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柳山莊前的一顆大柳樹上,兩個青年看著茅勵與楚晴失落地走了出去。(.)


    左邊的青年轉頭,道:“司馬,我看這個小五郎還真不靠譜,幸虧有馬風舞在……”忽而又笑道:“……嘻嘻,你說我們要不要請她吃頓飯啊……哎呀……”


    司馬恨恨地敲下他腦袋說,“請個p,我看你是被“馬蜂窩”迷了心竅。”


    “馬蜂窩?”挨打的青年不解道。


    司馬道:“對啊,司徒。你也不想想我們給那個姑奶奶擦了多少次屁股了……”


    “噗嗤……”司徒笑道:“擦屁股,這個詞用得好。不過她可是你未婚妻呀。”司馬又裝作一臉嚴肅,不住點頭道:“嗯!真是夫唱婦隨……哎呀……你幹嘛又打我!”


    司馬怒道:“不要再跟我說她,難道你忘了月兒了嗎?”


    司徒聽言立馬住嘴,最後悻悻道:“司馬,對不起,我又說錯話了。”


    司馬歎了口氣,看向遠處落寞的茅勵,悠悠道:“我倒是同情茅勵。嗬!淩菲音啊淩菲音,到底誰是你的金嶽霖呢?”


    司徒左手撓頭,問道:“誰是金嶽霖?”


    司馬卻避開那個問題道:“我們走吧。”


    司徒見司馬已經跳了下去,趕緊問道:“哎!我們不是答應了範局長要善後嗎?”


    司馬答道:“任務已經完成,剩下的事交給劉安明吧。”司馬說完又停步轉頭回來道:“再說了,他範特西憑什麽命令我們。”


    司徒一笑,也跳了下來,道:“就是,我們堂堂‘三司’還會怕他們龍組嗎?”當下拍了下司馬的肩膀道:“走!”可走了不到兩步又忽然問道:“哎?你真的不管馬風舞啦?”


    司馬不屑道:“要管你留下來管吧。”


    司徒急道:“哎……這可不行,你忘了我可是活佛,當然是酒色不沾。再說了,要沾也得找一個好看點的是不……哎呀,我……我錯了,別打啦……”


    第二天,海城月台之上。


    吉書豪扶著茅勵,楚晴一臉慚愧地看著茅勵,道:“師父,不好意思,這次我來給你添麻煩了。”


    茅勵慘白的臉上泛起一絲微笑,回道:“沒有的事。再說了,你不是還幫我們殺了安德森嘛,那也是大功一件,繼續努力,你會成為一名合格的道士的。”


    “嗯!”楚晴想起了馬風舞的肯定,當下又道:“師父,你放心,我已經加了菲音姐的qq,回去之後我會幫你……”


    “哎……你免了吧!”吉書豪急忙爭道:“你別幫倒忙,要是你不來,茅勵他們肯能早就和……”


    “好了。”茅勵打斷道:“你們都不用說了,我和老妹的事我會自己解決。你快走吧,火車要開了。”


    楚晴見茅勵一臉嚴肅,隻好點頭道:“那好,我走了。”


    茅勵道:“嗯,一路走好。”


    楚晴看了眼茅勵,心中有過去給茅勵一個熊抱的衝動,可是看著旁邊的吉書豪一臉的不高興,當下隻好悻悻地轉過頭去,走入車廂中。


    茅勵目送她進去後,道:“走吧。”


    吉書豪道:“我們不等她走吧?不是俗話說送佛送到西嗎?”


    “走!”茅勵沉聲道。


    吉書豪聽出茅勵語氣中的冷漠,以為茅勵剛才是裝模作樣應付楚晴,這也難怪,要不是楚晴出現,茅勵、淩菲音早就雙宿雙飛了。當然更讓吉書豪氣憤的是,楚晴臨走前竟然正式的拒絕了自己,還說自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吉書豪一想起楚晴回絕自己時的臉色,心中便氣憤萬分,當下應了一聲趕緊扶著茅勵會出口走出。


    車廂中,楚晴一坐到座位上,就迫不及待地往外看,可視野中看到的卻是茅勵與吉書豪的背影,當下不由得露出一副失落的表情。當下一抬頭,目光望向天空的時候,忽而嘴角一裂,臉上竟現出一絲得意,長呼了口氣,輕笑道:“呼!終於自由了。”


    出站口,茅勵步履飛快,吉書豪都有點跟不上了,當下疑惑道:“哎?茅勵,你走這麽快幹嘛?”


    茅勵不語,依舊往前飛走。茅勵不回答,吉書豪也沒有辦法,隻好快步跟上去,茅勵現在這個樣子,那是什麽病人啊,根本比自己還快,我看他應該去參加馬拉鬆……嗯?……


    吉書豪心中的話還沒有說完,旁邊的茅勵忽然一頭栽了下去。


    “哎!茅勵!你怎麽啦!茅勵……”吉書豪趕緊扶起茅勵,茅勵鼻子忽地流出血來。


    糟了!吉書豪趕緊抱起茅勵,衝到廣場上,一旁正在聊天的東方強與劉局長一見,趕緊上前道:“吉哥,這是怎麽啦?”


    吉書豪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忽然一下就倒在地上。”


    劉局長見茅勵一臉蒼白,可印堂中卻一片漆黑,當下立馬眯著獨眼,催念密咒,再往茅勵印堂看去,卻見茅勵眉心之間,一個黑色閃電形狀的標記刻在上麵,劉局長頓時失語道:“糟了,好像是一種詛咒。”


    “什麽?”東方強、吉書豪大驚。


    劉局長憂心道:“或許是我看錯了,我們趕緊送他去醫院。”


    “好,我去開車!”東方強急急而去,三人趕緊帶著茅勵去往了醫院。


    學校自習室中。


    淩菲音正埋頭目不轉睛地看著書,可是書頁卻半個小時都沒有翻過了。


    這時黃小玉與郭麗走了進來,一見淩菲音如此狀態,不由得相互看了眼,又走了上去。


    黃小玉坐到淩菲音旁邊,小聲道:“菲音,不好意思。都是我沒用,一個城隍竟然剛上場就被打昏了。”


    淩菲音不語。


    旁邊的郭麗也趕緊道:“還有我,姐姐,我身為狐柳山莊的守護者,不該這麽容易就被撤退的,可是我也沒想到封印一破,那些山莊衛士就消失地無影無蹤,本來……”


    黃小玉聽言趕緊轉頭過去,用眼神示意郭麗不要再說下去。郭麗一下明白過來,趕緊閉上了嘴巴。


    黃小玉又轉回去,道:“菲音,你倒是說句話啊,你這樣我們都難受。再說,李子邦……”


    咦!你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郭麗急忙扯了扯黃小玉的衣服。


    黃小玉卻不管郭麗,繼續道:“李子邦的死不是你我能夠決定的,一天都由天定。我知道李子邦為你付出很多,可是你也要想想茅勵,他也同樣為你拚了性命。他現在還在醫院,難道你也不去看他嗎?”


    淩菲音眉頭一皺,這才抬起頭,道:“你們都不要說了,我隻想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好好思考一下。”當下站了起來,道:“你們都不要跟過來了。”


    “哎!”郭麗還想追上去,黃小玉拉住她道:“算了,讓她自己想想吧。”


    郭麗隻好有坐了回去,一臉失落道:“小玉,你說我是不是不該出現,如果我死守著狐柳山莊,安德森根本就不可能出來,那麽就不會有怎麽多事,高飛、李子邦不會死,學校也不會被嚴管、海城不會受難……”


    “別傻了。”黃小玉打斷道:“郭姐姐,這都是天命,沒有人能夠改變,我們能做的就是在順從天命中,尋找屬於自己的幸福,還有你和韓縱的愛情來之不易,你可得好好珍惜。”


    郭麗點頭,道:“嗯,我知道了。”


    三天後,海城東方醫院中。


    茅勵躺在病床上,範局長正站在跟前。左手執著一張符,嘴裏不停地念叨著。茅勵漸漸地睜開眼。


    範局一見,趕緊撤了決勢,道:“茅勵,你醒了!”


    茅勵長呼了口氣,道:“範叔,你怎麽來了?”


    範局道:“你都昏迷了三天了,我能不來嗎?”


    茅勵皺起眉頭道:“三天?我隻覺得昏迷之前自己頭腦很重,怎麽會一下子睡這麽久呢?”


    範局答道:“那是因為你之前無意中借來了天雷,可是沒有還回去,所以引發了天雷劫咒,再加上你身體沒有複原,所以就昏死去過了。”


    “是嘛?”茅勵輕微一笑道:“想不到“借人東西不還,遲早會遭報應”這句話還是真的。”


    範局佯怒道:“你還笑!自己幾斤幾兩還不知道,就會硬出頭,為了女人連命都不顧,你說要是你出事了,我怎麽跟師父交代。”


    茅勵認真道:“不,我可是不是單單為了女人,我是怕安德森出去後,天地間恐怕會掀起大風浪……對了!你們找到荒古封印中被封印鬼物了嗎?”


    範局搖頭道:“沒有,我們的人還沒來得及搜查,就被清除了狐柳山莊,山莊已經消失了。”


    “消失?”茅勵大驚。


    範局點頭道:“對,受了這麽重的破壞,狐柳山莊一定會自己封閉起來。這你不用擔心。”


    茅勵砸吧起嘴,道:“哦。”


    範局反手從桌上拿起一件東西道:“這是你的斷劍,我已經修複好了,不過裏麵的器靈已經消失了,可惜啊……”


    茅勵早知道這個結果,當下道:“嗯,我知道了,範叔沒事的話你先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範局道:“好,天雷我已經替你還了,那你就先靜養吧。”


    “嗯。”茅勵點了點頭。目送範局關上門後,長歎一口氣,慢慢地上眼睛。


    一個周後,茅勵再次出現在校園中,繼續上課,吃飯,睡覺,有空去打打乒乓球。淩菲音卻一直沒有露麵。聽卜茜茜說,淩菲音現在整天一個人窩在寢室中。茅勵也不去找她,依舊過著自己的生活,終於在回來的第三天時,徐風來一個電話,茅勵知道應該是攤牌的時候了……


    海城大學,留學生咖啡廳。


    茅勵找到徐風說的靠窗位置時,徐風旁邊已經坐著一個人,兩人真在聊著。


    那人一偏頭,驚訝道:“呀,茅勵來了。”


    茅勵問道:“你是?”


    徐風道:“哦,我介紹一下,這是司馬水羊,我們剛剛認識。”


    “哦!”茅勵覺得這個名字有點耳熟,可是又想不起在哪聽過。


    徐風見茅勵沒有表現出應有的驚訝,於是提醒道:“司馬水羊是著名的‘三司’合唱團的‘司馬’隊長。最近要他要在海城舉行演唱會。”


    “哦!”茅勵忽然想了起來,之前在海師大的時候,還曾經看過那張巨型海報。當下坐了下去,問道:“演唱會時間不是過了嗎?”


    司馬笑道:“哦。因為舉辦方臨時出了些問題,所以推遲了。”司馬往外一看,正見一人走了就來,於是起身道:“我朋友來了,你們聊。”


    “好!”茅勵兩人同時答道。


    茅勵看著司馬的背影,忽然眼前一亮,好像跟之前在後山上看到的一模一樣,難道他就是那個提醒自己的高手?茅勵皺起眉頭,轉了回去,問徐風道:“你跟那個司馬很熟嗎?”


    徐風詫異道:“不是,剛剛在這認識的。有問題?”


    “沒有。”茅勵搖頭,又道:“你找我出來有什麽事。”


    徐風頓了會,道:“你要不要叫杯咖啡?”


    茅勵道:“不用,我不習慣那股味道。”


    徐風輕笑一聲,端起茶杯喝了一小口,又放下道:“那你就沒有口福。”


    茅勵不語。


    徐風臉上漸漸變得嚴肅,道:“我們轉入正題吧,今天我找你來,其實是想跟你說一下小音的事。”


    茅勵臉色微變,卻不應話。


    徐風瞟了一眼,繼續道:“子邦兄死得壯烈,所以我希望小音能夠盡快的跟我去韓國,替子邦君守三個月的喪。”


    “我不同意。”茅勵道:“老妹跟李子邦沒有絲毫關係,怎麽能夠守喪?”


    徐風正色道:“茅勵,我想你得弄清楚,小音和子邦君可是五世奇緣,怎麽能夠說沒關係?再說了,在子邦君臨時前,小音也已經答應了子邦君。”


    茅勵辯道:“可是李子邦也沒有要老妹守喪。”


    徐風道:“可是小音也已經同意,隻要她能做到的事,就一定能做到。子邦君此生就是為了最求小音而來,現在他先小音而走,要小音幫他守喪三個月,這也不過分吧?而且你和小音之間意見沒有關係了,我這次來隻是通知你,不是征求你的意見。”


    茅勵聽到這裏,心頭一顫,好像什麽東西被觸動了,最後一臉失落,道:“嗯,我知道了,可是這件事也應該很老妹商量……”


    “這你就不用擔心了。”徐風堅決道:“小音會同意的。”


    茅勵砸吧了下嘴,沒有說話。


    徐風看了下表,道:“子邦君父母要離開海城了,我先走了。”當下不待茅勵起身,便抽身離開了。


    茅勵仰天深歎了口氣,將目光移向窗外。正好俯視著海大校園。商業街、體育場、小樹林、一一盡收眼底。


    茅勵極目遠眺,恍惚間,茅勵回想起第一次在商業街時,淩菲音冒認自己是他男朋友的情形,不由得一笑,可是再一想到現在的情況,臉色又一下冷了下來。


    “咦!茅勵怎麽啦?”忽然一個聲音道。


    茅勵轉過頭,卻見是司馬,於是答道:“沒事,想起了一些往事。對不起,我該走了。”


    “哎……別急啊,我看你也好不容易來一次咖啡廳,不和咖啡怎麽行呢?”司馬勸道,當下又轉身喊道:“服務員,過來一下。”


    茅勵已經知道司馬是一個法術高手,而且修為還不低,他留下自己肯定並不是喝咖啡那麽簡單,當下便坐穩,等司馬叫上了兩杯咖啡。


    茅勵看著那粘稠的黑色液體,不由一笑,問司馬道:“你的朋友走了嗎?”


    司馬喝了口咖啡,道:“嗯,剛走。唉,老朋友了,很多年沒見的那種。”當下又看向茅勵道:“嗯?你怎麽不喝啊?真的我不騙你,這兒的咖啡還真不錯。喝吧!”


    感受司馬熱忱的目光,茅勵端起茶杯,小小地抿了一口,嘴裏頓時傳來一陣苦澀。從喉嚨一直苦到心底。茅勵眉頭深皺,最後立馬將茶杯放了下去。


    司馬好奇道:“怎麽樣?”


    茅勵砸吧了下嘴,道:“苦。”


    司馬笑道:“純咖啡當然苦了……”司馬忽而一頓,皺起眉頭略微偏下頭,又道:“不過我喜歡。”


    茅勵沒有理會司馬這沒來頭的話,當下又喝了一口,依舊苦到心底。


    司馬看著茅勵苦瓜似的臉,無奈地笑道:“其實人生就像這杯咖啡,要是不加糖,他就是苦的,可是如果咖啡不苦,他又怎麽是咖啡?這就像人生,如果沒有一點苦難,他這麽能叫人生。”


    茅勵聽出他話中有話,於是問道:“司馬兄也是道門中人?”


    司馬搖了搖頭,道:“是不是道門不重要,重要的你要能“悟”,你想活在這個世界上,你就得去體悟,去感悟遊離在這世界的道理。可如果你要想活得跟快樂,那你就得頓悟,頓悟這天地間的法則。”


    天地間的法則,這不就是“道”嗎?頓悟,那不是“佛”嗎?茅勵心中迷惑不解,難道這司馬還是佛道雙修的高手。


    司馬雙眼盯著茅勵的眼神,忽然開口道:“你還是沒有理解我說的話。”


    嗯?茅勵猛地抬頭。他怎麽知道我現在在想什麽?


    司馬一臉嚴肅,冷聲道:“茅勵,如果我告訴你,你隻有不到兩年的命,你會怎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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