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森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那磨盤石壇之中的圖案,目光中露出無盡的貪婪之色,仿佛那一刹那,他看見了自己已經天下無敵的樣子。當下竟忍不住陰笑起來。


    “嘿嘿……哈哈……隻要我得到元符,就得到司馬洋留下的法力。我看你們誰還能阻止我!”安德森咬牙切齒,慢步向前走去。


    他走得並不快,因為他想慢慢享受得到法力的那一刹的快感,他要永遠的記住這具有曆史性的一刻,這是他安德森翻身當主的裏程碑!


    糟了!空隙中躲避的楚晴大叫不好,這個鬼物果然不懷好心,竟然想攥取封印之力,難道他不知道封印之力是封印了鬼物嗎?……或者說他根本就是來救那個鬼物的。聽他的口氣,好像那太極圖案中的靈符還能厲害的樣子……咦!傻蛋!楚晴心中大罵自己一聲,連張天師、丘處機都要加上“不才”兩個字,那道靈符的能不厲害嗎?


    不行!楚晴目光凝實,看來本女俠要出出手了,當下握緊手中靈符,可是一想到那靈符都快被捏成廢紙了,就算那黑衣人讓自己把符貼在他眉心,那符能起作用嗎?等下要是自己跳出去,那黑衣人出手打傷自己怎麽辦?楚晴一時又畏懼起來,隻好眼睜睜地看著安德森一步步的走到了磨盤石壇前。


    “無窮的法力……我來了!”安德森大喝一聲,左手向著石壇中央的太極圖案抓去。


    “安德森!你休想!”忽然身後傳來一聲大喝道。


    是師父!楚晴眼睛一亮,正欲走走出來,可是考一想到安德森還在麵前,要是萬一上了自己可不好,於是立馬又蹲了下去。


    “嗯?”安德森略偏了下頭,卻沒有回過去,而是奮力的將手往下壓去。


    “嗖!嗖!嗖!”忽然三聲破空聲急速響起,安德森眉頭一沉,咬牙切齒,卻又不得不往右閃去。


    “啪!啪!……”兩顆棺材應聲打在了地板上,可是還有卻一顆直接打向磨盤石壇。


    糟了!茅勵、楚晴齊叫不好,可是又都無能為力。


    眼看那棺材釘就要打上那磨盤石壇。忽然離棺材釘最近的靈符猛地自動飛射出來。靈符與棺材釘撞在一起,頓時“嘭!”地一聲,爆發出一團與籃球般大小的火焰,最後消失不見。


    可惡!安德森心罵道,要是剛才自己早點出手奪符,就不會出這麽多亂子了。當下眼睛看向前麵,正見茅勵、淩菲音、徐風、李子邦依次走了出來。


    茅勵掌起斷劍,向前一步,厲聲道:“安德森,你已經跑不了了,識相的就離開高飛的身體,或許我還可以給你一個痛快。”


    安德森冷笑一聲道:“我看你們已經沒有機會了,我已經吞噬了這個小子的魂魄。不過你一定要回你們的朋友的話,我不建議暫時充當一下。”


    “無恥!”淩菲音厲聲罵道:“你不知道高飛是你的曾曾孫子嗎?”


    安德森略顯“驚訝”道:“哦,是嘛?還有這回事,我怎麽不知道?嘿嘿……”安德森忽而寒聲笑道:“我告訴你們,就算是我兒子我也不在意,反正家族多的人,多一個少一個沒關係的。”


    “不,你不知……”茅勵還想爭辯,旁邊的徐風卻揚起斬鬼刀,上前道:“還跟他廢話幹什麽!我們手底下見功夫!”


    “呀!……”徐風大步向前,迎麵劈向安德森。


    安德森往後一閃,想要避開。徐風卻窮追不舍,厲聲喝道:“神道法!斬鬼三刀!”


    又是這招!安德森也見識過徐風的斬鬼三刀,當下繼續閃躲。


    “呀!一刀……”刀芒四射!


    “兩刀……”罡風撕裂!


    可惡!安德森後背都抵住木牆了,可徐風的刀勢不減。


    “三刀……’斬鬼刀挾著刀芒與罡風直直砍向安德森的腰部。


    安德森一咬牙,卻忍住不動,等到到頭快刀跟前時,忽然嘴裏念動咒語,整個人陷入木牆中。


    “穿牆術!”茅勵、淩菲音大驚。


    “嘭啪……”徐風將斬鬼刀砍在木牆上,應聲將木牆轟出一個大洞。


    大洞另一頭,安德森正咧嘴冷笑。


    可惡!徐風仗劍跨過了大洞。茅勵與淩菲音見勢也殺向安德森所在的房間。


    隻有李子邦左手拿著八卦鏡,右手拿著青銅劍,愣在原地,眉頭緊鎖,好像在猶豫著什麽事。


    咦?怎麽就他不追?楚晴詫異起來,想不過那個養鬼的徐風就然有這樣的法力,特別是那把巨刀和他的咒語,跟動畫中的火影忍者差不多。


    楚晴一時也不想現身,同樣也不敢現身。因為聽茅勵的口氣,好像他早就知道這個地方,而自己是偷偷進來的,要是主動跳出去,那非得被痛批不可。倒不如等他們都打到外麵去,我在偷偷溜出去,嘿嘿……


    “嘭!”地一聲巨響,又有一道木牆被徐風砍塌。可是安德森卻陰險狡猾,根本不出手,隻是一味的逃避。這接連十幾招下過來,徐風都覺得雙臂有些吃力,可是自己又不能停下來,因為他知道,隻要自己一停,安德森必定會反撲過來。


    茅勵見徐風刀勢有所減弱,便知他快頂不住了,當下便掏出一張穿牆符,快步撞向前方。淩菲音則從走道中繞過前方的房間,去堵截安德森。


    “嗖!”一聲,茅勵穿過木牆,卻見安德森站在房中,右手中也握著一把劍,劍身上綠焰滔天,跟徐風的斬鬼巨刀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最讓茅勵趕到心驚的是,他感覺到了一股蠻荒的氣息。當下不禁開口道:“蠻荒騎士劍?……”


    安德森笑道:“想不到你竟然認識。不錯,這就是黑暗與邪惡的同存,毀滅與痛苦的根源,來著地獄的蠻荒騎士劍。”


    上次在狐柳山莊中,安德森第一次召來蠻荒騎士劍的時候,茅勵就已經發現他隻不過是用高飛的劍身借來了劍魂,而這次恐怕來的是真身了。而且上次召來的劍魂就已經厲害無比,那這次真身得多厲害!


    “呀……嘭啪……”木牆再次被砍塌,徐風衝殺過來,當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直殺向安德森。(.)


    茅勵趕緊提示道:“小心他的劍……”


    可是已經太遲了,安德森揚起那把綠焰滔天的騎士劍,照著徐風的斬鬼刀劈去。徐風仗著自己的斬鬼刀是神道教的鎮教之寶,根本沒把安德森的劍放在眼裏,一見安德森不閃躲了,反而一陣欣喜。雙手握緊刀,厲聲道:“神道法!刀斬妖魔!”


    “嗷!”斬鬼刀應身發出嚎叫之聲,一條蒼狼從無盡的刀芒中化形出來,呲牙咧嘴地隨著斬鬼刀撲向安德森。


    這倒是一個新招式,可惜已經遲了,安德森劍勢不見,奮力向前。頓時刀劍撞在一起,“嘭”地一聲脆響,好像有什麽東西斷了。


    前方的威勢忽然煙消霧散。徐風心一怔,大叫不好,可撤退已經來不及了,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詭異的綠劍夾帶著蠻荒之氣砍向自己的麵龐。徐風一下子懵了,自己與斬鬼刀相伴這麽多年,斬鬼無數,想不到今天竟然卻被鬼物所斬斷。早在幼年,父親大人就告訴自己,刀在人在,刀亡人亡。難道今天自己就要命喪於此麽?


    一瞬間,徐風的腦中閃過無數個場景,有父母的,有朋友的,有徐風的,有淩菲音的,雖然已經臨死,可徐風仍然不後悔來中國,不過看來注定此生與小音無緣了,不過也好,這樣就可以安心陪小陌了……


    “嗖!”地一聲,對麵牆上遁光閃過,淩菲音現了出來,正好看到這一幕,頓時嘴巴張得老大。


    結束了,徐風看著淩菲音,嘴角微微一笑。


    “不……”


    “鏘!……”


    徐風正痛惜著淩菲音的尖叫,忽而耳邊傳來一聲金屬撞擊的響聲,徐風轉睛一看,竟然是茅勵的斷劍抵在自己的額頭上空。


    茅勵咬牙切齒,雙手發顫,看向徐風道:“還不快走!”


    “哦!”徐風這才反應過來,趕緊抽身離去。


    安德森呲牙咧嘴,大怒道:“日本豬!你逃不掉的!”當下抽劍想要砍向徐風。可是茅勵那肯放過他。


    “鏘!”地一聲,倆兩劍再次對上,滔天的綠焰不斷地衝擊斷劍,可是斷劍卻沒有一點反應。


    如千斤重的力道壓在茅勵的雙手間,一時間,茅勵雙臂都發麻了。當下看著那斷劍罵道:“你這個可惡的白眼狼,關鍵時候總躲起來,你還有沒有一點劍性!”


    “嘶……”斷劍忽地發出一陣通明鳴聲,絲絲紫氣綻放出來。


    嗯?安德森清楚斷劍之威,雖然現在有蠻荒騎士劍的真身在手,可是他也不敢大意,當下趕緊抽劍回身。


    “噗!”斷劍之上,紫氣忽然井噴而出,立馬將斷劍包圍起來,跳躍之間,略顯龍影,隱隱間大有將那蠻荒之氣壓下去的意思。


    眾所周知,紫氣自古就是王霸之氣。老子西去時,關令尹曾見紫氣東來,後世帝王出世,必有紫氣顯尊,所以此刻斷劍挾龍威並不為過,反觀安德森手中的蠻荒騎士劍,隻不過是西方蠻夷之國一破敗之物,怎麽能夠與中國神器睥睨呢?


    淩菲音見徐風已經脫離了危險,頓時大鬆了口氣,當下掏出一疊黃符,向前使去:“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嗖!”黃符化作火團激射向安德森的身後。


    安德森猛地回頭,騎士劍向前一劈,頓時火光四射,火團四下散去。


    可惡!淩菲音氣罵一聲,掌起手中的桃木劍向前砍去。


    “老妹!不要!讓我來!”茅勵仗劍刺了上去。


    後麵的徐風一見,也掌起斷了的斬鬼刀殺了上去。


    “呀!”徐風大喝,斬鬼刀身上竟然又重新泛起了黑氣,徐風見了頓時大喜,厲聲便喝道:“神道法!斬鬼三刀!”


    真是一群難纏的小鬼!安德森極力地應對三人,可是立馬就處於下風。不行!必須想辦法脫身,不然那小狐狸領著山莊衛隊回來可就糟了。


    安德森眉頭一皺,忽然劈開淩菲音,又向木牆上撞去。


    “哪裏跑!”茅勵大喝道。


    可是安德森卻已經陷入木牆之中。


    茅勵也顧不上掏穿牆符,當下毅然決然地撞了上去。


    “嗖!”地一聲,淩菲音、徐風見茅勵竟然也穿了過去。


    徐風見了大恨,奮力地揚起斷刀砍向木牆。


    淩菲音則是大驚,她想不到茅勵竟然回了穿牆術,這可是嶗山派的不傳之術,早年自己央求父親時,父親就說此術傳男不傳女,等到哪一天自己結婚後,就會傳給自己的丈夫。茅勵此刻使出這一招,難道不是天意嗎?


    淩菲音忽而會心一笑,對,這就是天意,這才是真正的緣分!當下趕緊沿著徐風劈開的洞衝了出去。


    戰鬥前沿,茅勵不停地在後追,可是安德森卻一個勁地往下穿,到了樓道最末又掉頭穿到另一邊,再往磨盤封印所在的房間穿去。


    茅勵都有點不耐煩了,當下喝道:“安德森!難道你就隻有這點能耐嗎?難道你就不敢和我對打嗎?”


    前方的安德森應道:“你放心,我們有的是機會,不過得等到我拿到元符。”


    元符?茅勵不知其意,可是安德森竟然如此重視,那就肯定不是凡物,而且那元符就在這古樓之中!要是真的讓他拿到,可怕就不妙了。茅勵咬牙拚力往前追去。


    磨盤石壇前,楚晴都忍耐不住了。可是李子邦依舊一動不動,眉頭緊鎖著,就算淩菲音那驚天一喊時,他都隻是側身過去,見徐風有危險又跨出三步,可是徐風危機被茅勵一解,他又立馬轉了過來。


    呀……你這可惡的高麗棒子,那還不走,本女俠都要憋得上廁所了。楚晴恨得牙齒直響,可是又沒有辦法,隻好無奈的蹲著。


    其實這也並不能怪李子邦,因為在李子邦看來,這次是安德森親自出手,如果自己相逼太急,安德森肯定會用自己心頭的封鬼刹針要挾自己,到時候事情就會變得更糟,此刻自己不出手,讓安德森在戰鬥中無暇顧及自己,那樣一來還可以減少不必要的危險。


    李子邦想得是好,可安德森卻會如此輕易的放過他,特別是現在他已經處於弱勢,那就更應該利用著最後一顆棋子,所以剛才立馬就想到了李子邦。


    李子邦正在猶豫自己做得對不對時,忽然那個讓他悔恨一輩子的聲音再次在心頭響了起來:“聽著!我不說第二次,你幫我擋住茅勵,事後我就幫你除去心頭針。”


    李子邦眉頭一緊,急速回道:“不可能,我最多兩麵不幫。”


    “你沒有談判的資本!”憤怒的聲音在李子邦心頭嚎叫。緊跟著那股熟悉的鑽心透骨的劇痛立馬襲上心頭。


    “啊……”李子邦咬牙住嘴皮忍住痛疼,不想竟然連嘴皮就咬破了,鮮血順著嘴角流下。


    咦……楚晴不禁一顫,這個高麗棒子玩得什麽鬼把戲,不去殺那鬼物,竟然在這咬嘴皮子,還咬出血了。


    “你答不答應,不然我現在就把你那個小對象殺死!”安德森的聲音再次響起。


    “不要!”李子邦喊道。


    安德森急道:“想要她活命,就給我擋住茅勵,我隻要一分鍾。事成之後,女人、你的命都是你的,我還可以給你無盡的財富。”


    李子邦渾身顫抖,眼中卻流露出一絲不已察覺的異色,應道:“此話當真?”


    “當然!”安德森應答。


    “嗖!”地一聲,安德森從旁邊的木牆中穿了出來,對著李子邦使了個眼神。


    李子邦再往牆上看時,茅勵已經露出個頭。


    對不住了,茅勵兄!李子邦雙手抓住背後的琴盒,猛地向著茅勵打去。


    “你幹什麽!”茅勵剛露出木牆,趕緊仗劍擋住琴盒。“鏘!”地一聲,茅勵被拍在了木牆上。


    茅勵看著安德森已經飛向磨盤石壇,心知安德森所說的元符必定是在哪磨盤石壇之上,再加上那石壇身周數不勝數的靈符,那元符必定不是等閑之物。


    “可惡!”茅勵鋒利往前一劈,殺開李子邦,想要奪路而後。


    李子邦眉頭緊湊,一臉冷漠,翻手又將琴盒擋在茅勵的麵前。


    “李子邦!”茅勵氣急敗壞,也顧不了會不會擊傷李子邦,當下拚盡全力,同時勾通起斷劍中的紫氣,奮力向李子邦砍去。


    “啪!”琴盒應聲炸成無數塊,李子邦也被炸飛開去,方向正是安德森。


    嗬!機會終於來了。李子邦嘴角露出一絲笑容,當下左手急速往口袋一摸,現出一枚刹針,轉頭就向著安德森的後腦勺插去。


    安德森正揚起左手插向磨盤石壇,好像沒有發現。李子邦頓時大喜,可是就在他快要飛到安德森的後背時,心中忽然傳來一股摧天毀地般的劇痛。李子邦身子立馬佝僂成一團,猛地掉了下去。


    “哼!我早就知道你會來這招!”安德森得意的冷哼聲回蕩在整個房間,那沾滿綠光的手猛地插在太極圖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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