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詭異的一幕就呈現在了眾人的眼前。在這個昏暗的墓室裏,墓主的棺材被大開著,三個年輕的道生舉著手機朝著墓門的方向瞪大了眼,而被光照著的兩個人都猙獰著狡詐的笑容。


    女生眯著眼的將石枕交給了小胡子,她在一邊因為自己的功勞而嗬嗬笑著,希望討到老板的誇獎。小胡子則知道女生的心思,伸出了手摸了摸她乖巧的頭顱,說著:“我們家雨燕真是厲害呢~”


    “嗬嗬嗬,才沒有呢,那是雨燕應該做的~”紮著馬尾的女生害羞的低下頭,錦翔甚至能看見她那粉嫩的臉龐上出現了兩朵紅暈,這兩個人雖然不知道是什麽來頭,但是說話也不用這麽肉麻?!


    “喂!你們到底是什麽人啊?!搞什麽!!!”眼見著自己雙手好好揣著的東西就這麽被奪走了,稍微愣神了一會的錦翔隨即反應了過來,接著就是一頓狂轟濫炸的咆哮聲,震的這墓門外的走道發出顫顫的回響。


    小胡子禮貌的點了點頭,伸出的手收了回來,緊抓著那個石枕,帶著稍微輕佻的語氣開口:“真是失禮了,在下還沒有介紹過自己?本人叫做瞿哲,在當地做點整頓的活兒,不是什麽大官。”


    瞿哲瞿哲,這個人不但長相曲折,名字也非常曲折,而做出的事更是又曲又折,讓人十分看不懂。照這樣的情勢來看,這個人必定也是來這墓中尋找寶物的,而且他們的能力比範紋三人高過不止一倍,說不定也是前輩了。而那女生應該是那家夥的式神,雖然不知道這人是善是惡,但是他手裏的東西,隻能是範紋他們的,不然尋找韓寅的線索,就泡湯了。


    而對方說的話,其實也是有深意的,他所謂的整頓活、不是大官,都暗示了三人他的身份的特殊xing,也jing示了三人,對於他,隨隨便便出手是需要三思的。


    範紋在三人中是頭腦最清楚的一個,所以交涉這種事情,當然隻能靠他來辦了,銀發男孩在對方眼裏簡直就是個小屁孩,他幹脆讓錦翔點燃了這墓室內的油燈,不然在暗處他們實在是處於弱勢了。


    “那麽瞿先生,你到這裏的目的是什麽?為何你也要這枚石枕?”對於一個不知道目的,不知道身份,甚至無法確定對方的名字的真假的人,範紋根本沒有理由相信他的任何一句話,在這個當下,他甚至能懷疑這個人與韓寅的失蹤有關。


    “哈哈哈,有寶貝我當然要拿了,不然誰會來這種地方!?”小胡子覺得對方問的問題還是有些好笑了,如果自己真的有什麽目的,怎麽可能會老老實實的說出來,那個孩子的閱曆還是太淺,與在社會中摸爬滾打過的人談話,這麽說可就不怎麽圓滑了。


    範紋可不會想當然的把對方就這麽認作是盜墓賊了,因為這是不合理的,這裏不是什麽古老的墓宮,也不是皇族、王族的墓,更不是什麽風水寶地,在這石枕裏,甚至都不可能是什麽值錢的東西,所以他能肯定,這個人來這裏,是因為他知道他要的是什麽。


    但是範紋三人處於絕對的弱勢,因為他們既不知道那裏麵是什麽,更不知道快速出去和進來的辦法,也未必能戰鬥過那兩人,如果談判失敗,也隻能以命相搏了。


    “瞿先生,雖然我不知道你要這東西,是為了什麽,但是我們的朋友因為這個而失蹤了,為了找到他,我們必須拿到這東西。”範紋誠心誠意的與對方交談著,他所說的也全部都是事實,換做一個有良心的人,說不定看到裏麵的東西不值錢,也就會給他們了,但是範紋找錯了對象,因為瞿哲,根本就不是什麽有良心的人。(.)


    他又是笑笑,表現的非常抱歉的樣子:“你是說韓寅?嗬嗬,他根本就沒有失蹤,隻是離開六畜寺了,你現在出去,就能聯係到他。”


    說完那個女生也在一旁點著頭,好像完全不擔心的樣子,為什麽他們會認識韓寅,並且知道他根本沒事?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那麽韓寅留下的那個信息,難道不是為了讓範紋他們找到這裏,並拿到這東西嗎?


    除非,韓寅的目的是,讓他們拿到這東西,並且是比別的人,先拿到。


    這麽一來,事情再清楚不過了,他們找到韓寅,並且用常人不知道的方法得到了這個墓宮的信息,隻是韓寅搶先了時間,把信息告知了範紋。


    所以,那小胡子手裏的東西,他們此時此刻,是說什麽也得搶過來的,不管韓寅現在安全與否,都是一樣的。


    談話到此結束,雙方之間的氣場也變了樣,從開始的不確定到了針鋒相對,就連最笨的錦翔也看得出來,他們不是什麽好人,在範紋點頭示意之後,他完全就明白了過來,那兩個人,就是脅迫韓寅的人,而他們手裏的東西,絕對就是他們所要尋找的寶物了。


    “你們胡說!韓寅根本不會離開六畜,我看你就老老實實說出來,他現在在哪裏,大爺就放你一條生路!”在昏暗的燭光的照明下,墓室內呈現出了一片棕紅se,本就像血一樣紅的棺木此時越發的鮮豔了,錦翔的氣勢一貫xing的壓倒了一切,不過在他剛剛抵禦活死人的時候已經花掉了大半的氣力,就連他自己也知道,他恐怕是打不過那家夥了。


    從剛剛點亮這墓室起,範紋就沒有好好的看過這裏的狀況,這個墓室不大,近百平米的地方正中擺著一口紅木棺材,現在棺材板歪躺在一邊,墓主的屍骨在棺材裏呼吸著汙濁的空氣。而墓室的構造極其普通,正如這地下墓穴一樣,所有的工藝都不是花了大價錢的,建築無法持久,就比如那土磚構成的迷宮,時間一長,它自然就會傾塌,所以按照範紋的推論是,那個叫做乾稚子的道人,其實在生前就知道,自己的墓沒多久便會有人問津,所以也設下了一些極其禮貌的‘玩笑’罷了。


    而那枚石枕,他也一定知道,無論他把它藏在哪裏,都會有人去找,並且找到,所以他根本沒有設計更多的機關,況且他已經死了,所以活人的事情,其實他根本也就無所謂了。


    “你們三個,一個人負了傷,兩個人都隻有一半的體力,而我們是完好無損的。”小胡子用指尖敲擊著那石枕,在靜謐的墓室中發出了清脆的聲響,他完全清楚錦翔三人的狀況:“退一步說,就算你們都有著最好的狀態,也不一定能打敗我們之間的任何一個。”


    這樣的自信,源於他的能力,小胡子根本沒有動手,他還是站在三個人麵前,端著那枚石枕,而在他身旁的那個女生,卻在剛剛的一瞬間,消失無蹤了。


    雷雨燕,這是小胡子給她起的名字,她的真實身份,是一個非常美麗又危險的東西:霧妖。


    霧是一種自然現象,霧是水氣凝結而成的,霧妖,雖然稱為妖,但是雨燕從嚴格意義上來講,她是一直jing怪。


    這可與樹jing、人參jing抑或是石jing不同,霧本身就是一種係態,雨燕隨時可以化身成為一縷霧氣,消失在眾人的眼前,讓敵人探視不到,也無法攻擊。


    而霧又不同於水,水是可見的,霧卻輕薄如無物,它的特殊xing使得它的行術成為了別具一格的霧行,而不是水行。霧擁有可以隱匿、突襲和變化多端的優勢,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它的防禦xing也非常之高,因為根本打不到對方,所以才困難。


    隻是那麽一轉眼的功夫,牆角的四盞燈燭被滅了兩盞,墓室開始變得昏暗起來,而三位年輕的道生都背對著背朝著不同的方向看著。


    錦翔想要投機,先釋放出了火鼠,紅豔的鼠群直接衝向了那個自以為是卻長的醜陋的小胡子,但是那些小家夥才衝到半路,就被一片白茫茫的東西給抵擋了住,接著那火鼠就像是被吞噬了一般,生命被白霧所揭取殆盡,火焰慢慢的變小到無,然後消失。


    隻不過霧這種東西,並不是一種常見的天氣現象,它需要特定的溫度、濕度的條件,才可以形成。熟知氣象的人都知道,霧在高溫的情況下,是無法形成的。


    火龍卷雖然沒有紅蓮一般的殺傷力,但是其擴散xing和移動xing都比紅蓮高出不隻一點,在範紋的提醒後,錦翔立馬施出了一個大型的龍卷,它圍繞著三人外的空間不斷的遊走著,墓室內的溫度一下子被上升了好幾,本就溫潤的室內現在變成了一座溫室,錦翔如今又是滿頭大汗,正如之前所想的,他從進來之後身上的衣服就沒有幹過。


    霧妖因為溫度的原因變回了人形,它無法在保持霧的形態,遠離了龍卷躲在了墓室門口的地方,而小胡子則皺起了眉頭,沒有意料到這個道生的火行居然已經厲害到這般了。


    隨著熟悉又陌生的‘砰’的聲響,範紋條件反she的以為是弗生開了槍,而實際則是一股濃烈的硝煙味浮現了出來,抵在自己身後的若雨漸漸的從背後滑落了下去,卷發女生的手臂被拉開了一道紅se的口子,那子彈僅僅是擦了過去,根本沒有打進去。


    對方用的是真槍,而且還手下留情了,這個人,到底是什麽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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