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節提要:接上一章內容,祭禮即將正式開始,大標用計劫持了花鋼,但他的目的並不在要挾花鋼,而是為沈陌和孫野安贏得潛入別墅的空間。那麽沈陌和孫野安在潛入別墅的過程中,又會遇到什麽樣的事情?


    當大標劫持著花鋼牽製住別墅絕大多數小弟的時候,沈陌和孫野安已經打暈了守在別墅後門的看守,翻牆溜進了別墅。整個別墅的後院都空無一人,看來他們之前商定的計劃第一步確實是成功了:大標劫持花鋼吸引別墅中人注意力,而沈陌和孫野安則潛入別墅,一來為了解救阿杏,二來為了進一步阻止祭禮繼續下去的可能。


    “兩位好。”


    然而正當兩人以為別墅無人防備的時候,鬆井彥上從黑暗中走了出來,那手裏拿著槍,正對著兩人。又有兩個打手從鬆井彥上背後走了出來,他們也拿著槍。看來鬆井彥上早就料到會有人從後門進來,安排了人埋伏在這裏。


    “我在這裏恭候兩位多時了。”鬆井彥上拿著槍,說,“請把你們手上的武器扔掉。”


    沈陌和孫野安扔掉了手上的槍。


    “我知道那個在門口鬧事的一定不是整個事件的主力,況且昨天頌玉先生告訴過我來的是個高手,而不是地痞流氓一樣的人物。”鬆井彥上把槍口對向了孫野安,“我想那個昨天晚上越過所有人注意力來別墅調查的人就是你吧,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


    “我?”孫野安答道,“我叫孫野安。”


    “孫野安先生,我想你還不知道我們鬆井家族吧……”鬆井彥上的目光像是能穿透孫野安一樣。


    “我當然知道你們鬆井家族。”孫野安的神情突然變得有些凶惡,“你們鬆井家族,各個都是陰陽眼,能看穿三界。”


    “你居然知道我們鬆井家族?”鬆井彥上來了興趣。


    “我和你們家族也算是老相識了。”孫野安笑笑,“我追著你們也已經很久了。你們自己不知道,但是我可是什麽都記在心裏的。我知道你們鬆井家族的每一個人,但是你們鬆井家族卻沒有一個人知道我,你知道為什麽嗎?”孫野安的聲音裏帶著凶惡的快意,“因為每一個見過我的姓鬆井的人,都得死。”


    “你是什麽人?”盡管孫野安說出了這樣的話,鬆井彥上的表情依舊沉穩如常。


    “我是什麽人不重要,我就是一個向你們鬆井家族討債的厲鬼,我發誓要殺絕你們鬆井家族每一個人。”孫野安似乎毫不畏懼鬆井彥上隨時可能會朝他開一槍。


    “在槍口下居然還敢於這樣說話,我很佩服你的骨氣。”鬆井彥上的雙眼在黑暗中泛出青綠色的光,有如狼一樣,“你說的話雖然不知道真假,但的確和我們鬆井家族很多事情相符合,我想在今晚之後,我們還可以詳細談一談。但是現在,我要請你們去樓上的房間裏待一會了。”


    “你們還能繼續祭禮?”孫野安看著鬆井彥上,“你們哪來的獻祭的人?”


    “這不是你們需要關心的東西。”鬆井彥上露出一絲神秘的笑容。


    一個恐怖的答案浮現在沈陌和孫野安心頭:阿杏被當做祭品拉去祭禮了。


    “快點吧,遲了就來不及了。”沈陌轉頭看向孫野安。


    孫野安一點頭,在鬆井彥上和兩個打手反應過來之前,輕輕抖開了袖子,把一張寫了朱砂的黃符甩了出去。


    “躲開!”鬆井彥上雖然不知道黃符是什麽,但他看到了黃符背後的沈陌身上正湧出巨大的凶煞之氣。


    但不等所有人反應過來,鬆井彥上和兩個打手手上的手槍已經響了。如同之前與漿糊交易時一樣,槍子彈從後膛飛了出去。兩個打手的額頭被子彈擊碎,鬆井彥上因為有所反應,隻讓子彈打中了肩頭。


    一瞬間剛剛還站立著的鬆井彥上和兩個保安就倒在了地上,別墅另外一側的人應該也聽到了槍聲,但花鋼和大標僵持在那裏,沒人有空閑來理會這邊的沈陌和孫野安。


    鬆井彥上倒在了地上,但他還是直直地盯著沈陌。他這一輩子,都沒有見過一個人身上能有這麽大的怨煞氣。


    “帶我們去地下室。”孫野安撿起地上的槍對準了鬆井彥上。


    “你們抓住了老蛇,是不是?”鬆井彥上看著孫野安問,“是你們攔截了麵包車,對嗎?”


    “別浪費我們時間啊。”孫野安把槍口捅進了鬆井彥上的傷口裏。


    令人吃驚的是,盡管孫野安使勁捅著鬆井彥上的傷口,但鬆井彥上依舊麵容平靜,連眉毛都不跳一下。


    “老蛇隻知道祭禮在地下室舉行,但他根本不知道地下室在什麽地方。”鬆井彥上的語調依舊平穩,“也不知道阿杏被關在哪裏,這個別墅外麵人知道的很少。”


    “你信不信我現在殺了你,然後一間一間地把地下室找出來。”孫野安把槍從鬆井彥上傷口拔出來,抵在了他頭頂上。


    “我已經倒在你的槍口下了,怎麽處理是你的事情。你不是說要殺光我們鬆井家族的每一個人嗎?恭喜你離這個目標又近了一步。”鬆井彥上居然擠出了一絲笑容。


    “喂,有些事情發生了。”一直沉默不語的沈陌突然說話了。


    孫野安回過頭,正看見沈陌麵色黑沉,渾身大汗淋漓,幾乎把他的衣服浸透了。


    鬆井彥上看見沈陌這樣,問道:“你就是那個被‘傷痕’詛咒的人啊,難怪你的身上有這麽大的怨煞氣。現在你之所以會有這樣的感覺,是因為祭禮已經開始了。你現在應該感覺到頭昏腦漲才對,再過十分鍾,你會失去知覺,大小便失禁。再之後的事情,你不會想知道的。”


    “會、會怎麽樣?”耳鳴聲充斥在沈陌的耳朵裏,他幾乎聽不清鬆井彥上說話。


    “你身上的骨節會因為承受不了怨煞氣的壓迫而逐節斷裂、破碎。你的每一條血管都被會因為血壓飆升爆炸,你整個人會因為渾身的毛細血管破碎而變成黑紅色。當然,這之前你就已經失去知覺了,不會感覺到任何痛苦。”鬆井彥上也終於流下了汗,他不是不感覺到疼,而是一直忍受著劇烈的疼痛,“我想你也是個響當當的漢子,能夠承受這樣的痛苦吧。現在看你的情況,頌玉先生已經進行了祭禮的第一部分了,很快他就要進行第二部分,你就不會有感覺了。”


    風猛然強烈起來,混沌的天空中濃雲不停地翻滾著。風中夾雜著詭異的呼叫聲,仿佛有千萬妖魔將要從雲端降落下來一樣。別墅裏的燈光也開始忽明忽暗起來,看來祭禮已經影響到了別墅裏的電壓了。


    鬆井彥上看著孫野安不停抖動的雙手,說:“就連你,也能感覺到的,對吧。”


    孫野安十指的指甲已經發黑了,不斷有黑色的液體從他指甲裏流了出來。


    “你身上有屍毒?”鬆井彥上看著孫野安,“現在普天之下的妖氣都在向旬州匯聚,你感覺應該不太好受吧。屍毒在妖氣之中,會成倍的發作。現在這樣,你身上的屍毒會上百倍地發作。”


    “殺你還是足夠的。”孫野安渾身的骨頭都在酸痛,好像無數隻螞蟻正在咬噬一樣,“你少給我廢話!在多說一句話,我一定殺了你!”


    他後退了一步,顫抖著拿出了手機,給大標打了電話。


    “喂?”車裏,失血過多的大標接通了手機,“外麵陰風陣陣啊,你們成功沒有?”


    “你準備帶著花鋼走吧,我們救不出來阿杏了,再不走,我們都要死在這裏。”孫野安強忍著痛苦。


    “走?”大標兩眼發花,他看了一眼已經積滿自己血的座位,“我恐怕我走不了,你們真的救不出來阿杏了嗎?”


    “事情變了!整個事情都變了!”孫野安快要拿不住電話了。


    “那我就在這裏陪阿杏好了,你們走吧。”大標無力地笑著,一邊掛斷了電話。


    電話另一邊,孫野安已經無法忍受疼痛了,他扔掉了手機,倒在地上痛哭地打起滾來。


    “喂!你!”鬆江彥上見沈陌還呆站在那裏,便喊道,“一切都停不下了,安心接受自己的命運吧。”


    天空中響起了雷聲,但並不想雷陣雨時那樣純粹,而是混亂的碎響。鬆井彥上抬起頭,正看見整個天空中,白亮的閃電相互纏繞著混成一條鎖鏈,很像一條巨龍。但實際上那並不是龍,而是一道傷痕的形狀。一瞬之間,一切亮的如同白天一般。


    沈陌呆呆地看著鬆井彥上,問:“我是要死了嗎?”


    鬆井彥上點點頭。


    別墅正院裏,大標奄奄一息地揪著花鋼。而後院裏,孫野安正被劇痛折磨得滿地打滾。


    “就這樣結束了?”


    沈陌抬頭看看天空中纏繞著的閃電,又看看自己手中的槍,他沒有猶豫,舉起槍對準了自己的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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