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此言,就連走在後麵的鐵手都忍不住多看了趙佶一眼。


    臥室內,無情的臉色一變,正想有所動作,卻被拉住了手,一轉頭雙眸瞪著嚴同,還未張嘴。


    卻見嚴同將她一把拉到懷裏, 趴在她耳邊低聲道:


    “你放心,在這個世界上,我隻愛你一個人,而且,你怎麽能聽一個醉鬼的話呢?”


    無情的臉上突然浮起兩朵紅暈。


    原來,嚴同一邊說著話, 手上也開始不老實起來。


    二人之間的氣氛逐漸升溫,嚴同正待進一步的時候……


    “咚咚, 咚咚!”


    “嚴大哥, 快點來,六扇門帶來的人需要你治療。”大狼把門敲定咚咚響。


    “來了,來了,哪個倒黴孩子,不知道半夜不敲門麽?”


    被無情推開的嚴同,罵罵咧咧的站起來整了整身上的衣服,還是在無情的“掙紮”中親了一口才滿麵春光的出門來。


    可是一出門,看到門口的大狼,嚴同沒好氣的又埋怨道:“沒聽老人說,半夜不敲門麽?”


    “額,沒有啊!”大狼莫名起來的摸了摸頭,跟著後麵應道。


    抬頭就看到已經轉移到圓廳裏喝酒三人組,不現在是四人組了,捕神也到了。


    還有姬瑤花和五個女捕快,以及被丟在地上的大師姐“柳岩”。


    “這是?”嚴同疑惑的看著姬瑤花,問道。


    旁邊的蝴蝶倒是站了出來, 嘰裏呱啦一通,就把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聽得嚴同目瞪口呆,原來中間出了這麽多事啊,剛剛也沒聽無情說起。


    蹲在地上,看著半死不活的如煙,嚴同伸手指捅了捅她的肩膀。


    看著沒反應的病號,嚴同抬頭對姬瑤花道:“姬捕頭,這是準備救到什麽程度?”


    “你能救到什麽程度?”


    突然一個聲音從身側傳來,是趙佶,看到嚴同出來醫治如煙,又好奇的湊了上了。


    一股酒氣撲麵而來,嚴同嫌棄的用手掌在鼻子前麵揮了揮,瞥了他一眼,站起來後退的挪了兩步,一指伍公公身邊的一張簡易板床,對蝴蝶道:“把她放到這邊吧!”


    捕神、諸葛正我和王爺也跟著皇帝身邊,其實諸葛正我已經見過嚴同救治病號很多次了,對此倒是不再驚訝了,耐不住有個好奇心重的皇帝在前麵啊。


    拿出納米藥丸給如煙服下,嚴同又給她把了把脈,又看了一眼捕神,才道:


    “捕神神功厲害,這家夥的五髒欲裂而不碎,把握到極致,雖然現在還沒死,但是不好救了,代價太大,我這給她延命三日,你們能不能問出東西,就是你們的事情了。”


    說完,嚴同就向姬瑤花示意了一下,後者帶著女捕快們正準備把如煙帶到後麵審問。


    而聽完嚴同的話,站在皇帝身邊的捕神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對著皇帝躬身道:“皇上恕罪,微臣下手過重了。”


    “愛卿何錯之有?如若不是愛卿及時將她擊傷,我可能現在已經陳屍汴河了。”趙佶雖然喝酒了,但是這會頭腦還算清醒。


    “是微臣不查,讓宵小之徒混入侍衛,給聖上帶來危險了,還請聖上責罰!”這個時候,王爺也出來認錯,湊起了熱鬧。


    “稟聖上,此女子的易容幻術來自蓬萊,常人是很難發現的!”正欲離開的姬瑤花及時給王爺開脫道。


    “好了,好了,今晚你們都是救駕的有功之臣,要怪隻能怪反賊太狡猾!”趙佶有些不滿的說道,到最後又憤恨起來。


    “柳愛卿,現在外麵什麽情況?”隨即,趙佶又詢問起外麵的情況。


    “稟聖上,現在守衛汴京城的禁衛軍都在巡邏,汴京城已經封城了,皇宮內的禁衛軍也封鎖宮門了,宮內暫時沒有傳出什麽消息!”捕神一拱手彎腰,回道。


    “諸位愛卿可有妙策解此局?”趙佶緊皺眉頭,一手握著酒杯問道。


    霎時間,整個圓廳都靜了下來。


    各自都在思索著對策。


    良久,王爺上前道:“請問聖上此次出來可帶虎符?”


    “未曾!皇叔可有妙計?”趙佶揉了揉著有些暈暈的鬢角,問道。


    諸葛正我看到皇上的動作,立刻對嚴同道:“嚴同,給聖上弄點醒酒湯。”


    翻了個白眼,大晚上給你弄醒酒湯?


    從懷裏拿出一個小瓶子,丟給諸葛正我,嚴同才道:“這麽晚了,熬湯太慢,還是吃粒這個吧!”


    打開之後,諸葛正我倒出一粒,隨手又將瓶子塞到自己的懷裏,將手中的藥丸遞給趙佶道:“還請聖上先服下此醒酒藥,可緩解一些頭痛。”


    趙佶接過看了又看,銀白色的,又用力捏了捏,有點軟。


    隨後直接丟在嘴裏,藥丸入口即化,趙佶吧唧吧唧嘴,還沒品出味道,納米藥液就已經進入胃裏了。


    過了大概不到半盞茶的時間,趙佶已經徹底清醒了,讚道:“好藥!”


    接著看向王爺,道:“剛剛皇叔還未說完,計將安出?”


    “聖上,我以為,以我們現在的實力加上整個六扇門也未必能對抗汴京城的所有守軍。


    所以如果能把離汴京最近的武勝關的駐兵調來,我們才可有一戰之力。”


    “虎符這東西怎麽可能隨時帶在身上?唉,看來隻有我親自前去調兵了!”


    趙佶嘴裏低聲說道,不過夜深人靜的,大廳裏的人都聽得道。


    “聖上,微臣認為此舉過於冒險了!”諸葛正我在一邊躬身道。


    看得嚴同頭大,每個人講話都要行禮、躬身。


    不過再想想貌似,這個時代的皇權雖然至上,卻也還沒有到達頂峰,據說幾十年前的包拯還對著仁宗噴口水呢!


    搖搖頭,嚴同不經意的笑了出來。


    不料此幕卻落入趙佶的眼中,隻聽他道:“嚴同,對於此事,你可有什麽看法?”


    “呃…這個嘛……”


    嚴同撓撓頭,實在是對這個時代的一些事情還不是很了解,不知從何說起。


    “無妨,有什麽想法盡管說,朕恕你無罪!”趙佶眼中一亮,看到嚴同的猶豫,以為他有什麽妙計。


    廳內眾人的目光,也都聚焦在了嚴同身上,對他了解頗深的追命嘴角都挑了起來。


    見此,嚴同也就硬著頭皮說道:


    “我覺得呢,我們能想到的,對方未必不能想到,聖上親自出城求援,一旦被對方探知,他們就可以更加肆無忌憚的追殺了。


    而以諸葛先生和捕神的武功,悄無聲息的闖一闖皇宮大內也不是不行,為什麽不讓他們二人去把虎符偷出來呢?”


    這樣聖上也不用冒著生命危險出城了,更何況,這樣更快,更節省時間。


    “不可,虎符的保存是非常隱秘的,如果因為此事被暴露或者出意外,遺患無窮啊!”


    王爺一聽嚴同的餿主意,第一個跳了出來反對到。


    “嗯,有道理,那就沒辦法了,咱們還是等著改朝換代吧!”


    嚴同撇撇嘴,丟下一句話,扭頭就走了,什麽時候了,還計較這些,難道都不會等以後事情結束了再換個地方放麽?


    “你……”王爺正要嗬斥嚴同,旁邊的諸葛正我卻道:“聖上恕罪,嚴同他不通政事,胡言亂語。”


    “恩師放心,我之前就說過恕他無罪的,更何況嚴同所說,言之有理。


    叔叔,此時已關乎趙家江山的危急存亡,我們不能以常理待之。”


    趙佶倒是看得開,畢竟江山是自己家的,皇位也在自己的屁股下麵。


    現在怎麽安全的解決問題怎麽來,更何況這是最好的、最快的方法。


    把目光放到諸葛正我和捕神身上,卻又有些猶豫。


    諸葛正我與捕神麵色潮紅,有些激動不同,他眉頭緊皺,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恩師,柳大人你們二位認為怎樣?”趙佶忽然問道。


    等來的不是二人的回答,而是嚴同遠遠的插嘴道:


    “我建議,六扇門和神侯府的人都別閑著,不然,這裏很快就會被禁軍包圍了!”


    隻見他說完話,就閃身進了無情的臥房。


    眾人一聽,捕神立刻對著身邊的一個捕頭道:“把姬捕頭叫過來!”


    諸葛正我也對鐵手幾人道:“你們現在立刻去外麵‘找人’。”


    不到盞茶時間,圓廳隻剩下五個人。


    考慮了良久,諸葛正我才道:“如果要是前去盜取虎符,今晚是最好的時機,微臣願意一試。”


    “臣也願往!”捕神立刻躬身道。


    “好,好,你二人且俯身過來。”趙佶大喜道。


    一邊的王爺想說什麽,卻也沒有再開口。


    片刻之後,換完衣服的諸葛正我和捕神,正欲攜手離去,無情開口道:“師叔且留步。”


    從懷中拿出一個褐色小瓶子,從中倒出三粒銀灰色丹丸,又裝回去一粒。


    分別將丹丸遞給二人,無情才道:“這是嚴同煉製的,混元丹,可保內氣不息,還能療傷、保命,你們帶上以防萬一吧!”


    享受過嚴同救命丹藥效果的捕神,第一時間就接了過去,又趕忙問道:“是現在服用,還是受傷再用?”


    點點頭,無情解釋道:“現在用也行,服用後十年內都有效,不過會影響武功的進境,也可以受傷後或者關鍵時候服用,能立刻恢複全盛狀態!”


    “嗯,這裏交給你了!”諸葛正我也接過丹藥,衝無情點頭後道。


    “吱~”臥室門打開,無情一進屋就看到,百無聊賴的嚴同躺在床上,不知道在幹什麽。


    “都安排完了?”聽到門響,嚴同扭頭看到無情,笑問道。


    “嗯!”點點頭,無情坐在嚴同身邊。


    “那我們繼續?”說著嚴同就有些急不可耐!


    “不行,現在府裏隻有我在,他們也不知道什麽時間就回來了,還是等以後吧!”按住搞怪的嚴同,看著他有些失落,無情笑著道。


    最後,無情趴在嚴同耳邊低語幾句,聽得他眼中一亮,點點頭道:“這是你說的,可不能反悔啊!”


    次日一早,小飛就站在嚴同的床頭上叫了起來。


    被吵醒的嚴同揉揉眼,摸了摸旁邊空空的床鋪,看來無情一夜都沒有回來。


    打開屋門,圓廳裏的幾人聽到聲響,都扭頭看了過來。


    隻見一身睡衣裝扮的嚴同端著銅盆,拿著毛巾準備去洗漱。


    “大家早!”


    沒有看到追命和冷血,王爺和捕神也不在,嚴同和諸葛正我幾人簡單打了個招呼。


    隨後徑直向後麵走去,秉承著反正隻要他不尷尬,那尷尬的就是別人。


    穿庭過院,收拾完的嚴同來到已經在‘自習’的眾小所在的‘教室’。


    果不其然,無情正在上課。


    看到嚴同,無情交代幾句,就走了出來。


    從空間裏拿出兩個蘋果遞給無情一個,嚴同一邊吃,一邊說道:“一夜沒睡,對皮膚不好,來吃個蘋果補補!”


    大口咬著蘋果,無情道:“追命大哥和冷血去搬救兵了!”


    “哦,怪不得沒看到他們,中午想吃什麽?”點點頭,嚴同突然轉移了話題問道。


    “隨便,最近咱們這裏很危險,我想把這些孩子送到安全一點的地方。”


    早都已經適應了嚴同思維方式的無情,一點也不介意,直接表達了自己的想法。


    “嗯,好的,跟我過來,我帶你看個好東西,咱們中午吃蘑菇燉小**?”


    倆人一邊走,嚴同還是糾結著午飯的問題。


    “不,咱們中午吃大盤雞,最後下份麵寬麵,最好了!”無情實在是想要快速結束午飯的話題。


    “好的,那就這樣辦!”


    酒窖地下二層,來到一麵陳列酒的牆前,隻見嚴同移動了三個不起眼的酒壇,牆體突然向後移動起來,然後又向著兩側分裂開。


    “請進!”


    看著嚴同做了個奇怪的動作,無情忍耐不住好奇心,一步跨入其中。


    四周突然亮起燈火,在明亮的燭火中,可以看出這裏是一個十分巨大的地下‘宮殿’。


    “這裏就是為了以防萬一設置的,咱們回來這麽長時間都沒有機會跟你這個女主人講,現在不用擔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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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裏有地下水井,也有通風口,蠟燭足夠用一年。


    不過這裏沒有儲存食物,既然現在有可能用到,回頭你讓孩子們分批、多次、少量買點回來,應付一段時間就行。”


    帶著無情參觀起來,嚴同頓時化身‘導遊’,自豪的介紹起‘避難所’。


    “這裏能容下至少五十人,食物夠的話,可以一直生活下去,還有一條沒有完成的地道,挖上十天半個月,就能通往城外。”


    看完之後,無情有些懷疑的看著嚴同道:“你之前準備這些幹啥?”


    “不是說了麽,以防萬一的嘛,朝廷亂局叢生,以前我怕遼金二國南下,萬一來不及離開,這裏可以臨時避難。


    反正是在咱們釀酒的糧食多,雖然單一難吃,但填飽肚子不成問題。”


    嚴同理所當然的說道。


    全部參觀下來,無情也不再糾結和有其他想法了,這裏的設備物資還算齊全,應急完全沒問題。


    “不過,不是必要,這裏能不用是最好!”


    最後,二人從酒窖出來的時候,嚴同囑咐道。


    無情笑了笑,看著嚴同道:“嗯,我懂!”


    主動一把攬著嚴同的胳膊,將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無情突然感覺跟著他,很踏實,什麽事情都不用想那麽多,這個家夥都已經安排得很周全。


    這是她不知道有一個詞叫做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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