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如此,那會是什麽女人呢?侍女未見裏麵有人出來,那麽,那女人去了哪裏?身為四大護法一向冷豔動人豔色心緒終於亂了!就算是千年之前,魔尊身邊從來不缺少女人,但魔尊大人從未任其留於魔宮之中,甚至寢宮之中連一點的女人味道都不可留下,而這次的異樣卻是如此的刺眼!


    豔色抓起一塊碎布將之放於袖口之處,臉色陰沉的走了出去,女人,她一定要找出來到底是誰!


    阡陌與容冽在離瀟城半裏之處分開,而後連忙向著那雲巫月的住處趕了過去,天色尚早,路上並無人煙,吱呀一聲推門而入,卻在院子的那棵槐樹之下,看到了一片白影,心底咯噔一聲,這人不會是故意等著她的吧?不過一個堂堂雲鑼第一宗族的少主,會等她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女子,這麽看得起她?


    “回來了。”聲音清冷之中稍帶著些陰寒,他轉身,衣袖紛飛之間,那一頭的華發在金黃色的陽光之下如綢緞一般反射著細碎的光芒,麵目無悲無喜如同菩薩廟裏的泥人,雖眉目精致卻莊嚴肅穆,舉手投足之間,盡是淩厲之氣,這人貌似在生氣呢。


    “早啊,少主怎麽起的這麽早啊。”


    “本宗曾說過,你是我的侍女,沒有我的允許,不許離開這個院子。”他緩步走近,純白的鞋子上染上了些許的泥土,如他這麽一個潔癖嚴重之人向來不容忍這一點,如今卻好似有些不在意,想來這心緒應是亂了一些,


    “是麽?我想提醒少主一點,我夜阡陌是雲城學院的人,縱然少主垂憐提攜我成少主身邊的護法,但待這一場戰爭結束之中,我依舊要回雲城學院,所以,我不是雲族之人,對於您的指令,沒有聽從的必要。”阡陌低頭,連眼色都未曾與他接觸,神色之間流露出一絲的不耐,她討厭自以為是的人,她又不是他的奴仆為何要聽他的?簡直就是莫名奇妙!


    雲巫月眉頭微動,他向來喜怒不形於色,控製力極好,卻因這女人的囂張行徑而幾經變色,按捺邪氣的流躥而冷言道:


    “你的意思的是不願留在本宗身邊?若是如此,本宗便成全你,不過你要清楚,倘若有人想借機對你不利的話,本宗可保不了你!”


    “若是如此,那就多謝少主的成全了,天寒霧重,少主請多歇息,我這就告辭了。”


    阡陌抬頭看他,陽光暖暖的傾灑在她的臉上,麵色無瑕唇角上揚流露出驚世之美,她的美不在於皮相,而在那一骨子的風華與倔強,她轉頭挺直著腰緩步走了出去,雲巫月心口浮動,似若什麽侵蝕著,眼色沉了下去,銳利的小獸倘若不受些苦,自然不會生出降服之心,人心皆如此。


    阡陌快步向著客棧走去,身心皆輕鬆,那雲巫月明顯就是個極度自我而且缺愛的別扭少年嘛,心思並不複雜,不過貌似容易走極端,但這也與他無關,她還是乖乖的當她的小人物為好。


    客棧未曾開門,阡陌翻牆而入,小心安靜的穿過走廊回到了原先居住的房間內,輕聲推門而入,一道銳利的寒光割喉而過,阡陌神經一緊,險險避過,匕首從袖口滑出,刀刃卻如影隨形的刺了過來,阡陌腰肢柔軟的往旁一避,小刀卻斜斜的欲插入她的腰際!


    “是你?”刀刃沒刺下去,止在立心口半尺之上,阡陌抬眼看到那一張熟悉的臉,心下一鬆,幸好她控製力不錯,否則,這一戰還真不知誰勝誰敗呢。


    “你怎麽回來了,不是在雲巫月那當護法嗎?”水菏澤收了兵刃,神色微抿,單看五官稍顯精致,組合起來普通之極,她的存在感極低,像是有意似的,身上的氣息冷冽昏暗,總之讓人看不清楚。


    “想你啊,就回來了。”阡陌隨意應了一聲,把水菏澤嚇的不清,這...這女人應該沒毛病吧,這才一日就變得有些不正常,這臉色就變得有些奇怪,阡陌慢步走向桌前,直接給自己倒了一杯清茶一口飲下,而後看到她那詭異的表情,這才加了一句:


    “怎麽,你不歡迎?”


    “沒有。”水菏澤愣愣的回應,她似乎...態度隨意親昵了一些,思及此,臉色有些不自然了起來,她向來冷漠寡言,也未曾有過什麽朋友,更習慣了獨來獨往,她如此,倒是讓她有些不知所措了些。


    “那就好,我不是什麽護法了,與你們一樣隻是雲城學院的學生而已,還有,多謝你之前替我說話。”


    水菏澤這才了然為何她顯露親近之態,冷聲回了一句:


    “算不上為了你。”阡陌了然的點頭微笑,水菏澤避過了她的笑意,眼色掠過她無絲毫傷痕的臉,隨意問:


    “臉好了?”


    “嗯?”阡陌下意識的撫摸上了左臉,光滑細膩,那原本受傷的地方未有任何的凹凸,她一直沒怎麽在乎自己的容貌,畢竟皮囊而已,昨夜貌似還有的,今日便恢複如初,想來應是讓容冽幫她祛除的吧,隻是他未曾提過一言,阡陌心底一暖,想起來一句話,有人曾愛你貌美如花的容顏,又如何能承受歲月的變遷?愛情,無關乎容貌吧。


    “挺好看的。”水菏澤罕見的多說了一句,這是兩人相識以來較多的一次談話了,兩人之間的氣氛也悄然有了些許的變化,都是慢熱冷漠的主,如今隻因那一刻的維護而親近一些,像她們這樣的女人,認可一個人極難,但倘若是認定了,那麽便是性命相交!


    過不許久,雲城學院的人都得知阡陌回來了,狐狸大叔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而後將她帶到房間內單獨談話,阡陌對這個看似猥瑣但卻又是虐徒狂人的師父有些忌憚,他那眯眯眼上下掃視了自家學生一眼,將她的三圍了然於胸,臉色顯得高深莫測,歎息一聲問:


    “阡陌啊,那四品丹藥,你可以掌握了沒?”


    “是,差不多了。”阡陌麵色淡定,心底卻暗自附議著,這狐狸大叔認真起來,那叫個陰險毒辣,她進學院多久?那一日更似一日的緊逼與鞭策讓她差點崩潰,這人知曉她好勝心重,之前就一直拿風君壓著她,如今風君走了,愛徒的丟失讓他更變態,全副心神盯在她身上,一日之內熟記二十份倒配料並且清楚其中藥性,甚至還要在規定的時間之內將之煉出來,若是出現失誤的話,晚上完全都不用睡了


    阡陌是何等倔強之人?之前雖鬧出了不少笑話,但如今也算是入了門又有狐狸大叔的親自指點,也算是進步驚人,短短一月之內,已成為四品藥劑師,這四品藥劑師說不上稀罕,但倘若有人知曉她這逆天的速度的話,隻怕就連藥聖也為之驚詫了。


    “你是個天才,雖然比不上風君的天賦異稟,但你的努力已經讓我很欣慰了。”狐狸大叔一改往日的色迷迷與變態,這語重心長的神色倒讓阡陌詫異,他這大叔又抽啥風呢?隻是他一提風君的名字,阡陌心底一痛,風君,你現在在哪裏呢?你看,不是隻有我才對你念念不忘的,連狐狸大叔都在想你呢。


    “如今我也沒什麽可教的,這一本藥劑書,上麵記載了我平生所知,想來對你應該有些用處。”狐狸大叔從袖口中拿出一本書放在了她手裏,那神色與眼色感覺就像是生離死別一樣,阡陌沒立即接過,凝聲道:


    “導師,這太寶貴了,我不敢接受。”


    “沒事,一般我的學生人手一份,喏,這個是給風君的,可惜那小子沒在,那你幫他包管吧。”說著又從袖口中拿出一本書來,阡陌默然,這意思是,這還是手抄發行本人手一份?這狐狸大叔挺有意思的,要知道,藥劑配方對藥劑師極為重要,就算千金也未必能買的到,他卻隨隨便便就送了,雖說不是孤本,但也是極為珍貴的,阡陌珍而重之的放了起來,一抬頭,狐狸導師突然近在眼前,拉著她的手激動的說:


    “那個啥,好徒弟,你收了我的書,就要幫我做件事哈。”


    阡陌心底一咯噔,這...這叫先收禮後求人?她這東西都收下了,好似也就沒了後悔的權利了,狐狸大叔果然依舊陰險狡詐,阡陌硬著頭皮問:


    “導師,你有什麽事就說吧,能辦的我盡量。”這盡量說的有些模糊,說是盡量而已,這若太難辦不成的話也不能怪她不是?


    “這事待回去之後,我自然會與你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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