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度羞惱與尷尬之餘,真涼偷眼朝著南宮烈望去,隻見那廝竟然完全不懂目光回避,似冷似熱的眸光坦然而又直接地在她水下的身軀上審視流連,似乎正在潛心研究著女子的曼妙身軀,又似乎故意與她排斥的心思作對,讓她更加羞於麵對,甚至憤怒瘋狂。


    幸好浴桶裏有塊巾帕,真涼連忙抓起攤開迅速蓋住上頭的山丘,可是上頭的山丘蓋住了,下頭還有。


    於是,真涼懊惱著將巾帕扯下又蓋住下頭,可是,下頭遮住了,上頭又變得清晰可見。


    最後,在權衡之下,真涼還是選擇將巾帕蓋住了上頭的山丘,下頭當然也不能袒露,隻能靠她一雙交疊的手遮住。


    南宮烈將真涼一係列掙紮的動作瞧在眼裏,嘴角猛烈地抽搐著,卻也沒有輕笑出聲,而是從外邊親自提來熱水,一勺一勺地為她添置熱水,免得浴桶裏的水變涼。


    那些外頭候著的奴才們戰戰兢兢地麵麵相覷,他們實在不敢相信,皇上從不讓女人踏足的寢殿,今日卻大大地破了例!


    沒想到,皇上非但親自抱著涼妃進來了,還允許她在裏頭沐浴,這是何等的殊榮與待遇啊?


    更讓他們嗔目結舌的是,皇上不讓宮女嬤嬤伺候涼妃,而是親自將熱水拎進去親力親為地伺候涼妃沐浴,像個奴才一般。


    呃,這真是他們高高在上的皇上麽?在皇上將冷卻的廢水提出來的時候,他們都瞪大眼睛瞧著,果然是!是他們的皇上!雖然皇上所做的事像極了涼妃的奴才,但是,從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尊貴氣質卻顯示了他就是曾經那個對女人冷麵無情的皇上!


    一個毫不懂憐香惜玉的男人,變了,徹徹底底地因為一個女人而變了!


    替換了三四桶水之後,南宮烈揭開貼在真涼臉上的麵具,將其直接丟棄在地上,這個時候的真涼,渾身已經熱乎乎了,就連帶著褐斑的臉蛋上,都泛出潮紅。


    南宮烈解開真涼頭上的各種束縛,使頭發全部披散下來,繼而拿來水瓢,舀水衝洗。


    衝洗過後,南宮烈又取來一塊幹爽的巾帕,將她濕漉的頭發擦拭起來。


    最後,在一片古怪的靜謐之中,南宮烈忽地出聲詢問,“還要泡麽?”


    真涼心弦一震,恨恨地瞪著男人,這讓她怎麽回答?


    她若是回答還要泡,豈不是還要繼續跟他共處一室,繼續忍受他倒水出倒水進的尷尬?而她若是回答說不,誰來伺候她起身?按照這廝剛才的說法,豈不是要他親自伺候才行?


    咬了咬唇,真涼斟酌著要不要啟口請求讓金葉她們來伺候她起身的時候,南宮烈像是已經看穿了她的心思,直接伸出雙臂將她從浴桶裏抱起。


    當男人寬闊的大手直接觸及她濕潤的毫無遮攔的肌膚之時,哪怕溫度相當,真涼還是覺得有電流在彼此接壤之處“劈裏啪啦”無聲作響,讓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僵硬發緊,甚至在微微地敏感顫抖。


    “你——你放開我——”真涼羞惱地低吼,雖然根本不想被他觸碰,但也明白這個時候自己無論如何反抗都無效果。


    隻能一心一意地往狠裏想著,這個男人若是膽敢趁著她虛弱無力的時候強占她,那麽她一定不會放過他。


    至於怎麽不放過他,真涼沒有時間去細想,待等他已經強占她了再去思考也不遲。


    這樣一比較,真涼的心突然平衡不少,想著隻要他沒有強占她,在其他方麵占些便宜過去也就算了。


    她真是想不明白了,這後宮有那麽多美人,哪一個不是等著他去臨幸?可他偏偏挑上她這個醜女來調嬉,這不是神經病麽?


    難道,他就跟有些犯賤的男人一樣,當一個女人越是不把他當回事的時候,他越是興致勃勃?


    若真是如此,看來,她該改變一下對他的態度,譬如假裝愛上他什麽的,那麽,他就會很快失去對她的興趣了吧?


    不過,這種想法真涼也不敢輕易嚐試,因為這個男人的心思從來都不好捉摸,萬一她又著了他的道,丟盔棄甲吃虧的豈不又是她?


    一邊想著,真涼一邊防備心十足地盯著南宮烈,她突然發現,這個男人自從將她從浴桶水裏抱出來之後,就沒有正眼看過她的身軀。


    咦,這真是詭異了。


    在她泡在清水裏的時候,他雙眸直勾勾地盯著她的身軀瞧上瞧下,仿佛瞧不夠似的,可當他可以親密地將光溜溜的人兒抱在懷裏的時候,他反而像是變成正人君子了?


    在真涼眼裏,這男人早就不是什麽正人君子,因為他若是正人君子,就不會對她親力親為,而是直接叫來宮女伺候她。


    南宮烈寬大的床榻上,不知何時已經鋪好了一層厚實的大巾帕,南宮烈直接將真涼放坐到大巾帕上,爾後像是照顧一個初生的嬰孩一般,用大巾帕的餘端擦拭著她身子上的水珠。


    在擦拭的過程中,真涼注意到,這男人完全是憑感覺在給她擦拭,因為他的眸光還是沒有落在她的身軀之上。


    真涼防備的心漸漸放鬆下來,但心裏還是別扭得很,尤其是男人的大手隔著大巾帕不斷的觸碰在她的肌膚之上,讓她不斷地感受著他的力量、他的存在……


    若說方才在浴桶裏真涼多是因為水溫而臉紅,這會兒,她完全是因為南宮烈親昵的舉動而害臊。


    唉,哪怕她不斷安慰自己這具軀體不是她的,可是,被他這般觸碰著,她的感覺卻是清晰異常,容不得她去忽略不計。


    雖然南宮烈擦拭的動作很快,真涼還是羞赧地閉上了眼睛,因為她再也無法承認不但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光溜的身子被擦拭,而且還要清晰敏感地去感覺。


    而對南宮烈而言,幸好真涼閉上了眼睛,否則,她很快就能發現他的異常,哪怕他故意不去看真涼的身軀,整個人也已經站在了情動的快要奔潰的邊緣。


    在感覺到自己的身子已經基本擦幹之後,真涼未免男人隔著巾帕的手觸碰到她不該觸碰的敏感之處,便悄悄地睜開了眼睛,看準了床榻裏邊折疊齊整的被褥,猛地一個卷身便掙脫了南宮烈的虛抱。


    隨即,她以極快的速度扯過被褥將自己遮蓋得嚴嚴實實。


    隻是,當被褥上傳來清冽好聞的男子氣息時,真涼的臉又紅上了一層,顯然,這被褥是南宮烈蓋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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