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點50分，華夏稀土成交價25.70元，漲幅4.8%，隨後股價在25.70元——25.50元之間徘徊。
一分錢一個價位，每一個價位停留幾十秒，在時走勢上留下痕跡。白線像連在一起的頓號，曲曲折折。
股價稍微回調，還是在5%附近，漲停也就幾個價位的事。這隻股票有炒作題材，又連續拉七個漲停榜，很多看好這隻股票的散戶趕緊趁沒有封榜之前衝進去。
成交量很大。
一筆筆交易翻滾而過，短短十分鍾成交一千餘萬股。
10點02分，股價向上拉一條小小的直線，成交價26.00元，然後受阻於整次關口26元似的，再次回落。
拉小直線時，散戶以為會一口氣拉到漲停，沒想到隻拉四毛二分便回落，不免有些失望，沒有成交的馬上撤單觀望。
成交量開始放緩。
胖子叫了起來：“怎麽回事？”
我們也想知道。何大江幾人望向蘇醒，希望他能解答一下。以前操盤新潮軟件，早會時蘇醒會布置任務，但很少會告訴他們這樣的原因。
隻有他們提問，蘇醒才會解答。
現在好象又回到三組。
蘇醒悠閑地喝了一口咖啡，淡淡道：“任何莊家都懂得散戶心理，這個莊也不例外。他故意在5%附近停留，造成股票要漲停的跡像，散戶當然要搶籌了。這是他出貨的好機會。”
幾人切到K線圖，果然代表分時走勢的柱體幾乎和昨天一天等齊。
胖子擔心地道：“老大，是不是應該賣出？”
蘇醒說過，成交量增加一倍馬上清倉。其他幾人點頭，一副隨時操作拋出的樣五。
“再等等。”
“別等了，再等拋不出了。”胖子等急道。
他們持有三百多萬股，說多不多，說少不少，那是跟散戶和莊家比，真要清倉，絕對能把股價砸到跌停。
蘇醒微笑道：“胖子，別總是這樣毛毛躁躁的。”
我怎麽毛毛躁躁了。胖子想分辨，轉念一想，還是先清倉再說。
陸思盈道：“十分鍾頂昨天一天的量，不賣出嗎？”
“對啊，老大，現在不賣出嗎？”何大江和胡新雲跟著問。他們同樣想不明白之前強調成交量是賣出的唯一指標，真的出現了卻不清倉。
蘇醒道：“有時候量能會階段性增加。你們看，之前拉升成交量也沒有這麽多。可見並不是一整天都這樣。如果這時賣出，有可能錯過一兩個漲停。所以最少看半天的成交量才能決定。”
“是。”幾人同時答應，胖子和何大江幹脆不看分時走勢，而是看K線圖的代表成交量的柱體。
果然如蘇醒所說，量能大量湧出的十分鍾過去後，成交量逐漸減少。
10點30分，分時走勢再拉直線，成交價從26.01元向上漲，26.20元，26.34元，26.55元……
這漲速也太快了，胡新雲剛說了一句：“快封榜了。”
股價已經封在漲停榜上，漲停價26.97元。
“老大說得對，就是那會兒量比較多，之後就沒什麽量了。”
“幸好聽老大的，要不然少賺5%呢。”
“哪裏是5%啊，明天還漲停吧。”
“後天也有可能漲停的，要是賣出就虧大了。”
“對對對。”
同事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最後狂點頭。
蘇醒哭笑不得，無奈道：“你們是關心則亂。不管怎樣，有點職業素養行不行？別弄得像散戶小白似的。”
陸思盈捂嘴笑得眉眼彎彎，道：“想到股價波動一分錢會損失好幾萬元，誰能不關心？”
“對啊，老大，你能不關心嗎？”鄭辰安頭，好奇的成分居多。
蘇醒道：“我怎麽會不關心？資金我點95%好吧？”
“那你怎麽能冷靜呢？”
蘇醒再次強調：“職業素養！要是時時刻刻想著這是自己的錢，算股價跌一分錢損失多少，還做什麽股票啊。”
胖子坦白道：“我就這樣啊。”
蘇醒道：“那你還是別炒股了，去當操盤手吧。”
“不。當操盤手哪有跟隨你炒股賺錢快？老大，我哪裏不好你告訴我，別動不動就要拆股啊。”胖子急了，怎麽每次都讓他退股呢。
何大江提醒：“毛毛躁躁。你隻要改了毛毛躁躁的毛病，老大肯定不會嫌棄你。”
太難了，我從小就這樣。胖子小聲嘀咕。
蘇醒隻當沒聽見，道：“自由活動吧。”
胖子道：“不會打開漲停榜吧？”
蘇醒無奈。
鄭辰安和何大江同時提醒他：“別毛毛躁躁。”
“我也不想，習慣了，沒經過腦子話就出去啦。”
“說話之前先在腦子裏過三秒，想想應不應該說。”何大江說著起身去洗手間。
胖子坐在位子上低頭沉思。
陸思盈去茶幾拿一包話梅拆開，兩指夾一顆送到蘇醒唇邊。
蘇醒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看著成交紀錄。
…………
華夏稀土封漲停瞬間，散戶大廳休息區熱鬧得很，不少散戶喜笑顏開，黃姨笑著問大餅臉：“你賺多少？”
大餅臉識相地道：“肯定沒你多，你先買，股數又多。”
黃姨滿意地道：“今天我賺三千多了。”
其實她大量資金被套在奕安科技，重新入市的資金隻有一萬五千元，尚海枚林沒有買進，上周二追高買入，買入價接近漲停榜，吃六個漲停榜，今天實打實賺兩千多，但她是愛麵子的人，往高了說。
大餅臉不同，這波牛市資金翻一倍，這次買入價雖然比黃姨高兩毛，但她資金多，今天一個漲停賺六千多了。
這話不能說啊，要不然黃姨會找她麻煩的。大餅臉太了解黃姨了。
鍾坐在兩人前排，雖然不想聽，但話不停傳來，心情糟糕，惡狠狠回頭瞪兩人一眼。買不進華夏稀土後，他空倉，打算等藍嘉下次薦股買入，天天買《帝都日報》，每次仔細翻找，卻一直沒看到藍嘉的股評。
華夏稀土多一個漲停，他就恨大餅臉和黃姨三分，昨天試過了，沒勇氣打，可用瞪一下表示怒氣還是可以的。
黃姨是什麽人？沒事還要找別人麻煩呢，哪能受得了別人瞪她？
她立即瞪回去。
老鍾扭頭的同時說了一句：“好男不跟女鬥。”
“你說什麽？！”黃姨跳了起來，右手在歡聲笑語中朝老鍾頭頂拍去。
大餅臉還沉浸在興高采烈中，她做夢也想不到有一天賺六千多元的時候。她退休了，每月的退休工資隻有一百多元，一天頂她三四年的工資，能不高興壞嗎？
等到她發現黃姨不太對，黃姨已經一巴掌拍在老鍾頭頂上。
老鍾地中海發式，頭頂心隻有一片頭皮。他隻覺得頭頂心一疼，飛快扭頭一看，黃姨的手掌還在他頭頂呢。
怔了三秒，他咆哮：“你TMD打我？”
散戶們說笑的說笑，數鈔票的數鈔票，相約賣出後去玩的，吃一頓好的，不一而足，聽到老鍾的咆哮，所有聲音戛然而止。
好象有什麽不得了的大事？
然後，就聽黃姨得意洋洋道：“打你又怎樣？喂，你幾天沒洗頭？頭頂油膩膩的。”
你打老子的光頭，還嫌棄油膩膩？老實人也不能這樣欺負好嗎？老鍾怒氣勃發站起來，對她怒目而視。
大餅臉趕緊起身道歉：“老鍾，對不起，黃姨不是故意的。”
黃姨抽出紙巾擦手，一臉嫌棄：“你到底多少天沒洗頭？”
天地良心，要不是溢脂性脫發，他會“地中海”嗎？一個股友看不過去，道：“黃姨，你別這麽說。”
老鍾氣得頭暈眼花，想也沒想，一巴掌扇向黃姨的臉頰。
“啪”一聲脆響，黃姨的臉頰微紅。
黃姨長這麽大沒挨過打，就是跟趙強打架，那也是趙強挨打的份，什麽時候有人敢動她一下？她呆住了，然後小小的臉漲得通紅。
股友趕緊推老鍾：“快走。”
“啊！”
老鍾來不及反應，黃姨一聲慘呼，手腳並用，爬過塑料椅，站在椅上，雙手握拳居高臨下對著老鍾的頭皮，跟擂鼓似的直捶。
當老子的頭是鼓嗎？老鍾用力推她一下，她站立不穩，好在大餅臉扶住，勸道：“別打了。”
“當老娘好欺負嗎！”黃姨咬牙切齒撲上。
老鍾退後一步，她從椅上撲了個空，結結實實摔到地上，好不疼痛。大餅臉想笑不敢笑，小跑過去扶她。
“黃姨又和人打起了。”
公共電腦區那邊聽到動靜，都跑過來看熱鬧，趙強跑得最快。
老鍾人緣不錯，被散戶們護在身後。不比趙強，當時他買的奕安科技天天漲停，股友們嫉妒得發狂，巴不得他被黃姨多扁幾次才好。
“老鍾，了不起啊。”
“看不出來啊，連黃姨都吃你的虧。”
散戶們調侃著，趙強心裏五味雜陳。
…………
別墅裏，孫柄忠同樣在看成交量，漲停後接盤的人反而少了，不知第八個漲停讓散戶們望而卻步，還是封漲停的量太多。
他沉吟一會兒，道：“撤五百萬股。”
很快封漲停榜的量隻剩七百多萬股，這點封量隨時會打開漲停，何況還不到11點。他想賭散戶在打開漲停榜前接盤。
可是事而願違，封量少了，成交反而更少，到午市收盤，37分鍾才成交兩百萬股。
這是為什麽k？他坐在電腦前冥思苦想。
…………
蘇醒伸了個懶腰，道：“中午吃什麽？”
“你想吃什麽？”陸思盈溫柔地問，想了想又道：“最近好象都是叫毛記和粵菜館。”
“可不是。”鄭辰安拿起桌上的名片遞過去，道：“還有幾家不錯的，老大瞧瞧。”
這天氣，喝可樂挺不錯。蘇醒道：“麥記吧，可樂加冰。”
“好。”鄭辰安道：“我去買吧。”
麥記離帝都大廈不遠，去買比點餐要快一點。
他匆匆出去，差點和一人撞了個滿懷，定晴一看，是娘娘腔，氣道：“你怎麽鬼鬼祟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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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夏稀土八連漲，程一山不急著和蔣光年去吃飯，而是跑來233室這兒炫耀。
“我哪裏鬼鬼祟祟了？”他說著邁步入內，這次熟門熟路，連門都沒敲。
鄭辰安想攔他，又想現在是用餐高峰期，得快點去點餐，不然說不定午盤開盤還沒得吃，於是急匆匆走了。
外麵的動靜引起幾人的注意，胖子忍不住過來一看，沒好氣道：“怎麽又是你？”
“你們有點過分啊。”程一山得意洋洋道：“我透一隻牛股給你們，你們就這麽對我？”
胖子白眼快翻到天邊了，道：“我們自己會擇股，用不著。”
他想和上次一樣攬程一山的肩頭把他帶出去，程一山學精明了，轉身避開，繞過沙發，走到辦公區，道：“你們怎麽放這麽多桌子？”
十人用一間大戶室，虧你們想得出來。
胖子道：“有點禮貌行嗎？哪有不請自來的，快走。”
他問：“華夏稀土你們賺多少了？”
他想炫耀的是自己全倉這隻股票，還是第二個漲停榜前買入的，到現在賺62％了，明天漲停股本翻倍。
沒想胖子完全不按他的套路走，沒好氣道：“跟你有關係嗎？快走。”
程一山賴著不走，何大江見他耍賴，幹脆邀他到沙發坐下：“咖啡還是茶？或者飲料？”
作為帝都證券唯一千萬元級別的ＶＩＰ，營業部特地送一台全新的雙門冰箱過來，每天檢查飲料喝完沒有，喝完馬上補上。
程一山道：“有沒有可樂？”
“有。”程一山走到角落打開冰箱，拿出一瓶冰可樂放在他麵前。
程一山叫了起來：“你們有冰箱！”
營業部看人下菜碟啊，他們十人用一個大戶室還有冰箱，他和蔣光年兩人用一個卻隻有咖啡和茶。
何大江在另一隻沙發坐下，道：“老程，你炒股能不能認真點，多看盤，別到處晃。”
“啥意思？我等躲貓貓推薦股票就行，不用看盤。我告訴你們，隻要躲貓貓推薦新股，上一隻股票馬上賣出。嗬，股吧有些傻瓜還呼籲讓躲貓貓提供賣出時機，真不用腦子，他薦新股就可以賣出嘛。”
沒想到這貨不笨嘛。蘇醒和陸思盈對視一眼。
何大江道：“你在哪間大戶室，我去你那邊聊。”
“在這裏聊不行嗎？”
“走吧。”何大江半拉半勸，總算把他弄走了。
一分錢一個價位，每一個價位停留幾十秒，在時走勢上留下痕跡。白線像連在一起的頓號，曲曲折折。
股價稍微回調，還是在5%附近，漲停也就幾個價位的事。這隻股票有炒作題材，又連續拉七個漲停榜，很多看好這隻股票的散戶趕緊趁沒有封榜之前衝進去。
成交量很大。
一筆筆交易翻滾而過，短短十分鍾成交一千餘萬股。
10點02分，股價向上拉一條小小的直線，成交價26.00元，然後受阻於整次關口26元似的，再次回落。
拉小直線時，散戶以為會一口氣拉到漲停，沒想到隻拉四毛二分便回落，不免有些失望，沒有成交的馬上撤單觀望。
成交量開始放緩。
胖子叫了起來：“怎麽回事？”
我們也想知道。何大江幾人望向蘇醒，希望他能解答一下。以前操盤新潮軟件，早會時蘇醒會布置任務，但很少會告訴他們這樣的原因。
隻有他們提問，蘇醒才會解答。
現在好象又回到三組。
蘇醒悠閑地喝了一口咖啡，淡淡道：“任何莊家都懂得散戶心理，這個莊也不例外。他故意在5%附近停留，造成股票要漲停的跡像，散戶當然要搶籌了。這是他出貨的好機會。”
幾人切到K線圖，果然代表分時走勢的柱體幾乎和昨天一天等齊。
胖子擔心地道：“老大，是不是應該賣出？”
蘇醒說過，成交量增加一倍馬上清倉。其他幾人點頭，一副隨時操作拋出的樣五。
“再等等。”
“別等了，再等拋不出了。”胖子等急道。
他們持有三百多萬股，說多不多，說少不少，那是跟散戶和莊家比，真要清倉，絕對能把股價砸到跌停。
蘇醒微笑道：“胖子，別總是這樣毛毛躁躁的。”
我怎麽毛毛躁躁了。胖子想分辨，轉念一想，還是先清倉再說。
陸思盈道：“十分鍾頂昨天一天的量，不賣出嗎？”
“對啊，老大，現在不賣出嗎？”何大江和胡新雲跟著問。他們同樣想不明白之前強調成交量是賣出的唯一指標，真的出現了卻不清倉。
蘇醒道：“有時候量能會階段性增加。你們看，之前拉升成交量也沒有這麽多。可見並不是一整天都這樣。如果這時賣出，有可能錯過一兩個漲停。所以最少看半天的成交量才能決定。”
“是。”幾人同時答應，胖子和何大江幹脆不看分時走勢，而是看K線圖的代表成交量的柱體。
果然如蘇醒所說，量能大量湧出的十分鍾過去後，成交量逐漸減少。
10點30分，分時走勢再拉直線，成交價從26.01元向上漲，26.20元，26.34元，26.55元……
這漲速也太快了，胡新雲剛說了一句：“快封榜了。”
股價已經封在漲停榜上，漲停價26.97元。
“老大說得對，就是那會兒量比較多，之後就沒什麽量了。”
“幸好聽老大的，要不然少賺5%呢。”
“哪裏是5%啊，明天還漲停吧。”
“後天也有可能漲停的，要是賣出就虧大了。”
“對對對。”
同事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最後狂點頭。
蘇醒哭笑不得，無奈道：“你們是關心則亂。不管怎樣，有點職業素養行不行？別弄得像散戶小白似的。”
陸思盈捂嘴笑得眉眼彎彎，道：“想到股價波動一分錢會損失好幾萬元，誰能不關心？”
“對啊，老大，你能不關心嗎？”鄭辰安頭，好奇的成分居多。
蘇醒道：“我怎麽會不關心？資金我點95%好吧？”
“那你怎麽能冷靜呢？”
蘇醒再次強調：“職業素養！要是時時刻刻想著這是自己的錢，算股價跌一分錢損失多少，還做什麽股票啊。”
胖子坦白道：“我就這樣啊。”
蘇醒道：“那你還是別炒股了，去當操盤手吧。”
“不。當操盤手哪有跟隨你炒股賺錢快？老大，我哪裏不好你告訴我，別動不動就要拆股啊。”胖子急了，怎麽每次都讓他退股呢。
何大江提醒：“毛毛躁躁。你隻要改了毛毛躁躁的毛病，老大肯定不會嫌棄你。”
太難了，我從小就這樣。胖子小聲嘀咕。
蘇醒隻當沒聽見，道：“自由活動吧。”
胖子道：“不會打開漲停榜吧？”
蘇醒無奈。
鄭辰安和何大江同時提醒他：“別毛毛躁躁。”
“我也不想，習慣了，沒經過腦子話就出去啦。”
“說話之前先在腦子裏過三秒，想想應不應該說。”何大江說著起身去洗手間。
胖子坐在位子上低頭沉思。
陸思盈去茶幾拿一包話梅拆開，兩指夾一顆送到蘇醒唇邊。
蘇醒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看著成交紀錄。
…………
華夏稀土封漲停瞬間，散戶大廳休息區熱鬧得很，不少散戶喜笑顏開，黃姨笑著問大餅臉：“你賺多少？”
大餅臉識相地道：“肯定沒你多，你先買，股數又多。”
黃姨滿意地道：“今天我賺三千多了。”
其實她大量資金被套在奕安科技，重新入市的資金隻有一萬五千元，尚海枚林沒有買進，上周二追高買入，買入價接近漲停榜，吃六個漲停榜，今天實打實賺兩千多，但她是愛麵子的人，往高了說。
大餅臉不同，這波牛市資金翻一倍，這次買入價雖然比黃姨高兩毛，但她資金多，今天一個漲停賺六千多了。
這話不能說啊，要不然黃姨會找她麻煩的。大餅臉太了解黃姨了。
鍾坐在兩人前排，雖然不想聽，但話不停傳來，心情糟糕，惡狠狠回頭瞪兩人一眼。買不進華夏稀土後，他空倉，打算等藍嘉下次薦股買入，天天買《帝都日報》，每次仔細翻找，卻一直沒看到藍嘉的股評。
華夏稀土多一個漲停，他就恨大餅臉和黃姨三分，昨天試過了，沒勇氣打，可用瞪一下表示怒氣還是可以的。
黃姨是什麽人？沒事還要找別人麻煩呢，哪能受得了別人瞪她？
她立即瞪回去。
老鍾扭頭的同時說了一句：“好男不跟女鬥。”
“你說什麽？！”黃姨跳了起來，右手在歡聲笑語中朝老鍾頭頂拍去。
大餅臉還沉浸在興高采烈中，她做夢也想不到有一天賺六千多元的時候。她退休了，每月的退休工資隻有一百多元，一天頂她三四年的工資，能不高興壞嗎？
等到她發現黃姨不太對，黃姨已經一巴掌拍在老鍾頭頂上。
老鍾地中海發式，頭頂心隻有一片頭皮。他隻覺得頭頂心一疼，飛快扭頭一看，黃姨的手掌還在他頭頂呢。
怔了三秒，他咆哮：“你TMD打我？”
散戶們說笑的說笑，數鈔票的數鈔票，相約賣出後去玩的，吃一頓好的，不一而足，聽到老鍾的咆哮，所有聲音戛然而止。
好象有什麽不得了的大事？
然後，就聽黃姨得意洋洋道：“打你又怎樣？喂，你幾天沒洗頭？頭頂油膩膩的。”
你打老子的光頭，還嫌棄油膩膩？老實人也不能這樣欺負好嗎？老鍾怒氣勃發站起來，對她怒目而視。
大餅臉趕緊起身道歉：“老鍾，對不起，黃姨不是故意的。”
黃姨抽出紙巾擦手，一臉嫌棄：“你到底多少天沒洗頭？”
天地良心，要不是溢脂性脫發，他會“地中海”嗎？一個股友看不過去，道：“黃姨，你別這麽說。”
老鍾氣得頭暈眼花，想也沒想，一巴掌扇向黃姨的臉頰。
“啪”一聲脆響，黃姨的臉頰微紅。
黃姨長這麽大沒挨過打，就是跟趙強打架，那也是趙強挨打的份，什麽時候有人敢動她一下？她呆住了，然後小小的臉漲得通紅。
股友趕緊推老鍾：“快走。”
“啊！”
老鍾來不及反應，黃姨一聲慘呼，手腳並用，爬過塑料椅，站在椅上，雙手握拳居高臨下對著老鍾的頭皮，跟擂鼓似的直捶。
當老子的頭是鼓嗎？老鍾用力推她一下，她站立不穩，好在大餅臉扶住，勸道：“別打了。”
“當老娘好欺負嗎！”黃姨咬牙切齒撲上。
老鍾退後一步，她從椅上撲了個空，結結實實摔到地上，好不疼痛。大餅臉想笑不敢笑，小跑過去扶她。
“黃姨又和人打起了。”
公共電腦區那邊聽到動靜，都跑過來看熱鬧，趙強跑得最快。
老鍾人緣不錯，被散戶們護在身後。不比趙強，當時他買的奕安科技天天漲停，股友們嫉妒得發狂，巴不得他被黃姨多扁幾次才好。
“老鍾，了不起啊。”
“看不出來啊，連黃姨都吃你的虧。”
散戶們調侃著，趙強心裏五味雜陳。
…………
別墅裏，孫柄忠同樣在看成交量，漲停後接盤的人反而少了，不知第八個漲停讓散戶們望而卻步，還是封漲停的量太多。
他沉吟一會兒，道：“撤五百萬股。”
很快封漲停榜的量隻剩七百多萬股，這點封量隨時會打開漲停，何況還不到11點。他想賭散戶在打開漲停榜前接盤。
可是事而願違，封量少了，成交反而更少，到午市收盤，37分鍾才成交兩百萬股。
這是為什麽k？他坐在電腦前冥思苦想。
…………
蘇醒伸了個懶腰，道：“中午吃什麽？”
“你想吃什麽？”陸思盈溫柔地問，想了想又道：“最近好象都是叫毛記和粵菜館。”
“可不是。”鄭辰安拿起桌上的名片遞過去，道：“還有幾家不錯的，老大瞧瞧。”
這天氣，喝可樂挺不錯。蘇醒道：“麥記吧，可樂加冰。”
“好。”鄭辰安道：“我去買吧。”
麥記離帝都大廈不遠，去買比點餐要快一點。
他匆匆出去，差點和一人撞了個滿懷，定晴一看，是娘娘腔，氣道：“你怎麽鬼鬼祟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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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夏稀土八連漲，程一山不急著和蔣光年去吃飯，而是跑來233室這兒炫耀。
“我哪裏鬼鬼祟祟了？”他說著邁步入內，這次熟門熟路，連門都沒敲。
鄭辰安想攔他，又想現在是用餐高峰期，得快點去點餐，不然說不定午盤開盤還沒得吃，於是急匆匆走了。
外麵的動靜引起幾人的注意，胖子忍不住過來一看，沒好氣道：“怎麽又是你？”
“你們有點過分啊。”程一山得意洋洋道：“我透一隻牛股給你們，你們就這麽對我？”
胖子白眼快翻到天邊了，道：“我們自己會擇股，用不著。”
他想和上次一樣攬程一山的肩頭把他帶出去，程一山學精明了，轉身避開，繞過沙發，走到辦公區，道：“你們怎麽放這麽多桌子？”
十人用一間大戶室，虧你們想得出來。
胖子道：“有點禮貌行嗎？哪有不請自來的，快走。”
他問：“華夏稀土你們賺多少了？”
他想炫耀的是自己全倉這隻股票，還是第二個漲停榜前買入的，到現在賺62％了，明天漲停股本翻倍。
沒想胖子完全不按他的套路走，沒好氣道：“跟你有關係嗎？快走。”
程一山賴著不走，何大江見他耍賴，幹脆邀他到沙發坐下：“咖啡還是茶？或者飲料？”
作為帝都證券唯一千萬元級別的ＶＩＰ，營業部特地送一台全新的雙門冰箱過來，每天檢查飲料喝完沒有，喝完馬上補上。
程一山道：“有沒有可樂？”
“有。”程一山走到角落打開冰箱，拿出一瓶冰可樂放在他麵前。
程一山叫了起來：“你們有冰箱！”
營業部看人下菜碟啊，他們十人用一個大戶室還有冰箱，他和蔣光年兩人用一個卻隻有咖啡和茶。
何大江在另一隻沙發坐下，道：“老程，你炒股能不能認真點，多看盤，別到處晃。”
“啥意思？我等躲貓貓推薦股票就行，不用看盤。我告訴你們，隻要躲貓貓推薦新股，上一隻股票馬上賣出。嗬，股吧有些傻瓜還呼籲讓躲貓貓提供賣出時機，真不用腦子，他薦新股就可以賣出嘛。”
沒想到這貨不笨嘛。蘇醒和陸思盈對視一眼。
何大江道：“你在哪間大戶室，我去你那邊聊。”
“在這裏聊不行嗎？”
“走吧。”何大江半拉半勸，總算把他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