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廂,阡陌那叫個委屈哀怨,惹人垂憐,容冽心緒複雜,萬般心緒疑問皆化為歎息一聲,


    “你偷了我的玉。”


    嗯?阡陌將眼角的淚憋了回去,他這般對她,就因她偷了他的玉?而不是那什麽,殺了他心上人?阡陌小心翼翼的盯著他,半試探的問:“那個...就因為這個?不是別的?”


    “三年前,我也失去了記憶,你與我之間一定有什麽糾纏,不管愛與恨,即使你我都忘記了,都不能掩蓋那些曾經。”


    容冽坦言了他的秘密,也隱了幾分心計在裏麵,對於所謂的曾經,花鏡從未多談過。或許歲月太過漫長活了這麽久,竟沒多少是值得記得的,但那一直空蕩著心提醒著他,有些重要的東西被遺忘了。


    “也失憶了?”阡陌狐疑,怎麽會這麽巧,失憶這個梗被用爛了好不,她是因身子換了個靈魂所以才不記得,那他呢?她身上又有他的玉,若雲巫月是騙她的,那或許他們兩人的關係或許是....情人?


    “你的聲音,你的臉,對本尊而言都很獨特,本尊絕不會放開你。”


    這就霸道的宣布主權了?阡陌心抽了抽,她何德何能能讓他老人家看上她的聲音,她的臉?可惜,就算再心不甘情不願,她這都是人家砧板的魚肉,想怎麽剁就怎麽剁,悲催啊。


    “那個,魔尊大人,您老這是對我一見鍾情了?”多麽惡俗的梗啊....


    “不,本尊看上的,隻是你這張臉,身子還有聲音而已。”


    “....”阡陌默然,魔尊就是不一樣,人家看上的是她身上的某個零件,好像跟她本人沒什麽關係似的,娘的,你有本事別摸老娘的胸,別吃老娘的豆腐,別上老娘的床啊!阡陌怨氣甚重。


    “嗬嗬,能被大人看上,小女子...受寵若驚啊。”


    容冽瞧著眼前這看似羞澀欣喜,實則恨得咬牙切齒的小女人,眉梢又上挑了些,繼續道:“你這身子還得要養個十天半月才起的了身,少不了要浪費些珍貴藥材,需得簽下賣身契,不然,本尊不是虧大發了嗎?”


    牙齒咬的嘎巴嘎巴脆,牙床痛的她直呲牙,若非身子不能動彈,她都想一鞋子拍在他那張禍國殃民的臉上,忍著痛楚問:“真沒想到大人竟如此....工於算計!用這麽點醫藥費就要買下小女子,做的一手的買賣啊,大人若從商的話,一定會成為一代....奸商!”


    這字裏行間中嘲諷意味濃烈,容冽不在意的捏了捏她的鼻子,眯著眼細聲道:“魔宮之中從不留無用之人,以你這姿色當個暖床的已實屬勉強,十天半月又不能伺候本尊,花費太大,你若不肯,本尊會將你扔回死亡之林,不過,那樣的話,不出一個時辰你便會被啃的連塊骨頭都不剩。”


    威脅,赤果果的威脅啊,阡陌此刻才掛念起雲巫月的好來,人家對她體貼入微麵麵俱到,她還嫌東嫌西,對他百般懷疑,如今終於遭到報應了,這頭美人公蛇明顯是要將她吞入腹中,連骨頭都不吐啊!


    “好,我簽!”


    強權壓製下她終究認命,容冽唇角上揚少許,抬手點在了她的眉心,還沒等她反應過來,腦子頓感燒灼般的痛楚,仿佛靈魂都被刻下了印記!手收回,那種痛楚消去,容冽淡聲道:“契約已定下,今生你都是本尊的人,若膽敢背叛,神形俱滅!”


    如此霸道囂絕讓她身子不禁打了一個哆嗦,娘啊,賣身契不就是一張紙什麽的嗎?怎麽就變成了契約?還神形俱滅,這意思是,她今生隻能當他一個小小的暖床侍女,連個魔妾都不是?


    這麽一想,阡陌頓時萬念俱灰在,被算計的無力感席卷全身,閉上眼不想再去看他那張嘴臉,生怕自己會嘔出幾升血來,容冽心情卻好的很,水袖一揮便召喚侍女前來,將這些晚膳撤掉。


    魚貫而進入四位侍女,為首的便是豔色,一臉的嬌媚欣喜,眼神觸及床上那女人之時,臉色煞白,像見了鬼一樣,差點就控製不住的撲過去撕下她那張臉皮來!那女人不是死了嗎?怎麽會出現在尊上的床上,與尊上的姿勢還如此曖昧?


    那幾道目光看向她的時候,夾雜著比如憤怒,妒忌,怨恨等等情緒,也是,她頭還枕在魔尊大人的大腿上呢,如此曖昧姿態,不讓人注意都難,隻是,她也是受害者好不!


    阡陌自然也注意到了那個臉長的和她一模一樣的侍女,留心看了幾眼,眉心蹙了起來,又掃了其餘三位侍女,相貌都是極出挑的,身子妖嬈,或清純或豔美,嘖嘖,果然豔福不淺,隨便拎出一個來,便是那禍國殃民的主啊。


    其他三位侍女甚是本分的撤去這些食物,豔色則失魂落魄的盯著阡陌看了半響,繼而幽怨又震驚道:“尊上,這女人...是人族?!”


    人魔兩族雖已有來往,卻牽扯不多,尤其是通婚之事皆被兩族所不齒,豔色似抓到了這一點繼續道:“尊上,人族卑鄙孱弱,哪裏有資格入魔宮?請準許奴婢將她扔入獸場中。”


    那‘獸場’是什麽地方她並不清楚,不過這女人對她的敵意是顯而易見的,也是,麵對與自己長相一模一樣的女人,那種感覺不可謂不詭異,不過,既然這容冽已有了她,為何還要她?


    “出去。”


    神色冷漠夾雜著些許的不耐煩,豔色半跪在地,仰起頭的樣子看起來幽怨自憐,可惜容冽並非那種會憐香惜玉之人,神色之間並無任何動容,那豔色似乎也摸清了他的性格,也沒再作糾纏狀,起身陰狠的看了阡陌一眼之後,便轉身走了出去。


    那一眼的憤怒與恨意,阡陌看的清楚,好像是她搶了她什麽東西似的,恨不得戳穿她的心髒,危機感逼近。


    “魔尊大人,那侍女也是你暖床的?”


    阡陌不怕死的問了一句,或許神色稍顯...鬱悶了些,以至於容冽因此反而愉悅了少許,手指摩挲著她的臉,眉梢上揚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哦,大人似乎對這張臉情有獨鍾,既然都有暖床的了,那我不就沒什麽用了,不如將那契約作廢,等我好後,將醫藥費奉上隨即兩清,如何?”


    “算的倒是清楚,可惜,本尊忘了告訴你,契約一旦定下便是一輩子的事情,換言之,除非本尊厭倦了你,今生你都是我的人。”


    “....”


    很好,她把自己賣了,一點賣身錢都沒拿到就把自己給賣了,她就知道這個魔尊容冽一定是她的劫數,不管之前兩人有過什麽,如今確實又要勾搭在一起了,如今,人家是魔尊她就是個暖床的,他實力極強她卻動彈不得,這說明什麽?她死定了!


    深夜,紅影重重,床幔隨風輕拂,寂靜的夜適合發生什麽,門吱呀一聲開了,阡陌立即從睡夢中驚醒,戒備而謹慎的聽著那邊的動靜,那魔尊容冽並未與她共眠,所以這間寢宮之中也就她一人而已。


    輕而緩的腳步聲漸漸靠近,終於行至了床前,一道刀光在皎潔的夜明珠的光芒下泛著冷意,阡陌看清了來人的模樣,是她?


    “你想幹什麽?”聲音清冷神色冷靜,仿佛對眼前的那柄寒刀視而不見,豔色臉上劃過一絲猙獰的笑意,她算準了時間進來,尊上如今正在聖池不會過來,就算殺了這女人,將她扔進了了獸場中,也不會有人知道。


    通過神識看穿了眼前的女人受傷頗重,沒有反抗之力,這就更便於她行事了,不過,在殺她之前,她想確定的是,這人到底是不是她!


    “你是誰,接近尊上有何目的?”


    “無名小卒而已,被魔尊大人搶來,被囚禁在這,你...你能救我出去嗎?”阡陌示弱,一臉的驚慌失措,心下卻暗自防備著,不錯過她眼底一閃而過的殺意,四處無人,她該如何才能自保?


    “胡說,尊上怎麽可能搶一個女人回來!”


    “我也不知道了,不過我看到姐姐的模樣大概猜到了,大人可能是看到我與姐姐長的一樣,才搶我來的,嗚嗚..雲哥哥肯定還在找我。”做戲做全套,她這已經是用生命在演戲了,那幾聲姐姐叫的她牙都快酸死了好不?


    “因為我?”豔色愣住了,她對容冽的執念已深入骨髓,長久的求而不得將她逼入崩潰的邊緣,如今卻聽的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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