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節提要:接上一章內容,沈陌和孫野安將鬆井彥上綁架之後,帶去孫野安的偵探社審問。審問結束之後,孫野安決定殺掉鬆井彥上,並利用鬆井彥上的死沉重打擊旬州花鋼、娃娃臉等人的勢力,然而就在孫野安開槍之時,一個不速之客突然趕到打斷了這一進程。


    門雖然被踹開了,但孫野安深知眼前殺掉鬆井彥上的意義重大,他甚至都沒有看是誰在踹門,就要直接扣動扳機射殺鬆井彥上。但踹門的人似乎洞悉了孫野安的舉動一般,揚手扔出一支銀針,一下子紮在孫野安的肩頭。孫野安頓時半身酸麻,使不出一點力氣倒在了地上。再給他零點一秒他就能開槍打死鬆井彥上,但他偏偏就沒得到這零點一秒。


    沈陌拔出槍對著門口,這時候鬆井彥上突然站起身猛推了一把沈陌便向門口跑去。沈陌想追上前開槍,但站在門口的人一下子跳進來踢倒了沈陌。沈陌後腦著地,撞得眼冒金星。


    “兩位,還記得我吧。”那人落地站定,看著倒在地上的沈陌和孫野安問。


    孫野安和沈陌看了他一會,才想起來他是那個莫名其妙出現在天信酒店的道士,蔣際飛。


    “你搞什麽鬼!”孫野安癱在地上無力爬起,“誰讓你來的!”


    “沒有誰讓我來,”蔣際飛看著屋裏的兩人,抬腳關上了屋門,說:“我叫蔣際飛,我師父是古臼山玄雲觀的智化道人,我奉師父的命下山來尋找傷痕。我用天眼通在周圍掃視了一圈,整個平府區現在你們這裏凶煞氣最重――如果沒猜錯,”蔣際飛看向沈陌,“你應該深受‘傷痕’的詛咒才對,那天晚上在天信酒店我受了重傷,沒有看出來這些,但今天絕對錯不了。”


    “你拿針打我是要幹什麽!”孫野安罵了一句,“你在古臼山玄雲觀下來的你不去降妖除魔,你來打我幹什麽!”


    “師父讓我找機會除掉‘傷痕’,早日幫助世人脫離苦海。(.好看的小說)”蔣際飛回身拾起剛剛踹門時被震落在地上的消聲符紙重新貼在門上,說,“修道之人,天下安定的時候就隱居山林修身養性;天下混亂的時候就下山替天行道,這才是本分。我現在拿針打你,是阻止你作惡。”


    “我作惡!?”孫野安瞪大了雙眼,“我怎麽作惡了?”


    “你身上有很重的屍毒,這些屍毒已經侵蝕了你的心智,讓你凶性大發。”蔣際飛擰住孫野安的手,摸著他的脈搏,說,“你說是在為正義、複仇殺人,殺的理所應當,實際上隻是想滿足你自己的心中凶暴的欲望而已。我之所以阻止你,就是要阻止你身上凶暴的欲望,不能任由它蔓延。”


    “你小子知道的還挺多啊,”孫野安看著蔣際飛,“看來智化道人收了個不錯的徒弟,我花了很大功夫隱藏我身上的屍毒,你一眼就看出來了。”


    “你知道我師父?”蔣際飛看著孫野安。


    “我當然知道你師父,他也應該知道我。”孫野安說,“沒有他,我活不到今天。你師父怎麽樣了?”


    “我師父已經羽化了。”蔣際飛低下頭說道。


    “哦。”孫野安含糊地答應了一聲,“得了,你現在毀掉了平複旬州的大好機會,你該給我解開你的點穴針了吧……你和你師父一樣,點穴針發出去力道過猛,如果是打‘檀中穴’一類的關鍵穴位,會把人打死的。”


    “我不能放你……”蔣際飛看著孫野安的眼睛說,“你的眼睛裏凶煞氣太重,我現在解開你,你一定會向我報複的,對吧,你現在滿心裏想著的就是報複我,是吧。[]”


    “你……”孫野安終於有點忍不住了,他張口罵道,“你他媽的趕快放開我,你找死啊!”


    但正在這時候,蔣際飛突然不說話了,他抬手示意所有人都不說話,屏息靜聽著外麵。


    “怎麽回事?”沈陌從地上支撐著爬了起來,他揉了揉被蔣際飛踢得酸麻的肩膀。


    “有人來了――凶氣很濃重,衝著我們來的,有……一、二、三……四個人……”蔣際飛細聽著說,“他們已經上樓道了。”


    “你知道這是什麽人嗎?”孫野安沒好氣地說,“這就是你剛剛放走的人招來的,現在這些人要把我們殺光,你幹的好事這就是。”


    孫野安話說的不假,鬆井彥上一逃出事務所,就立刻給娃娃臉打電話求救了,娃娃臉就派了四個經常行事的殺手衝著孫野安的偵探事務所來了。


    蔣際飛聽著這四個來往不善的人的腳步聲,不禁也有點心慌了,這四人必然是手持武器的悍匪,現在他們三個有窩在如此狹小的房間裏,除非是銅頭鐵臂,否則必是難以存活下去。


    “快給我解開啊!”孫野安衝著鬆井彥上吼道,“你不想讓我殺人,就想讓別人殺我啊。”


    蔣際飛知道大事不妙,趕緊給孫野安拔下了銀針,又點了他肩膀上相鄰的兩個穴位,解開了經脈的封鎖。孫野安站起身先給了蔣際飛一拳,隨即回過身,把自己的桌子立起來堵在門口。


    “小子,這事都賴你,用你的血!”孫野安從身上掏出一張黃色的符紙給蔣際飛說,“快寫,你知道應該寫什麽吧。”


    蔣際飛看了一眼孫野安,雖然想反駁,但當下她並沒有多餘的選擇,隻得咬破手指,在符紙上畫上幾道真言,貼到了桌子背麵。


    “行吧,咱們看看會怎麽樣。”孫野安從地上撿起一截拖把斜杵在地上抗住了門。


    孫野安這邊抗住門,那邊就有腳步聲走上了樓道。沈陌拿起了槍,但孫野安卻示意他放下。腳步聲停在了門外,隨即是人敲門的聲音。


    “有沒有人啊。”門外一個人問道,“我們要查案子。”


    又是一陣敲門聲。


    躲在房裏的三人都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


    “你看,我說沒人吧。”另一個人的聲音傳來,“正常人早就跑了,還會等到我們來追嗎?”


    “得,那家夥收起來,我們準備走。”這是第三個人在說話。


    孫野安見這幾人要走,突然大吼了一聲:“你們往哪走,爺爺在屋裏等你呢!”


    蔣際飛驚愕地看著孫野安,他沒想到孫野安居然會主動邀這些人來打,他想按住孫野安,但一切都來不及了。


    外麵傳來了一陣槍聲,孫野安的門上的玻璃被打碎了,門也被打穿了。


    但是孫野安的桌子,因為貼了符,卻毫發無傷。外麵的槍聲隻響了三兩下便消失,好像四個人都把槍裏的子彈打完了一樣。


    一股槍硝味傳進了房裏,孫野安看看沈陌和蔣際飛說:“結束了。”


    說完,孫野安放下了桌子。


    外麵的四個人都身中幾槍倒在了地上,血液正在他們身下擴大。他們並不知道孫野安在門後麵擋了一張桌子,更不知道桌子上貼了一張符。自然的,他們不會知道這張符能讓桌子變得比鋼板還硬,足以把所有打出去的子彈再反彈回來。外麵倒下去的四個人都開了槍,再被自己的子彈彈回來打死了。他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孫野安竟然會用這樣的方法來反擊。這四具屍體的臉部表情都一場震驚,足見他們死前是如何地驚異。


    “他們走了,不就算了!”蔣際飛憤怒地看著孫野安,“你幹嘛一定要招他們回來中招,啊?”說話間,蔣際飛又悄悄從身後拿出一枚銀針,想要打孫野安的穴。


    “他們走了就算了?”孫野安看著蔣際飛,說,“他們可能就這樣算了嗎?”


    孫野安說著,走到樓道,樓道的下一層,正擺著一桶汽油。


    “你自己來看看這是什麽。”孫野安指著那桶汽油說。


    蔣際飛伸過頭去,正看見了汽油桶,他不認識汽油,他說不好那是什麽,但知道大概不是好東西。


    “那叫汽油……油你知道吧……”孫野安指著鐵桶說,“他們會擔心我們躲在裏麵不出來,所以會帶一桶汽油來。就算沒人在,他們也會把汽油從門縫裏倒進去,然後點著了。你也看到我辦公室裏有多少紙了,這樣燒起來,我們還有活路嗎?”


    蔣際飛看著汽油桶,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小子,你要是再亂來,”孫野安湊近了蔣際飛,擺出一個威脅性十足的動作,“我保證你不會有好下場。你他媽根本就不該來旬州,你隻能在這裏添亂。”


    “我要找到‘傷痕’,我必須把‘傷痕’封住!”蔣際飛抗議道,“誰也不能阻止我。”


    “你……”孫野安戳著蔣際飛的胸口,說,“你簡直就是弄不清楚情況……智化道人怎麽派你下山來。”


    說著,他便直接向樓道下走去。


    “你要去哪?”蔣際飛問。


    “這些人死了,娃娃臉還會在派人來的,你要願意在那裏等死,隨便你。”孫野安頭也不回地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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