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入鬆跟在息紅淚的身後進了房間,在反手關上房門之後,風入鬆擔憂的走到息紅淚的麵前,皺眉問道:“丫頭,你和冷梟兩個……”


    “真的沒事,師傅不必擔心。[]”息紅淚搖了搖頭,打斷了風入鬆的話,微微一笑,道:“師傅,我有些累了,想休息。”


    風入鬆見息紅淚始終不想開口,也沒辦法強迫她說什麽。歎了口氣,風入鬆問道:“不餓嗎?你這兩天都沒吃什麽東西。”


    “沒事,晚上和你們一起吃,放心吧。”息紅淚笑著將風入鬆推向門口,在風入鬆走出房間之後,息紅淚才鬆了口氣般的,撤下臉上那抹虛偽的笑容。


    慢步走到床邊,息紅淚倒在床上,雙眼無神。


    腦子一片空白,息紅淚隻要一想起沐雲蒙在知道事情真相之後,看向自己的目光,她就覺得胸口有種悶悶的感覺。


    話也沒說一句,就那麽離開了。他是覺得沒必要再說什麽了,還是怎麽回事?


    已經習慣了沐雲蒙漸漸比自己話多的息紅淚,對沐雲蒙忽然變回了原來的樣子,是很不適應的。而再想想事情的原委,息紅淚則更加的頭疼。因為在這個事情上,總得有個肯退讓一步的人,才能解決。可對於沐雲蒙所說的孩子,息紅淚卻絕對不是想要退步的那一個……


    息紅淚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總是睡不著。可越是這樣,息紅淚倔強的脾氣就越是體現的明顯。


    為什麽!為什麽她要一個人在這裏難受!為什麽他想要孩子她就非得給他生!


    息紅淚煩躁的坐起身來,又倏的回身躺下。


    她從什麽時候開始,變的完全會被一個男人牽著鼻子走了?這種因為沐雲蒙而變的不安難過的心情,讓息紅淚覺得不甘心,不自在。自欺欺人的對自己說了一句,“一切都會過去的。”,息紅淚就那樣強迫著自己閉上眼睛,數著羊,想要休息。


    一夜沒有睡的息紅淚,在那種複雜至極的心情之中,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再醒來時,已經是下午了。


    閑著無聊的息紅淚,找到了風入鬆,想讓他教教自己武功,打發一下時間,但是卻被風入鬆給拒絕了。原因無他,隻是這裏並沒有地方可以提供他們舞刀弄槍,而且,息紅淚現在的狀態,風入鬆也害怕她會傷到自己。


    無所事事的息紅淚,在和風入鬆、疏狂兩人吃了點東西之後,就又一個人回到房間了。坐在桌邊看著沐雲蒙之前幫她找來的一本書,這一看,就是一下午。


    天黑了,又是該睡覺的時候了。息紅淚不斷的在房間走來走去,聽著門外的聲音。可是等了好久,她也沒有聽到類似沐雲蒙回來的聲音。


    一天就這樣過去,第二天中午,風入鬆和疏狂兩人拖著息紅淚出了客棧,說要帶她去街上走走。


    因為在來這裏的兩天時間裏,他們並沒有發現這裏的街上有貼著關於他們的通緝告示。也許是因為這裏的地方太小,也許是其他的原因。總之息紅淚在知道了這樣的消息之後,她便撕下了臉上那讓人不舒服的人皮麵具,不情願的跟著兩人出了門。


    息紅淚心不在焉的跟在兩人的身邊,聽著兩人不是討論著吃什麽,就是研究要去找個酒館喝酒,她忍不住的在心裏罵著兩人是吃貨。


    風入鬆和疏狂兩人聊的越來越起勁,也沒有察覺到息紅淚和他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而息紅淚也是隻顧著低頭想事情,所以當她和對麵走來的人迎頭撞上的時候,息紅淚隻能狼狽的向後退了兩步,然後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哎呦。”息紅淚微怒的抬起頭來,看向那把自己撞倒的人,埋怨道:“走路不看道,想什麽呢?”


    把息紅淚撞倒的人,在看清息紅淚的臉之後,眨了眨眼睛,愣在了那裏。看著息紅淚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而很快,就有一個年長的老頭和一個年輕男子站到了她的麵前,他這才反映過來,連忙出聲道歉:“對不起,我沒注意到你走過來。”


    “丫頭你沒事吧?”風入鬆看著息紅淚,低聲問道。


    “沒事。”息紅淚搖了搖頭,看向那把她撞倒的人。想了想,歎了口氣,不準備說什麽,邁步向前走去。可是沒想到,那人卻沒準備就這麽讓她離開。


    “姑娘……你,不記得我了?”男人又一次跑到息紅淚的麵前,緊張的問道。


    “你是?”息紅淚聽他這麽一說,又認真的看了一遍他的臉。可是腦子裏卻依然沒有關於他的記憶。


    “我,我是那個你曾經在京城救過一命的書生啊!”男人伸手指著自己的臉,說出他和息紅淚相遇的經曆,“你不記得了嗎?”


    息紅淚順著他的話想起下去,過了好一會兒,才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啊,是你。”


    “嗯嗯!”男人開心的點了點頭,說道:“在下沒想到會和姑娘在這裏遇到,緣分,真是緣分。”


    “什麽緣分不緣分的?”疏狂一聽他這麽說,便把他當成了想要和息紅淚搭訕的人。眼下沐雲蒙不在這,自己怎麽能讓其他的男人打息紅淚的主意呢?


    疏狂走到那書生的麵前,皺了皺眉頭,問道:“白麵書生,你叫什麽啊?”


    “錦玉。”男子輕聲說出自己的名字,然後越過疏狂,直直的看向息紅淚,問道:“你曾經幫過我,這一次我又不小心撞到了你,不如我請你吃飯,當作賠罪,你看怎麽樣?”


    息紅淚聽著錦玉的話,垂下了眼簾。這男人曾經在京城待過,一路來到這裏,他有沒有看到各地張貼著的自己的畫像?如果有,他現在說要請自己吃飯,又是有何意圖?


    風入鬆一聽有人要請自己吃飯,樂了。上下掃視了錦玉一番,風入鬆笑道:“你身上的銀子夠嗎?”


    “夠!走,我帶你們去吃東西!”錦玉重重地點了點頭,毫不猶豫的說道:“我知道在那邊巷口有一家不錯的酒樓!”


    風入鬆和疏狂好占便宜,所以便想也不想的跟著錦玉走了。息紅淚頭疼的看著兩人的背影,無奈之下,也隻好跟了過去。在心裏想著,萬一看出這錦玉有什麽不對的地方,也好讓風入鬆和疏狂殺了他滅口。


    在錦玉的帶領之下,三人來到了一間看著不大的飯館。


    “這就是你說的酒樓?”風入鬆嫌棄的看著錦玉,問道。


    “沒、沒錯啊……”錦玉有些緊張的看向息紅淚,問:“這裏不行嗎?”


    息紅淚看著錦玉害怕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出來。點了點頭,息紅淚輕聲說道:“行,就這裏吧。”


    四人找了個靠窗戶的地方,坐了下來。風入鬆和疏狂獅子大開口的點了六個菜,息紅淚默默的看著錦玉那心痛的表情,無聲的笑了笑。


    “對了,還沒有問姑娘芳名?”


    “息紅淚。”息紅淚脫口而出自己的名字,然後後知後覺的後悔了。目光暗淡的看著錦玉,息紅淚問道:“你是什麽到這裏來的?你進京不是為了趕考嗎?”


    “自從那日在京城被息姑娘救了之後,我就離開了。本來是想準備趕考的,但是後來又發生了一些事情,就放棄了。”錦玉抿嘴一笑。“我現在在這裏的私塾當先生,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哦。”息紅淚聽了他的話,放心了一些。“那你準備一直在這裏住下去了?”


    “嗯,反正我也一直四處遊蕩,居無定所,倒不如在這裏住下。而且那些小孩子現在也離不開我。”錦玉一臉認真的和息紅淚說著自己的計劃,然後好奇的問道:“倒是息姑娘你,怎麽到這裏了?”


    “我陪家人過來處理事情。”息紅淚說謊不打草稿的敷衍著錦玉,在飯菜都上來之後,息紅淚安靜的吃著,然後看著風入鬆和疏狂兩人嚇錦玉玩。


    “我說白麵書生,你以前受過我們家小姐恩惠,今天又把我們家小姐給撞倒了。就請我們吃這一頓飯,恐怕不夠吧?”疏狂斜睨著錦玉,陰陽怪調的問道。


    “那我晚上再請幾位吃飯!”


    “兩頓飯也不夠啊!”風入鬆皺眉接話。


    疏狂和風入鬆紛紛向錦玉投去不善的眼光,看的錦玉心裏發慌。錦玉不安的看向坐在自己對麵的息紅淚,不知該如何是好。


    息紅淚看著錦玉雖然害怕,卻還努力強裝鎮定的樣子,揚起嘴角,嫣然一笑,道:“兩頓飯確實不夠你報恩的,不如,你跟在我身邊,給我當奴才吧,怎麽樣?”


    息紅淚的問題問了出來,還沒等到錦玉回答自己的問題,就聽到一抹清冷熟悉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


    “息姑娘真是好心情啊。”


    息紅淚聽著那聲音,條件反射的轉過頭去,看著不知什麽時候出現在窗口邊的沐雲蒙。


    息紅淚尷尬的扯了扯嘴角,叫到:“雲蒙……”


    沐雲蒙聽著她叫自己的名字,不屑的冷哼了一聲。在淡淡的瞥了眼錦玉之後,沐雲蒙大步向前,準備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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