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口隻是一個小縣城,雖然建在海邊,可沒有什麽大的港口。


    東瀛軍的大船根本無法靠岸,隻能放下小舢板,把士兵先擺渡到岸上去。


    沒有棧橋,人可以趟著海水上岸,可這馬匹、火炮、車輛就卸不下來了。


    先派了兩個中隊登岸,搜索前進,他們可是聽說日耳曼人修了很多陣地,生怕中了埋伏。


    戰列艦和巡洋艦的炮衣已經卸下,炮彈也裝填好,瞄準了灘頭方向。


    一旦遇到伏擊,將會有暴風驟雨般的炮彈傾瀉在灘頭上。


    可惜,沙灘上靜靜地,隻有海風呼呼地刮過,連個人影都沒有。


    小心翼翼地向前搜索了幾公裏,發現了一個小村子。


    但小村子卻死一般寂靜,沒一點人煙氣。


    小村的房子很有膠東特色,牆壁都是石頭壘的平房,最奇怪的房頂上蓋的是一種海草。所以也叫海草房或是海帶房。


    這種海草也不用專門去搞,每天沙灘上都會衝上來很多,曬幹了就可以鋪在屋頂了。


    海草房冬暖夏涼,住起來很舒服。另外,海邊的建築最怕空氣中鹽份的侵蝕。可海草卻能抵禦鹽份的侵蝕,百年不腐。


    村子裏的小路是用碎石鋪的,家家戶戶的圍牆也是石塊壘的。


    整個村子幹淨整潔,透出一股子古樸的氣息。


    正是秋天,院裏的果樹大多掛上了沉甸甸的果實。


    綠中帶紅的蘋果,全身金黃的梨子,還有高高掛在枝頭上紅彤彤的大柿子。


    村口有盤石磨,旁邊是棵飽經滄桑的大槐樹。


    最令人驚奇的,村口一大片空地上豎著一個躍馬揚鞭的雕像。


    兩塊大石頭上刻著一副對聯。


    “封侯非我意,但願海波平!”


    原來這是明朝抗倭名將戚繼光的雕像。


    戚繼光是煙台地區人,下麵很多村裏人感念戚繼光抗擊倭寇,保家衛國。不少村裏都供奉了戚繼光的雕像。


    旁邊插了一塊明顯是新做的木牌,上寫著:“戚少保在此,倭奴莫入!”


    東瀛軍中但凡識字的都認識漢字。看了“倭奴莫入”四個字,都是臉色一沉。


    有個粗壯的士兵,飛起一腳,把木牌踢得粉碎。


    中隊長臉上露出了輕蔑的笑容,看看天色不早了,便下令今晚在小村莊休息。


    村裏人早已經撤走了,連帶著飼養的牲畜和雞鴨鵝等也全部帶走,糧食也是一粒不留。


    村裏僅有的一口水井,也不知道被誰扔了幾隻死貓死狗進去。


    跑了一天的東瀛士兵早就口渴的不行,身上軍用水壺也空了。


    這海邊最缺什麽,恰恰最缺淡水,村裏唯一的一口井被汙染了。東瀛軍派了幾個人,強忍著惡心,慢慢的把井裏的髒水提出來倒掉。


    但這井非常深,水還很多,就這麽一桶一桶舀水出來,不知道要多長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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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滿村的果樹散發出誘人的香味,這些人哪裏還忍得住。


    紛紛動手,管你是蘋果還是梨,摘下來就往嘴裏塞。


    膠東這裏產的蘋果和梨確實好吃,雖然沒有完全成熟,帶點酸澀,吃起來卻水份十足,特別解渴。


    這一頓水果大餐吃得太痛快了,許多人甚至說是這輩子吃過的最好吃的水果。


    “太好吃了!我吃了十個蘋果!”一個來自鹿兒島的士兵說。


    “小小的!我吃了十個蘋果和十個梨子。”一個來自北海道的矮壯士兵堅起小指說。


    “像我家鄉的蘋果,我都想媽媽了!”一個來自青森縣的瘦瘦的士兵說。


    ……


    由於井還沒有清理幹淨,炊事兵也沒辦法做晚飯。


    大家也不著急,一邊吃著水果一邊胡亂吹著牛。


    夏未秋初的天氣,不冷不熱,陣陣海風吹來,略帶著一點腥味。但對於島國長大的這群士兵,反倒有種熟悉的家鄉味道。


    “哎喲!我的肚子痛。”那個吃的最多的北海道士兵大聲喊道,臉上的表情都扭曲了。


    眾士兵全都哈哈大笑,更是有人取笑說:“活該!誰讓你吃那麽多!”


    北海道士兵**了兩聲,就痛得開始滿地打滾。


    大家這才覺得問題嚴重,上去幾個人七手八腳地把他按住。


    可是,那個北海道士兵眼神開始煥散,嘴邊、鼻孔裏滲出黑血。


    “中毒了!”有人瘋狂地喊起來。


    這一喊不要緊,馬上又有幾個人覺得腹如絞痛,開始哭叫不止。


    然後,越來越多的人開始肚子痛,倒在地上翻滾。……


    兩個中隊的東瀛軍就這樣全倒斃在這個古樸的小山村了。


    這自然是馬占山的傑作。


    本來馬占山信心十足地準備設立一個灘頭陣地,趁著敵人未穩,砸一輪彈雨過去。


    他隱約記得,小時候學過一篇古文中說過“半渡而擊之”。


    可是王士珍看了他的方案卻一臉鄙視。


    “你難道想讓弟兄們都死光嗎?”王士珍冷冷的說。


    “王總,這個不妥嗎?”馬占山有點尷尬了,原本信心滿滿的,卻一盆冷水潑過來。


    “你忘了東瀛軍的軍艦嗎?幾炮下來,你這個灘頭陣地一個活人都沒有了。”王士珍嚴肅地說。


    “那怎麽辦啊?”馬占山傻了。


    “自已想辦法!”王士珍根本不理。


    馬占山有點垂頭喪氣,看來要完成劉總司令的任務有難度啊!


    實在想不到什麽好辦法,約了張文才,兩個人找個小酒館,弄了幾個菜,開始喝酒。


    “咋地?馬老弟愁眉苦臉的!”張文才笑嘻嘻地問。


    “唉!第一戰的計劃通不過。”馬占山現在蔫了,說話也壓低嗓音。


    “要不張哥替你分憂吧!第一仗我上。”


    “不用,不用。謝了哈!”馬占山才不想首戰的功能被張文才搶走。


    倆個人開始喝悶酒,兩個大忽悠都沒啥話了。


    “……,賣水果的鄆哥受了王婆的氣,心裏不高興了,收拾好掉在地上的水果,就去找武二爺。……”


    收音機裏正播放著小說《水滸傳》。


    正喝酒的馬占山,停下了酒杯,仔細聽起來。


    “來!來!整一個!”張文才舉起杯來喊著。


    馬占山沒反應,仍在呆呆地坐著。


    “傻了啊?”張文才大聲喊著。


    “哎!你說武大咋死的?”馬占山沒頭沒腦地問。


    “武大?哪個武大呀?”


    “這都不知道,武二爺他哥呀!”馬占山不耐煩地說。


    “臥槽!這扯的有點遠吧?誰不知道啊?讓他媳婦兒藥死的。”張文才反應過來了。


    “那就對了!你說說他媳婦兒用的啥藥?”馬占山來了精神了。


    張文才大張著嘴,愣了半天才明白過來。


    果真不是好人,一肚子壞水。張文才心裏評價道。


    “嘿嘿!你這回找對人了。要說用藥啊?哥可是行家啊!”張文才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態。


    “張哥那是,劉總司令手下第一紅人,啥不會呀!”馬占山開始忽悠了。


    兩個人嘿嘿笑著密謀了半天,又跑去海邊反複看了幾遍地形。


    這才把地點定在小村莊,遷走了所有人,破壞了水井。水果樹上可是挨個噴了藥。


    然後,倆個人躲在遠處的山頂,就等著東瀛軍上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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