抉擇?便成了白建生與弄落村剿匪連連長的難題。


    剿匪剿匪,不打怎麽行?打,又不能亂打,如何是好?白建生決定,還是試探性地打一打,看看敵人抵抗意誌強弱再說,便指揮部隊,向村子發起進攻。


    結果,一仗下來,傷亡了不少同誌,毀壞了不少房屋,卻沒能攻進去。看來,敵人打算是拚死一搏的了!


    白建生隻好調整戰略,決定讓李玲親自掛帥,組織宣傳隊,采用政治攻勢,瓦解和分化敵軍。


    李玲、香梅、玉妹、修蓮等一批女同誌,輪番上陣,喊話勸降,費了很大的勁也不見有人出來投降,村子一片寂靜。


    白建生在村外臨時搭建的指揮所裏,焦急地來回踱著步,等待奇跡的出現,可是卻始終一無所獲……


    李玲來了,請示道:“建生,都喊話那麽久了,沒見任何動靜,是不是沒有效果?要不要停下來?”


    打又不能打,隻能喊。白建生怒道:“不能停!給我喊!把他們的耳朵喊出老繭來,我就不信這些狗日的土匪心如鐵石,就沒有發軟的時候?不僅要向土匪喊,還要向村民喊,做村民的工作,讓他們幫助做土匪的工作,這些土匪都是他們的親人,不可能無動於衷,見死不救,做家屬工作,效果可能會更好一些。”


    “是!”李玲除了繼續對土匪喊話,還把宣傳重點轉移到家屬身上。


    “村裏叔叔、阿姨,大哥、大伯,姐姐、妹妹、嬸嬸、嫂子們!槍炮無眼,不僅會傷到你們的親人,還會傷到你們自己,傷及無辜,絕不是咱們解放軍想要的結果。希望你們勸勸那些當土匪的親人,放下武器,改過自新,這才是正路啊!一條讓全村人都能活下來的正路啊!為了你們的親人,為了子孫後代,為了村子不會毀掉,你們還是勸勸他們吧!”


    “我們的政策是懲治首惡,協犯從寬,除了韋家德,其他人隻要放下武器,都能寬大處理,所以,奉勸你們的娃仔,你們的親人,不要再為韋家德賣命了,不值得的!”


    ……


    ……


    村子外麵不停的喊話,村子裏的情況又是怎樣呢?


    守衛在炮樓裏的土匪,仍然虎視眈眈地拿著槍,隨時與進攻者拚命,他們對喊話置若罔聞,全然不顧。土匪小頭目無需采取威脅手段,逼迫他們賣命,更不用擔心這些人會放下武器,投降gongchan黨,他們何來的底氣?這些土匪又何來的硬氣?


    不是這些人充耳不聞,而是這些人都是韋家德鐵杆手下。從抗戰到如今,他們隨同韋家德,經曆過一次又一次像今天這樣的情景,隻要韋家德不倒,他們總能夠化險為夷。可以這樣說,韋家德就是他們的靈魂,韋家德就是他們的希望,韋家德就是他們的一切,韋家德說什麽他們就做什麽。所以,他們早已聽慣了韋家德的發號施令,韋家德要他們幹什麽,他們就會幹什麽,不會受其他人言語的影響,這就是鐵杆土匪與一般土匪的區別。


    除非韋家德說放下武器,或者韋家德死了,這些死心塌地的土匪才會放下手中的武器,向人民投降。所以說,一個匪首的作用,有如“蜂王效應”,隻要匪首在,周圍的土匪遲早還會糾集在一起,不除掉匪首,匪患何言根除?


    無論外麵打到什麽程度?gongchan黨如何喊話,喊到什麽時候?韋家德都不用去擔心他的手下會出賣自己,在這點上,他是有把握的。這種信心來自他多年的帶兵經曆,每次遇到危亡之時,即便是打到剩下幾個人,也沒有人會背叛他,他照樣可以帶領他們東山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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