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節提要:接上一章內容,胡成虎應謝長寧的要求而試圖抓捕孫野安,但最終卻發現一切都隻是楚澤孝等特工設下的抓捕孫野安的局麵。胡成虎想要阻止卻被麻醉槍打倒,孫野安則隨之被楚澤孝帶走。究竟孫野安將會被帶到何處,而楚澤孝在抓到孫野安和鬆井梁和之後又準備如何呢?


    楚澤孝等人沒有理會胡成虎,直接把車庫的卷閘門又拉上了。


    這時候孫野安才發現草叢裏還有一個人站著,這大概就是剛剛用麻醉槍打倒胡成虎的人。孫野安滿臉疑惑地看著楚澤孝,不知道這些人打算把自己怎麽樣。他又回頭看了一眼謝長寧,確信這個人的確是邪氣上頭,也不知道這樣的人是怎麽還能繼續機密工作的。


    “你們要帶我去哪裏?”孫野安問道。


    “去了你就知道,”楚澤孝回頭看向孫野安說,“你要明白,現在你所經曆的事情,都是任何官方報道裏不會出現的。我們進行的是秘密的,明白嗎?”


    孫野安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但也不等孫野安回答,楚澤孝就讓人用黑頭套蒙住了他的頭,把他按進了車裏。隨後便有人發動汽車,將車慢慢向城郊開去。然而孫野安被蒙住頭壓在車裏,他不知道車具體要向哪裏開去。


    車在路上開了半個小時才停下,這是楚澤孝害怕孫野安記路,故意讓司機繞路的結果。


    車停在城郊的一個倉庫外,這裏原來是旬州鋼鐵廠的倉庫,後來鋼鐵廠效益不好,這個倉庫也就荒廢了。


    楚澤孝吩咐人把孫野安從車裏帶出來,將他拽進倉庫,把他摁在了一張椅子上,摘掉了他的頭套。


    “孫野安先生,咱們就長話短說吧。”楚澤孝做到孫野安對麵,看著孫野安說,“你知道我為什麽要找到你嗎?”


    “我什麽都不知道。”孫野安搖搖頭,“我不知道什麽‘傷痕’。”


    “尋找‘傷痕’作為一個長期的項目,已經進行幾十年了。”楚澤孝看了看自己的手掌,說,“我是最新負責這個項目的人……不過通過你能找到‘傷痕’的消息,我們還是最近才知道的。”


    孫野安不太想聽他說話,隻是支吾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然而楚澤孝伸出手打斷了孫野安的話,說:“我先不說別的,我來先說說你的處境吧。當年,有一個日本軍官叫做鬆井保津的,他最早向南京方麵的指揮部發了電報,說知道了‘傷痕’的消息。這個消息在南京被做成了兩個副本,一份交給了‘特高科’,也就是日本人的情報係統,送回了東京;另一份則沿著軍部的建製一直傳到了東北軍那裏。日本戰敗之後,東北軍的這一部分資料被蘇聯人拿走了,東京方麵的情報被美國人取走了,而鬆井家族自己還保留了一份。這也就是說,現在蘇聯人、美國人、日本人還有我們,都在找你……如果你足夠聰明的話,你應該明白要自己給自己劃一個陣線,你究竟該歸向誰。”


    “什、什麽意思?”孫野安還是好像沒有明白楚澤孝的所指。


    楚澤孝笑了笑,說:“好了,別裝了,你我都明白我在說什麽。你叫孫野安,是古臼山上玄雲觀的道士。一九三八年夏天你受五華鄉龍口村村民的邀請下山尋找僵屍,隨後在一處古墓裏發現了一張記載有‘傷痕’的羊皮卷軸,對不對?”


    孫野安有些吃驚,他想不到楚澤孝居然對他的過往如此清楚。


    “首先我很好奇這麽多年過去了你為什麽一點蒼老的跡象都沒有……不過這不是我的主要任務,我的主要任務是盡快找到‘傷痕’,”楚澤孝歎了口氣,說,“而且是不惜任何代價找到‘傷痕’。現在,你也知道你在我麵前沒什麽好隱藏的了,趁早說了吧,我保證這是好事情。”


    “你對過去的事情那麽清楚,那你知道那年夏天在旬州發生了什麽事情嗎?”孫野安問道。


    “那年在旬州發生過一場遊擊隊阻擊日軍輜重的戰鬥,遊擊隊拖延了日本人七個小時。日本人的輜重沒有跟上,武漢會戰的一個日本人陣線因此被打得崩潰了。”楚澤孝說的倒是很具體。


    然而孫野安隻是搖了搖頭,說:“還有一件事情,你知道嗎?”


    “什麽事情?”


    “那年的夏天,下了雪。”


    “六月飛雪嗎?”楚澤孝笑了一聲,“打仗時節,死人很多的,老天爺也不滿意啊。”


    “這不是主要原因,”孫野安笑笑,說,“其實前兩天天氣還很正常,隻是後來‘傷痕’被引動了,才會下雪。我這樣說,你明白‘傷痕’有多大的破壞力了吧。”


    “我知道‘傷痕’有多大的破壞力,所以才要盡快將它控製起來。”楚澤孝點點頭說。


    “你……”孫野安皺了皺眉頭說,“我問你,你要怎麽樣把它控製起來,才會阻止它讓這裏六月下雪?你真的以為你能控製它,而不是它被你控製?”


    “我們不行,你一個人更不行了,對嗎?”楚澤孝反問道。


    孫野安被楚澤孝這一句逼得反而不知道怎麽回答了,他笑了一聲,不再說話。


    “日本人現在重新回旬州了,他們的第一件事情,一定就是找到你和那張羊皮紙。很快,蘇聯人、美國人都會來的……”楚澤孝點了一支煙,說,“如果不是近期我們在日本方麵的情報人員偵察到關於‘傷痕’的事情,我們永遠也不可能回過頭來找到你。”


    楚澤孝說著,向手下招了招手。手下點點頭,將被打得有些虛脫的鬆井梁和架了出來。


    “這個人,就是鬆井家族派來找你麻煩的人……他是鬆井保津的孫子,叫鬆井梁和。”楚澤孝指著鬆井梁和,說,“你可以自己問問他,他是來幹什麽的。”


    楚澤孝說著,轉頭看向鬆井梁和,說:“喏,這就是你們要找的那個和‘傷痕’有關聯的人,那張羊皮紙就是在他身上。”


    鬆井梁和瞪大眼睛看了一眼孫野安,他剛想說什麽,但他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站在倉庫門口的謝長寧吸引住了。站在門口的謝長寧本來正在無聊地看著倉庫頂,但這一下卻被鬆井梁和地這一瞪嚇了一跳。


    “怎麽了?”楚澤孝看鬆井梁和的眼神有些奇怪,不禁問道。


    “你的這個手下,”鬆井梁和喘著粗氣,說,“他被鬼上身了。”


    鬆井梁和這樣一說,謝長寧不禁吃了一驚,但對於鬆井梁和這一句話謝長寧倒並沒有反駁。


    “鬆井家族世代都是陰陽眼,我不會看錯的。”鬆井梁和無力地伸手指著謝長寧說,“他的身上有濃重的怨煞氣……我見過的被這樣濃重的怨煞氣纏繞的人有兩個,一個已經瘋掉了,還有一個從東京塔上跳下來自殺了。瘋掉的那個就不說了,而從東京塔上跳下的那個下落的時候還在笑。被這樣濃重的怨煞氣纏繞的人,就算不瘋,也已經失去清醒的甚至了”


    “你什麽意思?”楚澤孝不明白鬆井梁和在說什麽,他一邊問著,一邊帶著困惑地眼光看著站在門口的謝長寧。


    鬆井梁和這樣一說,坐在一邊的孫野安也開口問道:“讓他在停屍房裏殺法醫,是你的主意嗎?”


    “什麽?”楚澤孝被孫野安這一問問得更是摸不著頭腦。


    “看來我們有麻煩了……”孫野安看這眼前的謝長寧,不知道是在和楚澤孝說話,還是在自言自語,“操……”


    “什麽停屍房殺人啊?”楚澤孝不明白地看向謝長寧。


    謝長寧奇怪地笑了笑,說:“我在江海區停屍房殺了三個法醫,還拿走了三具屍體。”


    “為什麽?”楚澤孝被謝長寧這句話說得吃了一驚。


    “我說過了,他鬼上身了。”鬆井梁和無力地插了一句話。


    “為什麽?他們需要超生啊……”謝長寧說著,一步一步向楚澤孝這邊走了過來。


    “喂,快把我解開。”孫野安看著一步步走過來的謝長寧,趕緊回過頭對著楚澤孝大吼,“快點把我解開啊!都等死嗎!”


    謝長寧慢慢地走了過來,他的腳力越來越大,幾乎要踏碎倉庫的水泥地麵。倉庫在微微地震動著,整個倉庫裏的灰塵都揚了起來。


    “長寧!”楚澤孝幾乎要拔槍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要不要解釋一下。”


    “等你們都死了,我給你解釋。”謝長寧捏了捏手上的關節,慢悠悠地說道。


    “快給我解開啊!”孫野安奮力像掙紮開手上的手銬,“開槍肯定沒有用,你們都要等死嗎?”


    然而此時楚澤孝根本聽不進去孫野安說話了,他隻是拔出槍對著謝長寧大吼:“給我立刻雙手抱頭跪下,不然我就要開槍了。”


    謝長寧微微舉起雙手,但並沒有停下腳步,隻是說:“等你們都死了,我跪給你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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