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人,分明是在酒喝多了之後強詞奪理,真涼翻給他一個大白眼,“皇上,有些險能冒,有些險冒不得。臣妾還是跟你說說第三個理由吧。”


    南宮烈挑了挑眉,“你說。”


    “第三個理由嘛,其實在溫泉池臣妾已經說過了,臣妾已經喪失了清白之身,配不上皇上,更不配為皇上生兒育女。”


    真涼的第三個理由,瞬間惹怒了自以為心情還算平和的南宮烈,男人放在真涼雙肩的雙手使力握緊又握緊,目露陰鷙的凶光。


    “尉遲真涼,不用再巧舌如簧地強詞奪理了,朕知道,你根本是不想給朕生,不屑給朕生。”這番話,雖然是從南宮烈的嘴裏一個字一個字地和緩吐出,卻字字像是淬了火氣與殺氣。


    真涼咬住唇瓣,不吭聲,但心裏卻是承認了他的說法,確實,她是不想給他生,不屑給他生。


    他有那麽多漂亮的女人,想必那些女人爭先恐後地想要懷上他的孩子,從而提升她們的地位,他為什麽不成全她們?弄個皆大歡喜?難道這宮裏的其他女人,都得了不孕不育症,是以隻能由她這個醜女出馬,完成給皇室傳宗接代的任務?


    若真是如此,未免也太可笑了。


    真涼當然不會真的認為有這種可能,在她看來,不過是兩種可能,一種,是南宮烈看她不順眼,故意刁難她,欺負她,一種,那是真姨娘的要求,是以南宮烈不過是來跟她完成任務。


    “你越是不想給朕生,朕偏偏要你生!”


    真涼繼續一聲不吭地瞪著南宮烈,用眼神告訴他自己的抗拒與不甘。


    沒想到,這個男人在喝酒之後會跟喝酒之前完全兩個模樣,喝酒之後的他行為古怪了,話語多了,似乎脾氣與喜好都大大地變了樣。


    忽地,真涼想到了今日在溫泉池,那婦人說南宮烈跟他那些屬下喝酒的事,可是,後來她並沒有在他強吻她時聞到任何酒味,而隻有茶香。


    看來,那婦人從一開始,就是被南宮烈給收買的了,一言一行信不得真。


    南宮烈這句話過後,當真涼以為他肯定會對自己施展進一步暴行動作時,他的雙手卻突然從她的雙肩離開。


    真涼愣愣地望著距離跟自己拉遠的男人,暗忖,難道他被自己給氣死了,決定先離開去別的地方透透氣,等氣消了再來找她算賬?


    隻可惜,下一刻,真涼便知道自己想錯了。


    這個男人根本就沒有離開一步,而是在她的眼前,大大咧咧地脫起了他自己的衣裳。


    跟在溫泉池那麻利快速的動作不一樣,男人似乎是故意放滿了脫的一係列動作,仿佛是想積累真涼對他的恐懼,仿佛又是在給真涼時間慢慢地明白他接下來將要跟她做什麽事。


    真涼情不自禁地捂住自己的嘴巴,這男人的動作如此明顯,鳳眸裏對她掠奪的意味更是明顯,她若是不明白他想要對她做什麽,她就是個大笨蛋了。


    鬆開嘴上的手,真涼趁著男人還沒露出不該露的地方時,抓緊時間說道,“皇上,不是說臣妾晚上才侍寢麽?現在還是白天,天還亮著。”


    南宮烈不屑地問道,“晚上你就願意侍寢了?”


    晚上侍寢……真涼當然也不願意,不過,她嘴上不會這麽說。


    “人之常情的事,臣妾當然願意。”


    嗬,她不願意侍寢便是她的人之常情。


    南宮烈沒有因為真涼這模棱兩可的話而有改變主意的意思,手裏脫裳的動作未停,嘴裏則說道,“誰規定侍寢必須是黑夜的?朕想白日就白日。”


    不由地,真涼腦袋裏蹦出一首著名的詩出來:白日依山盡,黃河入海流……


    若是南宮烈跟現代人一樣,懂得這個日字能由名詞化成動詞來用,他這話就不光顯得霸道,而更顯得邪惡無恥了。(.無彈窗廣告)


    “皇上,來日方長,未免被人笑話,還是選擇在晚上吧,晚上,臣妾一定好好地伺候皇上,但現在,臣妾真真不讚同,臣妾臉皮薄,不光是害羞不習慣,而且,怕別人說皇上跟臣妾白日宣婬,從而敗壞了大信國的名聲。為了江山社稷著想,皇上忍一忍可好?”


    “好一個江山社稷。”南宮烈停住脫裳的動作,忽地一把扯住真涼臉上的貓臉麵具,一把揭下,冷聲道,“你說你臉皮薄?朕怎麽覺得你這臉皮比城牆還厚?”


    真涼撅了撅嘴,她的臉皮當然是比城牆要厚,不然怎麽可能在他麵前牙尖嘴利?


    眼見著南宮烈雙手抓著貓臉麵具,有將貓臉麵具撕成兩半的可能,真涼連忙阻止道,“皇上,別撕!”


    那可是鐵葉的心血,是她鍾愛的逗趣麵具,怎麽可以被他毀掉?


    南宮烈一手鬆開麵具,一手揚起麵具在真涼眼前晃了晃,“還真準備戴著這種東西見人?”


    真涼肯定地點了點頭,“那是當然,皇上想必已經聽說了吧,太後對麵紗有陰影,是以我暫時隻能想到用這種辦法遮臉。”


    南宮烈一手捏著麵具,一手用指節在麵具上敲了敲,“其實你可以什麽都不遮。”


    這話若是南宮烈在進宮之前跟她說,真涼或許會接受,絕對不會想東想西,畢竟,她也覺得自己的兩塊褐斑雖然突兀了點,但還不至於能把人嚇死,頂多惡心到別人。


    可南宮烈這個時候才說,真涼即便再喜歡將自己的臉展露在眾人麵前,心裏也不樂意了。


    哼,難怪南宮烈是太後的親生兒子,瞧瞧,都是一個鼻孔裏出氣,都巴望著她把醜態露在外麵讓別人笑話去呢。


    真涼一手朝著南宮烈手裏的麵具搶去,沒想到,他捏得不緊,她輕輕鬆鬆便搶回來了。


    “皇上,臣妾雖然長得醜,但也有愛美之心,是以不想將長斑的臉露給太多人看見。”


    似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南宮烈嘴角微搐,“朕怎麽覺得,你這麵具,不戴比戴著更可看?”


    這男人分明是在貶損她的貓臉麵具,真涼立即忿忿不平道,“那是因為皇上還不習慣,習慣了之後,皇上便會覺得,這整個後宮,唯有臣妾最可愛。”


    南宮烈這是第一次看見一個女人在誇讚她自己時,臉上浮現出的是咬牙切齒的憤恨表情,雖然極為異類,看著卻果真很是可愛。


    “嗯,朕也覺得你最可愛。”


    南宮烈這話的真實程度簡直比金子還要真,但真涼卻覺得,他這是在說著反話笑話她。


    男人的衣裳已經脫去了大半,隻剩下最裏頭的兩層,眼見著男人又恢複了脫裳的動作,且即將露出他的胸膛,真涼趕緊默默地用麵具擋住了臉,用麵具那不會透漏的地方遮住自己的視線。


    半餉之後,南宮烈的聲音響起,“朕已經脫好了,你是想自己脫,還是朕替你脫?”


    真涼拿著麵具的手微微地發顫起來,“皇上,別開玩笑了,我們不是說好了,晚上再……那個嗎?”


    “哪個?”南宮烈明知故問地惡劣問道。


    “臣妾想晚上侍寢。”真涼明白,若是南宮烈要堅持白日宣婬,她是一點兒也反抗不了的。


    在溫泉池的時候,她還可以拿清白之身刺激他,拿聞爭鳴當借口,可此時此刻,她知道,即便她再拿自己的清白身或聞爭鳴等男人做借口,這男人都不會放過她,因為他若是真的在意她的清白之身,在意她曾經有過男人,這會兒就不會出現在她瓊玉宮的寢宮裏,強迫她做她不想做的事。


    稍等片刻,南宮烈見真涼一動沒動,便上前一步,同時將雙手探到了她的腰肢上。


    確切地說,是停留在她腰肢上的腰帶上。


    真涼渾身一僵,未作多想便將貓臉麵具暫時扔到地上,雙手著急地抓住他的手腕,力道加緊,嘴裏則楚楚可憐地央求道,“皇上,不要白天。”


    她若是對他破口大罵、拳打腳踢之類,南宮烈隻會對她強上用強,而若是她對他示弱裝可憐,或許他還能心軟幾分,畢竟她不是不給他,而是說想要等到晚上。


    南宮烈的手腕被真涼緊緊握住,若不使用蠻力,根本掙脫不掉。


    不過,他不想時時處處都對這個女人用強,他喜歡稍稍乖順的女人。


    “鬆開。”南宮烈薄唇微啟,接著補上一句,“若是等朕強迫你鬆開,朕可能會選擇點你的穴,要主動還是被動,你自己看著辦。”


    點穴!


    真涼一想到自己渾身濕漉漉地坐在馬車裏,強忍著渾身奇癢的折磨,卻一動不能動、一抓也不能抓的淒慘場景,渾身就嚇出冷汗。


    不,她寧願主動一些,也不願意被動地任由他欺負。


    如此一想,真涼握住南宮烈手腕的手便緩緩鬆開。


    她不會主動脫自己的衣裳,卻也不敢再阻止他脫她的衣裳。


    完全鬆開雙手的瞬間,真涼的眸光不經意轉移到男人的身上,這才突然發現男人的形象與之前有多大的改變。


    這個臉皮甚厚的男人,渾身脫得竟隻剩下一條褻褲……


    真涼忍不住在心底喚了一聲:額滴個娘啊。


    若是一般男人跟他同樣隻穿著一條褻褲,或許給真涼的感覺是:土,狼狽,邋遢,搞笑……之類,可南宮烈偏偏能將一條褻褲穿出性-感與消-魂的韻味出來,仿佛那條在他光溜溜的身子上掛著的不是什麽褲衩,而是一抹增豔的絕佳配飾。


    一時間,真涼分不清究竟是配飾點綴了他,還是他點綴了配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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