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各有命啊!”


    老霍感慨,“我能記得中學時期最幸福的事情莫過於來這裏吃灌湯包!”


    “好吧,下車,今天我請客!你想吃幾籠都可以!”


    小霍拍了拍自己的小挎包,略微童真的小臉很是自豪,“我在泰拳班代課,昨天發工資了!一次性發三個月的!”


    “好冽!”


    老霍幸福得找不著邊兒了。


    疼了小棉襖這麽多年,她終於發工資可以請他吃飯了!


    感激得口水淋淋啊!


    父女倆從跑車上跳下來,小霍攬著老霍胳膊,精神抖擻往早餐店走去。


    剛在一張無人的餐桌旁坐下。


    店老板立即過來招呼。


    “小霍?哎呀,我沒認錯吧!”


    “叔,現在叫我大霍吧!”


    老爹指了指身邊的女兒,“小霍是她!”


    店老板節奏極快地眨眨眼,頭發花白圍著圍裙的老人家盯著霍凡仔細打量,“哎喲,乖乖,這閨女長得真好看!我就沒見過這麽好看的,跟她娘一樣模子刻出來的!”


    嘿嘿,霍馨笑得很賊,大爺這話雖然很中聽,但如果讓老媽聽見,她一定會抓狂的!


    “馨馨,還不叫爺爺!”老爹朝女兒使了個眼角。


    “爺爺好!”霍馨馬上乖乖叫人。


    “好好好!今天爺爺請客!灌湯包,先來五籠,不夠咱再拿,還有那個誰,把咱們店的豆花什麽的,不管啥品種,都給這桌上點兒!”


    老板爺爺樂顛了,“小霍還有小霍閨女,今天你們一定要盡情吃,我請客!”


    “叔,您忙去吧!”


    霍凡朝鍋灶方向努努嘴,“那兒快忙不過來了!”


    “爺爺,您忙去吧,您在這兒我都不好意思吃!”


    霍馨笑容淺淺的,甜甜的,看起來她真像個乖巧聽話的女娃娃呀!


    “那我忙去啦,不夠盡管叫,我會吩咐夥計,好生招待著的!”


    “忙吧忙吧!”


    霍凡一臉笑容,眼前這殷勤的老掌櫃可是他成長的見證人呢!


    老爺子樂顛顛地走了。


    霍馨立即拉了拉老爹,“爸,你小時候在這兒吃,他有沒有這麽客氣?”


    她知道,這世上有一種人,你在窮時弱時,他眼裏不會有你!


    但如果有朝一日你翻身了,這個人,立即會把你當祖宗似的供著。


    霍凡眸光深邃,難得在女兒麵前一臉嚴肅,“這位老爺子是個實誠人!我在中學時瘋狂愛吃他家灌湯包,總是約同學湊錢來買解解饞!後來有一回我問他,這麽好吃的灌湯包是不是祖傳手藝?!”


    “他怎麽說的?”


    “他老人家說,他也不懂灌湯包,就是瞎做的!因為家裏有四個女兒光靠種田養不起!隻好尋思著做點兒小買賣!”


    “瞎做的,都能把你們饞死,估計那時你們一幫人餓得連牛糞都吃得進去!”


    小霍話沒說完,就招來老爹鄙視的白眼。


    “那時窮是窮,物質生活是很差,但也沒差到要吃牛糞啦!”


    老爹吃牛糞,女兒身上豈不會遺傳牛糞的基因?


    “老人家四個女兒現在都長大了吧,為什麽他還要在這裏賣灌湯包!”


    霍馨盡量壓低聲音,唯恐讓店裏的夥計聽到他們父女在嚼人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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