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點二十,我找到了病房。沒想到我這樣子竟然沒人攔我。


    門口有一張床,床上躺著一個七八十歲的老頭在打著掉瓶,旁邊坐著一個七八十歲的老太太。我推門進去,裏麵有三張床,一張床上躺著一個小孩,旁邊有一男一女憔悴的坐在那裏,眼睛通紅。一張床上躺著一個老太太,是我要找的人。旁邊坐著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女人。一張床空著。


    我當時奇怪,外麵的老頭怎麽不躺這。


    我走到老太太跟前,那女人站起來看著我笑著說:“你是……”。


    我說:“我是老李的朋友,來看看老太太”。


    女人就給我倒水什麽的。我看到老頭很激動,便給他使眼色。


    我走到老太太身邊說到:“三十幾年前,一個賭徒因為賭被他老婆叫著自己的哥哥去勸說,賭徒和他的哥哥打了起來,賭徒的老婆抱住了賭徒,他哥哥失手打死賭徒。因為周圍沒人,他哥哥把賭徒扔到了一個臭水溝裏。然後賭徒的老婆和他的哥哥吵了一架,從此在沒來往。賭徒沒死,隻是暈了,醒來後爬出臭水溝。他後悔了,從此在沒賭過”。


    這時我看見老李進來了,我對著他笑了笑,接著說:“賭徒靠修自行車生存,後來又補胎。省吃儉用,然後把辛苦賺的錢偷偷放到他老婆的家門口,每年都會放兩次。直到他們的孩子長大工作。賭徒的老婆早就後悔了那天叫著她的哥哥”。


    說完我看見老太太手指動了動,老頭滿臉淚水。老李也是眼含淚花。


    我看著老李說:“可以繼續嗎”?


    老李沒有說話,隻是看著老太太。


    我脫掉老太太兩隻腳上的襪子,對老頭說:“你現在在她耳朵邊說話,什麽話都行”。


    老頭看了看老李,走到老太太跟前,彎下腰說:“堂濟他媽,我對不起你”。


    說完老頭大哭起來。


    我在老頭說完話的那一刻,拔出血劍在老太太的大腳指上各刺一下,然後鮮血直流。我把血劍插回去的同時,老太太也大喊了一聲:“堂濟”。然後坐了起來,看看我,看看老李,目光停在老頭的臉上:“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嗎?我以為我在做夢呢”。


    老頭哭著,老太太哭著,老李也哭著,女人也哭著。就連那一男一女也流著淚。


    我掏出煙點上,深深吸了一口說:“都別哭了,先給老太太止血”。


    老李趕忙激動的喊來護士,護士看了看跑出去拿了一個盤子,盤子上一些止血包紮的東西。


    包紮好護士就出去了。老李握著我的手不說話,老太太把他叫過去,說了幾句話,就抱在一起。然後護士進來了。


    我問護士外麵的老頭怎麽有床不在裏麵躺著?護士說老頭的兒子不管他,住外麵沒有住院費。我一聽火了,西瓜的什麽兒子,我要見道西瓜的非打斷西瓜的兩條腿。


    然後耳邊響起了很小的聲音:“我去把他兒子找來”。


    我想也沒想順口說:“快去”。


    護士看著我的煙,看了看老李笑了笑,然後走到小孩的床前說:“趕緊去辦出院手續,我都挨罵了”。


    說完就走了。我抽完煙就把煙頭扔地上。


    我看著那男的再哭,心說大老爺們哭什麽啊。


    老李讓我別走,說他出去會,說那女人是他愛人,就擦著眼淚走了。老頭老太太一直說著謝謝我。我問老李的老婆那倆人怎麽回事,老李的老婆說完我真想把醫院一把火給燒了。


    那一對夫妻在市裏自己家做一個文具批發的生意,生活還不錯,誰知孩子得了怪病,總是迷迷糊糊的。他們花光了積蓄,賣了房產,孩子還是看不好。什麽醫院都去了,就是看不好。隻能在醫院打掉瓶保命。由於時間長了,錢花光了,該借的能借的都借了。沒錢醫院停了藥,讓他們出院,他們跪著求,哭著求,這不又來催了。為這事那護士都挨幾回罵了。


    我聽到這裏,又點了支煙,站在窗前罵了起來,眼紅了沒想那麽多就邊抽煙邊罵:“道不平衡了。這是什麽他媽的醫院啊,救什麽死扶什麽傷,西瓜的心都讓狗吃了,開醫院就為了賺錢你不如去搶啊。要賺錢你別開醫院,賺錢買棺材啊!拿著救人的旗做著嗜血的事,這院長還不如死了算了,西瓜的”。


    感覺有點過癮了我從我的包裏掏出所有的錢放到那孩子床上看著那哥們說:“哥們,我這有點錢你先用,回頭我在給你去取”。


    然後我轉身又罵了一句:“西瓜的賺錢買棺材去”。


    然後看到門口站著好多人,老李也站在門口看著我。還有一些穿著白大褂的和一些應該是病人家屬。我看見那幾個穿白大褂的就來氣,我說道:“去把你們院長叫來,我問問他西瓜的是不是想錢想瘋了”。


    這時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臉一紅一白的說:“我就是院長”。


    我一呆,不知道說什麽了。


    後來知道那幫人是聽到老李的媽媽醒了,過來看的,剛好我開罵他們進門。


    我不知道說什麽了,順口道:“院長,院個西瓜啊,老太太製不好,得我這個江湖人出馬,小孩小孩製不好,得……得……”。


    說到這,我感覺不對,小孩迷迷糊糊,這不和術數裏說的情況一樣嗎?我突然竄到小孩跟前,扶起小孩,拉開小孩的衣領,看到小孩大椎穴上有一根汗毛很長,粗細和頭發一樣。我順口說:“西瓜,索魂針,針換成頭發,怪不得查不出來”。


    我讓小孩的老子,也就是那哥們把小孩的衣服都脫了,然後拿出血劍,刺開大椎穴上的皮,劍插回去。然後利用鬼魅手的手法小心的拔出頭發,因為頭發一旦斷了,小孩馬上就得死。頭發拔出來後,小孩哇的一聲哭了起來直喊媽媽。那女抱著孩子就哭上了。我看了看頭發,有二十公分長。


    索魂針是一種蠱毒術,如果蠱術被破,施蠱人會自食其果。


    我擦了擦頭上的汗,回頭看了看門口的人,走到老李跟前說:“謝謝你相信我”。


    我竄到小孩跟前時,有幾個醫生要過來阻攔,我看到老李攔住他們。


    那院長上前,掏出煙給了老李一支,給了我一支,我就點上了。老李沒抽。我想了想,西瓜,這是醫院,趕緊把煙扔地上踩滅。然後看見那個護士在笑,我就看著院長說:“我聽老李的老婆……愛人,愛人說她是個好護士”。


    院長看著我笑了笑,對著那護士說:“小張,從現在起你就是這科的護士長了,好好幹”。


    說完讓人都散了,把老李叫了出去。老李出去前看著老太太說:“媽,你……你和我爸先聊,我出去一下”。


    老頭和老太太同時說:“你去吧”。


    這時那哥們和他老婆走到我跟前,跪下說:“謝謝大哥,謝謝大哥”。


    我趕緊給拉起來說:“沒什麽”。


    然後我們,老頭,老太太,老李的老婆,小孩的父母,一起坐著聊。什麽聊天啊,都是感謝的話。


    一會外麵的老頭也搬了進來,那護士看著我說:“謝謝。院長說不收他們的住院費,讓他們搬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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