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節提要:接上一章內容,甘鐵軍去福利院看望黃嚴文,卻在中途遇到了前來詢問陳錦華下落的老謝。一番交談之後,甘鐵軍得知了有關江海區警局內鬼的相關線索。順著這個線索,甘鐵軍又會查到什麽樣的結果呢?


    晚上六點半,江海區公安新村,蕭曉家裏。


    蕭曉和蔣際飛對麵而坐,兩人正在吃著麵。


    “不夠的話,鍋裏還有,”蕭曉看著蔣際飛說,“你簡直就像一輩子沒吃過飯一樣。”


    “以前一天可以吃一斤米,”蔣際飛不停地吸溜著麵條,“師傅一直嫌棄我吃的多,每次讓我多幹活。”他滿嘴都是麵條,幾乎說不好話。


    “別急,慢慢吃。”蕭曉看見蔣際飛的吃相,倒是覺得很放鬆。她已經不記得自己上一次大吃大喝是什麽時候了,但看見眼前有一個能吃能喝的人也是一件舒心事。


    兩個月之前,她還可以和父親在家這樣做點飯菜,吃吃喝喝。但是自從父親肝癌去住院以後,自己回來也就懶得再做一桌飯菜了,多半是叫外賣或者隨便弄點什麽吃吃了事。


    “你要是沒有地方去,今晚睡在這裏也可以的。”連吃兩碗麵之後,蕭曉放下了碗筷。


    “費心了。”還在不停吃麵的蔣際飛含糊地應答了一聲。


    正在這時候,蕭曉的手機響了,是甘鐵軍打來的電話。


    “喂?”蕭曉接通了,“什麽事情?”


    “蕭曉,是我。”甘鐵軍說道,“我有件急事想要拜托你。”


    “急事?”蕭曉問道,“怎麽了?”


    “我剛剛得到了一些消息,通過這個消息,可以查到江海區警局的內鬼是誰。江海區警局我沒有別的信得過的人,我需要你的幫助。”甘鐵軍說道,“如果你要是不在忙,就幫幫我吧。三明子的案子就要開審了,我不能讓這個內鬼再捅婁子。[]”


    “怎麽幫你?”蕭曉問道。


    “是這樣的,昨天有平府區的人來江海區刑警隊問有關一個叫陳錦華的人的資料的。但是這個時候這段電話線是被人竊聽了的,所以我們懷疑有人在警局總線上動了手腳。”甘鐵軍的聲音有些疲憊,看起來他也是查了不少東西了,“市局紀委兩個人一直在調查這件事情的,他們說如果去看一下警局的總線,大概能知道竊聽的源頭在什麽地方。現在需要一個人來幫他們進江海區刑警隊辦公室,你能幫我嗎?”


    “可以的。”蕭曉說道,“他們在哪裏?”


    “他們就等在江海區警局外麵,你能到那裏嗎?”甘鐵軍問。


    蕭曉想了想,說:“我就在家,步行的話五分鍾就到了。”


    “好的,那謝謝你了,我等你們好消息。”甘鐵軍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蕭曉放下電話,對蔣際飛說:“我要出去一下,你在這裏自便啊。”她和蔣際飛交代了一下家裏的物件擺放,便匆匆出門了。


    蕭曉隨後便下了樓,步行去了江海區警局,見到了上次那兩個在曾常春辦公室審問她是不是內鬼的人。她和兩人打了個照麵,便帶著他們進了警局大樓,直接去了刑警隊辦公室。


    時間已經是晚上六點四十了,辦公室裏一個人也沒有。這時候隻要找到了內鬼是誰,便可以在第二天他上班時抓捕他。


    蕭曉走到辦公室邊緣的一間房間,說:“刑警隊的電話交換機就在這裏,你們是怎麽發現這裏有問題的?”


    “今天得到消息之後,我們就調查了這一段時間刑警隊的通話。”一個人說道,“你也知道,刑警隊的通話都是錄音的。但是就在這時候我們發現通話的時候有輕微的幹擾,我們用最新從德國進口的設備比照了一下,發現幹擾程度雖然用耳朵聽不出來,但卻是超出正常範圍的。這樣的話,就很有可能是有人竊聽了總機。”


    “行,我們就來看看是什麽人幹的吧。”蕭曉說著,擰開了那扇校門。


    總機室裏一片黑燈瞎火,蕭曉打開了總機室的燈。那兩人剛剛要往總機室裏走,但蕭曉卻突然猛回過頭,掏出一把帶消聲器的手槍,照著前麵一人的額頭開了一槍。子彈打碎了那人的額骨,將他的大腦攪得粉碎。血從他頭上噴出來,直直地濺到了天花板上。


    站在後麵的人被嚇了一跳,轉身想跑,但蕭曉更快一步,對著他的膝蓋就是一槍。那人抱著腿倒在了地上,痛苦地呻吟起來。他並沒有大聲呼救,因為他知道那樣隻能招致蕭曉致命的射擊。


    “你就是內鬼……”倒在地上的人明白了過來,“你……就和我們先前懷疑的一樣,你就是內鬼。”


    “你終於明白過來了,可惜也太遲了。”蕭曉舉槍對著他,“沒錯,我就是你們要找的那個內鬼!”


    “你為什麽這麽做?”那人奮力掙紮著靠到了牆上。


    “因為那兩個花瓶都是贗品……”蕭曉的表情很奇怪,半是仇恨半是興奮,“出錢買的人是老蛇派去的,所以交易是正規的,錢也是正規的……但可惜這交易不止是兩個花瓶而已。我不去做,我爸爸就要死。”


    “你這樣做,令尊會心安理得地接受治療嗎?”靠在牆上的人結巴著問道,他的表情相當痛苦。


    “隨便你們怎麽說吧……”蕭曉已經開始流淚了,她沒有力氣在站住,一下跪到了地上,“都是我做的,全部都怪我――阿杏在旬州,是我告訴的老蛇的;耿建歸想要對娃娃臉動手,也是我通知老蛇的;三明子刀上的指紋,也是我抹掉的,一切都是我做的,全部都怪我。”她一邊說,伸出一隻手捂臉,她的槍口都在顫抖。


    “令尊是旬州警察中的精英和代表,”那人被劇痛折磨地整張臉都扭曲了,“你不能這樣給令尊抹黑。令尊也是我的師傅,我無論如何也不能想象……”


    “想象他的女兒會給黑社會賣命,是吧。”蕭曉哽咽著說,“但是你們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不知道……你知道我爸爸是個酒鬼嗎?你知道他會喝醉了回來打我媽和我嗎?你知道他發現自己得了肝癌之後,哭的和個小孩子一樣嗎?”


    一連串說了這麽多,蕭曉幾乎有點喘不過來氣。她平緩了一下呼吸,說:“他一輩子都獻給刑警隊了,奉獻得很徹底,連同他是爸爸哪一部分都一起獻給刑警隊了……你知道他現在住院我多久去看他一次?”


    “一個月?”那人猜道。


    蕭曉笑了一聲,說:“我一次都沒有去看過他,去醫院都是他自己去的,我隻是幫他付錢而已。現在之所以一直幫他付錢,就是想知道他有沒有死而已。如果哪一天他死了,醫院就不會讓歐文付錢了。”


    “我很遺憾出現這樣的事情……”


    “我也很遺憾,出現這樣的事情。”


    蕭曉說著,舉起槍,對著那人額頭就是一槍。子彈打得那人頭一偏,血即刻便如湧泉一般噴濺出來。那人似乎還想伸手阻攔一下,但這一下卻讓自己的身體完全失去了平衡,一下子倒在地上。


    蕭曉站起身,走進了交換機室裏。她從口袋裏掏出一塊布,按住交換機,將交換機裏的竊聽器拆了下來裝進口袋了。這一下警局內鬼的事情已經完全暴露了,再也不能讓這個竊聽器留在這裏了。這個竊聽器直接連通她的電腦,如果找到這個竊聽器,就可以直接照著ip地址找到她。


    這邊拆下ip地址,蕭曉就趕緊給老蛇打了電話。


    “喂?蕭警官?我沒想到你這時候會大電話給我啊。”老蛇接到電話,還覺得有些意外。


    “我暴露了……”蕭曉說道。


    “哦?那你得考慮跑路了啊,我安排你去越南?”老蛇被這個消息吃了一驚。


    “安排我去越南?”蕭曉冷笑了一聲,“你要是想滅我的口你也得找個好一點的理由……現在根本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如果你滅我的口,我一定會在死前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做了你的間諜,這樣甘鐵軍也就有機會讓你去蹲大牢吃槍子了。”


    “你……”老蛇控製住了自己的脾氣,隻是說,“那你說說,你現在有什麽好建議?”


    “那你就聽好了……我剛剛殺了兩個人,我現在會偽裝成有人來襲擊的樣子……明天隻要你交一個人出來,讓他承認從竊聽刑警隊到襲擊警察的所有罪責,就完事。”


    “這麽大的罪,沒有人敢頂的。”


    “你要是找不出來,那就隻有我們頂。”蕭曉的語氣很有衝擊力。


    老蛇發現自己竟然被蕭曉逼得說不出話來,隻得說:“行吧,我去安排。”


    “帶上他的指紋,明天來見我。”


    蕭曉說著就放下了電話,隨後,她又撥通了另一個電話,


    “喂?”這次,接電話的人是甘鐵軍,“怎麽了?”


    蕭曉的聲音本來就很虛弱了,都不需要怎樣偽裝,“我們已經找到內鬼是誰了,你現在在哪裏,我把證據給你?”


    “好的,我還在檢察院呢。”甘鐵軍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樣的事情。


    “你出來吧,我不知道那個內鬼有沒有在檢察院竊聽,我們到外麵來說。”蕭曉想了想,說,“我們到旬州公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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