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雲舒收了蹦跳的狀態,乖乖走完最後幾級樓梯,到了他跟前。好奇心不改,眼神瞟向那副畫,猜想後麵的暗格有多大,藏了什麽。


    開口問他:“你吃早餐沒?”


    沈策神智有那麽一刻的恍惚,回過神壓製住自己的情緒,盡量平常地與她對話:“已經吃了,你自己去烤麵包吧。”說著用眼神示意她廚房。


    這樣明麗的她,不自覺看得他眼底酸疼,多麵對一秒他的心裏都不好受。自己喜歡她,可昨夜卻聽著她在別人身下承歡,他怕自己一個忍不住說出來,告訴了她對她的感情,反倒破壞了兩人之前的情誼。


    睡了一大覺,謝雲舒好像把什麽都忘了,笑道:“嗯,待會兒再跑步訓練。”雖然回家了,還是要堅持才對,不能當著他的麵說要荒廢的話,而且她自己也想堅持下去。


    “好,我先去後院繞繞。”他回以一笑,避免接下來還要跟她獨處。


    就謝雲舒那大條的神經,當然是什麽都不察覺,道:“對了,我已經告訴喬燁我認你當哥哥的事了,他說很合適。”其中曲折的過程,彌漫的酸醋味,她就對他跳過吧。


    “這個我們三人知道就好,你快吃早餐吧。”他淡淡一句,接著就轉身,走向玄關。


    她也走向廚房,開始自己弄吃的。今早的沈策好像有點冷冷的,比起在海口對她沒那麽親近了。難得是因為他昨晚沒睡好,所以今早沒精神?


    ――


    正當謝雲舒坐在餐桌前往麵包上抹果醬時,家裏的座機響了起來,她走到電話前,看號碼有點眼熟,就接了起來:“喂,請問哪位?”


    那邊隨即傳來一個熟悉又激動的聲音:“雲舒!你說我是誰!前幾天跑哪兒瘋去啦!”還能是誰能,高升去北京的真真唄。


    謝雲舒也大喜,差點沒把手中的麵包弄掉地上,抓著電話忙問她:“真真,你怎麽這麽久沒聯係我,我還以為你在北京當ceo了呢!”這才想起來,自己的手機在幾次顛沛流離中扔哪裏去了都不知道,這讓誰想聯係她都沒辦法吧。


    真真哀歎一聲,懊惱道:“得了吧,去哪兒不是當牛做馬,大年初一才釋放回的欽州。”連年夜飯都沒機會在家裏吃,爸媽沒少因為這個說她的工作不人性化。


    原來她已經回欽州了,自己最近忙得都沒顧得上這個閨蜜。


    謝雲舒隻覺從前跟她兩個人逍遙的日子已十分遙遠模糊,跟書上說的青蔥歲月差不多,問:“那你怎麽不聯係我?咱們出來逛街啊。”好像不知不覺中,自己已經經曆了太多,再不是從前悠悠坦坦的小姑娘了,隻有跟她在一起才能找到那種感覺。


    一提這個真真就滿腔的怒氣,抱怨道:“你這少夫人好難找,我打了好幾次電話,管家都說你和喬燁有事不在家,你們幹嘛去了?”而且當時管家的語氣很隱晦,口風又緊,什麽都不肯多說。


    謝雲舒歎口氣,無奈道:“唉,別提了,家裏出了點兒事,我的小心髒都被檢驗了好幾次。”喬燁住院療傷,她逃難到海南,就是這麽苦逼,一個年沒好好過過一天。


    真真在那邊不滿地反問:“怎麽了?喬燁又欺負你了?”她這家真是不太平,動不動就有問題,還嫌之前的事情不夠亂嗎,如今又在亂什麽。


    要將最近的事情回憶理清,謝雲舒自己都沒那勇氣,而且篇幅太長了,回道:“沒有,一言難盡,你來我家吧,咱們當麵慢慢說。”兩人好長時間沒見,早該聚聚了。


    真真爽快答應:“正好我今天沒事,就上你家蹭飯吧,豪門的大餐!”然後就在那邊哈哈笑了起來。(.)


    謝雲舒莞爾,應道:“快來,我讓廚師給你做一大桌好吃的。”


    真真又在那邊開了幾句玩笑,兩人各在一邊笑作一團。半晌真真轉言問:“喬燁在家嗎?”此行她的重點是看望姐妹,可不想應付什麽閨蜜間的第三者。


    “他去公司了,大概傍晚才回來。”喬燁有那麽可怕嗎,她竟然還要專門問一下。


    聽到喬燁不在家,真真就再無顧忌了,嬉笑道:“那就好,免得對著他咱們不能說悄悄話。”


    謝雲舒柔柔笑著,這個姐妹真是自己人生珍貴的一部分,微笑道:“那我等你,早點過來。”


    “知道,收拾一下就出門,就這樣。”想起閨蜜的兩個小寶寶,現在應該又長大很多了吧,自己該給他們帶點玩具呢。真真匆匆出門,去向商場。


    謝雲舒掛掉電話,半晌才回過神開始啃麵包,想起以前跟沈策提過真真,便邊走邊吃麵包,去後院找他。


    沈策由於手不方便,沒有進行什麽活動,隻站在那片薔薇從外,不知正看著什麽。早晨的太陽已經高升,在他身後投出一截倒影,高大的身形站在花叢邊,少了硬朗的弧度,線條不免顯得柔和了許多。


    她含笑走近他,開口道:“怎麽,春天才來就等著它們開花了?”這片薔薇花她可是很記憶猶新的,翻牆逃走後才有的它們,後來她還在那堵牆後麵跟沈策玩過‘躲貓貓’。


    他轉頭淡淡看她一眼,又將目光移向別處,隻道:“沒有,隨便看看。”


    她轉到他麵前,神秘一笑道:“猜猜我怎麽追出來找你。”說話間,還不忘咬一口麵包,在口中嚼著。


    “這我怎麽知道,當我的監工?”他側頭看看她,好像有什麽要說的陣勢。


    謝雲舒擺手打斷他,無奈道:“不是,這地盤上誰敢監督你呀,是我的閨蜜要來了,我先跟你說一聲。”然後就對他眨眼一笑,頗有深意。


    沈策不明,反問:“跟我說了幹嘛,她也需要我保護嗎?”閨蜜要來,應該是告訴張師傅多做菜吧。


    她懊惱地歎一口氣,他的反應怎麽就不能快一點呢,直接道:“更扯遠了,我以前跟你提過的,你是單身,她也是,你們正好可以見見。”要是能幫兩人解決終生大事,自己可是立了大功呢。


    他這才懂了她的意思,深深望一眼跟前的她,眸色一黯,輕描淡寫地拒絕:“不用了吧,我現在沒那方麵的考慮。”自己喜歡的人向自己介紹對象,這是在折磨他吧。


    她嗔笑:“咦,你這是跟我玩兒客套呢吧,現在說沒考慮,到時候看上她了,又追著我問人家號碼。”還熟絡地拍拍他的肩膀,一副很了然的樣子。


    她湊近他,身上香甜的氣息向他撲來,她卻是絲毫未察覺。


    沈策覺得自己的呼吸又變困難了,其中還夾雜著難言的情緒,側目對視,低低喚她:“雲舒……”想說的太多,理智又告訴他不能說,最終在心底化成一句歎息。


    她了然一笑,“行啦,她要來找我玩,已經在路上了,到時候你多跟她說話噢。”不知不覺,果醬夾心麵包也吃了半塊了。


    “好。”算了,遂了她的好意,到時候就推說沒感覺、不合適之類的吧。


    她滿意點頭,“我回去了,換了衣服再來鍛煉。”


    “這個……”他欲言又止,抬起手向她,又收回。


    他的麵色很糾結很複雜,這點她看出來了。她心中先打了個問號,然後明白過來,訕訕笑道:“你是想說這個點還鍛煉,是晨練中最晚的一個吧,沒事,我就是個懶蟲。”有大大咬了一口麵包,快吃完回去換衣服,不然就不是晨練了,是午練。


    他指了指她的臉頰,提醒:“沒有,你的臉上沾了果醬。”她吃塊麵包都能吃這麽高興,弄到臉上都不知道。


    “哪兒?”謝雲舒抬手抹一把,看看手上,沒什麽果醬啊,手上也沒有黏黏的觸感。


    他本想為她擦去,卻覺得再與她有接觸不合適,道:“你自己擦吧,右邊臉這個位置。”他對著自己的臉指了一下,向她示明。


    她照著他所指,再抹了一把,看著他問:“擦掉沒有?”果醬什麽的吃在臉上再平常不過,以前喬燁還說她吃西瓜跟染了腮紅一樣呢,當然,實際沒有那麽誇張。


    他被她懵懂的樣子逗樂,輕笑道:“反倒摸開了,你回屋子照鏡子洗洗吧。”藍莓醬不同橙子和草莓醬,粘在臉上可不好看,她待會兒還得見朋友呢。


    “行,那我回去了。”謝雲舒蹦跳著往回走,留下他一人依舊站在那從薔薇前,身影愈發落寞孤寂,望向她的眼神,是隱忍的眷戀。


    如果有一天他無法控製自己的感情,最終壓製不下去,那他一定會選擇離開,留給她一片安寧。


    回到房間,謝雲舒先是洗掉了臉頰上的果醬,然後便開始收拾屋子,打算在真真來時給她個整潔的環境閑聊,或者兩人還會如往常一樣打鬧,把房間有肆虐得亂七八糟。


    快到午飯時間,謝雲舒才想起牧文還沒送兩個寶寶回來,便到喬燁的書房,翻了他的號碼薄,撥通了牧文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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