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九仍舊在養傷,安平卻出入得比往常還要更加勤快。[.超多好看小說]


    前些日子,她的母後又從青海國尋了什麽珍稀藥材寄送回來,她便打著送藥的旗號去看望了一下賣藝不賣身的齊少師。一身白衣男裝從庭院中走過時,恰好遇到當晚不慎撞見她跟齊遜之“親密無間”的小丫鬟,後者頓時嚇得一路狂奔離開了。


    她可不想被杖斃呀!>_<


    這之後安平又去騷擾了一番蜀王,惹得他又是一陣狂摔東西後,淡定地去城外焦清奕訓練的地方偷瞄了兩眼。


    用秦樽和焦清奕可以很好的掩人耳目,但是老實說,情形不容樂觀.她不打算給焦清奕壓力,也就沒有現身,便又悠閑地駕著車回宮去了。


    剛進入宮門,恰好撞見正準備出宮的周漣湘。不過她並不是一個人,劉緒也在旁,二人一同朝宮門處走來,有說有笑。安平本想不動聲色地走開,卻被眼尖的周漣湘發現,未及動作,已見她快步上前行禮。


    “免禮吧,”安平擺了擺手,笑著問了一句:“女官甄選結束了吧?”


    “回殿下的話,是結束了,今日漣湘入宮正是為了向太後稟明此事,她老人家也對此十分關心。”


    “嗯,本宮事務繁忙,太後那裏多虧有你相伴,如今既已結束,便安心等待結果吧,本宮相信你會脫穎而出的。”


    周漣湘聞言大受鼓勵,連聲應下。


    安平點點頭,轉身要走,卻見劉緒站在一邊,似乎想要上前行禮,又有些猶豫,不知在糾結什麽。她笑了笑,說了聲“少傅也免禮吧”便大步離去,臨走還不忘揶揄地掃了二人一眼。


    劉緒接觸到她這似笑非笑的眼神,頓時明白她這是誤會了,不禁有些懊惱。


    剛到東宮門口,便見雙九披著一件單衣倚門而立,見到安平出現才麵露輕鬆之色:“殿下怎能單獨出宮,萬一出了什麽事可怎麽好?”


    安平快步上前,扶住他的胳膊,笑得情意綿綿:“還是雙九關心本宮,真不枉本宮疼你一場。”


    雙九羞赧地垂了頭。


    圓喜在一邊翻了個白眼,一轉頭卻又愣住,呐呐地喚了一聲:“殿下……”


    安平回身,就見劉緒站在身後幾丈之外,眼神受傷地看著自己,而後轉頭就走,腳步迅疾。她稍稍一愣,想了想,終究還是跟了上去。


    一直快到宮門口,安平快走幾步,上前扯住劉緒的手腕才迫使他停了下來。


    “慶之,怎麽了?”


    劉緒轉過身,卻低著頭沒有看她,聲音低啞澀然:“其實微臣剛才是想同殿下做個解釋。”


    “解釋什麽?”


    他深吸了口氣,手捏成了拳,沉聲道:“適才殿下定是誤會了,微臣與周小姐之間並無瓜葛,實際上微臣現在已對周小姐沒了當初的心思。”


    安平的眼神輕輕一閃,笑了笑:“何需同本宮解釋?”


    劉緒霍然抬頭,猛地抽出被她握著的手腕,一臉憤色:“是啊,微臣何必同殿下解釋!反正殿下也不在乎!”


    話剛說完,他像是猛然驚醒,忍不住後退了一步,一張臉也燒紅起來,羞憤難當之際,連忙轉身就走,但沒走幾步又停住了腳步。秋風蕭瑟,他的背影孤傲的猶如欲待振翅的蒼鷹,頭未回,隻是低聲說了一句:“殿下總是有本事讓人氣憤。”


    讓人氣憤,卻又偏偏讓人記掛,有時候真是憎惡自己。


    安平垂下手,站在原地未發一言,看著他漸行漸遠,輕輕歎息了一聲。


    知我心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


    氣候轉寒,到了晚間已有了幾分冬日氣息。


    安平坐在禦書房裏批完最後一道奏折,忽而想起什麽,抬頭問圓喜:“今日齊少師可來過?”


    圓喜認真的想了想,搖了搖頭:“並未來過。”


    她皺了皺眉,白天他明明說了有事要稍後入宮來稟,怎麽到現在也沒到?雖然是債主,但連監國都敢糊弄,還真是膽兒肥了啊。她笑著搖了下頭:“罷了,回寢宮吧。”


    第二日禦書房中議事,諸位大臣不免又提到了蜀王被禁足之事。大概是見風頭已過,許多大臣都開始試探著為他求情了。


    安平毫不驚訝,但也沒表態,讓諸位大人很是糾結。


    議事完畢,眾人退出,唯有大學士齊簡留了下來。


    “殿下……”他眼神閃爍,似有些尷尬,吱唔半晌才繼續道:“不知犬子昨晚是否……叨擾了殿下,老臣有愧啊。”


    安平一愣:“什麽?”


    齊簡聽她反問,越發尷尬,耳根都紅了起來:“昨日傍晚犬子入宮,後一夜未歸,老臣猜想,應當是歇於殿下處了……”越說聲音越小,最後他竟難堪地幹咳起來。


    安平卻皺緊了眉:“你說他一夜未歸?”


    “是。”哎喲,您還一直追問幹嘛呀?多不好意……_


    “可是他並未入宮。”


    原先還在赧然的齊簡瞬間被這道驚雷砸醒:“什麽?”


    安平垂眼沉思了一瞬,問道:“他身邊的隨從可回府了?”


    齊簡麵露慌亂,連連搖頭:“未曾。”


    “那便是了,若是本宮留他過夜,定會打發隨從回去稟報的。”


    “那……”齊簡的膝蓋軟了一下:“難道是失蹤了?”


    安平沒有接話,起身快步走到門邊:“圓喜,取本宮令牌,調三百禁衛軍,於全城搜索,一定要盡快找到齊少師。”


    圓喜趕忙領命去辦,齊簡經此一嚇,早已麵無人色:“莫非是出什麽事了?”


    “放心,不會有事的。”安平安撫地說了一句,心裏卻並不輕鬆。


    齊遜之一向與人無怨,忽然失蹤,必定是跟她有關,而近日她得罪的,也就是蜀王了。奪兵符一事她早有圖謀,齊遜之隻是猜了出來,並未參與,所以矛頭必然是衝著她來的。既然能在他入宮時將之劫走,必然是早就計劃好了。


    時間過去許久,她一直在桌後坐著,不動聲色。齊簡卻像是失了魂,一刻不停地在殿中轉悠,時不時地問一聲:“殿下,怎麽還沒消息?”她隻有好生撫慰,眉頭卻不禁越皺越緊。


    畢竟拖得越久越有可能出事……


    “殿下!”圓喜忽然跌跌撞撞地衝進來,喘著氣稟報:“齊少師的發帶在半路尋到了,奴才們沿途找尋,最後發現距離最近的宅子是前任京兆尹的府邸,遂先行包圍了那裏,立即入宮來報。”


    齊簡忙道:“定是遜之半路留下的記號,殿下快命人入府查探吧。”


    安平抿唇不語。前任京兆尹縱子行凶一案,她算是下了重手,凶手已被問斬不說,其家中全部男丁均被流放三千裏,女眷也皆入奴籍。此事怎會跟他們扯上關聯?


    她想了想,起身取過擱在一邊的披風係在身上,大步朝外走去:“本宮親自去看看,齊大學士也一起來吧。”


    不用她說,齊簡也趕忙跟上去了。


    一行人很快便到了廢棄的宅邸前,安平剛下車便見有人快馬加鞭地趕了過來。


    是劉緒。


    昨日的氣憤別扭一掃而空,此時的他滿麵焦色:“殿下,微臣四處尋找過了,隻有這裏最有可能。”


    安平看了他一眼:“慶之怎會知曉子都失蹤一事?”


    圓喜在旁道:“奴才們尋找時,半路遇到了少傅大人。”


    “原來如此。”安平點了點頭,當機立斷地揮了一下手:“立即入府搜查,一個地方也不要放過。”


    禁衛軍領命紛紛朝府門湧過去,然而剛撞開大門裏麵便衝出了許多黑衣人,當即就與士兵們混戰到了一起,看模樣倒與當日刺殺安平的刺客很相似。


    劉緒連忙擋在安平身前:“殿下與齊大學士快上車避一避。”


    安平看了一眼那群奮戰中的黑衣人,說了句“留活口”便轉身登上了車。齊簡則滿麵憂色,遲遲不願上車,最後被劉緒一掌擊暈才算了事。


    外麵一片混亂,安平卻在暗中沉思。剛才看了那些黑衣人的身手,武藝並不算高強,麵對三百禁衛軍,被拿下是遲早的事。幕後之人是打算讓他們做替罪羊麽?


    想到這點,她似是明白了什麽,原先的擔憂也減輕不少。


    果然,很快外麵便恢複安靜,劉緒在外稟報:“啟稟殿下,賊人大部分被斬殺,隻有五人被活捉。”


    安平揭簾而出,向府門處掃了一眼,點了點頭:“押到大牢,等候審問,馬上派人入府搜查。”


    圓喜已經帶人進去,劉緒卻站在原地欲言又止。


    “怎麽了?”安平轉頭看到他的神情,不免有些奇怪。


    “殿下……”他頓了頓,接著道:“適才被捕的幾人中,微臣看見了個熟人,乃是前任京兆尹的長子,他既在此,定是那些賊人欲尋微臣報仇,反倒抓錯了人。”


    安平這才想起他昨日的確也進了宮,而且按照齊簡的說法,他離開沒多久,便是齊遜之入宮的時間。


    “原來如此。”安平若有所思,這般說來,這個計劃還真是周密。


    “不過……”劉緒忽又想起一事,越發尷尬,聲音也壓低了不少:“不知子都兄有沒有事,因為微臣聽聞那長子十分暴戾,以前在府中就經常打罵下人……”


    安平皺眉,眼中閃過一絲厭惡,恰好圓喜過來稟報:“殿下,西邊最後一間廂房有動靜,奴才已經叫人過去了。”


    “叫所有人都別動!”


    她驀地喝了一聲,便聽劉緒在旁接話道:“殿下,微臣與子都兄情同手足,還是讓微臣去吧。”


    安平點了點頭,多虧劉緒有心,若是堂堂少師受了折辱,便不該這般暴露於眾人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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