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是破落不堪的地方,雖然此時有陽光射下,但冬日的寒冷依舊讓地上的雪結了冰。腐朽的草木埋在冰下,透出不盡的淒涼來。


    安公公抬手掩著鼻,眉目間不掩厭惡嫌棄之意。


    按理說這裏應該有人把守,甚至應該有人跟蹤安公公的行蹤,可是卻沒有。本應把守的人不知去了何處,而該跟蹤的人卻跟丟了。


    沒有人想得到,大半生都在宮中的人竟然身懷武功,能輕易的甩下跟蹤的人。


    餘明跟著一道身影許久,才漸漸察覺出不對來,等那人轉身,竟然隻是普通的小太監!而鍾闊也在跟著一人,跟出一小段時間鍾闊已察覺不對,但是為時已晚。


    聽到傳來腳步聲,染妃緩緩抬起頭。


    這個腳步聲和以往的都不同,不是凰辰霄,也不是秋兒,是誰?


    安公公站在門口,看著染妃臉上的那兩個血窟窿,眸中閃過幾分訝異。縱然他猜到凰辰霄暗中軟禁染妃,也想不到他會如此對待染妃。


    畢竟,當年若不是染妃求情,豈有凰辰霄的今日。


    “是誰?”染妃輕聲開口,嗓音一如當年的好聽。


    “奴才叩見染妃娘娘。”安公公行了一禮,並未跪下。


    聽到這個聲音,染妃身子微怔,雖然知道不會是秋兒,但是心中還是忍不住有些失望。(.無彈窗廣告)


    染妃淡笑著開口,“安公公今日來,是有事嗎?”


    如果不是那兩個空洞提醒著安公公,他定然會錯以為這個染妃還是當年那個,無論宮中發生何事,都不聞不問。待人親切有禮,笑麵如花。


    “奴才許久未見過娘娘,不知娘娘可好?”對於染妃,此刻安公公也是誠心相問。


    染妃微微一笑,動了一下,腳鏈和手鏈發出了刺耳聲響,笑容微微一滯,隨即又自然揚起。


    安公公道:“是老奴多嘴了。”


    “這麽多年過去了,安公公還是一如當年。”她早猜到這個人不簡單,今日能來見她,也不能說感到意外。


    安公公收起笑臉,拿出一瓶療傷的藥,給染妃手腕上的傷塗上。


    因為是冬日,鐵鏈更是冰冷,所以傷口和鐵鏈粘在一起,敷藥時難免會帶來痛楚。安公公縱然是輕輕動手,也還是讓染妃疼白了臉。


    “奴才得罪了。”敷藥完,安公公便又回到染妃身前站著。


    沉默了片刻,染妃才又緩緩開口道:“當年,淑姐姐讓我帶一封信給你。”


    安公公眼眸一動,臉上的偽裝卸下,微微斂起的麵容散發出陰冷之色。


    “在哪裏?”


    聽出安公公聲音裏的波動,染妃笑了笑道:“淑姐姐說,這封信隻能再她死後給你,今日你來了,也是時候把信給你了。”


    “染妃娘娘想讓奴才做什麽?”安公公看著染妃,突然覺得這個美麗的女人並不簡單,就跟淑妃一樣。


    “告訴我,秋兒過得怎麽樣?”染妃說得既有些激動,手也緊緊握緊。


    安公公釋懷,猜到她會問這些。


    “當年小侯爺在娘娘的幫助下逃出京城,隨後消失了幾年回來,如今已是掌管刑部和戶部的雪衣侯,娘娘放心,如今天下無人不知雪衣侯之名。”


    安公公說完,卻見那兩個空洞留下了兩行血淚。


    “秋兒是不是變了?”那樣一個善良的孩子,如何能掌管刑部。天下無人不知,她也聽凰辰霄說過,可是那些殘忍血腥之事,怎麽會是她的秋兒會做的。


    “娘娘,”安公公歎了口氣,造化弄人,每個人都變了,“您應該為侯爺高興才對,若是不這般,侯爺如何能再見到娘娘您。倘若侯爺真的出了事,娘娘您也再無機會見到侯爺。”


    一番話說得極為委婉,可染妃卻明白。


    沒有那些殘忍血腥,他們母子如何能有活下來的機會。


    “安公公,淑姐姐讓我問你一句話,若是你答了,才能將信給你。”染妃收拾好情緒,開口問安公公。


    安公公眸中含笑,滄桑的麵容仿若年輕了十歲。


    “娘娘請問。”


    “淑姐姐讓我問你,安公公可後悔當初的決定?”她並不清楚淑姐姐想問什麽,但是淑姐姐死的時候緊緊抓著她的手,跟她說無論答案如何都要來她的靈位前告訴她。


    這個問題,她生前不敢問,死後也隻敢讓別人代問。


    安公公道:“娘娘盡管告訴淑妃娘娘,奴才從未後悔過。”


    染妃輕輕一笑,道:“我會告訴淑姐姐的,信在染雲殿正殿床榻旁的一個格子裏,打開格子的開關在案上,先帝經常用的硯台便是。”


    安公公行了一禮,道:“染妃娘娘多保重,奴才告退。”


    染妃聽著遠去的腳步聲,緩緩斂起笑容,秋兒,這是母後僅能給你的消息了,但願蒼天庇佑,能讓我們母子早日相見。


    禦書房


    “皇上……”一個暗衛輕聲稟告,將今日暗衛被人引開的事情告訴了凰辰霄。


    “什麽?!”凰辰霄怒得幾乎紅了眼。


    “雖然屬下等沒有看到來人,但是暗衛的確都被人引開。”


    凰辰霄眼眸皺縮,手中的奏折被他捏成一團,狠狠扔在地上。


    “去偏殿!”


    凰辰霄說完,暗衛走到桌案旁幾個動作,便打開了一道門,凰辰霄走了進去。


    “說,今日誰來過?!”凰辰霄已經失去了耐性,狠狠的捏起染妃的下巴。在看到染妃臉上的血痕時,更是堅信定然有人來過。


    “我雙目已盲,如何能知道是何人來?”染妃輕聲回答。


    “是你兒子?!”凰辰霄冷聲開口。


    “若是便好了。”


    的確是不可能是凰秋夜。


    凰辰霄冷聲道:“好啊!竟然敢在朕眼下耍手段!母妃,你別以為這樣你就能出去,即便你不說,朕也有辦法查出來!”說完,甩袖離開。


    凰辰霄看著外麵的痕跡,竟然連蛛絲馬跡都沒有。


    能闖入這裏,定然是武功極高之人,到底是誰?!


    雪衣侯府,餘明和鍾闊幾乎是同時回來的,一見麵也顧不上說什麽,便趕來風月齋將遇到的事情告訴給了凰秋夜。


    給讀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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