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自然災害過去之後,額的事情才算被扯平,本來額是劇團團長的預備人選的,現在什麽都不是了,副館長的職務也木有了,隻剩下文化館的館員這一職了。[.超多好看小說]額靠,這算什麽事啊,額不就和小白鵝好了嗎?額們兩個兩廂情願,又木有破壞誰的家庭,咋就不行了呢?咋就資產階級了呢?嘰。


    與小白鵝有了這個關係,還有什麽好說的呢?當初,小白鵝勸額和她一道私奔,額考慮再三木有答應。小白鵝也真是的,當年對額一點兒也不中意,木有想到後來對額的感情會這麽深。私奔?這是三十年代嗎?額們是那種小知識分子嗎?還好額是個經曆過戰火考驗的人,是個受過革命教育的人,是個打土匪立過功的人,額的腦子沒有那麽熱,很快地就冷靜了下來了,額木有同意她的意見。現在想想,如果真的和小白鵝一塊私奔了,組織上肯定要開除額們二人的公職,丟了飯碗子,再美好的愛情不都得泡湯?精神和物質,精神是第二性的,物質是第一性的,木有了工資,木有了生活來源,浪漫的花兒也得衰敗,褪色。所以,額還灰常的慶幸木有聽小白鵝的話,救了自己,也救了小白鵝。


    出了小白鵝的私情之後,額開始也是要死要活的,太後悔了,也覺得太木有臉了,丟人丟盡了。後來還是鄧未來與蔡平安慰了額,才使額寬下心來,願意接受改造,決心從哪裏跌倒,再從哪裏爬起來。


    額回蛤蟆灣,沒在木有進村前,額就作好了思想準備,額想額反正是這樣了,孬也孬不掉,賴也賴不成,幹脆就破罐子破摔算了。額想,棗針若是饒了額這一遭,額就與她好夫好妻與她過日腳,用額的行動說話。若是她不肯饒過額,跟額死活爛打,那額就與她一刀兩斷,離婚,如獸各走各的各路,如鳥各歸各的林。可是,那天額回到家,木有想到棗針知道額的醜事後,非但不吵不鬧,反覺得很驕傲。她私下裏對同村的姐妹們說:“這有啥啦?男人多睡個女人,不就跟貓多叼條魚是一樣的道理?按說一雙筷插一個碗飯裏就夠了,俺男人一雙筷多插了一個碗,多吃了一口葷,這又有啥?哪個男人不想?連小白鵝這樣的漂亮女人都能看中俺男人,這也說明俺的眼光也不賴。一個茶壺總不能隻一個茶杯,多幾個茶杯倒就是了,嘿嘿,我可沒有閑功夫吃醋。”


    棗針這麽潑辣的女人反而沒有跟額大吵大鬧,這讓額感到很意外,也感到她的大度,讓額重新認認這位棗針,以前額對棗針這看法那看法,嫌她黑,嫌她粗,嫌她醜,現在看,卻木有那種感覺了。當天,額沒精打采地回到了家裏,這是額改造結束回到家裏,丟盡臉麵後回到家裏,進村的時候,鄉親鄉鄰都用奇異的目光看著額,好象額不是人是個鬼。他們竟然忘了與額打招呼,往日的熱情不知跑哪去了。當額與他們主動打招呼的時候,他們哦哦的,很麻木。可額一回到家,卻不一樣了,棗針笑盈盈地接過額的行李,說額瘦了。接著,她就忙著給額泡茶,給額烙油餅,炒雞蛋,還烀了一鍋肉,中午,她弄了好幾隻菜,打了半斤高爐大曲,讓額吃得香,喝得舒服。她一塊一塊地將肉夾到額碗裏,額心裏就跟著一跳一跳的,這就是當初那個棗針嗎?那個讓額想起來就害怕就難受就痛苦的棗針嗎?她咋麽還有這麽讓人可愛的一麵呢?額的眼圈兒開始有點想紅了。


    晚上,棗針將額安頓上床後,又前後忙乎了一陣子,然後才準備鑽進被窩。在木有進被窩前還專門禮貌地問一聲:


    “要不要分開睡?”


    額們過去都是分開睡的,隻要在一個被窩裏,非有一場戰爭不行。現在想想,都是額不愛她的原因,如今棗針站在額的床前,抱著被子,溫柔地征求額的意見,額愧疚了,眼淚也出來了,不由分說,便猛地起來,一把將棗針摟在懷裏。


    昏暗的燈光下,額第一次認真地看了看棗針的**,她雖說皮膚黑得放光,可她那緊繃繃的肌肉構成的女性優美的曲線卻讓額第一次動心,額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肩部,她的腹部,她的臀部,她的大腿,最後,額停留在她那如兩顆如碩大鮮桃般的ru房上,結結實實的果子,卻木有人去采摘,木有人去發現她,讚美她,善待她,額真的很懊悔。額心裏在說:棗針,客對不起你。就伏下身去,用額的雙唇唇輕輕地親吻著她,一顆熱淚就滴在了她的乳溝裏。


    額和棗針好了。一好,就要作愛。額與小白鵝作愛時,學會了浪漫,此時,額也教棗針學著小白鵝那樣浪漫,棗針也聽話,就學著。棗針雖是沒有文化,學起這玩藝也是挺快。學會了作愛,情調也就不一樣了,會發嗲了,會**了,**也出現了。


    不久,棗針的肚子就鼓了起來,十個月過去,就生了一位男孩。過了一年半,棗針的肚子又鼓了起來,又生了一位男孩,挨到特殊時期前,這兩位孩子一個五歲,一個四歲,兩個小家夥都有多動症,長得象一對狼崽子,眼一睜就打打鬧鬧,一天到晚就木見他們安閑過。光打打鬧鬧的也不算什麽。關鍵是這兩個孩子都跟著棗針,因為額還在縣裏工作,額要上班,孩子棗針不帶誰來帶?於是,額將我們的寶貝交給了棗針,棗針也就用她的方式教育他們。


    呀呀學語時,棗針不是從“你好”、“再見”學起,而是從“日你娘”開始。所以,老大對老二一開口就是:“我日你娘”,棗針不但不管,反而有一種成就感,在一邊鼓弄老二,說:“不要怕他,你跟他對罵。”老二也就回敬老大:“我也日你娘。”棗針笑了,說:“罵得太輕,占不著便宜。”老二問棗針:“咋樣才能罵得重?”棗針又對她的小兒子說:“他日你娘,你日他奶奶,不就高一輩了嗎?一個娘頂她兩個娘!”於是,老二就追著老大滿院子跑,一口一個:“我日你奶奶!”“我日你奶奶!”


    棗針格格地笑個不停。嘰。


    棗針就這樣在鄉下生活。若不是與額學會了“作愛”,從而使她有了**,嚐到了做女人的性福,她才不願意往城裏跑呢。學會了作愛後,如果一個星期不作愛,棗針就有點想;半個月不作愛,就十分地想;一個月不作愛,就坐立不安地想,三個月不作愛,可就要想瘋了,走路大腿都都要晃蕩。可想歸想,要作愛就得進一趟城,進一趟城就十分地麻煩。因為她還要帶著兩個兒子。


    那是一個星期六,棗針算著又有一個月沒進城了,她極想與額作愛,卻因這事那事的脫不開身子。家裏生了一窩小豬,她去喂豬時,腿就有點晃蕩,想與額作愛。當她將豬食投進食槽裏,小豬們搶著吃食,吃光了,也吃飽了,就開始嬉戲了,小公豬騎在小母豬後背上,學著交配的動作,棗針看著看著就站不住了,立即就收拾東西,將家裏該放的放好,該鎖好的鎖好,拉著兩個孩子,就上了大馬路,坐上生產隊進城的馬車,往縣城裏來了,來找額來了。


    那一天,額下鄉了,額現在是位小工作員,隻能做些下鄉指導基層文化站的事了。剛才在鄉下歸來的路上,看到一對小年輕從河岸的樹林子裏走出來,臉上紅紅的,額也心裏怦怦地跳,心裏說,看看人家,真是牛郎織女喲。唉,額家的棗針這時候也來就好了,額倆也不妨鑽一下這小樹林子,那該多好啊,多浪漫啊,多幸福啊。一想到這兒,下身就勃動起來,脹得屁股直擰勁,差點從自行車上跌下來,額靠。


    可額一進文化館的小院,卻見棗針和兩個寶貝兒子都來了,嗬,心有靈犀一點通啊,心裏就別提多高興了。於是,額開了門,停了車子,一陣手忙腳亂,將娘兒仨安排好,就又來到街上,白麵饃饃買一包,酥油燒餅買一搭,又買了點豬腳、牛雜、花生米,打了半瓶酒,來到家裏,將客的那個小矮桌從床下抽出來,揩了揩上麵的灰塵,擺了滿滿一小桌的菜。這才給兩個兒子每人發一個豬腳,讓他們啃著,給棗針瀉上一盅酒,自己也瀉上一盅,一家人便樂融融地吃起來。


    這些食品在那個年代可都是奢侈品啊,兩個老虎羔子,跟著棗針在家省吃減用的,不過年不過節,哪能吃著這麽多好的東西?所以,他們個個狼吞虎咽,嘴巴巴嘰巴嘰地吃得特別香。額也吃,卻吃不出這些好吃的東西的滋味,心裏老是想著那件事,與棗針碰了兩盅,酒是不錯的,很香,喝了兩盅,額的眼睛就時不時地就往棗針臉上瞅,身上瞅。棗針被額瞅得不好意思,擠了一下眼,意思是說孩子大了,不要著急。可這一舉動卻被大兒子看到了,大兒子問:“娘,你對誰擠眼?”這一問,弄得棗針很不好意思,便用筷子往他頭上敲了一下:“吃你的飯,管那麽多閑事幹什麽?”


    額的那間屋,也就十二個平方,一張床,一把椅,一張桌,一個裝衣服的柳條箱,其餘的再也沒有什麽了。幹淨倒是滿幹淨,可棗針娘兒仨一來,房間就擠了。兩位小東西初見到額,收斂了一會兒,不多時就又鬧開了。這時候天黑了,城裏的電燈亮了,小家夥在農村都是瞎燈滅火的,見到城裏這麽亮的電燈,更是激動得不得了,從屋裏打到院子裏,又從院子裏打到大街上。


    孩子在外麵打鬧的當兒,額與棗針趁機抱了一會兒,還沒有抱多緊,他們又從院裏衝到屋裏來了,嚇得額與棗針象做賊似地趕緊將兩臂鬆開,額裝作木有事似地做個伸懶腰的動作,棗針則裝作收拾碗筷的樣子。待兩個孩子都打到外麵去了,額倆相視一笑,有多囧就不要說了。


    額說:“得想個法兒,不然你就白來一趟。”


    棗針說:“啥法兒,兩個孩子是我這一棵藤上的瓜,瓜不熟還能硬掐?”


    額說,去看場電影,看場電影他們一累,就得睡覺,睡著了,額們就有機會了,咱們的事也好解決了。


    在額們那個年代,看電影是一個很奢侈的事情,也是高級的精神享受。額們雉水縣的電影院座落縣城的東城區,每天晚上放映兩場,第一場是在晚上七點半,放完後,再清場,然後接著放映下一場。第二場一般是在九點鍾放映,放完也就十一點了。你想想,都夜晚十一點了,兩個孩子皮到那時候還能不累,還不呼呼大睡,隻要這兩個小家夥一睡著,那就好辦了,額與棗針還不是想幹麽就幹麽嗎?


    額與棗針商量好了,就準備去看第二場電影。


    一說看電影,兩個孩子簡直高興地要瘋了,直蹦直跳。為了讓他們施放全身的能量,早點兒疲勞,給額們騰出作愛的空來,額還專門買了炒花生,芝蔴糖,讓兩個小家夥吃。那天的電影是戰鬥片《上甘嶺》,戰鬥場麵非常激烈,兩個小家夥看得也十分地高興,一直在激動著。電影散場了,額原以為電影放不完他們就會睏得睡著了,可額錯了,他們看了這場電影後,非但不睏,反而更加興奮了。出了電影院的大門,他們就不停地打打鬧鬧,學著電影裏誌願軍打鬼子的樣子,達達達達,互相掃射。額喝斥了他們,不要胡鬧,他們才老實了下來,跟著額們回家。走在路上,老大趁老二不注意,搶了老二一塊糖。老二就拚命地追老大,待快要追上了,卻被老大邊跑邊塞嘴裏了。老二就吃了虧,罵老大:“我日你奶奶!”聽到這罵聲,額生氣了,這小子無法無天,出口不但傷著對方,也將額也罵裏麵了,額便“啪”甩了老二一個巴掌,罵道:“小王八羔子,誰教你這樣罵人,他奶奶不是你奶奶?”老二便往棗針懷裏一躺,委屈地哭了起來。棗針報怨額說:“他三生兩歲的小孩,懂個啥?說日又不是真日,不就是出口氣嗎?”額說:“那也不能讓他隨口就日娘日奶奶的,多不文明的是。”棗針認死理,就說:“你還說孩子呢?你呢?你罵他小王八恙子,你是什麽?你不就成了老王八了?”說著自己也笑了。額也木有生氣,怕生了氣做不成馬上額們要做的事情了,就笑著說:“額是老王八你是母王八。”棗針也不氣,也是為了馬上要做的事情,此時她哄著老二說:“別哭了我的乖兒,你別當著你爸的麵罵我日你奶奶呀?你知道你奶奶是你爸的啥啊?”


    老二說:“那我就背地裏罵。”


    “背地裏也不許罵的是!”額又大喝了一聲,額對兩個孩子卻一點兒也不客氣。


    回到文化館宿舍,已是夜裏十一點半了。額笑咪咪地看著棗針,棗針也笑咪咪地看著額,卻也木有辦法,兩個孩子不睡覺,額們也木地方做那種事。為了讓孩子們早點睡覺,額就叫他倆數數,誰數誰的,數到一百再從一百往一倒著數。這一招果然有效,不一會兒,就將兩個小家夥數困了,兩位小家夥才算進入了夢鄉。


    太寒酸了,額們帶著兩個孩子,根本木有夫妻作愛的條件。但額們都是人,都很年輕,都有性生活的需要,額們不是和尚和尼姑啊,性福是額們生活中的一部分啊,額們不作愛怎麽能行呢?額們都知道,做這種事不能往外說的,說出去是灰常丟人的,灰常不要臉的,但額現在不得不說出額們當時的情況。那時生產力低下啊,生活條件艱苦啊,連**的權利都難以保障啊,額們就在這樣的環境條件下,生出了額們的兒子,生了一窩又一窩。


    那天,額雖然與棗針一個被窩,但不能不分兩頭睡,因為還有兩個兒子呢。兩個兒子也是分兩頭睡,就這樣,額們那張三尺寬的小床,擠著兩個大人,兩個小孩。由於床擠,兩條被窩裏鑽四個人,感覺床上木有什麽,全是腿。孩子雖小卻橫七堅八地睡,床怎麽也橫不下他們。兩個小狼羔子更是不論套,常常在被窩裏你蹬我一腳,我跺你一腳的。嘰。


    待兩個孩子睡沉了之後,額才掐掐棗針的腿,發出了求愛的信號。棗針也拉拉額的腿,示意額過去。於是額就按奈著心中的激動,悄悄地爬了過去,壓在了棗針的身上,小心翼翼地做了額們要做的事情。


    開始,額們還注意著別驚動了孩子,慢悠悠地做著額們的愛,享受著難得的快樂。可隨著愛河的延伸,額們進展得越來越深入,興奮程度也就越來越大,額的動作也就越來越大,棗針也發出了愉快地呻吟聲。


    故事就發生在床上,那張床雖說也是一張椿木做的床,可是,由於它年數久了,也有開榫的地方。額們在作愛的時候將這個細節忽略了,或者說不顧及這些了。你想想在那種狀態下,腦子裏咋麽還會想到床?想到床不太結實?想到床有開榫的地方,想到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想到會驚醒兩個會搗蛋的孩子呢?額們完全木有想到。那天,額們在作愛的時候,也就是說每當額做動作的時候,床因承受不了那麽重的壓力,就發出“咯吱”“咯吱”痛苦的呻吟聲。光響倒也木啥麽,問題還出在床也在運動,亂晃,一運動一晃,就把老二給晃醒了。老二以為又是他哥哥故意搗亂,讓他不能好好地入睡。因此就十分地惱火,不是寧惹醉鬼不惹睡鬼嗎?何況是一位不懂事的孩子呢?於是,老二就發出了一聲警告:


    “誰晃床?”


    黑暗中的一聲喝問,讓大汗淋漓的額嚇了一跳,誰晃床?你說是誰?是老爸啊?老爸為麽在這黑更半夜裏晃床?這咋麽好說?羞恥啊,難堪啊,做賊心虛,額馬上停止了動作,伏在棗針身上,象是替伏在敵人陣地前沿的戰士,不敢發出任何聲響。嘰。


    額們停止了動作後,這個措施果然起到了鮮明的效果,孩子終究是孩子,不一會兒,老二又睡著了。


    啊,受了一場虛驚,又可以在愛河裏劃起雙漿了,額重新緊抱著棗針,並繼續進行搖晃,隨著激動程度的加大,那床也就跟著額們晃悠的節奏,搖晃得愈加猛烈,床體的晃動也更加的巨烈。


    這時候,老二又被晃醒了。老二此時又加大了口氣大聲質問:


    “誰晃床?!”


    這是喝令,這是質問,這又是再一次地警告,卻發生在那個年幼的孩子口中。


    一聲喝問之後,房間裏再次變得雅雀無聲。老實說,當額家二小子第一次喊誰晃床的時候,額倒是木有生氣,而且感到很好笑,多滑稽啊,額們做那種事情,竟然有人喊誰晃床?這個故事講給誰聽誰不笑破肚子?可第二次就不同了,第二次額們已對這位二小子作了讓步忍耐,停止了動作,恢複了平靜,讓你漸漸地進入夢鄉,額們照顧你了,你也要照顧我們啊,額們很快就完了,很快就會象你一樣倒在床上就呼呼大睡的,你怎麽又醒了,又在喊誰晃床呢?破壞額們的好事。


    但怎麽辦呢?還能跟這小孩子一般見識嗎?何況額們做的事情也是不可以告人的。


    隻一會兒,老二又睡著了,一切又都恢複了平靜。


    這時,額想,就差那麽一丁點兒功夫就可以結束戰鬥了,快點做,做成了就省事了,於是額就加快了速度,在床上來了個極度瘋狂。床一晃,額們床上的四個人都跟著晃,四個人八條腿也跟著額的節奏在晃,啊,這是啥麽喲?是生活嗎?是人生嗎?是人間煙火的一頁嗎?額可能當時就用額的動作再向黑暗暗的房子在問,向搖晃的床在問。


    額失算了。這一次,額們的二小子根本就沒有入睡。他認為是老大在捉弄他,他在激烈地震蕩中在偵察,最後,他斷定就是他的哥哥在搖晃,故意搗亂他的美夢,讓他進入不了夢鄉。於是,老二忍無可忍了,他不是象第一次、第二次那樣質問,那樣據理嚴責,那樣警告後果,而是發出了歇斯底裏的怒吼:


    “誰晃床?他媽的再不吭,我可要罵了嗬!”


    這一聲吼,對於將要達到**的額來說是平地一聲雷啊,是迎頭一盆冷水啊,是千鈞一發之際又遭致命一擊啊!額的**一下從沸點降到了冰點。於是,額翻身下床,拾起一隻破鞋,掀開老二的被窩,二話不說,朝他的屁股上就是一陣猛抽,老二莫名其妙,被額打得捂著屁股哭個不停。


    棗針勸著額,不要額打了,額才鬆了手。正準備上床睡覺,木有想到老大這時候發話了。老大看來也是木有睡著,擺著一副很老練的架勢,說話帶著嘲諷的口吻,不冷不熱地諷剌他的弟弟老二:


    “能呀,說呀,叫呀,喊呀,晃床晃床,咋不喊誰晃床了?還誰晃床呢?誰晃床?連誰晃床這樣的事都敢亂問亂說,還不是找打?哼,咱早就知道是誰在晃床,咱也知道誰為啥要晃床,可咱知道,咱就是不說,嘿嘿嘿、、、、”


    他媽的,這孩子別的不聰明,在這方麵倒是成人精了,看來額們的**一點兒也沒有瞞住這個虎羔子,額萬萬沒有想到,螳螂撲蟬,竟有黃雀在後,連老爸都被這乳臭未幹的孩子給耍了,耍了就耍了,竟然還敢在老爸麵前說自在腔?向老爸的底線進行挑戰,不教訓你不知道老爸的厲害的是。於是,額又再次拾起那隻破鞋,掀開老大的被窩,劈哩叭達又對老大也作了一頓痛打。


    靜靜的夜,傳出一陣陣孩子的哭聲。


    愛沒有做成,第二天,棗針安慰額說,那怕啥,自有青山在,還愁沒柴燒?過兩天你回趟家,額不信就弄不成。


    隔了一天,額恰巧要到龍山鎮指導文化站的工作,到龍山鎮辦完了事,就沒有直接回文化館,卻回蛤蟆灣去了。


    回到家,棗針巳做好了飯,正準備盛給兩個孩子吃,卻見額急火火地趕回來了,心裏明白,用暗語說:“我知道,你是想小孩了。”


    額臉一紅,笑了笑,說:“就是,就是,想小孩了,來看看小孩。”


    說罷,額從兜裏掏出一把糖果,還有半斤花生,給兩個孩子一人抓了一把,兩個虎羔子,打著搶著,高高興興地吃著,到外麵玩耍去了。


    這時候,額看著棗針,兩眼發紅,渾身漲血,看得棗針有點不好意思:“我是插空來的,時間不能長,快點,把前天沒做成的事做了。”


    棗針說:“那就快點。”


    兩個孩子在院子裏玩耍追逐的時候,額就把棗針黑乎乎、肉敦敦的身子擺在了家裏那個破舊的床上。額心血湧上,一個誇張的上馬動作上了棗針的身子。棗針笑他說:“上來就上來,還做了個演戲的動作幹啥,可是跟小白鵝學的?”


    我也笑了,說:“你還別說,這個動作就是從舞台上變過來的,不過不是跟小白鵝學的,小白鵝是旦角,這是老生的動作,你知道這個動作叫麽嗎?”


    “叫什麽”


    “叫張飛騙馬。”


    “噫,還真是的呢,一騎上就這麽穩,張飛就是張飛。”棗針誇額說。


    說著就開始做事,剛做了一會兒,床就“吱”地一聲,發生了怪叫。棗針忽然叫住額:“快點下來。”


    “咋麽啦?難道在家裏也不許晃床?”額雖然停止了動作,卻沒有下來。


    棗針氣了:“叫你下來,你咋還不下來?”


    額也生氣道:“額還木弄一會兒你就叫額下來,你叫額下來幹麽來了?額那麽遠跑回來,又買花生又買糖,不就是圖這一會兒嗎?”


    “你不下來,床腿就叫你崴斷了。”


    這一說,額才下來了。額下了床,蹲在地上一看,發現床巳經傾斜了,四條床腿呈飛馬的形狀。額說了聲好險,才又將床複位,光著身子撿來幾塊磚頭,把床墊起來,這才又重新開始額們的快樂生活。


    這時候,兩個孩子的糖果和花生都吃光了,想再去找額來討,卻見門被插死了。老二拍門,老大打窗戶:


    “娘,娘,我要吃糖!”


    拍了半天,卻木有人理會。


    兩個孩子繼續喊,而且打門的聲音愈演愈烈。


    額急了,衝著兩個孩子道:“不要敲門,額與你娘有事哩。”


    “有啥事?”


    “寫信的是。”額胡亂說了一句。


    老大聽說寫信,就非常好奇,這孩子正是貓狗都嫌的年齡,就爬到窗戶頂上,從一條縫中看看他的我與棗針是怎樣“寫信”的,一看,就高興地下來了。


    屋裏,額和棗針不敢怠慢,快速決戰,草草地收兵。


    棗針也急乎乎地開了門,抓了一把花生和糖果,就喊兩個孩子,卻不見兩個孩子的蹤影。一喊,卻聽到柴草窩裏有應聲。額們二人順聲尋去,卻見兩個虎羔子在豬圈側的麥草窩裏滾打著:隻見老大騎在老二身上,做著額那張飛騙馬的動作。


    額氣得大吼一聲:“你們兩個壞小子在幹啥麽?”


    老大理直氣壯地回答說:“我們在寫信的是!”


    額靠!這兩個小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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