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娘娘起身,“那就讓我帶她去驗身即可。[]”


    走到衾桑身前,苰珈的身體處於完全緊繃的狀態並本能地護著身旁的衾桑,她握住他的手,在他耳畔輕聲說,“沒事兒,放心可好。”


    這個時候的她,心靜如水,這一天遲早要來。


    琉璃娘娘命人把她帶到偏廳,幾個老媽子在她身上檢查了一遍,最後老媽子跪在地上,“恕老奴有罪,這位姑娘的確不是完璧之身,並且可能身懷六甲。”


    衾桑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猶如晴天霹靂,懷孕?


    “什麽!”


    琉璃娘娘的神情怒不可視,“當真?”


    “娘娘傳禦醫方可確認?”


    “來人,即刻傳禦醫!”


    她轉身甩給衾桑一巴掌,“我絕不能讓你辱沒我皇室。”


    衾桑沒有來得及支撐住就摔倒在地,她的腦袋嗡嗡作響,不明情況的禦醫匆匆趕來,他為衾桑把脈後,對著琉璃娘娘道喜,“恭喜娘娘,是滑脈。”


    琉璃娘娘瞪了他一眼,隨即命令人把衾桑帶到大殿。


    看著衾桑被人帶進大殿,六神無主的樣子著實讓苰珈心裏閃過擔憂,他上前推開侍女,攙住她瀕臨滑落的身軀。


    上殤葕眼神複雜,不是已經心如止水了,怎麽真相公之於眾的時候她竟然是這般神情,舍不得她的新郎?


    他的心裏產生一股難以名狀的怒火。


    琉璃娘怒氣衝衝的樣子,恐怕人們心裏已經猜到八九分,“啟稟陛下、上殤王,此女果然是不潔之身,並且竟與人私通有喜。還請對她嚴加責罰,以儆效尤。”


    “不要啊,父皇母後,衾桑姑娘也是無辜的!”


    苰珈扶著她的手驀地收緊,做出一個重大的決定,坐在上端的上殤葕眉頭深深皺起,她懷了他的孩子,他也如同受到了驚嚇一般,突然站起身,人們果然引起一陣騷動,他們以為上殤葕要親自懲罰她,“這種不潔之女,就該受到刑罰的製裁,”


    “說得是!”


    他走到衾桑麵前,一把抓住衾桑的手臂,人們屏住了呼吸,“什麽時候的事?為何不提!”


    她沒有半點兒反應,任西王沒想到事情演變到這種地步,擔心上殤葕會做出什麽過激行為,想要製止他,苰珈卻拉開他的手,“還請上殤殿下對我的妻子放尊重些!恐怕這種事情羞於告訴大家,她的確早已不是處子之身,但是孩子是我的!你們不要再為難她,是我沒有告訴父皇母後,我和她早已經圓房。”


    衾桑的心猛地一顫,他竟然人群頓時一片唏噓,虛驚一場,任西王趕忙出來打圓場,“原來是這樣,苰兒,你應該早說,也不會引發這場鬧劇。”


    “是孩兒的錯,私自違反了婚訓的批示。”


    上殤葕盯著衾桑不放,“上殤殿下還請恕罪。”


    苰珈對上殤葕頷首行禮,他眯起眼睛,眼裏是埋藏的可怕氣息,“若是這樣,”


    大家緊張地看著他,“繼續。”


    他揮揮手示意樂師奏樂,大殿又恢複了原來的歡樂氣氛,經過剛才的事情,大家都心有餘悸。


    苰珈和衾桑被人群包圍,在一片祝福聲中愉快地完成儀式,衾桑的思緒一直在小腹縈繞,他們一一地給坐在上堂的任西王、琉璃娘娘、上殤葕敬茶,當衾桑的茶端到他眼前的時候,她不敢正視她的眼睛,從今以後他們之間都會有什麽在牽連著,他端過她遞來的茶杯,喝茶的時候眼睛一直看向她的小腹,嘴角掛著一抹不易察覺地笑意。


    端茶敬酒完畢,在大家齊聲歡呼中,“送入洞房——”


    衾桑被人提前送入洞房——紫荊軒,然而珞葕還要在大殿被灌酒,今天是一個大喜的日子,在剛才的插曲過後,喜事的進程還是要繼續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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