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嵐深情地看了陳元龍一眼說“好吧!一起去吧”.金鵬眼見著陳元龍和夏嵐離開唐教授家,心想“我也趕緊溜吧,在坐在這,隻能等死,日本人可不是好惹的”。想到這,他對唐教授說“唐教授,我跟他沒一起去看看,再見您那”。沒等唐教授說什麽,就把北魏佛頭包好,溜之大吉。


    夏嵐和陳元龍來到清華大學門口,看見一個日本軍曹帶著排著四路縱隊的日本士兵開進清華,那個軍曹見學校門口有許多學生和老師,就說了一大片嘰裏呱啦的日本話,旁邊站出來一個日本翻譯說“皇軍說了,他們是來保衛你們的,請你們不要害怕,你們這是是負責人”?清華大學早在開戰前,就已經做了撤退的打算,到現在,已經走得差不多了,所以已經沒有什麽負責人。夏嵐這時站出來說“我就是這的負責人”。


    日本翻譯在日本軍曹耳邊耳語了幾句,那軍曹倒是一愣,心想“怎麽是個女的,呦西,支那的花姑娘就是漂亮”,然後,色眯眯的打量夏嵐幾眼,說了幾句日本話,旁邊的翻譯說“皇軍說了,要你跟他去司令部領良民證”。夏嵐冷笑道“我們中國人為什麽要領你們日本人的良民證,是你們侵略我們中華,讓我們當亡國奴,沒門!”


    翻譯像鴨子學舌有翻譯裏一句,這個日本軍曹當時,就惱羞成怒喊了一句“八格牙路”就把腰裏的指揮刀拔了出來,那四隊日本士兵也把三八步槍舉了起來,現場頓時緊張起來。“等等,西田君不要再校園裏動槍”。一個穿著一身黑色和服,腳蹬日本傳統木屐,的日本人從日本兵對後麵走過來。日本軍曹一看,馬上把指揮刀收了起來。並向那個日本人鞠躬行禮,那人也同樣還禮。然後,衝夏嵐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位漂亮的小姐就是北平政務委員會委員夏寅楚先生的千金吧。”


    “沒錯,你是哪位”。“我可跟你的父親是老同學,當年我們一起在美國賓夕法尼亞大學上的學,鄙人叫大島浩”大島浩自我介紹。夏嵐想起來,她曾經聽父親說起這個人,這個人身份背景極為複雜,很可能有日本軍方背景,在美國留學期間,他不是潛心研究學問,而是經常接觸,美國的一些跟軍方或者是政府有關的人,他曾懷疑是日本派到美國的間諜,並告訴夏嵐如果有朝一日碰到這個叫大島浩的人,一定要格外小心。


    “原來是大島浩先生,我聽我父親說過你。”“是嗎?那太好了,你父親還好嗎”。大島浩虛情假意的問候。“我父親他挺好的,不過大島浩先生,你能不能叫這些日本兵離開我們的校園,這不歡迎他們”。大島浩笑笑說“沒有問題”。然後對身後的日本軍曹說了一句日語,那軍曹向大島浩行了個軍禮,一擺手帶著日本兵撤走了。


    看著日本兵撤走,在場的人不由得暗暗鬆了口氣,當時那緊張的氣氛,陳元龍都想好了,隻要日本兵敢動手,就是拚了命也要把夏嵐保住,現在好了,這個日本人一句話,就把這群日本兵趕跑了,然後對夏嵐悄聲說“看來日本人中不全是壞人,還是有好人的,這位大島浩先生恐怕就是一位。”他這麽說,可夏嵐卻有另一番想法“這個日本人絕對不是什麽好人,他恐怕是一個唱紅臉的,那個叫西田的軍曹就是唱白臉的,我倒要看看他今天唱的是哪出。


    大島浩笑著說“夏嵐小姐,是這樣你看這清華大學現在是停課了,我知道你是這所學校的學生會幹部,隻要你能勸說現在還在學校裏的同學繼續上課,我保證給你們這請最好的老師,叫這所著名的學府,成為中日合作的樣板,怎麽樣。隻要你能勸說成功,我保送你去你想去的任何一個國家的學校讀書”。


    夏嵐心裏隻冷笑“果然,這個老特務,把自己的目的說出來了。那我該怎麽辦”。想到這,夏嵐說“這樣你先回去,這件事容我想想”。大島浩理解的說“當然,當然。不過要快,時間可不等人”。夏嵐說“你放心,我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的”。“好,那我就告辭了”。大島浩鞠了一躬,離開了清華大學。


    就在日本兵闖入清華大學那會,金鵬卷著北魏的佛頭,叫上一輛黃包車正往城裏趕。一路很順利,可回來進城時卻遇到了麻煩。這時往城裏的道路全被日本兵封鎖住了,兩排蛇腹型鐵絲網攔在道路前,隻留出一個供單人行走的口子,兩個日本兵站在口子旁檢查過往行人,他們手裏端著上了刺刀的三八式步槍,刺刀在日光下閃著嚇人的寒光。拉車的一看這架勢,說什麽也不往前拉了,就把四貝勒給丟到路上,黃包車夫一溜煙跑了。把金鵬氣的直罵娘,怎麽辦。必須得進城。一咬牙,心想就是鬼門關也要闖一闖。


    不知從什麽時候起,那些守關卡的日本兵養成了毛病,凡中國人從他們麵前經過必須要鞠躬,否則日本兵們就要打人甚至用刺刀捅人。這似乎不是日本軍隊的命令,而是日本士兵的自發行為,有北平人私下揣摩,這些日本兵大多來自日本底層社會,社會地位低下,現在一下子成了占領軍,很有些小人得誌。


    盡管日本人還沒有完全占領北平但是主人的架子倒是端起來了,隻要你不按規矩辦事,一個不順,那就小命不保,四貝勒金鵬當爺當慣了,沒有跟人鞠躬的習慣,結果出事了。他抱著北魏佛頭正要從關卡的口子裏過去,猛地聽見日本兵哇裏哇啦吼起來,看樣子有什麽事招他們不高興了。四貝勒金鵬當然聽不懂日本話,他也懶得搭理這些日本人,心說瞧他們小日本那揍性,金爺我不跟小鬼子一般見識,你拿著杆破槍嚇唬誰?金爺我沒招你惹你,難不成你槍斃我。


    日本人怎麽啦。他也的講理不是。


    四貝勒金鵬無動於衷的態度徹底激怒了一個日本兵,那日本兵突然一挺刺刀,照著照四貝勒金鵬的臉上就是一個突刺動作,周圍的老百姓都嚇得驚叫起來,金鵬還沒反應過來,他隻覺得眼前寒光一閃,刺刀尖已經停在離他鼻子一寸遠的地方,文三兒這才有了恐懼感,他臉色煞白,褲襠裏變得熱烘烘、濕漉漉的,雙腿一軟,一屁股坐在地上,佛頭也順懷裏滾落到地上。


    這時,一個穿黃泥軍裝的人走過來,看見地下露出的佛頭,驚呼道“莫高窟北魏佛頭。”然後,對坐在地上的已經嚇傻的金鵬說“這是你的…哎,這不是四貝勒爺嗎”?四貝勒金鵬慌亂中看了一眼,那黃泥軍裝的人顫聲說“長…長官,你…你是那…那位”。“哎呦,我的好貝勒爺,我是鄭忠啊。”金鵬這會才想起鄭忠是誰。不就是鄭孝胥的侄兒嗎。“你不是跟老爺子(就是溥儀,溥儀退位後前清的遺老遺少們對溥儀的尊稱)去滿洲了嗎?怎麽在這?”。


    鄭忠一把拉起金鵬又把他的北魏佛頭也給拾起來,然後對旁邊的日本兵說了幾句話,日本兵把槍收起來,說了聲“呦西”。鄭忠拉著雙腿打顫的四貝勒金鵬走過關卡,來到日本兵休息的地方四貝勒金鵬心有餘悸的說“你這是從哪來來”。鄭忠神秘的一笑說“我現在是,打日本陸軍第144聯隊的聯絡參謀”。金鵬幾乎不相信的說“你會是聯絡參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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