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著鐵掌水上漂的劉洪麵帶微笑,心裏卻很沉重。


    和唐門一位神乎其技的長老pk,對於這個隻有略有小成的實力的,難度比現在單人通關暮色之村還要難。


    但是,這是唯一的機會,他今天不在這裏迎戰鐵掌水上漂,就得以後的一天,去迎戰夏肆情緣的成千上萬的幫眾。


    真到那個時候,他拿什麽對戰,要依仗的玻璃花和醉拳嗎?


    在真正的實力麵前,一切江湖絕技都是笑話,那時自己就是個螻蟻,像個蒼蠅一樣讓人拍死。


    不能讓那情景出現,他要阻止。現在這是個機會,對他來說是個還是最公平的機會。


    因為,現在他隻要麵對一個神乎其技的人,比起可能麵對成千上萬高手的自己來說,這個機會多麽難得,失去了怕是再也沒有了。


    雖然他在這些強大的勢力麵前,像個小小螳螂,這些勢力都像一部部大車,隨時可能向它壓來。


    這個螳螂要把大車推向別的方向,他現在做的就是螳臂擋車。


    他要把向他衝過來的夏肆情緣的這部大車推回原來的位置,那就得在這場pk中獲勝。


    這場pk對他來說,是生死戰。贏了,大家還可以玩下去。


    輸了,他就輸掉酒樓,輸掉了掙錢的手段。


    那他拿什麽來供養甜甜上學呢,就是自己怎麽生活都成了問題呢。


    他必須得竭盡全力,用盡一切手段,這是一場你死我活的pk。


    他必須為了酒樓而戰,為了甜甜而戰,拋棄一切,即使是自己生命。


    心裏想著這些,劉洪微笑向四處的觀眾招手。


    “兄弟!加油啊,別死了!一會等你買單呢!”三樓的樓梯口,劉洪看到野田叼著一個雞腿,手裏還拎著一根豬大腸。


    安倍也滿嘴塞滿了雞魚,喊不出來話,兩個油光光的手上下揮動,仿佛在當啦啦隊長。


    玻璃,悠悠兩個人在隻要錢到位帶領下整齊的喊道:“祖宗啊,加油!加油!祖宗啊!。”


    看到他們一個個吃的嘴巴上都是油,劉洪心中怒罵,一群吃貨。


    但是當他聽到,三個女人“祖宗啊,加油!”聲音的時候,他又釋然,笑容浮現在他的臉上。


    因為他聽到一陣真心的祝福,在這你死我活,爾虞我詐的暗戰中,他看到的都是一個個貪婪凶惡的野獸,虛假的語言毫不留情的手段,走錯一步怕是後悔一生。


    這幾個損友沒什麽實力,也沒什麽背景,純粹的路人甲。要不是他的話,他們怕是找不到副本隊伍。


    他們卻還有一顆真實的心,還能說出真心話。


    現場的人怕是很多把真心真話換成了實力,讓他們拿出來,會發現早就沒了。


    對麵的鐵掌水上漂滿麵淚痕,抽抽啼啼道:“老板,還是別玩了。我剛才是醉話呀,你怎麽和一個醉酒的人一樣的呢。老板放過我吧。”


    無根門的幫眾聽到此話,一個個樂的眼淚都流出來了,更有個叫天竺僧人樂的滿地打滾。


    活不長見此心中大喜,他也知道這個鐵掌水上漂懼怕fbi才不敢和酒樓老板pk,心想今天天賜良機。


    一會一舉拿下夏肆情緣的地盤,這蘇州霸主的寶座向他招手呢。


    一個幫眾偷偷溜進來說,大批幫眾在向蘇州酒樓集結。活不長大喜,哈哈大笑,遙對夏公子舉杯笑道:“兄弟,今天你們幫會的節目真是太精彩了。”


    夏公子起身舉杯回道:“沒無根門的朋友敬業啊,幾百人在外邊排練呢,這麽著急上台。”


    活不長臉上一抽,舉起的酒杯停在空中,心想,這個夏公子有了防備,奇兵暴露了,看來偷襲不成了,又是一場惡戰。


    這時候,下邊的pk已經開始,二樓欄杆一個震雷的聲音喊道:“今天誰敢讓我兄弟掉一根頭發落地,我殺光他們幫會所有的人。”喊話的正是那肥頭大耳的追命。


    淚痕沒消的鐵掌水上漂聽到此話,更是大聲哭嚎。在人群淚眼尋找那夏公子,仿佛那走丟了的孩子在尋找爹媽。


    夏公子此時正對一個幫眾偷偷下達命令,命令所有幫眾立刻集結到酒樓的商業街一級戰備,同時讓副幫主聯係幾個聯盟迅速支援。


    今天夏肆情緣算是栽在這裏啦,一場惡戰在所難免。夏公子心中已經在考慮放棄一些小的地盤,保持防禦的完整性了。


    雖然pk開始了,劉洪還是走過去拍拍鐵掌水上漂的肩膀,說:“別哭了,乖,你看大鼻涕都流到嘴裏拉。不疼的,又不會真的死人。你掛了,讓那個掃地大嫂拉你起來。別哭,哭,不是好孩子,要勇敢。”


    在一陣哄笑聲中,劉洪回到原來的位置。


    二樓的追命也笑的前仰後頜的喊道:“我再說一遍,今天誰敢讓我兄弟掉一根頭發落地,我們fbi就殺光他們全幫會的人。”


    fbi的其他三個人都探身喊道:“對,我們fbi說到做到,有人願意試試嗎。”


    隻聽到三樓的野田邊啃雞腿邊喊:“好啊,我們支持。殺他們全家的時候帶上我們那。”


    安倍叫道:“祖宗啊,我絕對支持你!祖宗啊!雄起啊!。”


    隻要錢到位,悠悠和玻璃全幹碎三女更是尖叫亂喊。


    看到怎麽多人呐喊助威,劉洪心中一陣溫暖,心情輕鬆起來,突然來了玩心,揪下一根頭發,說:“冷血大哥,你剛才喊的是不是真的呀?我不太相信那。”


    拿起那根頭發舉過頭頂,展現在眾人的麵前,眾人都盯住那根頭發,不知道他要做什麽。


    隻見劉洪手輕輕一揚,那根頭發漂到空中隨風而落。


    “常浪浪”一陣刀槍出鞘之聲,二樓寒光閃閃,三大勢力都亮出了兵刃,各個呲牙咧嘴怒目而視相互防禦著。


    隻聽,鐵手喝道:“我們fbi吐個吐沫就是一個坑,說話從來都是算數的。夏肆情緣,今天就是你們滅幫之日。”


    夏公子麵色冷峻,橫刀怒視著鐵手等人,心中疼痛無比。


    完了嗎?全完了嗎?


    自己這幾個月的心血,想當日進遊戲的時候和一些兄弟的豪言壯語,自己為了這個幫會付出了太多太多,投入的太多太多。


    除了金錢,還有比金錢重要太多的東西在這個幫會裏,在這裏大家相濡以沫,共同進退。


    戰勝了多少艱難困苦,曆經磨難才走到今天。


    在被強大的幫會圍攻時候,他沒害怕。


    被抓進係統監獄的時候,他也沒害怕。


    可現在他害怕了,因為他要失去他的苦心經營的幫會,失去那些熟悉的笑臉,熟悉的聲音,熟悉的一切。


    眼看末日來臨,他慘然一笑,對夏柒沫小聲說:“你們突圍,退守蘇州義莊,解散幫會。重新開始。”


    夏柒沫喊道:“不行,你走。我們擋住fbi。幫會不能散,我們戰鬥到最後。”


    其他三人也喊道:“我們願意為夏肆情緣戰到最後,那怕剩下一個人,他頭上也要頂著夏肆情緣的名字。”


    這時一個哭嚎之聲響起,“別打,我抓到頭發了,沒讓它落地啊!”


    大家轉頭一看,正是那鐵掌水上漂,他淚流滿麵,啼不成聲,右手高舉一根細細的頭發在他那手中閃閃發光。


    無根門的幫眾又發出了洪堂大笑,那天竺僧人又樂得躺在地下打滾。活不長臉色難看,剛才眼看fbi要幫他除掉夏肆情緣,可是鐵掌水上漂一聲大喊,眾人的一笑,劍拔弩張的氣氛一下消失的無影無終。


    他心中鬱悶,惡狠狠地踹了地下打滾的天竺僧人一腳,喝道:“笑什麽笑,像頭驢一樣,快起來。”


    劉洪也笑了起來,剛才劉洪隻是開個玩笑,看到三大勢力這個反應,他挺滿意的。


    讓夏肆情緣滅幫,劉洪現在絕對不能讓這個事情發生。


    當然不是為了夏肆情緣,而是為了劉洪自己,他沒能力獨自麵對無根門這個洪荒猛獸。


    就在剛才,他剛想抓回頭發的時候,一道電閃之影在麵前掠過,那唐門長老雖然滿臉淚痕,但是那神行無蹤的輕功可不是浪得虛名的。


    這功夫厲害那,劉洪不禁對鐵掌水上漂挑起了大拇指。


    下邊的pk正式開始,他一個穿雲縱撲向鐵掌水上漂。


    那鐵掌水上漂手上拿著這根要命的頭發,看著撲來的劉洪,心想怎麽辦呢,自己的武功都是最高級的。


    等級最低的倒步七星也是五級的,一招怕是就能把這個略有小成的家夥給秒了。


    更別說,自己的絕技八卦掌,怕是一個架招,這個家夥就得撲街。


    讓他撲街,什麽後果?他不知道,肯定比手裏的這根頭發落地嚴重。


    讓這個家夥打,萬一他有什麽變態的招式,贏了自己怎麽辦?


    幫會栽了,遭到無根門瘋狂的進攻,輸了連累幫會,贏了滅幫。怎麽辦?怎麽辦?


    兜了一圈,鐵掌水上漂覺得自己又回到那個無解之題了。


    於是乎,隻見唐門大長老鐵掌水上漂撒腿就跑,手裏緊緊攥著那根頭發,劉洪在後猛追。


    而劉洪發現自己追不上鐵掌水上漂,那唐門大長老的輕功可不是蓋的,他不能讓鐵掌水上漂逃掉。


    這是劉洪唯一的機會,他不能失去,一聲怒喝:“玻璃花”。


    藍光一閃,玻璃花出現在手中。


    於是乎,酒樓裏出現這樣的情景,唐門大長老手中拿著一根頭發撒腿狂奔,身後一個略有小成的像流氓一樣呲牙裂嘴舉著一個藍色的磚頭在身後猛追。


    眾人笑成一團,無根門的幫眾更是集體倒地打滾。活不長大喜,遙對夏公子說:“這個節目,今年能上chun晚。”


    夏公子沒理會活不長,麵色yin沉。


    剛才他已經得到消息,無根門的尖刀部隊已經和自己幫會的外圍防禦的小隊接上火。


    現在,隻是試探進攻,一旦讓無根門找到防禦的破綻,就去派大批jing英凶狠的攻擊以便打開缺口。


    缺口被打開的話,全線防禦崩潰,兵敗如山倒,那時怕是回天無力拉。


    劉洪終於把鐵掌水上漂追上,趕忙一個翻天辟地,鐵掌水上漂眩暈再也跑不了。


    劉洪跑上前就是一板磚叫道:“叫你跑!”


    劉洪輪開膀子,板磚照著鐵掌水上漂一頓拍。


    鐵掌水上漂雖然是一身金裝,一身江湖絕技,但是絕對比不上那黑魚jing。


    經過20分鍾的一頓亂砸,唐門大長老鐵掌水上漂含恨倒在血泊中。


    他是迄今為止本遊戲死的最冤枉的人,被一個隨便一個屁就能蹦死的人給活活孽殺,竇娥看到此情此景也得掉眼淚。


    掃地大嫂把鐵掌水上漂拉了起來,隻見鐵掌水上漂拿著頭發喊道:“頭發沒落地啊,沒落地。”


    劉洪上前拍拍鐵掌水上漂的肩膀,說道:“長老好輕功那。”


    說著,把那頭發奪過來,扔到地下。


    鐵掌水上漂大驚,看著fbi四人,喊道:“不關我事啊,他自己扔的。”


    眾人笑成一團。


    這時,劉洪走到夏公子那裏,對臉色鐵青的夏公子說:“剛才得罪了,我情非得已。在下想以後和貴幫在生意上能有些合作。”說完,快步走向無根門活不長這裏。


    劉洪已經聽君子摸說兩大幫會已經在外邊幹起來了,要不是今天有fbi在這裏,怕是兩大幫會早已經大打出手。他不能讓平衡被打破,一旦打破,最倒黴怕是他,因為他是最弱的。


    戰爭來臨,最倒黴就是那些手無寸鐵的平民百姓,那些高管貴人早就跑的遠遠的。


    他往那跑,他感覺無路可逃。


    離開這個酒樓,他拿什麽賺錢,賺不到錢,拿什麽供甜甜上學,買新衣服,買新玩具。


    他不能阻止世界大戰,那個聯合國都沒招。


    他要阻止兩大幫會的血拚,他要繼續在夾縫中生存,他需要這個夾縫。


    一旦,夏肆情緣被滅,無根門統一這塊地盤,夾縫被磨平,讓他怎麽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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