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雨坐在木棺旁,也不管裏麵關了什麽東西,隻要能歇口氣就是好的,她從小包中拿出了自己的手機,依然是無服務狀態,當然她可不是想用來打電話的,手電的備用電池也用完了,現在隻能用手機照明了。


    渾身還是有點發冷,若雨晃了晃腦袋,剛剛的暈迷狀態還沒有緩過來,而隨著手機的燈光照she到棺木前的門洞,她發現後麵那些活死人已經不再跟過來了,恐怕這裏也有著什麽奇怪的陣術。


    “現在怎麽辦?開棺?”範紋有些自問自答的意味,照這個情況來看,這裏是這道人的墓宮的最後一站了,像這樣的墓,普通人根本走不了多遠,所以他不需要費盡心思做什麽隱藏的墓門暗室之類的東西,何況如此簡陋的地方,也不太可能會做那樣的東西。


    然而到了這裏,他們除了一些絕跡的道術書籍之外,沒有發現任何珍寶或重視度極高的東西,就連這最後的墓室中,也沒有任何擺設和器皿,那麽隻能打開棺材,看看裏麵的狀況了。


    三個人都身處於木棺的前方,手機的燈光she程比手電還要短,而且也不是非常的亮,範紋能識別出這木頭也不過是比較好一些的紅木材質,不過從那個年代起土葬已經不怎麽推崇了,所以要買到這樣的棺材也有些困難,男孩估摸著這道人是在更早之前就準備好這東西的了。


    如果這樣一想,那麽那個人從一開始就知道了自己的死期?還是有意為之?一個人在活著的時候就知道了自己會在什麽時候死,這樣的人生還能有什麽意義呢?當然除非真的像傳說那般,那老道可以活上百年千年,死後也定是成了仙了。


    不過照這樣的推論來看,範紋又萌生出了一個新的想法,這個老者,會不會是個妖怪?


    咯咯咯…隨著棺門摩擦的響動聲,身邊那個隻會動手的家夥已經動起了手,錦翔咬著牙吃力的推著那層木板,卻感覺像是一塊千斤石一樣紋絲不動,這木頭有那麽重嗎???


    “你電影看多了,哪有棺材一推就能推開的。(.)”這種木棺肯定是釘住了的,他們沒有撬棍,也沒有其他什麽大型工具,空有兩隻手,而三個人當中沒一個是金行或者木行的,所以連行術也派不上用場了。


    “這樣的棺釘其實也不難去除,範紋你試試用這個。”若雨再一次從自己的小包中拿出了那把瑞士軍刀,這小家夥在他們進來之後就一直在幫著他們解決各種困難,要不是範紋第一次來這種地方,根本不知道要準備些什麽,本以為找到的墓是那種露天的土墳之類的,卻沒想到是個江底的地宮。


    用小刀在棺釘的空隙之間慢慢的挖開一個口子,然後一點一點的將釘子撬出來,這不僅是體力活,也是腦力活,用力過猛或者施力不正確非常容易導致小刀斷裂,而且棺釘長而深,這一根就得花去很長時間。


    “這得挖上三天三夜?”錦翔看著範紋在那裏扣扣轉轉的,但是那釘子也沒出來多少,不耐煩的在棺材周圍轉了兩圈,便急躁的說道:“幹脆燒了不是更快??”


    若雨半仰著頭,有氣無力的又白了錦翔一眼,這家夥總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如果棺木中有著非常重要的東西,被燒壞了怎麽辦?他們豈不是白走一趟,而且連韓寅的消息也找不到了。卷發女生整理著自己的頭發,現在已經完全幹了,但是因為被那些死人的拉扯,頭發已經不再像原來那樣卷卷的富有彈xing,她看了看手機,現在已經是淩晨了,他們在下麵呆了將近一天一夜。


    若雨拍了拍屁股,半撐著從棺材邊站了起來,黑se的打底褲上沾了一層厚厚的黑灰,連格子裙上都有一塊一塊的黑se,整個人變得髒兮兮的。女孩有點在意的皺了皺眉頭,隨即問著範紋:“我知道你一定還有其他辦法的,範紋。”


    她可不是第一次與範紋陷入困境,在升學考試時,她和另一個男生都束手無策的時候,隻有範紋帶領著他們走向正確的道路,無論是定位還是引出蠍妖,範紋都顯現出了他出奇的天賦,遇事冷靜,腦袋聰明,對人也很和善,雖然不像弗生兄妹那樣聰明到變態,但是相對於他們這些普通人,範紋的腦子還是非常高端的。


    銀發男孩看著對方一聲不響的,他好像還在考慮,為什麽明明有其他方法,還得考慮呢?三枚手機的微光都集中在棺材板上,深紅的木頭就像血一樣迷眼,以至於讓若雨都覺得自己的嘴裏有股鹹腥的味道。


    “想什麽呢?”錦翔也有點發急了,他們呆在下麵的時間實在有些長了,而且食物和水在昨天晚上就已經吃完了,剩下的一些水都用作破解五行陣,那家夥到現在八成是肚子餓了。


    “有是有,但是不知道行不行,也不太可能去嚐試。”這話可說的奇奇怪怪的,對過的兩個人都聽不懂了,什麽叫有辦法,確不行?而且也不可以嚐試的?


    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最後範紋還是歎了口氣,把小刀收了起來,說:“還記得大廳裏的兩隻銅鶴嗎?用丹爐中的業火把鶴腿燒下來,可以當做撬棍用,隻是大廳裏有什麽,你們都是知道的。”


    剛說完,麵前那個女生的臉就好像吃了苦瓜的樣子,然後瞄了一眼那把小刀,想著還是用那個算了?但是錦翔卻是躍躍yu試的樣子,他非常嗨皮的喊:“不早說!大爺我一個人去就可以了!!!”


    說罷就撩起了兩條毛衣管大搖大擺的走出了墓室,往著下坡去了。若雨也知道用一把瑞士軍刀根本是起不到什麽作用的,但是她實在不想再看見那些惡心的屍體了,光是想到那些東西她就全身發顫,所以她選擇呆在這棺材旁,而範紋也過去幫助錦翔拿到‘撬棍’。


    下坡路也不短,這一路來又上又下,還走過迷宮,連範紋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處於什麽位置了,不過無論是在哪裏,隻要最後能找到出口就是好的,但是就算他們把棺材打開了,後麵還有一個問題才是他們真正要擔心的,因為那間墓室,根本就是條死路。


    那些穿著中山裝,打著麻花辮的不死之屍在大廳裏走來走去的,感覺到了兩個人的生氣,他們立刻像是猛獸般撲了過去,那些東西不像書上的僵屍那樣伸直了雙手,隻能僵硬著身體一跳一跳的,他們更像是美國大片裏的喪屍,可以彎曲四隻,擁有較為靈活的身體,並不嗜血,但是嗜魂。


    兩個人相互點了點頭,主攻當然是‘火’力最強的那位,錦翔一個馬步就施放出了大型的火鼠群,不要看火焰形成的老鼠小而沒有攻擊力,但是分散型的行術在大範圍攻擊的時候反而有驚人的效果。


    鼠群就如同爆發了鼠災一般,被踐踏過的人畜活生生的變成了白骨,而這裏的火鼠則是無差別的燃燒了大廳裏的所有屍體,小老鼠們靈活的從黑se的地板上躍起,跳到那一個個僵白的身子上胡亂的‘啃咬’著,不一會就有很多屍身燃燒了起來,但是這樣的火力還是不夠燒毀一具**的,僅僅能減慢它們的行動就足夠了。


    但是過於龐大的行術無論是哪種,都是非常消耗氣力的,錦翔因為剛剛的那一發已經變得大汗淋漓了,這地下本身就不是什麽涼快的地方,那個渾身冒著火的男孩此時又將好不容易yin幹的毛衣給弄濕了。


    範紋也沒有絲毫的懈怠,他一個箭步躍上了那個高台,穿入了陽門的迷宮之中找到了那個小丹爐,那股奇怪的味道依然在不斷的散發出來,丹爐周圍聚滿了沒有思想的僵屍,他利用迷宮中的土牆將那些活死人圍了起來,並且隔離出了丹爐再將它搬到了大廳。


    要搬動銅鶴是非常困難的,男孩隻能將它推倒,然後打開丹爐將業火澆在它的腿上才能取下‘撬棍’,這丹爐也定是不凡之物,業火的溫度何其之高,但是範紋在搬動它的時候卻沒有感到多少的燙手,但是當他打開丹爐側麵的滑門時,一股灼熱的空氣裏麵撲麵而來,還好躲閃的及時,要不然自己的眉毛都有可能被燒了。


    轟的一聲巨響,銅鶴應聲而倒,這麽重的東西磕在那黑se的地板上,地板居然一點劃痕都沒有,接著男孩將丹爐口對準了那鶴腿,端著丹爐將裏麵的火氣倒了出來,小小的幾串火苗雖然看似毫無威力,但是被燒到赤紅的鶴腿也讓看得人知道,這火要是人給碰一下,連骨頭渣子都不可能會剩。


    扛著一條鶴腿往後退去,錦翔給範紋爭取了足夠的時間,而在前麵的那個男孩一連發動了三次大型行術,如今早已連喘氣的力氣都沒有了,範紋喊了一聲撤,錦翔也抹了抹臉上的汗,順便把毛衣脫了下來,兩個人重新朝著墓室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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