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四虎在樂州又有了女人,沒辦法,即是生理需要也是政治需要,大多數人也是如此,這兒的女人太多了。不過四虎不喜歡這裏女人的名字,都是動物、花草之類的,現在人多了,重名的也多。他又翻出了老十給他的十二釵的名字,從中挑了一個,告訴那女孩子以後姓“張”名“妙玉”,心裏這才舒服一些。


    “尊敬的虎。”青鳥來了。這個女人不尋常。這裏的部落有男性首領也有少數女性首領,她無疑是其中最傑出的一位。身材高大健美,額頭寬廣,烏雲般的長發及腰,二十三歲,在這兒算中年,因為他們大都活不過四十五歲,平均年齡估計不到三十歲。


    “我的朋友,歡迎,請坐。”他們現在互相交流盡量用對方的語言。


    青鳥忽然跪伏於地,仰頭:“請尊敬的虎為你忠誠的朋友、虔誠的仆人青鳥賜姓。”穿上漢服的青鳥的體態反而更加誘人。


    張四虎愣了。沉吟片刻,看到青鳥眼中飽含的淚水,緩緩地說:“我的朋友,我們是平等的,我無權為你賜姓。”看到青鳥絕望的眼神,心中不忍,“如果你希望得到姓氏,那我代表我們的頭領為你賜姓氏---''高''。如果將來他不允許將會收回。你同意嗎?”


    “同意,謝謝你,我的朋友。”


    青鳥被賜姓氏為“高”,在部落裏一起軒然大波,慶祝活動持續了三天三夜。遠古以來,流傳著一個的傳說,當他們被故鄉的使者賜予姓氏,他們將認祖歸宗,興旺繁盛。


    搞明白這一切,和部落人們一起忘情歡慶時,中土來的幾千人和部落的人們一樣熱淚奔流,沉浸在狂熱的氣氛中。


    部落裏有幾個巫師,原本來自幾個不同的部落,是各自部落文明的傳承者,現在聚集在了一起。他們把張四虎等幾人請到樹屋,展示了他們的圖騰和雕刻,還有---殷文。當大院裏最擅長文字的卓仕俊緩緩的讀完那些圖形文字。樹屋中的巫師們開始低聲吟唱,顯得那麽幽遠和神秘。


    天津衛的徐德勇整兵備馬,操練士卒,天津衛建立時多是燕王掃北時期留下的老兵,大都不能再戰,近年一些北征勇士的回歸使戰力充實不少。徐德勇這些年操練新兵不敢懈怠,雖然大都未經戰火,可一比三的以老帶新,足以應付戰事。


    英國公張輔留守北京,磨刀霍霍。


    四月份剛剛到達西域的徐海也和西寧侯宋晟一起開始積極備戰。


    遠在安南的成國公朱世貿和成山侯王通接到朱高爔傳書,希望共成大事。


    朱瞻基仍然按兵不動。隻是文官們之間口誅筆伐愈演愈烈。


    鄉野之間,口舌之爭不比文人之間差,隻是沒文化的嘴比起有文化的差了不少事兒,再加上不會寫,幹著急沒辦法。不過有時候,撥開層層裝飾,骨子裏也就那麽回事兒。話糙理兒不糙,民間老話兒往往一針見血。


    大院裏仍然安逸,這裏出身的男人在西域多年,火器使用都沒有問題,也有不少隨過軍,見過血,王永剛更是殺人無算的主,目前正帶著自己的一哨人馬駐守此處。那些可是轉戰西域和歐洲的鐵血戰士。沒有幾千人的攻擊,還真用不著動用院兒裏的武器裝備。


    高樂每日坐守,處理電文,看看孩子,抽空去教那些孤兒念書。有時興起,還下廚房炒倆菜。今兒個王百戶就享了口福,差點沒把舌頭吞了。大家一起時間長了,自然熟悉起來。錦衣衛是幹什麽的?官員們與之相處都是陪著小心,時間長了難免跋扈,可在高樂他們麵前卻沒人敢,尤其是天津這些知根知底的錦衣衛。首先聖眷正隆,其次人家現在不是官,即便不說這個,一群孩子從海河邊上摔打出來,走到今天這一步,是簡單的人嗎?


    幾人吃的風卷殘雲,看到殷勤加菜的高樂臉上春風和煦,想想回電時的悠然沉靜,偶爾閃過夜色中的殺戮場麵,王百戶覺得凜凜。


    朱瞻基此時並不在長江邊上的軍營,他坐陣中都,隨行隻有三大營。明朝三大營是皇帝的禁衛軍,朱棣去南京,三大營部分隨行,留下的大都是朱瞻基在西域時的兵,此次出發,補滿了人數。


    朱瞻基此時手下兵馬並不多,長江邊上也不過兩萬。然而戰鬥力強悍,裝備精良。如今一支虎狼之師駐守老朱家的龍興之地,江淮勢力不敢妄動,那些當年被遷鳳陽心懷不滿的江南富戶也是惴惴,今年逃荒?可不敢。


    眼見七月初了,朱瞻基有些心急,剛剛給高樂發了一電,正等著回呢。


    “念。”


    “請西域官兵嚴密注視阿不海汗國回回動向,適當施壓。”


    “還有那群家夥。”朱瞻基憤怒的揮動了一下手臂。片刻,“電命宋晟、徐海。。。。。”


    南京朝廷忙於整軍備武,朱瞻基遲遲不動手給了他們足夠的時間,然而他們發現時間愈久愈是焦頭爛額。雖然文官係統運行相對良好,物力財力也足夠,可靖南之役曆曆在目,江南的軍隊大多持觀望態度,別人不清楚,軍人可是知道朱瞻基的兵馬怎麽回事兒。這不,仗還沒開打,就不斷有人向江北的皇太孫輸送誠意,朱瞻基一律好言安撫,讓大家聽從號令,統一行動。


    南京方麵不能再等了。先來一通檄文什麽的,反正是義正嚴辭的、冠冕堂皇的、亂七八糟的一大堆。然後派了十幾萬兵馬準備渡江開戰。朱瞻基也從中都出發了。


    遠在西域的徐海接到朱瞻基的命令時並不困惑,雖然接手西域時日尚短,但這些年在努爾幹的經驗讓他對管理新地並不陌生。這裏的漢夷比例這些年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已經達到了三比一,漢民占據大多數,而且十分和睦。加上大明王朝的全力支持,這裏是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


    大明內部的皇位鬥爭顯然已經被相鄰國家了解,徐海謹慎的關注著阿不海漢國的局勢發展。


    邢增輝的船隊這一次載上了兩衛人馬,來自遼東和天津,奔著舟山緩緩而行。


    七月份,海蟹剛剛上市,高樂他們又吃上了。“當當吃海貨,不算不會過”,天津衛人對海貨情有獨鍾,高樂他們更是此中翹楚。


    “快開始了吧?”


    “連大姐都看得明白了,這戰局以定。”如今老疙瘩張誌剛還真透出那麽一絲絲謀士風采。


    “還不是老百姓受苦。”巧兒搖頭。


    “大姐,既然無法避免,短時間結束戰爭,百姓才能少受些罪。”負責安全的王永剛這些日子並不輕鬆,今兒難得和大家一起聚聚。


    “現在莫談國事,趕緊吃,一會兒沒了別怨。”


    大家這些日子並沒有在研究製造上搞什麽大動作,而是趁這段時間將這些年的工作成果整理了一遍,同時把整個度量衡規範細化了一番。這其實是一個非常艱巨複雜的工作,高樂並不敢插手,那樣他會不自然的受到腦海那套度量衡的影響,這也就是多年來他並不直接插手研究工作的原因。


    中國傳統的度量衡比較完備,也適合現有的生產力發展水平,主要是他非常有特色。高樂希望能在此基礎上進行完善,加上一些新東西,而不是搞出一套不同的東西,那樣有可能摧毀原有體係或者被滅掉。


    “海妹、煥娣,你們那邊進行得如何?”高樂問了一句。


    “步履艱難,海妹那邊還好點。”周海妹點了點頭,她主要負責格物方麵還好一點。煉丹轉化方麵確實有些東西不好量化。


    高樂略略沉吟,“不著急,吾生也有涯,新事物,我們能做一步是一步,關鍵是開始係統的做這項工作。來再吃一個。”


    “哇。。。”


    “洋洋醒了。”巧兒快速起身回屋了。


    長江以北大部分地區今年大豐收,除了傳統作物外,新作物產量更是喜人。糧食才使老百姓的命根子,民以食為天。破壞容易建設難,中原地區本是中華民族的發祥地,間歇性的遊牧踐踏,使這裏殘破異常。這些年北方地區在朱棣不遺餘力的努力下,開始漸漸恢複元氣。沒有遊牧隱患,攤丁入畝,新作物的推廣加上好年景,北方人民從未感到如此幸福。


    百姓最實際,誰給我幸福生活我就支持誰。朱棣和他孫子這些年的努力看在老百姓眼裏,也記在心裏。朱瞻基雖然沒有開戰,並不意味著他沒有做工作。宣傳工作做得十分到位,北方地區不說,長江以南也沒閑著。宣傳對象也是平民和中小地主還有小商人、手工業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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