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給朕住手!”


    頓時,在場的眾人紛紛安靜下來,回頭看向座上的洛紫矜。隻見他低頭沉吟一皺,便皺著眉嚴厲地責問道:“皇後,你這麽做究竟是什麽意思?”


    “回皇上,臣妾隻不過想證明,這名馬‘快刀’實際上卻是名不副實,以這樣一匹馬來換取我們大錦的江山,實在算不上是公平交易。”去了卻膝,琴子微微一笑。


    “什麽名不副實!”那阿西木伸手指著眼前沾血的女子,大聲質問道,“方才的比試你們都看過了,我的‘快刀’樣樣都比你們錦國的馬要好!怎地就名不副實了?!”


    “‘快刀?”聞言,琴子優雅地轉過身,嘴角一提,“你的馬既稱‘快刀’,卻被本宮一刀就給捅死了,那不是名不副實是什麽?本宮還沒算你欺君之罪呢!”說著,她看了洛紫矜一眼,皮笑肉不笑。


    “你!!!”


    事到如今,這“快刀”已死,阿西木即便再想以它來換取錦國北邊的國土也是沒可能的了。阿西木看著地上倒著的愛駒,心中又恨又氣,卻也被琴子的一番話憋地無從發作。眼前的女子身上還濺著星星點點的血,宛如紅梅一般妖冶而奪目,阿西木緩緩抬起頭,滿眼通紅地瞪了一眼這個妖媚的女人,隨壓著嗓子惡狠狠地說道:


    “你就不怕我這就回稟我們的王,舉兵攻打你們錦國?”


    “按照你們西塞人的性子,如果你們真有能力開戰……”琴子看著他,亦是不慌不忙地答道,“……也就不會如此低聲下氣地派你這個使者來此了。”


    “你……”


    那阿西木眯著眼睛盯著眼前的女人,卻見她目光迥然,神色中竟無半點畏懼之情。“有趣……有趣……”良久,他仰起下巴,嘴角彎起一個難以琢磨的弧度,笑著說道,“想不到錦國竟然有你這樣一位皇後,也難怪你們的皇帝竟然如此膽大,隻可惜……”


    聞言,洛紫衿的眉微微地皺了皺。


    “可惜什麽?”琴子瞥了他一眼。


    “可惜……你身在錦國,不在西塞。”阿西木湊近她的耳旁,輕聲說道。


    “好罷,”阿西木轉過身子,輕笑一聲,繼續說道,“的確如你們的皇後所言,我們西塞國近幾年來不知為何,竟一直天災連連,我們的王連拯救災民的精力又沒有,又怎會有餘力來侵犯你們錦國?既然‘快刀’已死,那這件事情就這麽算了吧,錦國的皇帝,您可真是有一位了不起的皇後啊!”


    嗬嗬。聽這西塞使臣竟然不生氣,反而大加讚賞她,琴子在內心幹笑一聲。(.)不過話說回來,不知為何她從覺得這阿西木有些不對,似乎事情並不該如此簡單地結束……


    見這阿西木不僅不繼續追究,反而不停地為琴子說好話,一旁的歐陽溪臉上雖繼續保持著優雅的微笑,內心卻是氣憤不已。轉頭看了眼身旁的皇上,見他雖不吭聲,目光卻一直停留在台下的皇後身上,歐陽溪皺了皺眉,隨即說道:“皇後姐姐的這番行為雖然果敢勇毅,但為免也太過衝動,再說了……那快刀本是阿西木送給臣妾的禮物,給它取名字的是人類,它自己卻並無過錯,臣妾看它這樣枉死,實在是心痛不已……”說完,她便抽出手帕傷心地擦了擦。


    “貴妃娘娘無妨,”誰知那阿西木竟豪氣地一揮手,朗聲笑道,“不過是一匹馬而已,貴妃娘娘若喜歡,臣再去遣下人再從西塞多牽幾匹過來便是。”


    “那……還要用錦國的國土交換?”聽見這話,琴子頓時瞪大了眼睛。還要再牽幾匹?而且是幾匹?那還要以多少城池來換啊!


    “自然不必,”阿西木拱手彎了個腰,笑道,“也當是我代表王送給皇後娘娘的見麵禮物。”


    見麵禮物?琴子皺了皺眉,隨即本能地往後退了幾步。這阿西木的態度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轉變,莫不是剛才被嚇傻了,還是有詐?


    “既然使臣不追究,那自然是好,”座上的洛紫衿看了兩人一眼,終於開口說道,“西塞國既有難處,我錦國自然不會坐視不理,但需西塞每年上交一定的朝貢,並許諾從此不再犯我錦國邊境。”


    阿西木轉身對著身穿龍袍的男子彎腰行了個禮,說道:“那是自然。”


    聽見這話,在座的眾人無不露出欣慰的笑容。琴子更是在心中長長地籲了一口氣:太好了,總算是擺平了,這也算是不負左一帆大人所托了……


    琴子剛轉身想要回觀賞台,一個侍衛突然急匆匆地跑了進來,在觀賞台前跪下。


    “皇上,判元監的韓大人有急事啟奏!”


    聞言,琴子驟然停下腳步,心下不住地一驚。洛紫矜低頭看了她一眼,隨即問道:“何事?”


    “昨晚有人傳聖旨,將收留在監的左一帆釋放了出獄,韓大人想向皇上確認一下是否真有此事。”


    “什麽?”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紛紛交頭接耳起來,隻見洛紫矜皺著眉頭,憤怒之情已經很明顯地寫在了臉上。琴子悄悄轉過頭,看了他身後的李公公一眼,卻見李公公的臉早已嚇得和紙一樣白,持著拂塵的雙手也在不停地發抖……、


    “是何人傳的聖旨?”


    “微臣隻知是李公公前來傳的旨意。”


    在這樣的狀況下,李公公不得不走出來認錯。隻見他顫抖著從觀賞台上跑下來,在洛紫矜腳下一跪,連忙說道:“皇上,全是奴才一人的錯!左大人年事已高,在職時又為皇上鞠躬盡瘁,奴才是怕皇上落下個待人不仁的名聲,這才出此下策啊皇上!”


    “哼,你倒是膽大包天。”洛紫矜看了地上的人一眼,隨即閉上雙眼,以手撐著額頭靠在椅背上假寐。


    “區區一個狗奴才,犯下這樣的大錯也敢自稱是為了皇上?”一旁的歐陽溪伸手指著地上瑟瑟發抖的李公公,尖聲喊道,“說,究竟是誰指使你這樣做!本宮就不信你一個奴才也敢如此大膽!”


    “沒有別人指使,皇上!”李公公跪在地上磕了一個響頭,雖身子不住地發抖,卻依舊大義凜然地說道,“皇上要追究就懲罰奴才吧!奴才……奴才為了皇上,早就做好了受罰的準備了!”


    給讀者的話:


    唉,實在不要怪小樓更得慢,隻是好馬也需要別人來驅策才能有動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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