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恨?”葉菲兒詫異:“你和他不是……”


    “愛是一種機緣的結果,我和他的機緣是由恨開始的,就像你和姬墨離一樣。”


    葉菲兒扭了扭嘴巴:“你住在我的心裏,但不表示你有隨意探我隱私的權利。”


    “我是你的前世。”


    “那又怎樣?你是你,我是我!”葉菲兒扭頭。


    “前世因,後世果,兜兜轉轉,你們還要遇上,還是因為恨,隻不過到底變化許多,你的那點恨與我當時之比算得了什麽?如果不是這一世你轉在了娉婷的身上,未必能和他遇上,畢竟你那心頭世界連我都看不懂,細細想來,若再蹉跎著過上幾世,你與他便隻是一麵之緣,擦肩而過而已,兩人還能生情與否,也未可知?”


    葉菲兒聞言愣住,她在想如果在她的現實世界裏遇上了姬墨離,兩人不過擦肩而過,那必然是沒有下文的,因為她無心,無情。


    “你能遇上他,不易,至少我看到的世代裏,你都是冷心寡情的一個,可是動了心,也未必是好,我和墨再愛的熾烈又能怎樣,終究是一舍以圖成全,你如今也差不離……”


    “你和墨是怎麽回事?當時的恨是……和我一樣的嗎?”


    “不一樣!你這世削弱了太多了,不過是一時走火入魔護住經脈的本能而已!而他當時……殺了我的母親。(.)”阿狸的言語讓葉菲兒身子一直:“什麽?”


    “你沒有聽錯,他殺了我的母親,當時他本連我也要殺的,可我用楚楚可憐的眼神望著他,望著那個號稱戰神,那個被稱之為最無情的男人,一動不動。”


    葉菲兒抽了嘴角:“是以狐狸的姿態?”


    “當然,我那時修行不夠怎麽可能化形?我甚至隻是剛剛才學會吐納吸靈而已。”阿狸的聲音有著一絲興歎的味道:“如果那時我有一點本事,大約會衝向他動手,最不濟也得撕咬兩口,當然我也一定會死在他一鞭之下,總之當時我沒有能力,於是我對著他沒有任何挑戰威脅的動作,我看著他,眼裏充滿了恐懼與害怕,我甚至在瑟瑟發抖,我將恨不得噬咬他的心藏起來,隻表現出我的楚楚可憐。”


    “然後他因此上當,一時心軟放了你?”


    心底裏漾出一抹笑來,葉菲兒覺得怪異,但隨即她聽到了阿狸的聲音:“不,不是心軟,而是站在我的麵前對我說‘你想殺了我,啃我的骨喝我的血對嗎?好,我給你機會!’他說完這句話就轉身走了,而我從此隻有一個念頭,我一定殺了他,為母親報仇。[]”


    “他為什麽要殺你的母親呢?”葉菲兒輕聲詢問,但阿狸卻沉默了,在葉菲兒等了大約三分鍾的時間後,她輕輕地做了回答:“因為我們是妖,而我的父親,據說是仙界的一位,他們越界的情感隻能接受界的懲罰。”


    葉菲兒沒有出言安慰,太多的電視小說都上演過什麽違反天庭,什麽人鬼殊途的故事,想不到現在她就遇上一個。


    “我上次看到了你的記憶,在你選擇……選擇自我放棄的時候,那一群黑壓壓的人是……仙界?”


    “不止是仙界……還有魔,妖,三界聯手呢!”


    葉菲兒聽來咋舌:“你仇家很多啊!”


    “多的如繁星。”


    “別告訴我是因為你們的愛情。”


    “事實就是如此,又或者應該說,仙界接受不了戰神與妖界的一隻狐妖在一起,妖界接受不了一隻狐妖的背叛。”


    “那魔界呢?”


    “魔界……”阿狸的聲音在度笑了起來,葉菲兒能感覺到其中的一絲得意:“他們接受不了,仙界的戰神為了一隻妖界的狐妖而甘心墮落墜入魔道。”


    “呃……”葉菲兒一臉不解:“多一員大將不好嗎?為什麽不接受呢?”


    “多一員大將當然好啊,隻可以他去了後,連魔尊都要易主了!”


    “……”葉菲兒張著嘴完全不知道自己可以說什麽,心底裏滿是阿狸開心的笑,她能感覺到笑中的得意是多麽的開懷,下意識的她輕聲言語:“他是你的驕傲?”


    笑聲戛然而止,得意慢慢地變得有些甜蜜:“他是我的驕傲,也是給我最幸福快樂的人……可他當初也叫我很苦惱……”隨著她的聲音,葉菲兒的眼前仿若出現了一片寒冰覆蓋的山水。


    是的,山水,山的一半是冰,剩下的一半是石頭,而在冰和石頭分割的地方,冰水小溪涓涓向下,流入一汪雪青色的水潭裏,水潭的邊緣結著厚厚的冰,中間微微蕩著一點漣漪,而在漣漪的正中,一塊浮冰漂浮,其上便盤坐著那個男人--墨,紫發覆蓋著他外露的上半身,看起來身形健碩,腹肌完美,而他閉著眼,雙手向上掐指,宛若畫中仙,靜雅俊美的不忍叫人驚動……


    一尾白色的魚兒在潭水中慢慢地遊弋,它時而下遊,時而上浮,時而還啄著冰層,但它一點點的向那塊浮冰靠近,然而就在它靠近浮冰的那一瞬間,閉眼的他猛然睜開了雙眼,眸中是無情的冰冷:“你太弱了,走吧,再修煉上幾百年來試試吧!”


    水麵騰起水柱,一道白色的光影隨即躍出,繼而是一個不著衣衫的女子,張著十指尖尖的利爪朝著他抓去,而他隻是漫不經心的伸出了一根指頭一點,那女子便似點了穴一樣的頓住,一身上下毫無遮掩的暴漏在他的麵前,宛如一座雕塑一般專攻他欣賞。


    絕妙的身材,那般的凹凸有致,看得葉菲兒都臉紅,她沒想到阿狸當初和墨對上的畫麵是這麽火辣的,她腦海中甚至飄出一個畫麵來,便是墨趁機對她動手動腳,吃幹抹淨,但是這個畫麵被瞬間擊碎了,因為墨竟然對著阿狸搖了搖頭,一臉失望的說了一句話:“你真的是天狐嗎?嘖嘖!”


    再沒有更多的語言,他的手再一點,阿狸瞬間變回了狐形,而後落在了水裏。


    墨閉上了眼,一幅懶得搭理的模樣,而小狐狸卻從水中躍起,張口向前咬,它咬到了墨的一根手指,這讓墨看了她一眼,而後他閉上了眼睛,完全不做理會,小狐狸卻拚了命的死命的咬著……


    葉菲兒看著這畫麵,激動的想要去幫忙,然而她根本幫不上忙,這是記憶,她隻能站在這片記憶裏瞧看。


    墨打坐了許久,小狐狸就咬了許久,但當水潭邊升起五彩霞光時,小狐狸掉進了水裏,她似乎筋疲力盡了,而此時墨睜開了眼,伸手扯上了它唯一的一根尾巴,將她撈起放在了浮冰上,而後自己一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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