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快放開手,我不生氣總行了。”陸晥晚無奈歎了口氣,看到這樣的簡鈺,她還怎麽生的起氣來,一想到眼前這個稚氣的少年十年後就會是那個叱吒沙場的冷血將軍,她總覺得有些不真實,到底是什麽讓他蛻變地如此徹底呢。


    簡鈺見陸晥晚這般說,露出明晃晃的大白牙如釋重負地笑了笑,不過旋即臉上的神情又嚴肅了起來,變臉那叫一個快,“綰綰,我今天來找你主要目的其實並不是因為大公主,而是想要告訴你,你可能會有危險。”


    陸晥晚神色一凜,頓時也認真起來,側耳聽著簡鈺的話。“你應該能猜到的,策劃今次這件事的幕後之人並不簡單,本來若是沒有你,他們完全可以輕而易舉地殺了大公主,現如今卻因為你的幹預而功虧一簣,我怕……他們會因此而遷怒與你,對你不利。”


    簡鈺看著陸晥晚,十分擔憂地說道。陸晥晚沉思了一會兒,才開口說道:“我倒是不那麽覺得,那幕後之人既然有那麽大的膽子敢謀殺公主,那他們的所謀定是極大的,怎麽會分神來殺我這個小小的女使,據我所想,要培養一個殺手或是死士都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自然不會輕易動用,不然若是再暴露一人,他們可就真的得不償失了。(.好看的小說)”


    “希望真如你所說的那樣,不過我希望你還是小心一點,至於大公主那邊,我自會幫你擋了,左右她都出不了宮,也不會真來找你。”簡鈺沉吟了一會兒說道。


    “放心,我會的,我可是比誰都怕死呢。”已經死過一次的人自然會更加惜命一些,陸晥晚可不想再嚐一次死亡的滋味,這一世,她隻想好好地活著,直到壽終正寢。


    簡鈺看天色不早了,這才與陸晥晚告別,匆匆離開了,陸晥晚這時候也不急著回去了,她知道回去了肯定要被珍兒教訓一頓,還不如再晚一點,等到珍兒睡了之後再回去。


    陸晥晚不知不覺又走到了教坊外頭,雖然她與簡鈺說地那般輕鬆,但其實她心裏還是有一些害怕的,畢竟牽涉到宮中秘辛,她似乎一直都與皇宮那個地方反衝,不管前世還是今生,隻要接近了就沒有什麽好事,上一世沒有她的幹預,李毓芬直截了當地就掛了,陸晥晚不知道這對李琰和君綺姍造成了多大的影響,但這一世李毓芬沒死,她卻又是害怕自己會因此而陷入到那錯綜複雜的陰謀中,隻盼那厄運不要一直跟著她,她今生不想在跟那肮髒的皇宮扯上一丁點的關係。(.好看的小說)


    陸晥晚竟又是無意間走到了孟飛揚的小院子前麵,站在那略顯破舊的漆木門前,卻隻是愣愣地看著門口昏黃的燈籠,許久沒有往前邁一步,竟然下意識的,害怕的時候還是想到了他啊,明明知道人家根本沒義務幫忙自己的啊,陸晥晚低下頭,自嘲地笑了笑,轉身,神情落寞地緩步離開,卻是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吱呀”地開門聲,伴隨著一陣夜風,讓陸晥晚的心猛地一跳,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期待。


    陸晥晚腳步滯在原地,再邁不出一步,卻也不敢回頭,整個人愣愣地站在那裏,瘦弱的背影透著些寂寥。


    “還不快進來!”身後傳來的聲音帶著些慍怒,卻讓陸晥晚聽著莫名地親切,待她有勇氣轉過身去的時候,門邊的那人也已經轉身了,她隻看到一抹黑色的衣袂,隨著他的動作劃出一抹好看的弧度。


    陸晥晚快步走進門去,到了藥房門前才緩下了腳步,在門口遲疑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邁步走了進去。


    孟飛揚側身站在屋內,半邊臉在昏黃的燭光映照下,閃著些許平日裏沒有的溫潤色澤,他並沒有戴麵具,身上穿著一件皂色的絲質長袍,聽到聲響,偏頭看向了走進屋裏的陸晥晚。


    黑衣烏發,濃墨眸色,陸晥晚隻看了一眼,就趕緊低下了頭,當真是讓人不敢逼視啊……


    “又闖了什麽禍?”孟飛揚邁步走到桌邊坐下,淡淡地與陸晥晚問道。


    陸晥晚頓時啞然,卻是不知道該從哪裏說起,孟飛揚本身的麻煩似乎就已經不少了,她不能再讓他徒增煩惱,便搖了搖頭說道:“沒事,隻是好久沒見著師父了,想過來看看您,師父您身體好些了嗎?”


    “哼。”孟飛揚突然冷哼了一聲,“我自然是好得很,你若心中還有我這個師父,便不要與我扯那些沒用的瞎話。”


    陸晥晚貝齒咬了咬下唇,將腦袋低地更低了,越發小聲地回道:“我沒說瞎話,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陸晥晚不敢抬頭,怕孟飛揚看出破綻,隻感到孟飛揚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許久之後,那泛著些冷意的聲音才又響起,“你不想說就算了,我不勉強你,隻是你既然向我學了醫術,便不能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像這樣幾日未見人影,你索性便永遠不必來了!”


    孟飛揚這話說地有些重,陸晥晚心中頓時一陣委屈,若不是端午前那日的意外,她也不會好幾日都不來見孟飛揚,便有些賭氣地開口道:“我隻是不想打擾師父您休息罷了,您忘了您上次還讓我滾嗎,我這不是乖乖地聽師父您的話,滾地遠遠的了嗎。”


    孟飛揚沒想到陸晥晚會頂嘴,臉上閃過一絲錯愕,旋即眉頭緊皺,冷冷道:“我倒是不知道你原來這般聽話,難道我叫你去死,你也去死嗎?”


    陸晥晚聞言一滯,心中的火氣頓時被勾起,抬起頭來直視著孟飛揚說道:“師父您真是好不講理啊,從來都是你說什麽就是什麽,你有沒有在乎過我的心情,就說上回的事,您都那幅樣子了,您覺得我能丟下您不管嗎?就算你心裏不把我當您的徒弟,我卻是真心實意地拿您當師父看待的,我雖然擔心您,但也知道您不喜歡別人過問您的私事,我想著不聞不問,您總該放心了,我今日來了,您卻又莫名其妙地發脾氣,我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跟師父您相處了,您原來……不是這樣子的。”陸晥晚一鼓作氣說完這些話,語氣卻是越發地委屈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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