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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對於外麵將要來到的血雨腥風,界城之內還是十分安寧祥和的,當初孟飛揚帶兵入城的時候,並沒有傷害無辜百姓,那些百姓們發現叛軍並不如想象的那樣凶殘,便也是繼續安心地過自己的日子,界城依然是繁榮的,半點沒有被戰爭的陰影籠罩。<strong>.</strong>≤,


    陸皖晚讓孟飛揚幫忙找劉士安和兩個孩子,孟飛揚自然安排了最合適的暗影衛去查,很快影梟便帶來了他們的消息。


    有人說曾經在京城城門附近看到過他們三人,影梟便猜測他們現在可能進了京城,京城那麽大,要找到三個人恐怕沒那麽容易,而且他們現在猶如驚弓之鳥,一定是找個地方藏起來了,便更不會暴露行蹤。


    李承佑在林子裏搜索了十日,尋找孟飛揚兩人無果之後,便從那山上撤了兵,隻留下十幾人在村子周圍巡邏,搜尋些漏網之魚。


    影梟猜測,劉士安若是有所動作,定是會選在這時候,村子裏守衛減弱,他隻派了暗影衛時刻守在村子附近,隻要看到他人,便立即將他帶回來。


    這般守株待兔了幾日,暗影衛們果然發現了劉士安的蹤影,他喬裝打扮成了一個砍柴的樵夫,緩緩上山,看似每一步都走得不經意,但似是又有什麽玄虛。暗影衛一直在暗處觀察,等到他到了村子附近,才見他從背後的籃子裏拿出一樣黑乎乎的陶罐,然後用火折子點燃。猛地扔到了村子外頭,隻聽一聲巨響,那個跟蹤的暗影衛隻覺得一陣耳鳴,眼睛也忍不住閉上,等他再睜眼看的時候,那被扔陶罐的地方已是一片黑煙,而本是在那裏附近巡邏的幾個士兵已變成了血肉模糊的屍體。


    那暗影衛看得目瞪口呆,著實愣了好一陣子,然後才想起去搜尋劉士安的身影,可這時候他早已不知去向。


    那暗影衛立馬把這件事稟告給了影梟。影梟覺得這事兒挺嚴重。便也立馬稟告給了孟飛揚。


    “你是說,劉士安當時扔出了一個黑罐子,然後那罐子就爆炸了?”孟飛揚聽完事情的原委,沉吟了片刻。方才問道。


    “是的。十一說他當時看的很清楚。就是一個黑乎乎的罐子,因為隔得遠,也不知道罐子裏裝得是什麽東西。就那樣扔出去就炸了。”影梟回道。


    孟飛揚又是摸著下巴思忖了片刻,便與影梟命令道:“讓暗影衛進村子裏找,那劉士安不可能在十一的眼皮底下跑掉,他應該沒下山,而是躲進村子裏了,把人找到之後,帶回來。”


    影梟即刻領命下去了,而孟飛揚則是去見了陸皖晚,把這件事告訴了他。


    陸皖晚聽過之後也很是驚奇,嘖嘖稱奇地問道:“你說那黑罐子是什麽東西?這麽厲害。”


    “我大概能猜到一些,當初我跟著師父學習的時候,他同我提過一樣東西,名叫黑火藥,據說是前朝的一名煉丹道士發明的,因為它呈褐色,也有人叫它褐色火藥。[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我怎麽沒聽說過這種東西?”陸皖晚覺得自己讀的書也不算少,可對著東西卻是聞所未聞。


    “那位道士本是為前朝皇帝煉製不老丹藥的,無意中發現了黑火藥,因其威力極大,讓當時的皇帝深深忌憚,便將那道士給殺了,並毀了這黑火藥的配方,可那皇帝百密一疏,讓那道士身邊的一個小道童跑了,那道童一直幫著道士煉丹,對黑火藥的配方早就爛熟於心,倒算是將這一了不得的東西保留了下來,隻是後來那小道童不知去向,這黑火藥自然也沒人再提起了。


    “那你師父可是知道這黑火藥的配方?”陸皖晚總覺得孟飛揚的師父是那等無所不知的神人,便這般問道。


    “我師父知道那黑火藥的主要成分,卻也不是很清楚它們之間的比例,因這東西十分危險,他也不敢輕易嚐試,我隻聽他提過一次,知道那黑火藥裏麵有硫磺和木炭,這種混合物極容易燃燒,而且燃燒起來相當激烈。”


    “那看來黑罐子裏放的應該就是黑火藥了,隻是那劉士安怎麽會知道黑火藥的配方,而且他那個罐子威力這麽大,恐怕也不是一般的黑火藥吧。”陸皖晚猜測道。


    “我師父還曾說過,假若黑火藥是包裹在紙布皮中或充塞在陶罐石孔裏的,燃燒的時候由於體積突然膨脹,增加到幾千倍,就會發生爆炸,威力極大。”


    孟飛揚說完就與陸皖晚對視了一眼,兩人都讀出了彼此眼神中的含義。


    “看來這劉士安並不是表麵看上去那麽簡單啊。”陸皖晚神情微微一動,說道。


    “我不管他隱藏了些什麽,我隻知道,這人若為我所用,將是一大助力。”孟飛揚如是說道。


    “先把人找到再說吧,到時候好好問問他,本以為他身份單純,與詩詩挺般配,現在看來得要好好再細細問問了。”陸皖晚打算先不跟詩詩說這事兒,等一切問清楚了再說。


    正如孟飛揚所料的,劉士安正是躲在村子裏,巡邏的士兵因為那次突然的爆炸已是暫時撤走,暗影衛將人帶走的時候也沒有驚動任何人。


    劉士安看到孟飛揚和陸皖晚時,神情很是驚訝,但也很快就平靜了下來,隻是眸色沉鬱地看著他們二人,緩緩開口問道:“是因為你們嗎?村子裏的鄉親們才會被殺?”


    陸皖晚聽了他這話嗎,神色就是一黯,斟酌了一下語言,緩緩開口道:“我知道現在說什麽都是徒然,我也不想為自己辯解,是我連累了鄉親們……”


    劉士安沒有說話,眼睛有些發紅,他盯著孟飛揚和陸皖晚看了一會兒。才聲音嘶啞地說道:“詩詩她們人呢?應該也沒死吧?”


    “詩詩被我們救下了,現在也住在這裏。”因為愧疚,陸皖晚不敢直視劉士安的眼睛,隻是低著頭回道。


    “嗬……”劉士安突然慘然一笑,“嗬嗬嗬,死的都是村子裏的人啊,你們都活得好好的,活得好好的……現在整個村子就剩下我和二丫大虎三個人了……”


    陸皖晚看了孟飛揚一眼,對劉士安此刻的情況有些擔憂,孟飛揚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讓她稍安勿躁。


    “劉士安。你應該弄清楚,殺死那些村民的真正凶手是當今的大皇子李承佑和他手下那些朝廷的兵士。”孟飛揚麵上並沒什麽表情,淡淡說道。


    劉士安麵上依舊帶著冷笑,看著孟飛揚冷冷說道:“我當時看你就知道你不可能是什麽商人。若是我早知道你的身份。說什麽我也不會讓你進村子的。我村裏一百多條人命,難道你就覺得跟你一點關係沒有嗎,你為那些村民的死哪怕有一絲愧疚嗎!?”


    “劉先生。你不要激動,村民的死我們也很難過,我們一定會為他們的死做補償的……”陸皖晚知道劉士安心裏定是不好受,連忙勸說道。


    “補償?人都死了還要補償做什麽?”劉士安盯著陸皖晚,神情冷然。


    陸皖晚頓時啞然,神情無措,不知該再說些什麽勸他了。


    孟飛揚的表情倒是一直都沒變過,他本也不是那麽多同情心的人,“劉士安,我知道你現在心中不平,但我希望你不要失去理智,你若想幫那些村民報仇,我可以幫你。”


    “你這話說的真是好聽啊,幫我報仇?若不是因為你們,村民們怎麽會死!”劉士安的眼睛越發紅了,雙拳緊握,似是要失控的模樣。


    孟飛揚似是有些不耐煩了,正想要再說什麽,陸皖晚握住了他的手,衝他搖了搖頭,然後對著劉士安說道:“村民的死我們確實有責任,你想要什麽補償盡管說出來便是。”


    劉士安冷靜了些許,冷冷回道:“我不需要你們的補償,也不用你們幫我報仇,這些人命我都記著,總有一日會向你們討回這筆債。”


    劉士安說完這些話便轉身想要離開。


    陸皖晚便立即焦急地出聲道:“你現在孤家寡人一個,又帶著兩個孩子,談何報仇,我希望你就算不為自己想想,也為那兩個孩子想想,難道你想讓他們跟著你活在仇恨裏麵嗎?”


    劉士安腳步一滯,停了下來,似是陸皖晚的話觸動了他。


    “還有詩詩,難道你不想再見她了嗎,那當初你承諾的那些話,都是假的嗎?”陸皖晚也為詩詩不忿,忍不住質問道。


    劉士安終於轉過身來,神情複雜地看著陸皖晚,“孩子我已經找人照顧了,報仇是我一個人的事,我不會將他們牽扯進來,至於詩詩,隻能說我和她有緣無分吧,我不可能……再同她一起了,就算是我負了她吧。”說完,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陸皖晚看他真的離開了,便有些著急,拉了啦孟飛揚的手問道:“真的就這樣讓他走了?”


    孟飛揚拍了拍陸皖晚的手,安撫道:“這個劉士安性子太執拗,我若是將他強留下來,也不可能從他口中知道我想要的東西,還不如就放他走,我會派暗影衛暗中跟著他的,他應該還會回京城,依著他的性格,接下來應該會做什麽事,我會讓暗影衛們盡量保護他,不讓他出事。”


    陸皖晚聽了孟飛揚的話,才稍稍安心了下來,輕歎了口氣道:“說來他會變成現在這樣,也是我們害了他,隻是詩詩那邊……我真不知道要怎麽說。”


    “就讓他們自己說清楚吧,我已經讓人把他回來的消息告訴了詩詩,現在他們兩人應該已經見麵了。”


    正如孟飛揚所猜想的,詩詩同那劉士安已經見麵了,詩詩知曉劉士安進了府,便匆匆趕來了正院門外等著,看到一臉頹喪的劉士安從裏麵走出來,便立即迎了上去。


    “士安……”詩詩走到劉士安麵前停下,小心翼翼地喚了他一身。


    劉士安失魂地抬起頭,怔怔地看著麵前的女子,眉如黛眼似星,一頭烏雲似的青絲隨意挽了個髻,身姿宛若風中弱柳一般。周遭燈光閃爍,那少女隻是一身普通尋常裝束,但仍難掩其明眸皓齒玉容芳華,說不盡的殊色照人,他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也是被她這般的姿容傾倒吧,但人生若隻如初見,那該有多好啊,現在,即使他心中對她依然有愛,卻也不可能同她在一起了。


    劉士安定定地看了詩詩好一會兒,便邁步與她錯肩而過。詩詩本想說什麽,卻也盡數哽在喉中,她飛快地轉身,對著劉士安的背影喊道:“劉士安,你這是什麽意思?”


    劉士安的肩膀微微顫抖了一下,聲音冷淡地說道:“沒有什麽意思,詩詩姑娘,請你自己保重吧,此次別過,以後恐怕也沒有什麽機會再見了。”


    詩詩怎麽還會不明白劉士安的意思,瞬間已是淚流滿麵,她猛地將手上的一樣東西朝著劉士安扔去,大聲哭喊道:“劉士安,你混蛋!你這樣說走就走,到底是把我當什麽了!你回來!你給我回來說清楚!”


    劉士安的腳步頓在原地,低頭看向腳邊的東西,那是一雙厚底的千層布鞋,針腳細密,樣式樸實,同他平日裏穿的那些差不多,他能想象詩詩在做這雙鞋子的時候,是用了多大的心血,是怎樣一針一線地將它縫出來,他曾經聽詩詩說過,她這輩子是最討厭的就是做針線活,一拿上針總能把自己的手指戳上好幾個窟窿,所以除非是她未來的夫君,不然她絕對不會給別人縫東西……劉士安看著那雙鞋子,眼眶漸漸濕潤了,他努力不讓眼淚流下來,強迫自己將視線收回,然後頭也不回地大步離開。


    詩詩看著劉士安越來越遠的背影,已是泣不成聲,她蹲在地上,捂著臉無聲的哭泣,孱弱的肩膀如風中落葉一般地抖動著,她哭了許久,忽然抬起了頭,那雙本是十分漂亮的美目如今腫脹如核桃,但神情卻異常堅毅,踉蹌得站起身來,朝著劉士安離開的方向追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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