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德昭回到府邸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了,他簡單的吃過了晚飯,就繼續去書房忙活起來了。


    軍營那邊的事情已經放下去了,接下來隻需要靜觀其變就好。剩下要做的就是關於磨盤莊那邊的一些相關事情了。


    從趙匡胤手裏拿到了兩千貫的趙德昭現在可以說是財大氣粗,一些投入比較大的嚐試也可以開始著手啟動了。


    於是趙德昭拿著木炭在紙上慢慢的將一份草圖給描繪了出來,準備等明天去找一下上次那幾個木匠。


    在旁邊的翠兒看了看趙德昭畫出來的圖紙,疑惑地問道:


    “二哥兒,你這畫的是水車嗎?”


    趙德昭剛準備收起圖紙,聽到翠兒的文化,手上的動作停了停,反問道:


    “小丫頭,還挺聰明的,你能看懂這個嗎?”


    翠兒點頭道:


    “能看懂一點。”


    對於翠兒能看懂水車,趙德昭也沒有多意外,要知道水車這個東西很早就在曆史上出現並且運用起來了。就在這開封城的汴河上麵就有不少水力磨坊,趙德昭在晚上出去做飛賊的時候都特意去詳細查看了其中的幾個。


    隻不過這個年代的水力磨坊還基本都是單軸傳動的模式,不管是對於水流的要求還是磨坊的位置都有很高的要求,建設起來難度比較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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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趙德昭畫的圖紙上麵用的則是齒輪傳動,相對而言更加的靈活一些,而且還可以通過更換不同大小的齒輪來控製傳輸的動力,起到一個初級變速器的效果。


    看著翠兒比較有興趣的樣子,趙德昭也就拿著圖紙跟翠兒講解起來:


    “那我來教你吧,你看,這個是葉片,放在河裏水一衝,它就會動起來。這個呢是齒輪,你看那個葉片動起來之後就會帶動這個齒輪一起轉動,這個齒輪又帶動了後麵的飛輪......”


    書房的燈光下,趙德昭指著圖紙一點一點的解說著,翠兒在旁邊半懂不懂的聽著,時不時的還會提上一兩個問題。


    兩人就這麽討論著一直到了深夜,在翠兒略帶失望的目光中,趙德昭洗漱完畢便獨自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趙德昭就讓秦虎趕著馬車,出門去找上次給自己造木馬的那幾個木匠去了,上次他已經讓王順問過了對方的姓名和地址。


    老木匠姓柳,就住在城南那一塊,離著四安坊也不太遠,秦虎趕車過去之後發現正好對方在家,而且看樣子又帶了個新徒弟。


    見到趙德昭過來,老木匠趕緊迎了上來。


    “皇子殿下,您怎麽來了?”


    說實話,老木匠還真擔心是上次木馬的事情,趙德昭來找他來了。


    還好,趙德昭隻是當著他的麵打開了一張圖紙,老木匠看了一眼就認出來這是個水車。


    “這東西你能不能做出來?”


    麵對趙德昭的提問,老木匠比劃了一下之後說道:


    “這得看殿下您要造多大的了,太精細了或者太大了都不好弄。”


    “保證結實耐用的前提下,盡可能往大了造就是。”


    老木匠聽完要求,思量一番之後說道:


    “水車這東西不是說大了就好的,太大了的話,水流不夠是帶不起來的,殿下您這個水車是要放在哪裏,最好帶我先去看看,我也好有個數。”


    趙德昭這才明白自己有些想當然了,確實如老木匠所說,如果水車做的太大,水流帶不起來的話,那就是個純粹的擺設了。


    隨後他有些回過神來,驚訝地問道:


    “老師傅你懂這個東西?”


    老木匠點頭道:


    “這是當然,當年我跟著師父背後學手藝的時候,造這個水車都不知道造了多少。這汴河上麵的水車,十個裏頭有六個都是經了我師父的手的。可惜這麽些年打仗打得都沒幾個人再去造這個東西了。”


    趙德昭有些高興,老木匠懂的話就更好辦了,還省去了自己進行測試之類的步驟,於是他說道:


    “那行,麻煩老師傅跟我們走一趟,去那邊看看。”


    就這樣,趙德昭帶著老木匠和他的一個徒弟一起坐著馬車到了城外的磨盤莊。


    趙德昭指著磨盤莊旁的汴水,對著老木匠說道:


    “就在這,老師傅你看看這水車造多大的合適。”


    老木匠問道:


    “皇子殿下,你不會在這裏攔河築壩的吧?雖說您是皇親國戚,但是這個事若是被人告發了還是不好的。”


    趙德昭也知道攔河築壩的話,水流的力道可以得到很大的加強,但是隨意攔河築壩的話會極大地增加洪水的危險性,他可不想做這種貪小失大的事情。


    水力輪機終究隻是個過渡,有機會還是要搞蒸汽機出來的。


    確定了趙德昭隻是需要以目前的水流就能驅動的水輪之後,老木匠走到了河邊,指揮著自己的徒弟開始測起了水流速度,趙德昭今天還特意把翠兒帶了過來,讓她跟在老木匠身邊觀察學習。


    忙活了一上午之後,老木匠才算是有了個大概的計劃,隨後就和趙德昭報出了所需要的材料,人工等等,趙德昭都讓翠兒一一記了下來。


    付了一部分定金之後,趙德昭讓秦虎先送老木匠他們回去,先動手把一些小部件給做起來,他則是帶著高孟去了養豬的豬圈。


    “閹豬?”


    聽到趙德昭的要求之後,高孟愣了一下後說道:


    “殿下說的是劁豬吧?”


    趙德昭點頭道:


    “沒錯,怎麽,你會?”


    高孟點頭道:


    “以前看我爹弄過,知道該怎麽弄,殿下得稍等一下,劁豬的刀可不能用我手上的這種。”


    趙德昭想起來閹豬這種事情據說當年華佗的醫書上就有相關記載,高孟家裏世代的屠戶會這一門手藝也不怎麽稀奇。


    沒多久,高孟就找了一把匕首一樣的小尖刀過來了,讓村民們把小豬仔都抓好了就準備動手。


    但是在此之前,趙德昭先讓人把要閹的豬仔洗幹淨了,又讓高孟把刀過了一下火消毒之後才讓他開始動刀。


    由於割的是蛋蛋,所以豬仔們沒流多少血,旁邊打下手的村民們隻是用了草木灰這種土辦法進行了簡單的止血。


    趙德昭能做的隻有期望這些小豬仔們別受到感染了,不然的話自己可沒有消炎藥給它們吃。


    閹豬的功夫,趙德昭又讓村民們把那間豬舍進行了改造,徹底的清理了一遍衛生之後,又把空間分割成一個個的小隔間,重新墊上了幹淨的茅草。


    接下來的好幾天時間裏,趙德昭都是帶著高孟、醜牛以及翠兒待在了磨盤莊,一邊觀察著閹完的豬仔們的生長情況,一邊在汴水旁開始修建起架設水車的平台,忙得不亦樂乎。


    而軍營那邊的事情似乎徹底被趙德昭拋在了腦後。


    話說回軍營這一邊。


    自從那天趙德昭發完錢離開之後,錢德祿就緊趕慢趕的開始對人員進行編錄。一番焦急上火得忙碌過後,終於在第二天中午的時候將名錄編好了。


    接下來的時間裏,錢德祿就開始期待著趙德昭的到來了。


    問題是左等右等的,都兩三天過去了,錢德祿都沒有看到趙德昭的身影。他有心想要去找趙德昭問一下情況,但是身為軍人,沒有命令的情況下是不能擅自出營的,更別說進城了。


    自己去不了,錢德祿就找上了趙德昭留下來的十名親衛,想要拜托他們中的某個人跑一趟,但也被他們以沒收到命令不能擅自離開為由給拒絕了。


    事情就這麽一直僵持著,雖然錢德祿已經開始安排人員對新兵們開始簡單的訓練了,但是職位一直沒有落實下來,總讓錢德祿感覺空落落的,訓練新兵的事情也不怎麽上心,都是放任手下去做。


    錢德祿這個負責人都不上心,手底下人自然也是能偷懶就偷懶了,一個兩個也都是應付式的進行著日常的操練。


    漸漸的,軍營裏麵的人就發現了,在趙德昭留下來的十名親衛裏頭,名字叫子鼠、巳蛇、酉雞的三個家夥活泛的很。訓練經常偷懶不說,還在營地裏頭私自開設了賭局聚眾賭博。


    眼看著管的不怎麽嚴,不少新兵們就開始參與到了賭局之中,用著剛發下來的那些錢時不時的就小賭一把。有些人輸了幾次就收手了,也有一些輸光了還繼續賭的,沒錢了就開始尋思起了各種其他的門道。


    而那些老兵看著設賭局的是趙德昭的親衛,也就沒有太多的幹涉,甚至還有不少老兵也都參與了進來。


    沒辦法,軍營裏麵的日子實在是太過無聊了,一點可供娛樂的活動都沒有。再加上這群新兵裏麵有不少本就是開封城裏的地痞混混,一個個都是遊手好閑慣了的,一下沒人壓著就暴露出了本性來。


    要是他們和之前在牢裏或者流民聚集地那樣孑然一身的話,或許還會收斂一些。但正所謂有錢就變壞,趙德昭發給他們的那些錢就成了欲望的催化劑,加快了他們暴露自我的速度。


    也就三四天的功夫,子鼠他們三個身邊就聚攏了十幾個出類拔萃的,不顧什麽臉麵和年齡的差距,開口拜起了三人做大哥,扯起虎皮就開始裝威風了。日常的訓練他們都是偷懶打混,這些原本就痞賴的家夥甚至還時不時的從其他新兵手裏敲詐勒索錢財。


    對於軍營裏的亂象,錢德祿倒是沒怎麽在意,在他看來烏合之眾不就是這樣的。隻要等上了戰場以後,打上個一兩仗,這幫人能用不能用的也就可以分出來了。


    錢德祿現在更關心的是自己的升職的事情什麽時候能夠落到實處。現在眼瞅著就要月底了,盡快落實的話,自己下個月就能多領不少的軍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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