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到了醫館門口,她還沒有敲門,門就被打開,露出臉的正是月牙兒,她驚訝地看著衾桑,“衾桑姐姐,你來了,”她高興地喊著娘親過來,嶽夫人被她的聲音喚過來,她看到衾桑也是滿臉的喜悅,“快進屋說。”在看到旁邊的陌生男子之後露出疑惑的表情,“這位是?”“一位朋友,對了,嶽夫人怎麽沒有看到嶽先生。”她的臉色突然驟變,聲音變得哽咽起來,“他被王上派來的人帶去救治城裏的疫情,臨走前他說,他說,二十日之內沒有回來就不要再找他了,現在都已經過去一個月卻是音訊全無。”她把袖口湊到眼前,偷偷地擦拭眼淚。衾桑驚慌失措,她此次前來就是為了找他,怎麽會這樣?“請問是不是一個大夫?”帛邑插進來一句話,嶽夫人似乎看到了一線生機,“你認識他?”他眉頭深鎖,支支吾吾地開口,“我聽探子來報說在那日的決鬥中,有一個赫連國的神醫也墜落山崖。”嶽夫人瞬間沒有了重心,向後仰去,他們連忙扶住她,“嶽夫人。”月牙兒哭著把嶽文秦叫了回來,他得知自己的父親逝世後,也是滿臉的悲痛,把沾了刺鼻氣味的手帕在嶽夫人的麵前聞了聞,她蘇醒過來,“娘,你忘記爹臨走前的叮囑了嗎?”她看著自己的兒子,月牙兒也靠了上來,撫摸著兩人的頭,“你們要幫你爹好好地扶植這個家。”兩個孩子不住地點頭稱是,苦澀地笑容在臉上泛濫。她平複著自己的情緒並坐起身,“我去安排衾桑和這位少俠的客房,你們也早些休息。”一切看起來是那麽的正常,醫館內的所有燈光都熄滅了,所有人都入睡,陷入一陣安靜中,隻有衾桑徹夜難眠,她看到嶽夫人剛才特別的反常,心裏感到很不安。雞鳴破曉,“娘!”這一聲呐喊驚醒了所有人,衾桑和帛邑紛紛尋著聲音來到了嶽夫人的房間,月牙兒就那樣跪在床前,握著嶽夫人的手默默地低頭哭泣,嶽文秦手裏顫抖著拿著她遺留的書信,嶽夫人就那樣安靜地躺在床上,沒有了呼吸。衾桑捂住自己的嘴巴,怕自己叫出聲來,帛邑在一旁低著頭,歎了一口氣,“都怪我,我不應該魯莽地告訴他們真相。”衾桑拍拍帛邑的肩膀對他搖搖頭,似乎在說不是你的錯,以前的她不相信命運現在信了。她走上前將月牙兒擁入懷中,安慰她,“乖,一切都會過去的。”月牙兒將內心的悲傷化為了長久的哭泣,直到站在嶽夫人的墓碑前,她一直都在悲痛當中,相比較之下,嶽文秦表現出了成年人該有的擔當,他默默地把嶽夫人的墓地挖好,最後在衾桑他們的幫助下把他們摯愛的娘親送到了另一個世界,或許還會再另一頭遇見嶽先生。等到一切都完成,他和月牙兒一起跪在墓碑前,很久之後,她看著一旁一動不動的大哥,忍住了淚水,他慢慢地說出今天的第一句話,“我們該走了,讓娘親安靜地離開,去另一個世界和爹團聚。”兄妹兩人起身向家走去,離開時月牙兒三步一回頭地戀戀不舍自己地看著娘親的墳墓。四人回到了醫館,醫館門口已經站滿了人,得知嶽氏夫婦相繼離世的消息,曾經受到過救助的人都前來吊唁,他們穿著黑布麻服的臉上都是哀傷的表情,因為溫泉小鎮處於赫連國的偏遠地帶,官府無暇顧及,嶽青聞還在世的時候,他們的生死病痛都仰仗於他的救治,醫藥費也是有錢的出點兒錢沒錢的就免費,對於他們來說他就是他們的再生父母一樣的人物。嶽文秦看著他們,自己還有這一幫的父老鄉親要照顧,肩上的責任不知不覺的加重。他們都按照各自的能力送來了東西,大人牽著小孩兒,到處充斥著悲傷的氣氛。他們臨走之前都是抹著眼淚,握住嶽文秦的手,“嶽先生是為了赫連國而犧牲的,我們要為他修建了豐碑。”有人歎氣到,“好人總是不長命啊!”隨即就有人附和,那天的場景讓衾桑看來,都被嶽氏夫婦的品行所感動。送走了最後一個人,嶽文秦看著也忙了一天的衾桑,“不知衾桑姑娘有何打算?”她擠出一個明亮的笑容,“對家母的離世我深感抱歉,自從我來了以後對你們一家造成了不必要的麻煩。所以我決定離開此地,流浪天涯。”月牙兒拉住衾桑的手,瞪著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她,“衾桑姐姐,你能不能暫且留下來陪我們一起?”看著她的模樣,衾桑的心忽然柔軟下來,“如若姑娘不嫌棄,暫且在這醫館住下,也可幫助著鎮中的百姓,這裏暫時是不會有人再記起,等到想走之時隨時可以離開。”嶽文秦也勸阻她留下,帛邑看著他們橫遭變故,代衾桑答應下來,“好,我替她答應了。”衾桑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它搶先,不知該氣還是該笑。月牙兒高興地抱住了衾桑,“這位哥哥也一起吧。”衾桑抬眼對他一暼,意思在說,你怎麽辦?他對他們報之一笑,“我也就不客氣住下來。”就這樣他們在溫泉小鎮重新開始。苰珈那邊知道的時候已經太遲了,對他們的去向一無所知,追不到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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