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勇聽他這麽說,目光看向他,算不上善意但也沒有惡意。


    葉才滿聳肩道:“聽我的話沒錯。”


    張勇看他這樣子,簡直恨不得給他一拳。


    葉才滿抬手道:“你太暴力,不要動不動就想揍人。別說你沒這個想法,我看出來了,你的手,和你的眼神。”


    張勇:“……”


    葉才滿道:“好了,你出去吧。”


    張勇看也不看他,徑自走了出去,出去的時候,用力地摔上了門。葉才滿聳了聳肩,隻覺得未來同事還需要多磨合,其它的倒也沒什麽。


    他拉過一張椅子坐下來,看著陸海風,笑容堆起道:“你就是798案的凶手?看起來不像。”說完,他打量了一下陸海風的臉。


    陸海風冷笑道:“你又是誰派來的?”


    葉才滿這才道:“哦,抱歉,我忘了自我介紹。我是新調過來的心理醫生,主要負責犯罪評估和警員心理調適。按理說初次見麵應該握個手,不過我看你,這個就算了。”


    陸海風冷冷瞪了他一眼,隨後咧嘴笑著道:“你不用用這個方法激怒我,對我沒用。”


    葉才滿搖頭,一臉認真道:“你誤會我了,我沒有在激怒你。說起來,我還要感謝你給我這個工作機會。如果不是你和陳慧玲這兩個警方內部人員犯法,上頭也不會想過要聘用心理醫生。所以我真的非常感謝你對心理行業做出的貢獻。”


    陸海風:“……”


    他特麽的是遇到了一個神/經病嗎?!


    葉才滿表達完感謝,繼續道:“接下來,我要問你一些問題。說起來,我很好奇,你殺這麽多人的原因是什麽?而且,那個數字六好像對你有特殊意義。”


    陸海風沒有說話。


    葉才滿道:“如果你不願意配合也沒關係,你的資料我已經拿到了,我可以自己分析。就是這樣比較慢。”


    陸海風獰笑道:“你不會理解我的。”


    葉才滿無所謂道:“我沒打算理解你,我隻想知道你心理變/態的原因。”


    “你才是心理變/態!”


    “嗯,通常心理變/態的人都不覺得自己心理變/態,我理解。”葉才滿說話的態度,讓人恨得牙癢癢。


    陸海風看著他的樣子,眸中凶狠,不過轉而化為冷笑道:“你是故意的。你從進來就試圖要激怒我,你還是少費功夫吧,這些對我沒用。”


    葉才滿笑了笑,道:“隨你怎麽說。既然你不願意配合,那我們就玩一個心理測試吧?”


    “什麽測試?”


    葉才滿道:“這個測試,簡單來說,即使測你是不是心理變/態的。”


    “我沒必要參加測試。”


    葉才滿似笑非笑道:“考慮一下也不錯,如果證明你是的話,在量刑上法官說不定會給你特殊考慮。”


    陸海風看著他,冷笑道:“那我還要感謝你替我考慮了。”


    葉才滿笑著道:“是啊,是啊,我考慮得很周到的。怎麽樣,試試吧?”說完,他也不管陸海風反應,直接將後背往椅背一靠,開始說題目。


    他的神情始終帶著笑意,因為長相極為可愛,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壞小孩,雙眸閃著邪惡的目光,在興奮地玩著同齡人不敢玩的遊戲。


    他迅速問,陸海風迅速答。


    沒有人問正確答案是什麽,也沒有人評價答案對錯,就這麽一問一答。


    “最後一道。”


    陸海風似乎也被題目勾起了興致,他雙眸興奮,染上幾分嗜血,“繼續。”


    “深夜,一住戶被尿憋醒,起來上廁所。他不經意抬頭,看到他對麵樓頂樓的一個房間燈光亮著。可怕的是,透過玻璃上的影子,他看到有人在拿斧子殺人。鮮血已經濺到了玻璃上。住戶嚇壞了,正要拉上自家窗簾報警,卻發現那一樓層的凶手突然拉開窗簾,目光獰笑地看著他,口中還念念有詞。你猜,這個時候他在說什麽?”


    說完題目,葉才滿笑著靠在椅子上,等著陸海風的答案。


    陸海風笑了,“我猜,他是在數住戶所在的樓層。”


    葉才滿聽到這個答案,臉上的笑容緩緩收起來,他看向陸海風。陸海風臉上掛著猙獰得意的笑容,目光中的嗜血血腥,就像他自己就是那個凶手一樣。


    陸海風大笑,“我說得對嗎?”


    葉才滿也笑了,“你果然是個變態。”


    “你會如實寫鑒定報告吧。”陸海風獰笑著詢問。


    葉才滿站起身,笑著道:“為什麽不呢,這不就是我的職責嗎?把你的情況,準確無誤地告訴法官,讓法官作出最公正的裁決。”


    陸海風聽著他關上門,身體裏的興奮還是沒有下去。他雙眸充血,張勇透過病房窗口看了一眼,追上葉才滿道:“你對他做了什麽?”


    葉才滿露出一個十分可愛的笑容道:“我隻是對他的精神作了鑒定而已。”


    “結果呢?”


    葉才滿道:“結果他的確是個心理變/態。我想我會給他寫一份相應的報告。”


    張勇一聽,神色難看道:“你想替他脫罪?!”現在華夏的量刑越發的減少死刑,如果真的被鑒定為變態的話,極有可能就會變成終身監禁。


    一想到這麽一個可怕的人不死,張勇一顆心就永遠無法安寧。


    葉才滿道:“我什麽時候說過他替他脫罪。張隊,你的結論下得過於倉促,不會是因為最近心理壓力過大吧?”


    張勇道:“不是替他脫罪,你就別把心理變/態這個結論寫進去。”


    葉才滿歪著頭,笑得眼眸彎起,整張臉可愛得完全可以俘獲任何一個少女的心,“他的確是心理變/態,這是個改變不了的事實。不過,我會多些一行。有些心理變/態會危害社會安全,所以可以建議立刻執行死刑。”


    張勇看著他的笑容,隻覺得有點毛骨悚然。


    特麽的,這心理學的,是不是都這麽讓人不舒服。


    “張警官,你是不是對我有意見?”


    張勇皺眉道:“我對你沒什麽意見。”


    葉才滿笑著道:“既然沒有,那就麻煩你以後不要在心理罵我,不然我會誤會。張警官,我先走了。”說完,葉才滿轉身,臉上始終笑容滿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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