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風衛視作為華夏唯一一家衛視台,覆蓋十幾億觀眾,是除了華夏央視之外的全國性電視台,廣告費不低。


    東風衛視有一檔股評節目,沒錯,就是時適意做的專欄節目。


    時適意持續在節目中建議買入奕安科技和銀廣廈,兩隻股票相繼爆雷停牌後, 觀眾天天去東風衛視門外拉橫幅靜坐,影響極壞,東風衛視不得不停播這檔節目。時適意名聲盡毀,差點被逼轉行。


    年初大盤持續創新高,新潮軟件、奕安科技、銀廣廈三駕馬車天天漲停時,這檔節目創下東風衛視收視率第一,八點檔黃金劇場屈居第二的紀錄。


    東風衛視想延續這檔節目的風光,苦心尋找接替時適意的人選,直到上個月才找到一個。這人名叫池濼, 年僅二十五歲,長相帥氣,神似某位港台明星,穿西裝打領帶往鏡頭前一站,簡直自帶偶像光環。


    池濼大學畢業後在江南證券工作。江南證券的總部在魔都。某天,節目組的製片和他偶遇,他因此得以出現在公眾麵前。


    年輕人乖巧聽話,每天提前背稿子,隻要不念錯就成。稿子由節目組聘請的專業人士提前寫好,中午交到他手裏。


    節目播出後,收視率雖然不如高峰期,但也超預期。


    片前十五秒廣告一年報價八十萬元,蘇醒指示不能超出五十萬。鄭辰安說差不多定下來, 也就是對方已經接受這個價格,隻差簽協議了。


    《證券報》的廣告分為彩色、黑白兩種, 有全版、半版、四分之一版, 每周出一期,買多少期隨意, 三個月、半年、全年折扣不同。


    蘇醒認為,一期看不出效果,全年沒必要,最好是購買三個月,享受一年折扣。鄭辰安和《證券報》的廣告部主任談了幾次,現在卡在一年折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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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證券報》不僅是業內權威、全國性大報,還是國營,是證券會的下屬單位。購買三個月的廣告位,享受一年折扣,顯然超出廣告部主任的權力範圍。


    有客戶必須談下來,但社長齊朝年不批,他幹著急,一點辦法也沒有。


    鄭辰安承諾肯定會購買一年,相當於分期付款,先付三個月。廣告部主任不是小孩子,這種話聽聽就算,半點不信。


    雙方僵住, 暫時無法談下來。


    至於總部在HK的孔雀衛視, 一來報價賊貴;二是蘇醒覺得, 財富網主要報導華夏上市公司的資訊, 會員以華夏股民為主,暫時沒有必要花這筆廣告費。


    蘇醒道:“周六這一期的《證券報》必須上,必要時可以讓一點。”


    財富網周六上線,祝賀單位將登在《證券報》上,算是第一炮。


    鄭辰安道:“老大,我這就去跟他們談先登一期,以後每周交一次錢,現在是按原價打58折。”


    《證券報》已經同意打58折,總不好再漲價。


    蘇醒道:“可以。”


    一周交一次錢還是三個月交一次錢,問題都不大。如果證明有效果,一年交一次也無所謂。資本家蘇醒隻要效益最大化。


    掛斷電話,鄭辰安馬上約廣告部主任見麵。


    …………


    M國,帝國州,同一幢現代化的大廈,同一間豪華辦公室。


    青年愁眉苦臉坐在戴維斯對麵,低聲下氣道:“戴維斯先生,您發發慈悲再投資一次吧。不用多,三百萬元就可以。”


    這個青年,上次用一摞厚厚的商業計劃書從戴維斯這裏拿到三百萬元的風投。當時,戴維斯做出投資決定隻用一秒,厚厚的商業計劃書他一個字沒看。對,一個字也沒看,不知道對方的名字,不知道對方想做什麽,聽說是互聯網公司便爽快地開支票。


    短短一個多月,青年花光三百萬,再次找上門要求二次投資。


    就算上個月M聯儲主席宣布加息,戴維斯也沒往心裏去。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朋友們見麵打招呼的方式是:“今天你投資幾個?”


    互聯網是新開發的金礦,資本爭先恐後衝進去搶錢,加息也不能阻止人們熱情的腳步。


    但著名金融雜誌《巴侖周刊》發布了一篇名為《燒光》的封麵文章,揭示了目前M國糟糕的互聯網公司現狀:


    調查的207家互聯網公司中,71%的公司虧損,51家公司現金流會在12個月內花光,很多互聯網公司的創始人和早期投資者不擇手段地套現,無錢可燒也無錢可賺的互聯網公司將跌落神壇。


    這篇文章刊出三天,朋友們見麵打招呼聲的方式變成:“喂,小心你的錢包。”


    現在他恨不得追回上次開給青年的支票,再讓他投資,門都沒有。他盯著青年,惡狠狠吼:“滾出去!馬上!”


    這段時間到底開出多少支票,投資多少家互聯網公司,他已經記不清了。


    他越想越慌,拉開抽屜想看看到底簽了多少份協議,開出多少張支票,卻因為用力過猛,抽屜打翻,裏麵的東西灑了一地。


    “上帝啊!”他痛苦地抱住腦袋。


    …………


    15點收盤,西部旅遊的封量還有2100萬手。盤子大,流通盤多,不過這封量也太多了。這意味著掛在漲停榜的買盤,特別是散戶,很難有成交的機會。


    也意味著,明天會繼續封漲停榜,甚至一字漲停。


    蘇醒唇角上揚,懶洋洋伸了個懶腰,轉頭問陸思盈:“一起回去嗎?”


    現在陸思盈幾乎住在他那裏,隻有這兩天回家。


    “嗯。”陸思盈點頭,道:“我帶兩件外套,在車裏。”


    今天她開法拉利過來。


    蘇醒道:“法拉利沒有後尾箱,你在座位上擱兩袋衣服真的好嗎?”


    陸思盈笑得眉眼彎彎,道“不然我放哪?提上來很麻煩嘛。”


    “懶。”蘇醒揉揉她的頭發。


    同事們默契地關電腦起身,果斷離開辦公區,或去拿飲料或在沙發區低聲說著什麽。


    蘇醒準備關電腦,桌上的手機響了,父親蘇錦華打來的,開門見山道:“兒子啊,我和你媽國慶去帝都玩幾天。”


    “?”蘇醒一腦門問號,道:“以前讓您和媽過來玩,您不是說上班賺錢才重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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