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墨染抿唇一笑,轉眸望向身後笑而不語的百裏鄴恒,撒嬌道:“外公可要給孫媳做主呐,鄴恒他在軍營裏,可老是欺負我呢。”


    葉赫雄望著此時孩子氣的懷墨染,哈哈大笑,忙頷首道:“好,待會兒外公替你教訓他!”


    “謝謝外公。”懷墨染揚了揚下頷,小女兒的姿態盡顯,一時引來無數目光。


    百裏鄴恒此時可是一頭霧水,因為他著實不知道,懷墨染什麽時候和他外公的感情這麽好了,而且她是怎麽了,竟然撒起嬌來了。盡管是對著他外公,可是他好生吃醋啊。


    懷墨染自始至終都沒有去看自己的“親爹”懷姚頌,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給他,隻是和葉赫雄講中途遇到的一些趣事,百裏鄴恒時不時的插上一句嘴,這讓就連是國主的百裏戰成都有種被晾在一邊的感覺。


    眼見著這三人聊得熱火朝天,眼看著要搬張桌子坐下來慢慢聊了,百裏戰成的臉上終於掛不住了,他清了清嗓子,雖臉色鐵青卻依舊訕笑道:“看看你們三個,這麽多人等在這兒呢,你們真敢讓大家等?”


    百裏鄴恒這才做出一副驚覺的模樣,“喲”了一聲,淡淡道:“是兒臣疏忽了,父皇,兒臣這便帶領眾將士回軍營,然後再帶幾位副將和功臣去朝堂之上拜見您。”


    百裏戰成微微頷首,麵色有些緩和道:“士兵們都有賞,那些在戰爭中犧牲的人更要重重的犒賞和補償他們的家人,鄴恒,這件事便都交給你了。”


    百裏鄴恒微微頷首,在懷墨染耳畔耳語幾句,這便帶著軍隊轉了個方向,往軍營去了。而百裏戰成則有些迫不及待的望著懷墨染道:“墨染,你母後想你了,不如你先隨朕回王宮吧,去陪陪你母後。(.無彈窗廣告)”


    懷墨染微微頷首,笑道:“說來,我也許久沒見到母後了,那便順了父皇的意思。”說話間,她與葉赫雄相視一笑,不知為何,這一老一小竟然有一種兩隻狐狸的感覺,令恰好瞟到他們的懷姚頌,突然間就毛骨悚然。


    懷墨染此時輕輕瞟了他一眼,這一眼堪稱雲淡風輕,卻讓懷姚頌如被針紮般,他聾拉著腦袋,心驚膽戰的將身子躬的更低,生怕再看到她的目光,可惜,即便如此,他還是覺得頭頂的目光一直沒有消失過。


    懷墨染滿意的看著害怕的懷姚頌,而後錢笑吟吟的隨著百裏戰成走進了宮門,百裏戰成自然是要帶著官員一同前往朝堂的,於是半路上,懷墨染便與他們分道揚鑣,兀自去了皇後的寢宮。


    欺霜和梅東珠兩人此時也跟在她的身邊,梅東珠第一次來京城,一路上都被新奇的東西吸引著,進入皇宮之後,更是不知道該將眼睛放到哪裏,隻興奮的四處瞧著。


    欺霜跟在懷墨染的身邊,臉上少有的帶了幾分興奮,忍不住道:“莊主,您這招真是妙招啊,看來奔雷他們很快就會被放出來了。”


    懷墨染冷哼一聲,眼底帶了一分冷意,她偏過臉來望著欺霜,語氣有幾分慍怒道:“那老家夥,我原以為他是識趣的,沒想到重紫山莊幫了他那麽多,他竟然還想趁著我不在,將其一舉拿下,哼,我真該讓奔雷扮作南疆人,將百裏曄軒了結了,到時候看他還囂張不囂張。”


    欺霜有些緊張的望了望四周,忙提醒道:“莊主,您小聲一點。”


    懷墨染卻渾然不在意的拂了拂身後馬尾,冷聲道:“你覺得,就算他們聽見了,又能怎麽樣?”


    欺霜知道她心中有氣,遂也不再多說,隻是心中有些擔心奔雷他們罷了。


    原來前段時間,夜四他們見皇宮每日都有人來探望“生病”的懷墨染,又怕懷墨染在軍營的事情早已被傳到老皇帝的耳朵中,怕他興師問罪,遂決定先發製人,入宮稟報皇上“實情”,當然,有些地方還是被刻意隱瞞了。


    隻是,百裏戰成那老狐狸哪裏肯放過這個機會,縱然重紫山莊是以“怕擾亂人心”為由來稟告這件事情,百裏戰成仍舊將奔雷抓進了大牢,同時準備查抄重紫山莊。


    而更可笑的是,在這之前,重紫山莊就已經布置人手,將百裏曄軒從南疆人手中救下,並且除掉那幾位南疆人,可以說是立了大功,百裏戰成對這些隻當不知,抓了奔雷後又帶人去重紫山莊,這才發現重紫山莊人去樓空。


    當重紫山莊悄然消失以後,百裏戰成便有種危機感,他不得已之下,隻好去求葉赫雄,讓準備去鎮守北疆的葉赫雄留在京城護駕。


    而早在這之前,懷墨染早就擬好一紙書信,送給了葉赫雄,詳細講述了一些事情,並請求他在必要的時候護住重紫山莊。


    所以,重紫山莊根本就是在葉赫雄的幫助下暗度陳倉的。不僅如此,那些在重紫山莊旗下“參股”的大臣們,也聯合上書,希望百裏戰成能夠看清局勢,莫要惹怒重紫山莊。百裏戰成自然是十分氣憤,可是,他總不能將這些大臣都殺光吧?


    何況,沒有得到重紫山莊的錢財,他自然是不甘心的。


    誰知,懷墨染竟就這麽大張旗鼓的回來了,她在萬千百姓、將士,和眾朝臣的麵前說了那番話,令一直咬牙不肯放過重紫山莊的百裏鄴恒,一時間惶恐不安,再不敢有所動作,而更令人驚歎的是,她從頭至尾都沒有說過一個關於“重紫山莊”的字眼。


    所以,欺霜才會這麽佩服懷墨染。而正如她們猜想的那樣,百裏戰成之所以那麽殷勤那麽迫不及待的讓懷墨染入宮陪葉赫皇後,自然不是因為他真的惦念葉赫皇後,隻是想讓懷墨染留在宮中,以給他時間去處理重紫山莊的事情罷了。


    ……


    懷墨染來到皇後的寢宮,不由蹙起了娥眉。因為此時的寢宮,真是十分蕭條,落葉堆砌一地,卻是連掃的人都沒有。


    欺霜的臉色也有些不好看,而出門迎接他們的小公公,一看到懷墨染的麵色,便知道事情不妙,忙說道:“這段時間宮裏發生了很多事情,三皇子入宮,皇上怕下人侍候不好,又覺得皇後手下的人比較懂規矩,遂將那些人給調過去了。”


    懷墨染看了一眼這小公公,不由好奇道:“你的師傅是誰?”


    那小公公似乎沒想到懷墨染會這麽問,微微一愣後,他頗為驕傲道:“回娘娘的話,奴才是大內總管劉德海劉公公的徒弟。”


    懷墨染隻是冷淡疏離的掃了他一眼,旋即跨進門檻,語氣冷漠道:“既然是劉公公的徒弟,那便替本宮傳個話,這宮內調度既然是他說了算,皇後寢宮的人去了別處,為何不派別人過來?是不是他這大內總管做的太安逸了?”


    那小公公立時僵直了脊背,畢竟是入宮不久的小公公,對於這未見過的太子妃,他自然有聽劉德海提起過,對其也是頗為忌憚,如今她的話一出口,他便覺得額頭冷汗直冒,忙頷首道:“奴才知道了。”


    懷墨染卻突然停下腳步,轉過身,她一臉陰冷的望著那小公公,那小公公渾身冷汗直冒,不由支支吾吾道:“太子妃娘娘,可是還有什麽吩咐?”


    “本宮讓你去,你還留在這裏作甚?”懷墨染冷淡的望著他,語氣中帶了幾分凝重的殺氣。


    那小公公身子一抖,再不敢說什麽,慌忙離開了。


    梅東珠站在一旁,眨巴眨巴眼睛,有些好奇的望著懷墨染道:“姑娘……你好像和前段時間不一樣。”


    懷墨染偏過臉來,淺笑吟吟道:“有麽?嗬嗬……隻不過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乃是生存必備的技能罷了。”


    梅東珠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如今的她才發現,和懷墨染比起來,她真的是一隻井底之蛙,什麽也不懂,什麽也不會。


    浣碧突然自寢殿裏走了出來,見到懷墨染,她有些憔悴的臉上帶了幾分神采,忙道:“太子妃,您可算回來了。”


    懷墨染秀眉微蹙,望著浣碧那疲憊的麵容,眼底閃過一抹震怒,她努力壓下自己的怒氣,柔聲道:“浣碧姑姑過的可還好?”


    浣碧欲言又止,神色有幾分淒然,一雙秀眉微微蹙起,眸光黯淡,她抿了抿唇,勉強擠出一抹笑意道:“奴婢怎麽樣都行,就是皇後娘娘她……”


    “母後怎麽了?”懷墨染的神色立時變得慌張,看得出來,她是真的關心葉赫皇後。


    浣碧心中有所安慰,她搖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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