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節提要:接上一章內容,齊穀森為了平複怨靈,以自己的頭顱獻祭,終於阻止了騷動。沈陌和孫野安更是乘機燒毀了櫥櫃,徹底斷絕了整個風水鬼局。然而就在這時,齊穀森沒有了頭顱的身體竟然自己動了起來,這究竟是什麽原因,它又將造成怎樣的破壞呢?


    齊穀森掐得非常重,盧鎮雲幾乎一瞬間就翻出了白眼,他用槍頂在齊穀森身上連連開槍,但這個沒有了頭的身體顯然對槍毫不忌諱,它掐住盧鎮雲的脖子將他高高舉起來,又一把摔在了地上。一將盧鎮雲摔在地上,齊穀森的身體就開始向外跑了起來。


    “附在他身上了!別讓他跑了!”孫野安猛然反應過來了,“得燒掉這身體!不然還是禍害!”


    孫野安和沈陌立刻緊追著著這身體跑了出去,兩人拚盡全力追著,但還是隻能遠遠地看見它的背影在酒店走廊裏穿行。


    “要跑到外麵去了!”孫野安喊了一聲。


    果不其然,齊穀森的身體一轉彎,從酒店的後門奔了出去。


    孫野安和沈陌叫苦不迭,急忙向外追去。


    而在酒店的廚房裏,坐在地上的蕭曉完全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麽事情。她身邊的蔣際飛已經處在半昏迷狀態了,睡在邊上的雅麗也一直沒有醒過來。


    蕭曉中彈的右腿已經腫了起來,劇痛不已,她沒法走動,也不知道走出去探查情況的盧鎮雲究竟怎麽樣了。


    正在這時,她的手掃過雅麗的身體,突然發現她的身體有些發涼。她摸了一下雅麗的頸脈,還能感覺到微弱的脈搏,但一摸雅麗的鼻腔,發現她已經停止呼吸了。


    “別……”


    蕭曉急忙扳開了雅麗的嘴,發現他嘴裏全是泥土和植物的根須。她趕緊用手掏出了泥土和根須,給雅麗做起了人工呼吸。


    “別死!別死!”蕭曉一邊壓按著雅麗的胸口,一邊急切地說著,“今晚死的人夠多了!”


    蕭曉拚命的按著,幾乎有點不合正常心肺複蘇術的節奏,空氣被不斷吹到雅麗的胸腔裏,又被壓了出來。但雅麗的呼吸肌仍然僵持著不肯重新運動,她的大腦缺氧太過嚴重,幾乎進入了沉睡狀態。


    “求你了……”


    蕭曉壓了一陣,又覺得自己壓得位置不對,轉而把手壓到雅麗心窩前後,開始按壓。


    壓了十幾下之後,雅麗猛然咳嗽起來,重新開始了呼吸。


    蕭曉見雅麗又重新開始呼吸,不禁鬆了一口氣,她坐回到了地上,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她想起多年前急救課上指導老師的訓斥:“別他媽以為人工呼吸是按人的肺,人工呼吸全名叫“心肺複蘇”,要按人的心髒,知道嗎!”


    雅麗咳嗽了幾聲之後,懵懂地睜開了眼睛,她看了一眼蕭曉,又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蔣際飛。


    “你感覺怎麽樣?”蕭曉摸了一下雅麗的額頭,她的體溫還算正常。


    “我要救我弟弟……”雅麗無力地說,“我沒辦法,我不救他,他就要死……”


    “你弟弟怎麽了?”蕭曉問。


    “他欠了高利貸,我湊不出來十萬塊,他們就要殺了他。”雅麗的雙眼有些失神,或許長期缺氧之下她的視力還沒有完全恢複。


    “你知道你弟弟現在在哪裏嗎?”蕭曉問。


    “不知道。”


    “你知道要到哪裏去找到放高利貸的人嗎?”


    “他就在這裏,就是他安排的……”


    “誰!?”蕭曉趕緊問道。


    就在這時,蕭曉一回頭,正看見一個穿西裝打領帶的中年人人出現在廚房的破牆外。


    “你是什麽人?”蕭曉看著來人,她也不敢確定這個人究竟是哪一邊的了。


    “我來的遲了一點啊……”這人的表情簡直和齊穀森如出一轍,“我甚至都不知道這裏發生了些什麽事情啊。”


    “你是天信酒店的?”蕭曉問道。


    “我叫齊穀林,我是天信酒店的總監。”中年人說道,“我接到通知說有人在酒店搗亂,不隻是一個人,是好幾個人,其中有一個還是女警察。”


    蕭曉悄悄地把手放下,探到腰間,握住了手槍的把手。


    “建議你不要亂動!”齊穀林搶先舉起了槍,“小姐,否則我沒辦法保證你的生命安全。”


    蕭曉舉起了雙手,問道:“這酒店裏的一切究竟是怎麽回事?你和齊穀森到底在幹什麽?”


    “酒店是祖輩傳下來的基業,我不能就這樣讓酒店毀掉……”齊穀林檢視了一下倒在地上的蔣際飛、雅麗以及一個服務員的屍體,說著,“我隻能盡力守住它,不管它有了怎麽樣的危機,都要守住它。就像家人一樣,不管做了什麽,始終都是家人。‘父為子隱,子為父隱,直在其中矣。’根本不需要什麽理由。”


    蕭曉猛然想到了什麽,又問:“你是不是還兼營高利貸生意?”


    “你知道的東西有點多啊,小姐。”齊穀林聽聞到這一句,暗暗起了殺死蕭曉的心思。


    “高利貸生意,不是你家裏傳下來的吧。”


    “這個世道,酒店要生存,我也沒有辦法啊。”齊穀林搖了搖頭。


    “你們都是一群偽君子……”蕭曉想不到更好的詞來形容他們了。


    “我就當這是你的遺言了。”齊穀林說著,就要對蕭曉開槍。但是他的扳機仿佛卡住了一般,怎麽樣都扣不動。


    一張黃色的符紙從蕭曉麵前飄過,幾乎是一瞬間的功夫,蔣際飛已經飛身而起,一拳打在了齊穀林的臉上。齊穀林被這一拳打得整張臉都扭曲了,他倒退三步想要站住,但還是倒在了地上。蔣際飛追上去對著他的側頸“天樞穴”就是一腳,踢得他半身麻木,動彈不得。


    “就是你抓得她弟弟?”蔣際飛方才還在昏迷,不知為何居然這麽快就又生龍活虎起來。


    “誰?”齊穀林被這個突然殺出的人打得有些明白不過來。


    “雅麗。”蔣際飛說道,“在哪裏?”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齊穀林雖然這樣說,但他的表情已經出賣了他。


    “到底在哪!?”蔣際飛無心與他囉嗦,抬手按住了齊穀林的“天樞穴”,運起內勁,齊穀林的半邊身體都想火一樣沸騰起來。


    “別!我說!我說!”齊穀林大叫起來。


    “在哪?”


    “前天晚上住客稀少,十二樓一個住客都沒有……”齊穀林說道,“一個住客都沒有……所以我就……”


    蔣際飛聽到齊穀林這樣說,回頭看向廚房裏,牆壁擋住了他的視線,他不知道雅麗會有什麽樣的反應。他甚至也不知道雅麗是不是聽見齊穀林這樣說了,不知道雅麗明不明白齊穀林的話是什麽意思。


    蕭曉也聽見了齊穀林的聲音,她看向雅麗,雅麗正雙眼失神地看向前方。


    “你怎麽這麽快就……”蕭曉看著仿佛什麽事情都沒有的蔣際飛,“這麽快就又恢複了?”


    “現在已經過了申時了,”蔣際飛笑了,“隻要一過申時,我一天的傷都可以恢複。”


    “這是什麽功夫。”蕭曉覺得蔣際飛和那個孫野安一樣,幾乎無法理解。


    “這是內家功夫。”蔣際飛說著,從齊穀林身上搜出了一部手機,“你們用這個東西聯係吧。”


    “是的。”蕭曉看到手機總算鬆了一口氣,“終於可以叫增援了。”她接過手機,開始給平府區警察局打電話。


    蔣際飛看著蕭曉,又看看四下無人,估計沒什麽事情了,便轉身要走開。


    “喂!”蕭曉見蔣際飛要走,喊了一聲,但蔣際飛沒有停下來,而是加快腳步跑了出去。他跑起來步履如風,再一點看不出曾經受過重傷的樣子。


    走廊另一邊,又傳來了盧鎮雲的呻吟。蕭曉費力地站起身,跟雅麗說了一聲“你在這裏等一下”,便開始往盧鎮雲的叫喚聲處移動。


    酒店外,沈陌和孫野安還在追著齊穀森的身體,這身體好像根本跑不累一樣,跑了這麽長時間根本沒有一點減速的架勢。沈陌已經快要跑不動了,孫野安也隻是在勉強支撐。十點以後的街道已經沒有什麽人了,遠遠看上去,也並看出來那個在跑動的人實際上是一具無頭屍體。


    “操!”


    沈陌終於受不了了,他拔出了槍。


    “槍打不死他!”孫野安說。


    “我知道!”沈陌說著,開了槍。


    槍聲在整條街回蕩,街上三兩個閑逛的人影被這槍聲嚇得蹲了一下身,他們看不到是誰開了槍,但既然沒有人繼續開槍,便趕緊向旁邊跑開了。這槍聲響處,齊穀森的膝蓋被打碎,他的腿向前撇去,整個人失去重心,倒在了地上。


    “有你的!”


    孫野安說著衝了上去,他縱身一躍壓在了齊穀森身體身上,從手裏掏出一張符貼在了齊穀森的斷頸處。


    齊穀森的身體猛得震動了一番便停止了動彈。


    “我把邪魔封在身上了……”孫野安從齊穀森身體上下來,累得直喘氣,“隻要屍體一火化就可以了。”


    兩人坐在屍體邊喘著粗氣,外麵下起了小雨。


    警笛聲從遠處傳來,看來蕭曉活著盧鎮雲終於成功地叫來了增援。


    五分鍾之後,警察便包圍了整個天信酒店。


    十五分鍾之後,在天信酒店的廚房裏,警察發現了上吊自殺的雅麗的屍體。


    給讀者的話:


    天信酒店事件在這裏將告一段落,下一章開始,一些先前的重要人物將會重新出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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