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你還愛我。”他笑,很是得意,可在下一秒,他的笑又露出了幾許惆悵,低沉的嗓音也帶了些傷心的色彩:“我愛了你九年,你卻隻記得七年。”


    九年,七年,相差兩年,七百多個日子,總歸是差距。


    “阿辰……”她喚他,突然覺得手足無措。


    “不過,這證明我愛你比你愛我多,你是我老婆,我愛你多點是應該的。”他摸上了她的臉,眼神溫柔的像一泓水。


    “阿辰……”


    洛璿猛地坐直身體,看到的一幕卻是禦辰依舊閉著眼睛在躺著,剛才的畫麵隻是她太想念而產生了幻覺。


    一絲尖銳的疼痛攫住了她的心髒,她以為他是真的醒來了,卻原來隻是她的一場空歡喜。


    “阿辰……”洛璿握住了他的右手,手腕處還有她剛才在手術室發泄時咬下的牙痕,她難過的聲音透著哽咽,想哭卻又忍耐,“你快點醒過來……好不好……就當是我求你……”


    你不醒來,我容易害怕。


    ……


    ……


    同一樓層,另一間單人病房。


    祁應蕊躺在病床上,一個人形影單隻,剛剛她按鈴叫來護士,打開了電視機,她此刻看到的畫麵,正是回播上午她所製造出來的那場車禍……


    人流聚集的車禍現場,交警在一旁指揮,救護車和警車進來現場的最中心。


    禦辰和洛璿被人抬上了擔架,他的腦袋上幾乎全是血,隻看得出他的眉眼輪廓,而她呢,滿身血跡,卻好像並沒有受傷的樣子……


    眼淚堪堪的流出了眼眶,祁應蕊眼中的光芒破滅,這一刻終是相信,她所愛的這個男人,為了他所愛的女人,連命都可以豁出去不顧。


    如此偏愛,無論她如何不甘,她終是不如洛璿。


    或許,在他的心目中,她還不配和他的女人相提並論。


    祁應蕊流著淚,緩緩閉上了眼睛。


    她有輕度的腦震蕩,一雙腿也受了重傷動不得,身上的疼痛一直折磨著她,可藥物裏帶有的催眠成分,又讓她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恍恍又惚惚,她好像回到了自己的二十一歲……


    那個時候的禦辰,還隻是一個大家族的少爺,很驕傲,很不可一世,偏偏,性格中又帶著最真的真誠。


    他喜歡一切讓他感興趣的事物,他覺得新鮮感最重要,他也跟她說過,他不喜歡禦家生來讓他所擁有的一切,這像榮耀,更像枷鎖。


    那一年的初冬,他計劃了一場身無分文的“逃亡”,禦家老爺子自然是會布下天羅地網找尋他,可他生來就是極聰明的人,躲過那些保鑣的搜找,輕而易舉。


    他打電話給她時,她還聽得到火車在軌道上行駛的轟隆聲,多麽難以想象,禦家唯一的繼承人竟會去坐火車,而不是由專人專車接送。


    那一次,她聽到他在她的耳畔說:“應蕊,如果兩個認識的人在陌生的城市裏不期而遇,我會說好久不見,而不是你好。”


    他不曾知道,她後來也去了那個冰冷卻美麗的城市,隻是可惜,沒有在她之前,和他不期而遇。


    後來她離開北城的時候,曾聽到當地的一個女孩很夢幻的說了北城的一個傳說……


    北城下初雪的那天,有男女在一起擁吻,會受到上天的祝福,在一起。


    她當時腦海裏清晰的閃過那一幕,還隻是一個單純大女孩的洛璿,在北城下著初雪的那一晚,曾不知羞的踮起腳尖,親吻他的唇……


    她當時期待著他會推開她,然後她會出現在他的麵前,可是他隻是怔愣著,竟任由她占了自己的便宜。


    那時候的她驕傲,負氣地轉身離開。


    可這一轉身,已注定是一生。


    冰冷的眼淚緩緩的從眼角溢流而下,祁應蕊在睡夢中糾緊了眉宇,痛苦極了。


    她的眼前又閃過禦辰滿臉是血被抬上擔架的時候,看到他一直緊抓著洛璿的手,連醫生上前分開,都很是吃力……


    “你的命,是你的,與我何幹?”


    那日也是在病房,他曾決絕,丟出這句話離她而去。


    祁應蕊嗚咽了一聲,腦袋在枕頭上不停的晃動著,刺激到了頭上的傷口,她感到痛,睜開一雙滿是澀意的眼睛。


    滿目黑暗,隻有窗外投進來的月光,清冷中仿佛帶著藐視的高貴,窺盡她的狼狽與伶仃。


    “應蕊,你不配得到原諒!”


    禦淩的話在她的腦海中回響,絕情又帶著恨意的聲音,昭示著他要斬斷他們之間幾年來的交情。


    她和他們一起走過了那段年少輕狂的歲月,卻在最後的最後,因為她的私|欲,將曾經的美好也一並抹煞。


    禦淩說:她不配得到原諒啊……


    ……


    ……


    一整晚,祁應蕊的意識都在清醒與回憶中交織,痛苦不堪。


    清晨的第一束陽光透進窗來,她看著那刺眼的光芒,難得帶了幾分愜意,閉上眼眸享受。


    走廊外,沉重地腳步聲朝病房越靠越近,短暫的一記敲門聲響起,病房門被人推開。


    祁應蕊轉過首,躺在病床上看向來人,幾個製|服筆挺的警察,滿臉正義凜然的站在門口,見她醒來,便朝她邁步走近。


    “祁小姐。”為首的黃隊長率先出聲道:“我剛才去問過你的主治醫生,他說你的身體並無性命危險,有關昨天上午十二點四十五分你在朝陽路口製造的車禍事宜,我們想請你回警局,詳細的做一次筆錄……”


    “我會坐牢麽?”祁應蕊低低地問,表情看上去並無波|動。


    “祁小姐,你的行為屬於違法行為,故意製造車禍,接連害的幾輛車相撞,有人傷亡,妨礙交通,按照國家交通法規定,你的行為可以處以三年以上或七年以下的拘役。”黃隊長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算是給了祁應蕊答案。


    “我可以找律師……”祁應蕊輕飄飄的道。


    黃隊長沉吟數秒,卻是說道:“恐怕在整個b城,沒有哪個律師敢接你的案子。”


    祁應蕊聞言一怔,隨即又反應過來,苦澀道:“是禦老爺子出手了?”


    “……”黃隊長沒有應聲。


    祁應蕊心中了然,她這問的是廢話啊,不是禦老爺子,也是禦氏的其他人,她一個女人竟敢不怕死的撞的禦家唯一的繼承人,禦氏的現任總裁禦辰進了醫院的重症病房,禦老爺子肯定是恨不得生啖其肉,而禦氏的人,則是因為禦辰傷重的消息一經傳出,禦氏股價連番下滑,商場上的人利欲熏心,隻怕此刻,禦氏有不少的人在對她進行咒罵吧。


    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看來是不可活了。


    “三年以上七年以下的拘役……”祁應蕊輕輕重複,她現在已經是三十一歲了,如果再坐完牢出來,她就是近四十歲,廢人一個。


    絕望的眼淚不禁又從眼角滑落,祁應蕊“嗬”笑了一聲,看向黃隊長。


    “禦辰還沒有醒來麽?”她問道,分不清楚她心中所思所想。


    “還沒有。”


    “傷在頭部,他是永遠不會醒呢,還是會死?”祁應蕊說到“死”字時,眼中光芒乍盛。


    黃隊長皺了皺眉,拒絕再回答她的問題,隻說道:“現在是要你跟我去一趟警局,別再問東問西的,我去叫護士來給你換衣服,我們在外麵等你。”


    說著,黃隊長欲備率人退出去。


    祁應蕊突然開口道:“黃警官,我可以跟你去警局,但在這之前,我想見一下禦家的少夫人,洛璿。”她低下頭,態度鄭重地請求道:“黃警官,請你幫忙。”


    “這個我做不了主,幫不了你。”黃隊長嚴聲拒絕,昨天還做出撞車這種喪心病狂的舉動,目標是禦辰和洛璿,兩女一男,很明顯是情傷啊,她現在居然還要求見洛璿,兩個女人單獨見麵,這危險係數也太高了。


    祁應蕊看穿黃隊長心中所想,自嘲的笑道:“嗬,黃隊長,我現在傷了腦子又殘著雙腿,就算我想要做什麽壞事,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你何不幫幫忙,滿足一下我的最後一個願望?”


    “我不能幫你,也幫不了。”黃隊長依舊拒絕,不過他心中又納悶,為什麽是最後一個願望?她又沒跟禦辰那樣受了重傷,死不了啊她。


    “我是請求你幫我去跟洛璿說一聲,我想見她。”黃隊長下意識地就想反駁說,禦少夫人肯定不會見你,卻見祁應蕊幽幽地,帶著幾分肯定的語氣,緊接著說道:“你可以跟她說,我想跟她坦白那次在酒店房間,我和禦辰在一起接吻的內幕給她知道。”


    “我說了我幫不了……”黃隊長並不買帳,不是他職責範圍內的事情,他一向鐵血無情。


    正在他話落時,醫院的護士推著推車進了病房,黃隊長對護士說道:“幫她換藥再換身衣服,請你速度快點。”


    黃隊長轉身欲走,聽到後麵響起“嘩啦”的聲響,他覺得可疑,轉過身便看到祁應蕊拿了一隻針筒,對準了自己的脖頸。


    ――


    排骨知道看倌們著急著看結局,我也著急著寫結局。若非累極,我昨晚是會更的……這兩天的更新有點少,我知道。我這兩三天為了趕我哥接的科技館的那單廣告活,我提了三天的心,昨天我從一點到七點我是連口水都沒喝,幫他趕做了出來,他也收到錢了,我才放心。前兩晚會更新是因為我沒有睡覺,六號和七號兩晚的睡眠時間加起來都不超過七個小時,而我昨晚七點多回到家看到冷鍋冷灶的我媽竟然說要吃火鍋,我累死餓死又委屈死……默。今天排骨早晨七點坐車去駕校,十二點多才回到家,我吃了午飯忍不住困意睡了一覺,今天我哥沒打電話給我我就不過去新店了,所以會多更的,看倌們,淡定,耐住性子,不要再說我慢啦!!!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寶貝兒,咱不離婚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鹽排骨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鹽排骨並收藏寶貝兒,咱不離婚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