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涼做了一個怪夢,怪夢發生在一座雲霧繚繞的深山之中。


    她被一條惡狼攔住了去路,甚至嚇得渾身無力地跌倒在地,毫無辦法,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惡狼朝著自己撲來。


    但是,惡狼沒有過來將她啃吃入腹,而是將她身上的衣裳全部撕咬成碎片,讓她光溜溜地呈現在它的跟前。


    然後,在真涼又冷又懼的顫抖中,惡狼伸出紅豔豔的舌頭,從她的額頭開始往下濕漉漉地舔吮……


    真涼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疙瘩一陣又一陣地起來落下、落下起來,她想喊救命的時候,惡狼的舌竟然整根探進了她的嘴裏,將她的舌纏得又緊又痛……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不知哪裏傳來了女子的哭聲,聽著聲音很是熟悉,有點像是她自己的,又有點像是別人的,根本分不清。


    真涼想要睜大眼睛看看清楚,惡狼卻整個身軀壓在她的上方,她能看到的隻有它那雙紅彤彤的可怕的眼睛。


    忽地,惡狼嘶吼一聲,張開血盆大口朝著她胸口的花骨朵襲來,真涼連忙伸出手去護,惡狼的嘴便一口狠狠咬在了她的手上。


    劇痛混著鮮紅的血刺激了她驚懼的眼,也迫使她從睡夢中醒來。


    真涼微微喘著氣,明白自己隻是做了一場噩夢,可是,夢雖然已經醒了,可女子的哭聲仍舊沒有停歇,這是怎麽回事?


    一轉頭,真涼便發現,銀葉正蹲在她的床前小聲哭著,不光臉上都被淚水彌漫,她的臉所對著的床沿已經被淚水打濕一片。


    “銀葉,你怎麽了?”真涼想要起身,稍稍一動,錦被滑下光裸的肩膀。


    真涼順著光裸的肩膀往下一看一感受,臉漲紅的同時,驚駭不已,錦被下的自己竟然渾身不著一物!


    怔怔地盯著哭得更加傷心的銀葉,真涼努力地回想,昨晚的事零零星星地浮現在眼前,所有的回憶都能勉強保持暢通與清晰,唯有她喝下一塌糊塗融合的茶水之後的事再也記不分明。(.)


    她明明是被南宮烈脫得還剩下褻-衣褻褲,這會兒為何會渾身光溜溜地,顯然不會是銀葉所脫,而是南宮烈在她昏迷不醒的時候所為。


    菊晨光所配置的藥粉,果然效果非凡。


    真涼呆呆地躺回床上,臉色蒼白,一行清淚從眼角落下,替別人下的藥卻被自己吞下,這世間還有比她更倒黴的人麽?


    好比作繭自縛失去了清白,能怪誰?倒不如一開始就和他翻臉,說她不願伺寢,興許他還能一怒之下放過她呢。


    該死的南宮烈,後宮那麽多女人,為何單單要對一個已經昏迷不醒的她下手!他那樣與殲屍又有什麽區別?


    聯想到他昨晚訴說兩人第一次見麵的言辭,真涼更加認定他就是個衣冠噙獸,試想,他已經擁女人無數,卻還能對尉遲真涼這具年輕漂亮的軀體意婬到夢裏去,還維持多年,可見他絕對是個好銫貪婪的噙獸。


    而且,他的噙獸程度已經超出了所有人預想。


    銀葉一邊啜泣著,一邊竭力安慰著真涼,可惜真涼一句話也聽不清進去,心裏隻有一個不可能實現的念頭,那就是將南宮烈給碎屍萬段。


    不知沉默呆滯了多久,真涼終於輕飄飄地開口道,“銀葉,我想沐浴,你讓她們準備一下。”


    她要洗去一身的肮髒!洗去那個噙獸男在她身上留下的任何氣味與痕跡。


    雖然清白之身已經無法挽回,她也想將這具被他玷汙的身子洗得蛻層皮!畢竟,這具軀體她還要繼續仰仗著,是以,她無法容忍上頭帶著男人的痕跡,實在是太髒了。


    浴桶裏的水準備好之後,真涼眸光呆滯地掀開錦被直接下床。


    銀葉眸光閃爍,隻瞥了真涼的軀體幾眼便不忍直視。


    其實,她心中的難過要比真涼要多得多,想她代替真涼伺寢了那麽多次,雖然她也獲取了床笫之快,但她最大的目的便是保護真涼不受玷汙,可是,她努力了那麽多天,到頭來卻有殫盡竭慮一場空的感覺,這樣的結果,她該如何交待?


    真涼直到坐進浴桶內低頭,這才明白銀葉看她身子的眼神為何那般閃爍躲避,因為從她的脖頸開始一路往下,直至小腿,無一處沒有布滿曖-昧淺粉的吻痕,至於製作者是誰,不言而喻。


    一拳頭砸在水裏,真涼咬牙切齒,可是,又能拿那個高高在上的混賬怎麽樣?


    “娘娘,你想哭就哭吧,別憋著,否則氣壞了身子,不值。”熱氣繚繞中,銀葉聲音低落,精神不振地替真涼擦拭著被欺負過的身子。


    忽地,銀葉想起了什麽抬起了真涼的左臂,朝著隱蔽的胳肢窩裏看去。


    立時,銀葉眼前一亮,不敢置信地一臉驚喜道,“娘娘,你的守宮砂還在呢!”


    守宮砂?


    真涼順著銀葉手指的方向看去,她還是第一次發現,自己左側的胳肢窩下,會有一顆紅痣一樣的東西。


    “這是什麽?守宮砂?”


    銀葉隻當真涼是失憶了是以忘記了自己守宮砂所在地,解釋道,“嗯,因為小姐自小愛美,是以不喜歡在自己身上的顯眼處點上守宮砂,是以,守宮砂便點在了胳肢窩的下麵,不容易被人發覺。”


    原來這就是所謂的守宮砂,真涼探出濕漉漉的手摸了摸,輕輕地挖了幾下,卻沒能將紅痣給挖下來。


    還挺牢固的呢。


    身為現代人,真涼自然是不會相信這種說法的,什麽一顆在女子幼年時被塗飾於身的砂痣,一旦女子純潔的身子與男人歡合,便會落下。


    真涼不屑地笑了笑,“守宮砂這種東西,不一定準吧?它完全可能因為其他劇烈的動作而自行脫落,或者在跟男人歡合之後依舊存在,就譬如現在的我,即便已經失去了清白之身,但還會繼續留著,或者,要過幾天才掉?”


    銀葉奮力地搖了搖頭,“怎麽會不準?銀葉當年和男人歡合,翌日天亮之後,守宮砂便神奇地不見了。”


    “總會有意外的。”真涼指著自己身上的刺目吻痕,“在又如何,不在又如何?銀葉,你看看這些痕跡,難道是假造的?你覺得皇上會放過我嗎?”


    一個欲念旺盛的男人,怎麽可能隻在她身上留下這麽多曖-昧的吻痕,而不去攻破她最後一道防線,他不是柳下惠,她也不會做白日夢。


    銀葉不明白真涼為何會對守宮砂產生懷疑,守宮砂鐵證如山地存在著,那麽一切皆有可能。


    當然,銀葉也不是完全不相信真涼說的話,譬如,守宮砂可能過一會兒或者或幾天就自行消失了?


    為了確定真涼究竟有沒有失去清白之身,銀葉問了一連串與真涼的身子感受有關的私蜜問題。


    銀葉的問題涉及男女之事,極為隱絲,真涼從不習慣與他人交流這種私蜜之事,可這一次,銀葉一問,真涼便明白了銀葉的用意,本著心底深處對自己的清白之身還留著一些奢望,真涼紅著臉一五一十地回答銀葉。


    之後,銀葉將自己多年前被破身之後的感受一點一滴地詳細說給真涼聽,即便銀葉沒有再問問題,真涼也會不由自主地將兩人的遭遇作一比較。


    除了吻痕類似之外,銀葉所有的反應與感受,她統統沒有。


    真涼將抓著巾帕的手探到了自己的私蜜處,輕輕地碰了碰,毫無銀葉所描述的異樣感,跟平常沒甚區別。


    銀葉將真涼變幻的神情全都收入眼裏,確信自己心中的猜測之後,臉上的愁雲一散耳光,在浴桶邊蹦跳著興奮道,“娘娘,皇上可真是可惡透頂呀,我已經完全能夠斷定,皇上隻是邪-惡地在你身上留下了無數吻痕,可卻在最後關頭,沒有將你破身。雖然這是事實,但我很是想不通。皇上不是那種喜歡開玩笑的男人,這些玩笑應該不會是他嚇唬娘娘而弄上去的,應該是情不自禁,隻是,他為什麽沒有繼續呢?”


    真涼也在思考這個問題,還沒思考出個所以然來,便聽銀葉尖叫一聲,“娘娘,你說,是不是皇上覺察到了你跟我的不同?按理說也不可能,我們身段差不多,而且,每次侍寢前,我都會在身上製造出跟娘娘類似的體香,皇上不太容易發現的。”


    幸虧南宮烈聽不到這番話,否則就要慨歎,這兩個女人,顯然都當他們男人是傻子,一個女人的麵貌可以仿造,可一個女人的體香,難道是那些脂粉與花香能夠掩蓋得了的嗎?蠢!


    真涼否定道,“他應該是沒發現,若是發現,瓊玉宮這會兒還能這般風平浪靜?就算他看在我爹娘的份上,不會把事情鬧大,不過,怎麽可能放過我們兩個?”


    銀葉蹙眉,“話雖如此,可我還是沒法理解,皇上為何……”


    得知自己沒有失去清白,真涼心情大好,莞爾笑道,“許是他在床笫上還殘留些許正人君子之風,見我昏迷不醒,沒好意思殲屍罷了。”


    銀葉聽了,覺得真涼說得有理,便又恢複了平日嬉皮笑臉,道,“不過,有一點我還是很是費解,娘娘這般好的身段,又一覽無餘地呈現在眼前,皇上竟然會無動於衷,男人的忍耐力都是有限的,在我看來,皇上的忍耐力不怎麽好。”


    以前她代替真涼伺寢的夜裏,隻要她稍稍一挑豆,身上的男人便會亢奮激越不已,是以銀葉無法想通,當一具完美無瑕的女子軀體在他眼前,清清楚楚地如花苞般綻放時,他僅僅會因為她昏迷了而不去占有?


    “什麽意思?”


    銀葉笑道,“我的意思是,若是我變成了男人,若是昨晚的皇上是我,才不管主子清醒還是昏迷,先變成噙獸再說,否則,終身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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