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最掃興之事莫過於自己說得白沫翻騰,別人卻聽得昏昏沉沉


    恍然間小花明白了那女人的依仗,忽然發覺三幫聯盟忽略了一個關鍵問題,這是遊戲,玩家之間那裏來的絕對秘密?他們是防著驛站傳送,可誰也沒用心的防著同樣有組織的破壞行動。這女人雖然不是鶴舞盟的盟主,可人家是鶴舞盟的靈魂啊,人家背後也是有嘍羅的。大好形勢,付之東流,估計驛站那邊也沒什麽盼頭了。


    那種大江東去的無力感讓他一個恍惚,被老大用臂彎夾住了腦袋,在那倆句如同梵音的叨叨聲中,讓老大揍得鼻青臉腫,麵目全非,最後哢嚓一聲斷了脖子,解脫了。在掉進漆黑那一刻小花悲哀的笑了,還好,不用蛋疼了。


    老大呲著牙,漲紅著臉,終於換了句新台詞:“去ni媽的,長了一付兔兒爺的吊樣,還給老子搞隻可遠觀不可褻玩焉的調調,這下爽了不,老子叫你裝b。”提起花榮的屍體尤不解氣的幾拳,然後掄起扔了出去,正要學著泰山捶胸頓足的抒發下心中的鬱悶,忽然想起這家夥好歹也是一玩家中的頭頭,按照國際慣例,遊戲裏但凡有點身份的家夥都會有點身價的。[]看著夜色中遠去的屍體,一時不由得有點暗恨自己多事,丟那麽遠幹嘛?憑的放飛了一隻肥鴿子。


    周圍水泊梁山的玩家們見花榮慘死,害怕的激憤的鬧做一團,又恰遇身後冒出來的鶴舞盟幫眾,一時間場麵更見混亂,隻是眼前的情景那裏還能跑掉,一個個幹脆扯著嗓子自己給自己壯膽。


    老大轉頭回來打量四周,正好看見十八望向自己。十八正是忐忑,眼見老大望向自己連忙一臉訕笑,老大眼睛一亮,手指肥鴿子飛去的地方:“十八,給我把那兔兒爺的屍體弄回來,一激動,忘記刮油了。”


    十八見老大對自己無甚怨念,開開心心的舍了敵人去尋那花榮屍體。雖然天色漸晚,不過也沒到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十八仗著輕功在人群裏泥鰍似的穿過,轉眼工夫就提著花榮回來了。想必是打得太熱乎,誰都沒那閑工夫關心地上的屍體,更不會想到有人居然明目張膽的刮油,畢竟提前打掃戰場這事大多數人都是抹不下麵子的。


    老大正拿著花榮掉在地上的那張大弓琢磨著是否能管點銀子,那大弓磨砂亮銀,在暗暗的夜色裏也算顯眼,引得一梁山好漢大叫:“屁王撿了花哥的武器。”四周立刻響起一片搶回來的嚎叫聲。老大不驚反喜,看樣子是好東西,連忙負在了背上。


    從十八手裏接過花榮的屍體,老大很不客氣的往地上一貫,揚聲對兄弟們說:“你們給我頂住,我看看這兔兒爺身上有啥好東西。”說完就開始替花榮寬衣解帶。眼不能視,耳卻能聽到花榮心裏再死一次的念頭都有了,這次真的是要赤.裸裸的去了,可惜了身上那點錢財,可惜了那把風騷無比的好弓。轉念間把我是老大家的祖宗從猿人到未來人,上下五千年,一一問候了無數遍。


    梁山好漢是憤怒的,其他倆幫玩家是不甘的,可惜大勢已去,隻能把最後那點血性和情緒化做垂死的抵抗和漫天的謾罵聲,響徹山腳。


    那邊動靜很大,這邊卻寂靜一片,黑衣人頭領眼見身後形勢大變,感覺事已不可為,於是沉聲命令:“撤。”


    果然是訓練有數,命令一下,二十多人四散而去,玩家顧不上他們,崆峒的npc離得遠了點。就這麽,在夜色中剛才還在眼前對峙的人忽然就沒了,隻剩眼前那兩丈大小的紅色霧團妖異的孤獨的存在著。何張二人麵麵相窺,張嘯吩咐下麵的弟子:“你們前去幫助一下師弟師妹。”倆人打算留下來看看結果,畢竟那麵看上去已是無憂,這裏老臉的生死才是大事。說完轉頭用商量的語氣問張嘯:“張師兄,我想試試用內力能不能吹散這怪霧。”。還沒等張嘯開口,那些鳴字輩的弟子就驚叫起來。一弟子惶恐的說:“倆位師叔,我們中毒了。內力全失,無法移動。”


    “什麽。”何張二人麵色大變,連忙運起內力。這才發現體內真氣滯待,雖然沒有如弟子所說內力全失,但是隻剩下平時一半了,想必這還是因為兩人內力深厚的緣故吧。


    “咱們上當了,張師兄,這毒的範圍遠遠不止兩丈。那狗賊言語不實。”何不同悲聲說道。那感覺就和被騙失身似的。


    “喳喳喳。”一陣呲牙花的聲音響起,一個黑影從眾人身側不遠處的樹上掠下,站在了何不同和張嘯的身前不遠處,正是去而複返的黑衣人頭領。何不同二人知道想必是剛才此人並走遠,可恨自己二人中毒內力大失,居然沒能察覺。


    “狗賊不過是奸計得逞而已,算不得真本事。”張嘯怒罵。


    黑衣人看了看身邊不遠處的紅霧,再轉頭看了看眼前的二人,嗬嗬笑了:“兩位掌門,是我傻?還是你們太天真?還記得我的原話不?兩丈之內寸草不生,沒錯啊,那霧裏是這樣啊,這哪裏是言語不實了?我隻不過是忘記告訴你們這秋雨的香味兒有散功麻體的功效而已,我忘記了,可不可以?行不行啊。”說完抿嘴一聲呼哨。就見剛才散去的黑衣人又跑了回來。


    首領看著手下到齊,無不得意的數落著何張二人:“看來是名門正派的掌門把你們倆給當傻了,我能告訴你我身上有顆痣,但我有必要一定告訴你它在那裏嗎?知書達理的何不同何掌門,你說是吧?”


    何不同喟然長歎一聲,然後淡淡然的道:“是啊,何某受教了。”


    那黑衣人一愣,感情這位還真是在深刻反思啊,一時間因看不見對方的激憤與不甘,索然無味起來。隻覺得自己這道好菜卻是做給了無味之人食之。正要揮揮手讓對麵的崆峒眾人灰飛煙滅的時候,異變突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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