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分鍾兩人身後還是漆黑如墨的暗道,轉瞬之間就成了現在這副驚悚無比的情景,換做任何一個人都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我抱著謝然戰戰兢兢的步步往後挪著,顫抖的目光始終無法離開這些跪拜在地的白衣女鬼,生怕一個轉身它們就會蜂擁而至的朝自己撲來,若真到那時就真是懊悔無及。


    “張逸,趁現在趕緊走啊!你還在猶豫什麽……”謝然痛不堪忍的嬌聲在耳邊一次次的回蕩。


    此刻,自己被眼前這突如其來的“大場麵”弄的慌了心神,小心髒都提到嗓子眼了,僅憑著內心中一絲殘存的信念才勉強能維持沒有坐倒在地上,但若要轉身快步離去,那對於現在的我而言絕非不是一件易事。


    雖說之前在“工作”期間自己也遇到不少離奇的事物,但那些相對於眼下這一幕簡直就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


    隨著自己慢慢往後退去,眼前這些跪拜在地的白衣女鬼也逐漸變得模糊不清。“你這麽退,到底要退到什麽時候啊?你都不顧及我的感受嘛?”懷中的謝然,情急之下用手肘頂著我的胸口,語調顯得非常不滿。


    “外麵的人!到底死沒死啊?沒死趕緊過來救命啊!啊!”一個男子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而且聽這說話的方式似乎還似曾相識。


    這時,我和謝然已經夠倒黴了!可不願意再趟什麽別的渾水,什麽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之類的話,全都是扯淡。自己急中生智,答非所問道“阿紫還好嗎?”


    其實這句話也就是一個試探,若這個男子真是眼鏡,那阿紫應該馬上就會接上話,若不是他們兩,那我也隻好棄之不理了!畢竟自己此時此刻也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哪還有精力去救外人。


    之後,隨之眼前的那些女鬼漸漸從視野中淡去,自己的情緒也得到一絲緩解。“張逸,是你嗎?”過了一小會兒,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女聲,但聽上去就知道此人的身體狀況不妙。


    這一刻,自己目送視線內最後的女鬼徹底消失在黑暗之中後,急不可待的轉過身去,同時迫切的問道“阿紫!沒想到你們真的被困在這!稍等,自己馬上就過去解救你們!”


    “張逸,到底還需要多久?自己都快被這琴聲弄瘋了!”謝然雙手捂著耳朵,在我懷中輾轉反側,臉上的表情可以看出,她被那不明覺厲的琴聲弄的痛不堪忍。


    這時,我迫不及待的朝暗道最深處跑去,想盡快找到謝然口中所說的聲源處,與此同時,心中還在為阿紫和眼鏡他們擔心。忽然,黑暗深處阿紫的聲音再次傳來“張逸,你和謝然兩人情況還好嗎?”


    “你覺得在這該死的地方能好到哪去?隻能說,我和謝然兩人暫時還死不了,也隻是暫時而已!”我喘著粗氣,朝黑暗中大喊道,聲音在狹窄的暗道上徘徊不止,讓原本壓抑的氛圍變得更加詭異萬分。


    跑了片刻有餘,自己終於看到前方有微弱的燭光閃爍,隨即,我氣喘籲籲地放慢步伐,有氣無力問“謝然,身前數米有間閃著燭光的房間?因為自己聽不見那該死的琴聲,不能肯定是不是聲源處!”


    “你……你帶我進去看看!這時我們也沒有別的退路了,趕緊吧!我已經感覺身體很虛弱了!”謝然在懷中用顫抖是聲音回答我,看著她蒼白的臉頰,自己內心中的慚愧感一觸即發。


    緊接著,自己也管不了這間閃爍著燭光的房間內到底有什麽,擴大步伐就走了過去,同時,嘴裏不停的安慰道“謝然,你在堅持堅持!我們馬上就能與阿紫和眼鏡重逢了!到那時候我們大家就能相互照應了!”


    隨著距離越來越近,我竟然匪夷所思的再次見到那日式格子門,頓時,自己站在狹窄的暗道內愣了愣,又開始心緒不寧起來。


    “張逸,怎麽呢?為什麽不走了?”謝然這時的聲音顯得虛弱無比,連嘴唇都開始漸漸發白,完全不像我認識的那個活潑可愛的謝然!


    “前麵竟然是日式格子門,和之前在凜冬山穀中冰縫內所見到的一模一樣!今天夜裏真是撞了鬼了,真是怕什麽來什麽!”我眉心微皺的瞅著眼前的格子門,說話的語調都透露著一絲怯意。


    瞟了眼從格子門內滲透出來的微光,自己又將目光看向懷中的謝然,腹誹道“奶奶的!不是就是格子門麽?不是就是猙獰女屍麽?自己之前又不是沒見識過!”


    之後,便咬咬牙走了過去,剛推開格子門的一刹那,就見到一條盤身而起的巨蛇張著血盆大口惡狠狠的瞪著自己,頓時我就破口大罵“奶奶的!這下真完蛋了!”與此同時,雙腳條件反射的往後挪了挪。


    正當自己感到絕望之際,懷中的謝然不緊不慢低語道“張逸!那隻是屏風上的畫罷了,不用這麽大驚小怪!趕緊進去吧!”


    “我靠!這是哪個畫師畫的?真是栩栩如生啊!這裏長年累月暗無天日,任憑誰看到都會感到不寒而栗啊!”我拿著手電仔細打量著白色屏風上的黑色巨蛇,不禁感概道。


    瞅著眼前這條似曾相識的巨蛇,自己立即聯想到黑櫃的櫃門上、猙獰女屍的手腕上,以及女村長的手腕上都有一模一樣的圖案,那麽這個圖案到底意味著什麽呢?我至今還是百思不得其解。


    這時,我抱著謝然繞過屏風從左側進入房內,目光透過微弱的燭光立即掃到擺放在高高的木桌上顯而易見的一把古琴,接著坦然一笑“找到了!琴果然就在這個房間。”


    “那……那你還愣著幹嘛?趕緊阻止啊!”謝然一副不解的神情望著我,用微弱的聲音催促道。


    “可……可是沒人在彈琴啊!”我歎聲說道,目光卻呆滯的看著一階階向上的木地板,在最高點有一處僅能容納一人一琴的空間,想必坐在上麵彈琴的人一定不簡單。


    此刻,謝然側身看了眼房內高高在上的琴位,不禁搖頭“這……簡直一摸一樣!”


    “什麽一模一樣?謝然,你怎麽突然說話變得語無倫次了?自己完全聽不懂你想表達什麽!”我急的圍著她打轉,語調也顯得不耐煩起來。


    謝然沉默不言的瞥了我一眼,接著,便踏著沉重的步伐朝高高在上的琴位走去。“謝然,你要幹嘛?”自己一臉不解的湊到她身後,對於她此時此刻的舉動異常困惑。


    “張逸,你們兩人還要多久啊?”房內深處的琴位後麵傳來阿紫的聲音,這時她的聲音聽上去很是憔悴,而且語調中還略顯催促。


    這時,我看著謝然舉步維艱的朝琴位一步步邁去,對於阿紫的言語沒有做過多的考慮,隨口說道“你們在堅持會,我們這邊還有些麻煩沒有處理好!你們稍微再等等!”


    話音剛落,自己眉目緊皺,一臉凝重的看著謝然“你準備幹嗎?你難道要去彈琴嗎?還有,你之前說什麽簡直一模一樣?”


    “張逸,你不用緊張!也不用多問!”謝然用優雅的姿勢跪在琴位上,雙手輕撫在身前的古琴上,若把這身衣服換成曲裾,就真是完美了!


    “謝然,我實在搞不懂,為什麽你會聽到琴聲,而我聽不到呢?”我的眼神逐漸變的銳利,覺得自己如同傻瓜一樣被她蒙在鼓裏。


    此刻,謝然位居高高在上的琴位,那雙美眸中充斥著柔情,欲言又止道“這件事……我無法解釋!張逸,請你相信我好嗎?至於你心中其他的疑惑,以後會慢慢解釋給你聽,但不是現在!”


    在這昏暗的房間內,兩人雙眼對視的刹那間,自己好似被她那柔情似水的眼神所感染,有感而發“嗯!我相信你,那你還需要多久?阿紫和眼鏡他們還等著我們呢!”


    就當兩人談話之間,忽然感覺身後有一股莫名的寒意襲來,沒容自己多考慮,我連忙轉身看向白色屏風上的那條栩栩如生的黑色巨蛇。


    “張逸,你趕緊到我身後的屏風這來!它們過來了!”謝然用微弱的聲音在琴位上叫喚道,她的聲音雖小,但語調卻很從容自如。


    隨即,自己雖然不知謝然這葫蘆裏究竟賣的是什麽藥,但有一點毋庸置疑,她在這性命攸關的節骨眼上是絕對不會跟我開玩笑。


    因為木階上的琴位隻能容納一人一琴,所以自己隻好心膽俱碎的坐在一旁靜候佳音,同時,目不轉睛的盯著對麵那道白色屏風“謝然,它們?難道是之前身後的那群鋪天蓋地的白衣女鬼?”


    “嗯!沒錯,它們正在慢慢朝房內靠近!”謝然不屑一顧的瞅了眼對麵的屏風,接著又將目光移到身前的古琴上,跟之前那個愛哭愛鬧的謝然截然不同,簡直可以說是判若兩人。


    我心有餘悸的望著高高在上的她,噓寒問暖說“謝然,你為什麽坐在這琴位上,撫著這把古琴以後,整個人都像是找了魔一般!你沒事吧!”


    “嗬嗬!張逸,你不用擔心!我沒事!”謝然嘴角一揚,在巴掌大的臉頰上勾勒出一抹壞笑,很動人,也很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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