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是不救了吧……


    不救,就不喝……


    對!為了救一個活死人犧牲自己寶寶的性命,不值得!


    咱不喝了!


    人家還那麽年輕,花樣年華,未來還有大把好日子沒有享受,怎麽能夠就這樣白白死去呢!


    不喝了!不喝了!


    茗櫻剛剛想放下瓷瓶,不料藍正雨突然出手,點了茗櫻手臂的穴道,緊接著握住茗櫻的手,強迫她張開嘴,將她手中的毒藥全部倒進茗櫻嘴裏。[.超多好看小說]


    完了!


    這是當時茗櫻腦海中冒出的唯一兩個字眼::


    緊接著,她暈了過去。


    “咦?這樣就嚇暈了?”


    藍正雨蹲下身子,手指捅了捅茗櫻暈厥過去的臉蛋,努努嘴巴,露出無聊的表情,“不好玩!不好玩!一點也不經玩!”


    他蹲在那裏,單手支著下巴,認真而凝重地深思片刻,突然眼睛一亮,仿佛又想到什麽好玩的事情,他興奮地說:“對了!我怎麽就沒有想到呢!哈哈!這個好!這個好玩!就這樣決定了!


    他“噔”地一下跳起,七手八腳抓住茗櫻的手臂,一把甩到背上,托了托茗櫻的成股,背起茗櫻,然後大步流星往家的方向走去。


    背著茗櫻,剛踏進院子,還未走進家門,便扯開嗓子叫喚,“小雲……小雲……小雲……”


    夏侯雲正在篩選新曬幹的龍膽草,聽見藍正雨的聲音,他手中動作微有停頓,緊接著,又埋頭繼續分撿,直接無視了藍正雨的呼喊。


    藍正雨推開門,映入眼簾的就是夏侯雲背著對他正在挑……撿龍膽草的身影。習慣了夏侯雲無視自己,藍正雨嘰嘰喳喳自顧自地叫嚷開了,“小白,看看我把誰帶回來了!”


    “又從哪裏撿回來的實驗品?”


    夏侯雲目不斜視,似乎早已習慣了藍正雨隨時隨地撿回來實驗品。他麵無表情地說:“扔回你屋裏,別汙染了我的藥寮。”


    “小雲,你好無情喲!”


    將後背上背著的茗櫻扔在藥寮裏唯一的一張木板床上,藍正雨三步兩跳蹦到夏侯雲身邊,左手搭上夏侯雲的肩膀,湊近夏侯雲腦袋,調侃道,“你這麽無情,人家可是會很傷心很傷心的喲!”


    送給藍正雨一記白眼,夏侯雲繼續自己手頭的工作,懶得搭理他。


    討了個沒趣,藍正雨不但不知難而退,反而迎難而上。他圍著夏侯雲左邊繞三個圈,右邊繞三個圈,上麵看看,下麵瞧瞧,那赤果果的目光充滿了審視的味道,似乎想將夏侯雲剝開來研究個透徹。


    夏侯雲很淡定!人家不理你那就是不理你!任藍正雨如何用目光騷擾他,他都無動於衷,專注地挑……撿自己的草藥。


    藍正雨可不是個有耐性的人,繞了半天圈圈見夏侯雲依然不搭理他,他自顧自地叫嚷開了,“小白,你看看我把誰撿回來了?”


    “哼!”夏侯雲目不斜視,從鼻孔裏哼氣,算是回答了藍正雨的話。


    藍正雨圍著夏侯雲蹦蹦跳跳,手舞足蹈地說:“人家這麽好的姑娘家,對你可謂一往情深呀!為了見你一麵,不惜喝下‘嗜心蠱’、‘虐魂蠱’和‘腐身蠱”以此證明自己對你的真愛,此情感天動地。小白白,你難道都不感動嗎?”


    夏侯雲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堅決迸除外界雜音,繼續將藍正雨的刮噪當作耳邊風忽略。


    看見夏侯雲依然一副無動於衷的表情,藍正雨決定再下一記猛藥,“你真的不關心嗎?人家可是你的小嫂子耶!”


    小嫂子?


    眉頭皺了皺,撇撇嘴,內心暗自思疑,他哪裏來的什麽“小嫂子”!


    看見夏侯雲依然漠不關心,似乎鐵了心不搭理自己,藍正雨搖頭晃腦,在那裏哀歎開了,“唉,可憐了一個如花美眷。(.)正值青春年華,就要這樣香銷玉殞。可憐的白玉堂呀,剛剛成親就要做鰥夫,隻因為他這個無情無義的冷血弟弟……”


    白玉堂?!


    夏侯雲敏感地捕捉到藍正雨廢話之中的重要字眼,他猛然轉身,回頭看向木床,臉色驟然大變,緊走幾步上前,右手搭上茗櫻左手脈搏,細細診斷,原本就冰白的臉色越發鐵青蒼白。


    “藍、正、雨!”


    咬牙切齒,一字一頓惡狠狠從口中吐出。


    藍正雨掏掏耳朵,故意裝作聽不清楚朝夏侯雲探過腦袋,“你說什麽呀!大聲點!人家耳聾,聽不清……”


    話音未落,隻覺寒光閃過,危險襲來,藍正雨連忙翻身閃躲,三根寒光閃閃的銀針緊貼藍正雨的鼻尖飛過,驚出藍正雨一身冷汗。


    “好險!好險!”


    藍正雨拍拍胸脯。


    幸好他躲得快,不然小命凍過水。


    夏侯雲麵無情地朝藍正雨伸出手,薄唇微啟,冰冷地吐出兩個字,“拿來!”


    “拿什麽來?”眨巴眨巴眼睛,藍正雨相當白癡地問。


    送給藍正雨一記白眼,夏侯雲再啟薄唇,這次吐出三個字,“僻毒玉!”


    “僻毒玉?!”藍正雨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瞪著夏侯雲,哇哇怪叫道,“嗚哇哇哇吐……夏侯雲,你不是自許神醫嘛!你不是能夠解世間百毒嘛!既然你能夠救她,為什麽要我的僻毒玉!”


    “麻煩!”依然隻有冰冷的兩個字,卻氣得藍正雨幾乎吐血。


    藍正雨哇哇怪叫,揮舞著手腳,抗議道:“不借!不借!就不借!看你能把我怎麽著!”他雙手環胸,擺出一副“打死都不借”的桀傲表情,堅決不聽夏侯雲使喚。


    夏侯雲冰冷的藍眸瞬也不瞬地睇凝著藍正雨,麵無表情地說:“不是你胡言亂語,危言聳聽,使了下三濫的手段,茗櫻怎麽可能乖乖喝下這三瓶毒藥!”


    相處了這麽許久,茗櫻是啥性子夏侯雲早就摸了個通透。這丫頭貪生怕死,服毒殉情的傻事情她絕對不會做!他估摸著吧,如果白玉堂和陳光都不在了,茗櫻一定不會效仿古人立個什麽貞節牌坊,她絕對會迫不及待地立刻改嫁!


    被夏侯雲毫不留情地指出他那些鬼伎倆,藍正雨好看的表情垮了下去。他滿懷哀怨地看著夏侯雲,投訴,“小雲,你好無情喲!你怎麽能夠這麽打擊人家呢!”


    “少廢話!僻毒玉拿來!”


    號了茗櫻的脈搏,中毒已有一段時間。幸虧藍正雨點了茗櫻的穴道,毒素並未隨血液擴散到五髒六腑,不然,麻煩可就大了!


    不過,茗櫻如果一直這麽昏迷不醒,被月知道了,指不定會怎麽懲罰他。為免月生氣,還是盡快解決地好。


    “不幹!不幹!不幹!有本事自己救!問人家討僻毒玉算什麽本事!”藍正雨鄙視道。


    從鼻孔裏哼氣,夏侯雲收回攤在藍正雨麵前的手掌,雙手環胸,冰冷道:“不給也行!不著條命,反正死不去!你一天不給,就讓她睡一天。你兩天不給,就讓她睡兩天!我是無所謂啦!不過如果讓月知道了,……哼哼!”


    眼尾餘光睨向藍正雨,果然看見藍正雨打了個寒戰,變了臉色。他得意在心,繼續說:“月是個啥脾氣你知道。他既然肯委身下嫁茗櫻,那就證明他愛慘了茗櫻。他這麽愛茗櫻,如果他知道茗櫻被你毒得昏迷不醒,你猜他會怎麽做?月的手段你是知道的,你想試試嗎?”


    “別別……”


    藍正雨天不怕,地不怕,不怕任何人,獨獨害怕白玉堂。白玉堂這廝可不是啥善良寶寶,整起人來,那手段簡直聞所未聞,令人毛骨悚然。跟夏侯雲鬥氣,那是種樂趣。可得罪白玉堂,那可就不是說笑的了!分分種要出人命的!為了自己的小命考慮,他必須盡快解決。


    “得得得!算你贏!我救,還不行嗎!”


    藍正雨垮下肩膀,乖乖認輸。


    總算贏了這小子一回!


    夏侯雲得意揚起眉毛,內心喜悅之情,溢於言表,就連聲音也軟了幾分,


    “知道了,還不快救!”


    “救!馬上就救!”


    不就是救人嘛!你得意個啥!


    賠了夫人又折兵,藍正雨暗惱在心。


    可惡!夏侯雲,下次我一定贏你!


    熱,就好像三七天烈日炎炎那般炙烤的酷熱。


    冷,非一般正常極地冰寒能凍得人手腳全無知覺的森冷。


    癢,從頭到腳從皮膚到內髒無一處完好癢得人幾乎要崩潰。


    痛,深入骨髓痛得人撕心裂肺恨不能掏心挖肺但求速死隻要能夠逃離那無法忍受的劇痛。


    又熱,又冷,又癢,又痛,種種感覺煎熬著單薄的身軀。她從酷熱中醒來,又在冰冷中昏睡;她從刺痛中酥醒,又在癢麻中暈厥。反反複複,不知年月。迷迷糊糊,不知今夕何方。


    終於,有一天冷熱不再來,身體也沒有癢痛得那麽厲害。她從昏睡中睜開倦乏的眼睛,刺目的白光晃花了眼睛,渾身上下無處不酸痛,那種感覺,就仿佛被火車從身上搌過,全身骨頭都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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